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了解一下12

學渣了解一下12

綿綿感到褲子口袋震動了下,拿出手機就看到大哥白景的消息,讓他下課後先別離開,帶他出去吃飯,讓他順便約白沉一起。上個世界的白景,也和現在一樣,是白家對他關心最多的人,哪怕他們沒有一點血緣,但這樣的人很快被一場連環車禍捲入,連遺體都面目全非。

綿綿也有想過阻止車禍,但他上輩子自己都自顧不暇,根本沒去記具體是哪一天,記得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在白家大小姐生日會之後。

老師們都有自己的事,比如金老師要去批改昨天的作業,譚壇也要喊幾個問題兒童處理一下上次校外鬥毆的事,兩人見差不多了就離開,他們前腳剛走,白沉也挪步,身影很快從旁邊的林蔭小道消失。

綿綿剛要問白沉,卻發現身邊空了,問馬靈書:“他人呢?”

老師一離開,馬靈書就很隨便了,道:“走了。”

“你不阻止一下?”

“咋阻止,腿長在他身上,再說他只要不出格,老師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老師也搞差別待遇?”

“嗯哼,第一點,白沉的成績從初中就這樣,一會兒不及格,一會兒滿分,把人能氣到七竅生煙,咱老譚早就說白沉是個不能強行逼迫的主,只能徐徐圖之,給他更多的自由,不過我覺得那是老譚的借口,他給的自由過了火;第二點,你知道咱們學校那個帶着游泳池的新體育館誰建的?白沉家裏的,據說白爸爸超疼白沉的,開學的時候就和老師說他兒子很有個性,請大家多擔待,為此還特意重建了體育館,霸不霸氣!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要不是這次白沉好幾門白卷加低空飛行,老師們也不會氣炸吧,這說嚴重了就是藐視課堂,藐視老師。”

綿綿回憶着昨天在白家的情況,也沒覺得白檀有多疼白沉,當然只有一天他也不能做判斷,也許人家是疼在心裏呢。綿綿只是按照自己的觀察猜測的,他的客房和白沉的主卧公用一個洗手間,偏偏連洗手間的那些用品也不太盡心,看給他準備的都是白沉用的複製黏貼,就顏色不一樣,那應該是倉庫里備份了好幾份同樣牌子的。白沉晚上回來,廚房裏也沒留什麼能吃的,不然也不會剛好看到他做的糰子。加上第二天上學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不吃早飯就離開了,細節能看出不少問題。

別說白家人寵白沉,他反而隱隱覺得白沉並不被喜愛。

綿綿打開手機,開始自動播放輕音樂,隨手翻着手上的語文背誦段落,這是他自己整理歸納后再打印出來的,並不齊全,只有高一上半學期的,文言文旁邊還有綿綿自己的註釋,那字帶着一股寫意與隨意,又透着點兒風骨,很特別。

“有什麼問題嗎?”見馬靈書看着自己的筆記。

“你的字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看過。”

“怎麼可能?”他沒記憶也知道這是前兩輩子積澱下的,有他自己的風格在裏面。

過了十幾分鐘,馬靈書吐糟了一下不靠譜的天氣預報,怎麼還是艷陽天,綿綿奇怪他怎麼對天氣這麼執着,馬靈書不由道:“老師上節課就給我們提了個醒,今天男生跑一千八百米,女生兩百米。”

“男生好像慘了點……”差別待遇好明顯,一般不都一千五嗎,只有體育特長生的班才會往上加,而且眾所周知越到後面,每加一百米都是一道坎。

“哪止多一點,比平時多了一倍!咱們學校的體育向來是弱項,每次聯合運動會的時候都被別的學校碾壓,那感覺,倍兒爽。”配上一個非常不爽的表情。

“那這次為什麼加?”

“還不是咱們班的男生和十六班的打架,咱們班就邢星帶的頭,也不知道班上哪個大嘴巴去告的密,還沒開打一會呢,就被老師抓到了。校外打架就算了,上回體育課是和他們班一起的,差點又鬧起來,這次雖然沒和他們一起上,但這個步是一定要跑的。”

綿綿表示明白,老師大約覺得一群小年輕火氣太重,給你們降降火。

綿綿無言望天,看着天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來層層烏雲,道:“天有不測風雲,說不定很快你就能如願了。”

“別異想天開了,現在還太陽老大呢。”

過了會,天色越來越暗沉,雲也不知不覺彙集。

果然下雨了,暫時還沒淋到雨的馬靈書看着操場上鳥獸散的同學們,很閑適地說:“OMG,你真是個烏鴉嘴啊,靈驗!”

並不覺得你在誇我。

馬靈書還是很高興,在微信里對全班男生喊了一句后,拉着綿綿走出大樹範圍,道:“我們終於可以不跑步啦!”

雨滴打了下來,瓢潑大雨中,綿綿與一群趕到樓下的同學們一同跑到室內體育館,今天還有一班的同學也是體育課,兩班湊到了一起。

室內體育館經過修建比原來擴大了一倍,一樓是游泳館,二樓大約兩個籃球場的大小,一邊有十二排看座。

兩位體育老師乾脆合併,男生一排女生一排,各自簽到。

綿綿與其他男生一起並排站,立正稍息后報數,報到最後,少了兩個人。

“怎麼回事,一班和九班的班長出來,你們班還有誰沒來?”

一班全員到,那麼少的兩個就是九班的,馬靈書數了數:“少了白沉和劉雪陽。”

“老師,白沉在辦公室補課,他上午還有份數學試卷要做。”一個女生忽然開口道。

“我剛剛從你們辦公室出來,我怎麼沒看到他?”老師立刻回道,一臉[你來搞笑的?]表情。

“是她弄錯了,白沉明明是身體不舒服去醫務室了。”

“去完醫務室,又被學生會的學長喊去了。”

“對的,我們也有看到。”那分明是午休時候的事,但女生們說的煞有其事。

“……”

七嘴八舌的,都為了給白沉開脫找理由。

“……不該團結的時候倒是很團結啊,去年這些理由你們用了一年,今年還想怎麼忽悠。”體育老師被氣笑了,女生們也尷尬地打哈哈,旁邊的男生全是噓聲,對白沉就這麼積極,怎麼不見你們對別的男生這樣,一群只會看臉的女人。

女生們為白沉七嘴八舌地開脫,老師似乎也習慣了這種畫面:“你們應該還記得上節課我說的,你們班和16班的男生,都要跑一千八百米,這次下雨就換到下一次。”

“老師,新社會男女平等,你這是嚴重的性別歧視!”

“對,不公平!我們多少,她們也多少。”

“開什麼玩笑,明明是你們男生惹出來的事憑什麼要我們來背鍋!”

“大家都一個班的,要共進退,搞得你們女生沒出主意似的。”

老師覺得有理:“說的也有道理,那女生再加兩百,跑個四百吧,既然女生加了男生也加,跑個兩千米,就這麼定了,再啰嗦再加。”

這下子無論男生女生都哀嚎了,綿綿看着班上同學耍寶最後被老師套路,暗暗笑了笑,與往這邊看的寧姝正好對上,兩人互相頷首算是打招呼。

老師一陣口哨:“安靜,這是你們自己提的要求,那就受着吧。另外我不管什麼理由,待會晚來的同學所有項目都要做雙倍,課上的紀律是要靠大家一起維繫的。”

“那個劉雪陽呢,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片安靜,這下別說女生,就連男生也沒一個出來說話的,像完全不記得班上有這麼個人。

綿綿左右一看,在老師沉下臉即將開口的瞬間,他舉了下手:“報告老師,劉雪陽吃壞肚子了,我剛剛看到他在廁所。”

體育老師覺得這理由很不着調,但也不想再計較了,道:“行,你把這兩同學找出來,其他同學先跳馬鞍,跳完后做仰卧起坐。”

綿綿接下任務后,剛跑出去就碰到白沉進來,兩人擦身而過。

綿綿身上穿着的還是秋季校服,去拿校服的時候夏季沒有他的尺寸,只能將就着穿着厚外套,這時候卻方便他外出了。將外套罩在頭頂,冒雨跑到外面,他要去哪裏找?剛才劉雪陽是跑出校門外的,而且手上好像還拿着一張紙,現在可能還沒回來,他要不去校門口等等看?

這時綿綿收到一條微信,打開來看是剛剛添加好友的寧姝:我看到他往實驗樓後面的圍牆走了,可能還在那兒。

綿綿發了個笑臉過去,謝謝她的及時雨。問路過的同學找到實驗樓的方向,綿綿飛奔而去,果然在後牆的樹蔭中,找到了蹲在屋檐下的身影,劉雪陽半身淋着雨,不知道在搗鼓着什麼。

綿綿走近后,發現他正撫摸着一隻咖啡色毛髮黃棕色斑點的小貓咪,奶聲奶氣地叫喚了兩聲,劉雪陽剛才從垃圾桶撿了個老師不用的快遞盒,把這隻淋得濕噠噠的小動物放進去,它在裏面走來走去,偶爾喵一喵。

劉雪陽把紙板折好,留了一個角供它呼吸,確保它暫時不會跑出來,都準備好后,才後知後覺發現頭頂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不是停了,而是有人幫他擋住了。

他仰頭,就看到淡淡望着他的綿綿,這樣輕巧地站在他身後,烏黑的髮絲下,還未完全乾透的眼睫墜着細碎的光,一雙瀲灧的眼靜靜看着他,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

“你不知道下午的課已經開始了嗎?”

“哦……你來幹什麼。”劉雪陽看了下手錶,他根本沒注意到時間。

“找你去上課。”

“你很多事。”

綿綿嘴角溢出一絲冷意,他終於知道這傢伙為什麼人緣差勁到這個地步了,也大概能猜到為什麼中午邢星要諷刺他,肯定是邢星主動幫了這傢伙什麼,但這傢伙並不領情。這完全是只刺蝟啊,誰靠近就刺誰,道:“那怎麼辦,我這人就是愛管閑事,所以你到底走不走?”

劉雪陽看了眼濕噠噠的綿綿,活像一隻被淋濕的大型犬類,又乖張又可憐,心驀地一軟,剩下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劉雪陽將自己準備的幾條不用的干巾墊在箱子下面,還剩最後一塊,想了想,遞給綿綿。

你居然拿給貓用的毛巾給我用,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雖然這麼想,綿綿還是拿了過來,胡亂擦了下,擼了下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五官更清晰,他的一舉一動總帶着莫名吸引人的魔力。

“你是要養流浪貓嗎?”沒想到還挺有愛心的,綿綿覺得自己同桌果然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劉雪陽本來不想回答,但想到綿綿冒雨趕來,沉默地等待,還流着汗的臉龐,說了實話:“換錢。”

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連上面的字都糊了的尋貓啟事,任何找到這隻貓的人都將獲得一筆豐厚的獎金,上面黑白複印的紙上的貓不就是這隻嗎。

原來大中午的跑出校門就為了找貓啊。

“怎麼剛才不送給失主。”

“離得太遠,下午放學就去還,”頓了頓,劉雪陽覺得自己今天太好說話,還是沒忍住解釋了一句,“如果它淋濕生病,可能賞金沒那麼多了。”所以才照顧它。

原來如此,我收回前面的話。但綿綿看着劉雪陽給貓鋪好墊子,又把它放在實驗樓的花園內部,淋不到也沒什麼同學經過的地方,他還看到貓咪旁邊的貓咪餅乾,非常細心。

那隻小貓似乎感受到了善意,蹭了蹭劉雪陽的手。

一個被動物喜歡的人,真有他表現的那麼惹人厭憎嗎?

兩人回到體育館,體育課已經進行了一會了,老師看到他們,揮手讓他們直接進去。女生們非常輕鬆,有的在看台上聊天,有的在空餘的籃球場打羽毛球或者排球,而兩班的男生被安排跳了馬鞍,綿綿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第二個項目仰卧起坐開始,地上鋪着三排深綠色的墊子,供男生們躺着。

兩兩結對,做好了換另一人。綿綿也不捨近求遠,轉頭對劉雪陽說:“我說要不我們一組?”

劉雪陽:“無所謂。”反正也從來沒人願意與他一組。

他們兩人落在隊伍最後,好巧不巧的,就在白沉旁邊。綿綿則是幸災樂禍地看着白沉,白沉有點潔癖,這些墊子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白沉面前那張,甚至還有個腳印。

但下一刻讓綿綿有些驚愕的事發生了,白沉像是沒注意到一樣,單腿半蹲,抬頭撣了撣那個鞋印印上的灰,動作自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看什麼。”白沉沒挪開視線,只漫不經心道。

綿綿知道是在對他說,這人要不要感知力這麼強,隨口道:“看你帥啊。”

這回,白沉連眼神都懶得過來,再次將綿綿當做一團騷氣肆意的空氣。

綿綿發現不是白沉改變了,而是他在隱藏自己,就像在學校里,其實白沉表現的和普通學生一樣,並不會因為同學碰了下他就如何。一個人有多心機,才能將自己的喜惡完全掩藏下來,以白沉的年齡來看綿綿不免心驚。

男生剛好多出一個,導致沒人幫白沉壓腿,當然男生也是有意無意地避開白沉,天選之地的謠言太玄乎,據說沒男人能壓的住這位,這種事還是留給更積極的女生們吧。

“女生來一個!”老師喊道。

一班的女生們聽到這個信號,瞬間燃起了熊熊八卦魂,幾個女生慫恿寧姝上去,寧姝糾結着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看向白沉,卻發現白沉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隨即黯然地搖搖頭。九班的女生眼看情況不妙,他們班裏的地還輪不到別班的人來耕,忙推出了八卦小隊隊長田甜:“田姐,你上!”

田甜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來到白沉面前:“您……您坐。”她幹嗎用敬語。

“不用按,我自己能做。”說著白沉躺下,雙手交疊在後腦勺,與綿綿並排,兩人對視了一眼。

綿綿做了簡單地伸展運動后,就躺下了,見白沉永遠一副遊離在世界外冷眼旁觀的模樣,鬼使神差道:“要比一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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