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審妖道
那妖道跪在堂上,頭低低的,根本不理會眾人。
白師爺解釋道:“剛才我們審訊了一輪,這妖道只說自己是修道者,嘴緊得很!”
暮昔之觀察着着妖道,也觀察着四周,只有廣真子時不時看看一旁的小酒。
捕頭馮安來到張縣令面前,對張縣令道:“適才就是這二位與我一同降服了城牆上的妖精。不如,這個道人也交給他們來審吧。”
馮安是很信得過暮昔之與小酒二人,此刻大家又都拿這妖道沒辦法。
他很是希望暮昔之與小酒能把這件事辦好,好歹也是他推薦的人不是。
張縣令聽了馮安所說,也很希望這二人能讓這妖道吐出實情。
便說:“二位俠士既然連妖精都能收拾了,這個小小妖道定然不在話下。”
暮昔之一聽,從原本站的堂門前大步走進大堂中,對張縣令道:“縣令既然這樣講,在下自然不好推脫,定然要試他一試。”
張縣令點點頭,看着堂下這個自信滿滿的年輕人很是欣賞。
小酒沒想到暮昔之這樣的不客氣,人家也沒三邀四請他就應下了。
像極了他平時在路上隨便遇着個人就要幫忙的樣子。
暮昔之走到妖道身邊,他看這妖道年紀不大,不像是心思重的人。
只是像廣真子、石靈子乃是丹鼎壇與道法壇中修鍊的,為人難免古板,審訊也肯定是用的一問一答。
那他們問了,妖道不答,自然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機關壇、道法壇與丹鼎壇雖都是同屬老君派,但也就是因為這些不同的三觀與處事方式等原因,互相之間漸行漸遠。
但是他可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機關壇門徒,他要靠自己闖出一片天來!
他略帶輕鬆地問:“你為何被抓起來啊?”
那妖道根本不抬頭也不說話,低着頭像是根本聽不懂暮昔之在說什麼似的。
暮昔之也不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一般,他抽出了手中的紫炁劍,從容不迫地說:“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們若是沒證據,會胡亂抓人嗎?”
妖道是打定主意不吭聲,暮昔之並不着急妖道立刻盡數說出,最多就是耗時間。
他又說:“我們已經了解得很透徹了,你們和妖精裏應外合,想要在寧海作亂。
只可惜,適才那妖精頭子‘一陣風’已經化為灰燼了,便是在下所為。
注入了太上老君的符紙,無論是誰碰上了,都不過是灰飛煙滅罷了。”
妖道的頭輕輕動了動,看來他一切都聽見了。
暮昔之要的就是這個,要消磨他的意志,讓這妖童放棄抵抗,從內心裏就順應自己。
暮昔之繼續說:“無妨,你不說就證明你不知道,自然就沒有留着的必要,那我手中的劍也就沒必要客氣。”
“你,你不用嚇唬我……”妖道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因為一直都沒怎麼說話,此刻他的嗓子啞啞的,緊接着就是一陣咳嗽。
暮昔之反握住紫炁劍,將劍身藏在身後,戲謔地問道:“我就是在嚇唬你呀,你不也被我嚇唬住了嗎?
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的消息,不知道剛才他們有沒有告知你。
但是你只要記得,我這劍下去,是人是鬼都會消失在這天地間。”
妖道又咳嗽了兩聲,咽了咽口水,有些慌張,他不知道這馭劍的少年到底要用什麼奇怪招數。
越是看到暮昔之嬉笑的表情,就越是覺得心裏不安。
暮昔之在妖道面前走來走去,雖然將紫炁劍藏在身後,可是難免會被這道人看見。
時隱時現之下,反而更加使人害怕了。暮昔之又一回身,劍柄剛好在那妖道面前。
他忽地放手,劍未跌落,劍指一點,紫炁劍便“噌”地出鞘。
一個迴轉,左手才略一伸出,劍便自動回到了劍鞘,落入了他手中。
若說這個舉動是為了嚇唬那妖道,可一旁的小酒覺得他是在耍帥的成分更重。
“這信上說有人要潛進來,想必這人便是你了?”暮昔之正色道。
那妖道已經被唬住了,輕輕嘆出一口氣,不想作答。
暮昔之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玩意,那東西在暮昔之手中嘎吱嘎吱地轉動,而後他又若有所思地說:“我就知道!”
那道人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抬頭辯解道:“我沒說話!”
暮昔之又變為剛才那嬉笑的模樣,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你沒說,可是它說了。
不用與我相爭,我自是有我的辦法。”說完他還故作神秘地又把那東西收進腰帶,像是不願讓別人看見。
妖道害怕他是學了什麼攝心取念的法術,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不可能,我確實沒說話。”
暮昔之見他開始不自信起來,假裝一切明了了一般,問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只是看你小小年紀,想讓你坦白從寬。”
這妖道都被他弄糊塗了,想要狡辯,便氣鼓鼓地說:“我是茅山道士!你們怎麼能抓我!”
“茅山?”暮昔之忍俊不禁,語氣中帶着一絲嘲笑,“呵,道法壇我熟得很。
雖然都是些假道學,但若讓他們干出與妖怪勾結之事,這是不可能的!”
妖道抓着自己的衣角,還挺生氣的,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暮昔之用劍首抵着妖道的下巴,硬生生讓他抬起了頭,把這妖道嚇得不敢動彈,生害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魂飛魄散了。
“廣真子是吧?”暮昔之對着前面的空氣問了一句。
廣真子失笑地結印拱手,“貧道正是。”
暮昔之一歪頭,又很客氣地說:“道長不必客氣。
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丹鼎壇與道法壇師出同門,他說自己是茅山的道士,你可認識?”
那妖道眼神慌張,認不認識都已經不是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暮昔之會不會在得到否定答案後轉手便將他灰飛煙滅了。
畢竟這人實在有點讓人看不明白他的套路。
廣真子很是客氣,緩緩回說:“俠士,我確沒見過這樣打扮的茅山道人。”
小酒從後面看沒發現有何不同,便側了頭去看,那妖道的臉被暮昔之的劍整個支住露出來,臉上竟然畫了刺青。
小酒不懂刺青,只知道這道人臉上畫了奇怪的花紋,怎麼看也不像是好人,這也太明目張胆了。
只是剛才暮昔之一同胡說八道,把小酒都繞進去了,她不懂審訊,可也不覺得暮昔之這樣有什麼用處。
暮昔之用力按了一下他的頭,走到一旁拿了剛才那封妖精的密信。
他將信攤在這妖道面前,問:“你們勾結妖精,還假扮茅山道士,看來是有不少秘密啊!”
這下換這妖道疑惑了,他看着這信,大驚失色,頭上直冒虛汗,結結巴巴地說:“這信……這信小的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