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要報警
蕭旗摸了摸颳得乾乾淨淨的下巴,坦然接受了“大叔”這個稱呼:“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只要弄清楚它吃了什麼就行了。”
女孩點點頭,緊張的神色舒緩下來。
蕭旗往巷子口看去,尖嘴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只希望它不要耽擱太久。
等會兒弄清楚病因后,他要決定是把黑嘴帶回寵物店,還是送去別的寵物醫院,畢竟他的萌寵樂園只有個基礎醫療室,如果需要手術會很麻煩。
忽然他感覺背後有點灼熱的感覺,轉過頭去,發現那個女孩正仔細地打量着他。
蕭旗正想說話,女孩伸出手來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腦袋扭了回去,嘴裏喃喃道:“大叔的側臉看着很眼熟呢,像……”
蕭旗斜着眼睛看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被一個小女孩調戲了嗎?
輕輕扭頭掙脫女孩的手,他看着女孩思考的模樣,笑道:“像誰?吳彥祖?倒是經常有人這麼說。”
女孩吐出一小節舌頭,做了個鬼臉,似乎是高舉着傘有些累了,手一抖把傘蓋在了蕭旗的腦袋上。
蕭旗托開傘,一臉鬱悶地看着女孩,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蕭旗摸了摸鼻子,並沒有介意,這小女孩是好心來幫他撐傘擋雨,她那纖細的胳膊就跟細竹竿似的,看着都覺得心疼,也夠辛苦了。
看着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蕭旗往飯店門口看去。
有熱心的人拿來了一塊毛巾和紙板,吳柳擦乾黑嘴的身體,把它放到紙板上,讓它舒服地躺下。
黑嘴像是恢復了一些意識,半睜着眼睛向四處張望,只是它的眼神有些迷惘。
吳柳蹲下身去托着黑嘴的腦袋,有些心疼地輕撫着它,輕聲安慰着。
突然,黑嘴的腦袋輕輕抖動着,從嘴裏吐出白色的液體,而它的下身也像是控制不住失禁了,鋪在地上的紙板被沾濕。
一時間,惡臭的氣味散佈開來,圍觀而來的人群都退得遠遠的,整個飯店門口只留下了吳柳和黑嘴。
吳柳把毛巾洗了洗,回來繼續替黑嘴清理嘴裏殘留的嘔吐物,蕭旗走近幾步不免皺起眉頭,這味道實在是不好聞,身後的小女孩也用空出的一隻手捏住了鼻子。
這時,飯店裏走出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帶着金邊眼鏡,好奇地打量一下縮在角落的幾個人。
隨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獨佔一片空的吳柳身上,等看清楚情況,立即捂住了鼻子,豎起眉毛,沉着聲音:“你在幹嘛呢!還不把它弄走?!”
“不好意思,它現在需要治療。”吳柳轉頭帶着歉意說道。
“治療帶醫院去啊,放在我這裏算什麼,這麼大的臭味,我生意怎麼做,客人還要不要吃東西了?”
吳柳解釋道:“我已經叫車了,外面雨太大,借你地方用一下。”
“不行,馬上帶走,放哪裏都好,就是別放在我門口,真是晦氣!”
吳柳皺起眉頭,有些生氣,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裝作沒有聽到。
中年男人火氣立刻就上來了,從店裏叫出兩個服務員:“你們兩個,把那條狗扔出去!”
吳柳擋在黑嘴身前,但是抵擋不住兩個男人的力氣,一個男人拉住吳柳,另一個捏着鼻子抓起黑嘴的後頸。
蕭旗也顧不上大雨,疾步沖了過去,身後卻傳來“唰唰”的腳步聲,大雨聲也未能完全掩蓋住,他不禁有些好奇轉過身去。
只見尖嘴叼着一個淡藍色的膠袋子,像一頭獵豹一樣奔跑過來,纖細的身材極其舒展,起跳落地帶起一片片水花。
它幾步就越過了蕭旗,直奔那個抓着黑嘴的男人而去。
抓着黑嘴的男人被嚇得一哆嗦,立刻鬆開了手,顧不得捏住鼻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另一個也楞了一下,被吳柳掙脫出來。
“尖嘴,別咬人!”蕭旗見到尖嘴憤怒的模樣,害怕出事,於是出言提醒。
尖嘴回頭看了蕭旗一眼,在黑嘴身邊停下腳步,兇狠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三人,嘴裏發出“呼呼”的威脅聲。
兩個服務員撒腿跑回了飯店裏,不一會兒,各自拿了一根掃把出來。
那中年男人見尖嘴沒有撲上來的意思,鬆了口氣,指使着兩人道:“把這條瘋狗也趕走。”
尖嘴為了維護黑嘴,一點也不示弱,對於人類的恐懼也像是放到了腦後,與拿着掃把的兩人對峙着。
這使得拿着“武器”的兩人也不敢輕易動手,只是象徵地揮舞幾下掃把,寄希望嚇走尖嘴。
中年男人不滿地說道:“你們兩個膽子怎麼這麼小,怕一條狗?”
蕭旗慢慢走到尖嘴身邊,面對着那飯店老闆說道:“它要是真咬人,可是會出事的,你就行個方便,最多耽誤你二十分鐘的時間。”
拿着掃把的兩人,見到尖嘴兇狠的目光顯然有些發憷。
聽到蕭旗的提議,回頭看着他們的老闆。
中年男人瞪了蕭旗一眼:“這是你的狗?”
蕭旗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個馴養員,我朋友是獸醫,只是想幫這條狗治病。”
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人懷疑蕭旗是尖嘴的主人,畢竟尖嘴對其他人都充滿着警惕心,唯獨面對他時才顯得安分。
聽到蕭旗這麼解釋,有不少人都欣慰地點頭,不時交頭接耳。
中年男人卻露出一臉鄙視:“不是你的狗,你管什麼閑事,把一條死狗弄到我飯店門口,影響的生意你賠得起嗎,馬上給我弄走,吐在地上的也給我弄乾凈。”
蕭旗眉頭一蹙,眼神冷淡下來,心裏的火氣被中年男人挑了起來。
“尖嘴,你看着他們,別讓人打擾我們。”他回頭接過尖嘴叼着的膠袋,摸了摸它的腦袋,而後頭也不回,淡淡地說道,“我勸你們最好別動!”
尖嘴聽了蕭旗話,氣勢馬上產生了變化,不見它露出什麼表情,但是眼睛緊緊盯着面前的三人,似乎只要他們敢上前一步,馬上就會受到攻擊。
兩個服務員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縮回了腳步。
蕭旗在膠袋上發現了一些黑色的粘稠物,用手指攆了幾下,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是巧克力!
“尖嘴,黑嘴吃了這個到現在過了多久?”蕭旗回頭問道。
“汪。”尖嘴一邊警惕着,一邊回答道。
蕭旗在心裏默默計算着,狗仔對時間沒有概念,所以當初他問鈴鐺幾歲,鈴鐺也根本回答不出來,但是它們卻對距離卻把握得非常準確。
尖嘴告訴蕭旗,黑嘴吃下巧克力的時間,需要它從這裏跑到巷子來回七次。
尖嘴來回用了十三分鐘左右,減去它尋找袋子的用時,那麼黑嘴吃下巧克力的時間就在大約一個小時。
蕭旗連忙招呼吳柳:“它是巧克力中毒,一個小時左右,還來得及,我們給它催吐。”
中年男人被蕭旗的一句狠話嚇得不敢有什麼動作,此時聽到要催吐,臉色十分難看,非常氣憤地說道:“你們故意搗亂的是不是,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