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無緣無故
養傷第二個月,柳菲來看李子木的時候,忽然說出了一段讓李子木特別意外的話。
她說,最近幾天,老有個穿斗篷的傢伙,在醫院外面走來走去,而且目光總是對着李子木的病房方向。
這是李子木第二次,得知那個“穿斗篷”的傢伙的信息,當時倒是沒有察覺出太大的詭異,只是心裏覺得怪怪,說不出來的難安。
其次是幾天之後,柳無雙跑來跟李子木說了一番話,說不知道為什麼,李子木租房子的地方,最近出現了好多烏鴉。
這些烏鴉一直圍繞着李子木的窗戶轉來轉去,甚至用鳥喙啄着玻璃,他驅趕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再有就是,在李子木房間外面的走廊通道,莫名多出了很多死耗子、流浪貓狗,這些畜牲整天徘徊在外面,說不上來的奇怪。
李子木反問過柳無雙,說你覺得這些事,會不會代表李子木身邊即將要有事情發生啊?
柳無雙搖搖頭,說這可難講,李子木又不是專門看風水,測運勢的,只是覺得這兩天,你的氣色有點難看,最好是多加小心。
這些古古怪怪的事情,搞得李子木內心莫名難安,卻又說不上源頭在哪裏。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星期後,該來的,終於是發生了。
那天早上,李子木醒來之後,發現本該拎着飯盒來看李子木的柳菲,居然沒有進入李子木的病房。
李子木挺納悶,住院一個多月了,柳菲幾乎每天都來陪李子木,從不缺席,李子木幾乎都習慣了每次睜眼就看見她的生活。
從上午八點,一直等到下午一點,連續過了兩個飯點,柳菲都沒有出現,李子木意識到有些反常,便主動給她打電話,想詢問她在忙什麼。
結果電話能撥通,那頭卻一直沒有接聽。
李子木實在不解,於是放下手機,跑出樓道去詢問她的同事。
柳菲在這家醫院實習了很久,和大部分同事都認識,可惜一連問了好幾個她的同事,都說不知道。
李子木這心情莫名的不淡定,便匆匆聯繫了柳無雙,讓他替李子木找一找柳菲。
柳無雙這會正在路邊擺攤算卦,接到李子木電話,說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失蹤,是不是你最近幾天對人家太冷淡,她急了,故意戲弄你?
李子木說應該不會,這幾天李子木和柳菲相處挺好的,也沒發生過口角。
柳無雙說道,“那行,李子木替你找找吧。”
就這樣,李子木掛斷電話,靜卧在病床上等待消息。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甚至於到了第二天,還是無果。
柳無雙對李子木說,為了尋找柳菲,他不僅跑完了整個醫院,甚至都打聽到柳菲租房子的地方去了,敲了半天門,死活沒有回應,好像人間蒸發似的。
李子木正覺得不安,柳無雙卻臉色發沉,又跟李子木講述了另一件事,“對了,今天一早,李子木去柳菲租房子的地方敲門,她人不在,但是家門口卻留下一串血印,下邊寫了幾個很扭曲的字,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這是幾個意思?
李子木很不安,急忙聯繫了陳執行員,告訴他柳菲失蹤的事,想要發動治安局裏的關係,幫忙找找。
陳執行員有些為難,說距離柳菲消失,到現在都不夠48小時,沒辦法立案啊。
李子木急了,說你特么幾個意思,跟李子木打官腔是不是啊?什麼叫不夠48小時沒辦法立案,真拖到48小時以後,出問題了怎麼辦?
陳執行員趕緊說道,“你別急,這樣吧,李子木先安排張浩和幾個民警出去找,等有了調查結果,馬上給你回話,你看這樣成不?”
李子木嘆氣,目前似乎也只好如此了。
撂完電話,李子木覺得心事重重,在病床上翻來覆去,感到心情莫名壓抑。
如此等待,又是一天過去,連個毛消息都沒有,這下子,連陳執行員也覺得不對勁了,當即加大了尋找的力度。
然而李子木反倒不急了。
正常情況下,柳菲怎麼可能連續兩天都不跟李子木聯繫呢?
她肯定出了事情,聯想到在她家門口,出現的“血債血償”四個字,李子木有理由相信,這是某個專門針對李子木,進行的報復。
柳菲只是一個普通女孩,沒有太好的家庭背景,沒有顯赫的身份,對方捆走她,肯定不是衝著她本人,而是想通過她,來對付李子木。
想到這些,李子木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打發走了柳無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耐心守候。
果然,就在那一天的下午,李子木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個座機號碼。
李子木當即接聽了,把手機放到耳邊,冷靜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很沉默,良久都沒有人吭聲,但是有呼吸聲,很沉重。
李子木的呼吸立刻變得很急促,匆忙詢問,“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麼?”
那頭繼續發笑,然後不冷不熱地說,“你猜猜李子木是誰?一個月前,咱們交過手的。”
李子木的腦子,頓時沉了一下。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打這通電話的人,就是一個月之前,一腳踹斷李子木肋骨的傢伙。
李子木很無解,按理說受傷的人是李子木,他有什麼資格來報復?
誰知對方卻語氣兇狠地說,“李子木苦心培養了十幾年的山魈,被你們幾槍就打死了,那是李子木的夥伴,李子木的親人,李子木需要找人賠命!”
於是李子木陷入了另一段沉默,苦笑了好久,才說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李子木,為什麼要利用山魈勾去高獄警的魂魄,甚至對陳執行員也屢下殺手?”
那人就笑,語氣沙啞,說你們辦了不該辦的案子,逼死了不該死的人,成年人的世界,錯了就要認,得受懲罰!
李子木說,“這麼講來,你的確是羅忠奎的朋友?”
他嗯了一聲,說算是吧,小羅是李子木的晚輩,李子木是看着他從小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