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是真的

第七十三章 是真的

白矜矜心下一狠,跑上去抓住那兩人,一把把他們的手分開,攔住紀尋,“你在騙我對不對?老公……”

紀尋閉上眼,不耐煩了,“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需要我老老實實告訴你?我已經玩膩你了,不喜歡了,懂了么?”

白矜矜火冒三丈,“你以為你是誰啊?!皇帝都不敢說這話,你一個鄉野村夫憑什麼?”她冷笑,“真以為我稀罕你么?長得又丑,沒錢沒權,我嫁給你都是看你可憐,呵呵,小姑娘,你記住,這個男人是我玩膩了的不要了的,現在扔給你了,你好好享受吧。”

言罷,白矜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紀尋皺起了眉,蘭櫻又幾分無措,他按按她的肩,柔聲安慰,“沒事,不用理她。”

這話剛好傳進了白矜矜耳朵里,她步履沒停,只是指尖死死捏住,直到拐了個角,她回頭望了一眼,那三個人亦如來時一樣慢慢悠悠走遠了。

是離她更遠了。

她猛地往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到了哪裏,她停下來,蹲在河邊哭泣。

嗐,這是她的習慣了,一不開心嘴巴就特別毒,喜歡跑的遠遠的一個人哭,其實也是個小女孩。

哭夠了,她望着河裏的自己的倒影,為什麼會這樣呢,老天爺不是再跟她開玩笑吧,紀尋那種人怎麼會說變心就變心,明明他們之間已經……明明之前他們的感情還特別好啊。

男人,真的是一個可惡可恨的物種。

除了影響她的心情什麼也沒有用。

氣死她了,虧得她還為他擔心了好久,結果人家就是身體不適也能覓得新歡,她宿醉時,可別人家抱着美人滾床單呢。

唉!

白矜矜又晃了回去,心情低落到極點,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會不會是紀尋故意這麼說的,為了趕走她?不想讓她知道什麼?

種種猜測,白矜矜不服氣,她定要好好再問一問。

*

另一邊,涼宮內,秦太尉跪在地上交代了自己和蕭琛所做的一系列惡事,並且說全是蕭琛的計劃。

他在蕭寧哲回涼州一路上都設下了埋伏,先派人把蕭寧哲打成了重傷,又一路派人暗殺他,屢屢不得手惱羞成怒就把他劫持去了皇室墓窟,想從他那裏拿到蟬冥玉匙和北軍虎符。

但蕭寧哲身後也是有幫手的,又沒有得手,他便放出了墓窟里的怪物百面魔雕,利用天衣樓邪術掌控他,並把蕭九爺綁回了涼州。

他本意是要逼迫他對他進行嚴刑拷打讓他交出東西的,但沒有想到蕭九爺也早有準備,後來所發生的事大家都清楚了,不過還值得說的是,蕭琛不但對蕭寧哲狠對自己的其他兄弟也狠,光是死在他手上的就有七皇子和四皇子,那兵庫被火燒,軍火調動異常一事也是他在暗中作梗。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深深震撼了,那平日裏風流倜儻的太子爺居然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徒……

“皇上,您可要為臣做主啊,臣一時鬼迷心竅才跟了蕭琛作惡,一切都是他和路天衣在操控!”

“路天衣……”蕭峰陰鷙着眉眼,他對這個少年還是有印象的,少時被送入宮當蕭琛的護衛,後來成為了名動天下的天衣樓樓主,卻沒有想到竟然也是個心術不正的,跟着蕭琛為所欲為。

“你和蕭琛狼狽為奸是真,孤已經派人去全力追捕太子了,至於你,關地牢誅九族三日之後斬首示眾吧。”

秦太尉顫顫巍巍跪倒在地上,雙眼無光,像是被抽幹了靈魂。

而在地牢之中的蕭寧哲在秦太尉入獄那一天也被放了出來,他被宋太史接走,直接回了王爺府,落霞與孤鶩在涼宮門口迎接他,到了府邸為他接風洗塵。

蕭寧哲的傷已經痊癒了,沐浴梳洗之後又是一番帝王風采,他坐在殿內,流霄閣的人跪在地上。

“都起來吧,你們也是隨我入獄受了苦的。”

“閣主,如今北漠那邊常年安穩,是否要把北漠軍調回涼州呢?還有流霄閣內部,鏡花水月四大護法是否要派來保護您的安全,助您登上帝位?”這話就說的很大膽了。

蕭寧哲蹙眉,“涼宮正值多事之秋,我剛被放出來,現在暫時不要輕舉妄動,至於四大護法,讓他們駐守流霄閣就行了。”

“是。”

“我要你們幫我去做一件事。”

“閣主請吩咐。”

“找出一個能準確驗出血緣關係的東西,我要驗一驗我和蕭峰到底是不是父子。”

與自己人商議完后,蕭寧哲讓侍衛備馬,他要去一趟公主府,據說蕭美鳶前些日子剛搬過去,他得去看一看她。

公主府不在涼宮,與他的九爺府一樣在城中,馬車在城中繞了一大圈,終於抵達這地勢高峭之地。

有婢子前來收拜貼,沒過一會兒,大門開了,兩個侍衛迎他們進去。

公主府與九爺府奢華程度都相差無幾,畢竟蕭美鳶是蕭峰唯一的女兒,再加上缺失了十幾年的父愛關懷,蕭峰近來對她都十分照顧,幾乎隔三差五往公主府里送東西,又召蕭美鳶進宮去陪伴他。

當然,蕭美鳶還有一個技能是蕭峰那些草包兒子比不上的,就是她會醫術,會扎針會按摩會製藥,心靈手巧,就連一棵木頭在她手裏都能變成傳家寶。

這正是她越來越受寵的原因。

此時的蕭美鳶正站在拱橋上餵魚,小桃站在她身側靜靜守着她。

蕭寧哲走進去,隔着池塘與她遙遙相對,蕭美鳶剛收起手上東西,蕭寧哲已經站到了她面前,“妙清……”

蕭美鳶看了一眼小桃,後者低垂着眼,“你先退下吧。”

小桃應了一聲,退下。

院中只剩蕭寧哲和蕭美鳶二人,前者拉住後者的手,把她帶入懷裏,“妙清……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蕭美鳶在他懷裏蹭了蹭,望向一方,並不言。

“我已經派人去找方法查明我和蕭峰的血緣關係了,在此之前,我們還和曾經一樣好嗎?”

蕭美鳶靜靜靠在他懷裏,良久才道,“蕭蕭……你的目的是做皇帝么?”

蕭寧哲怔了怔,“是。”他還是道。

從一開始,和蕭琛敵對十幾年,若不是為了這個寶座,他又何必呢,只是蕭琛的野心外露強橫勢如破竹,而他內斂深刻步步為營。

現在走到了這一步,都是兩人截然不同的選擇,但都還沒有到最後。

“蕭蕭,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一開始,當你看見我的玉佩后就知道了我其實是皇室的人?”

蕭寧哲沉默,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第一眼看見柳妙清的玉佩他就覺得和他的玉佩很有關係,他沒有猜到她是皇族公主,但他知道她的身世肯定和皇室有關。

蕭寧哲沒有回答她,只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耳鬢廝磨,“妙清,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都一如既往愛着你,當初我的種種顧慮現在都沒有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

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絲滴滴答答漣漣不絕,從瓦楞掉落在石板,大街小巷的商販都收了攤,只剩昏黃淺白的光暈被雨幕分割成碎影。

一間支楞出遮雨棚的飯館裏,紀尋宋天闕和蘭櫻圍坐在一起,紀尋點了幾盤菜,要了兩壺酒,和宋天闕碰杯,一飲而盡。

半響,他咳了起來,蘭櫻連忙拍了拍他的背,“還好嗎?”

“沒事兒……”

紀尋搖搖頭,給她夾菜,“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宋天闕嘆氣,“老紀,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裏打什麼鬼主意呢?連我都瞞?”

紀尋淡淡掃了他一眼,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呵,我還不了解你?你下午對着白矜矜說的那番話可有一句是真的?你這人從來不騙人,騙人技術簡直拙劣。”

“都是真的。”紀尋毫不猶豫,“我沒有騙你,你當真不了解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么?”紀尋盯着他,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紀尋是個怎樣的人……

宋天闕追溯起往昔的記憶,若是幾年前,他還在清崑山時,那些話的確有可能是真的,但這些年偶爾與他見一面,每一次的改變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宋天闕也被迷糊住了,他不確定。

“吃飯吧,我已經聯繫了蕭寧哲,明日與他見一面。”

三人的飯吃的沉默寡淡,像是誰都有心事一樣。

直到一個綠色身影闖入帘子,因為身後還背着巨大的弓箭,不小心把掌柜擺在門口的花盆撞碎了。

白矜矜連忙嘶聲,“對不起對不起!”

掌柜的哎喲連天,數落她一頓,白矜矜從荷包里掏出銀子扔給他,吐了吐舌頭,“抱歉啦。”

掌柜的這才走開。

這一幕,當然被紀尋等人盡收眼底。

白矜矜環視周圍,找到了他們,沒有過去,挑了個他們旁邊的位置,喊小二過來,“給本女俠來十壇酒!再來一斤牛肉,一斤烤鴨,一疊水晶糯米糕”

“誒誒好嘞!”

沒一會兒,三樣菜來了,一壇壇兩個腦袋大小的酒罈搬了過來,白矜矜拔開酒塞,直接抱着罈子就喝了一大口,又塞肉進嘴裏,咀嚼兩下餘光瞟向紀尋那方,後者沒有什麼動靜,她繼續大口喝酒。

宋天闕用胳膊肘撞了撞紀尋,意思再明顯不過,但紀尋只是冷眼盯他,然後一飲而盡。

兩者彷彿再比誰喝的更多更快一樣,旁邊看戲的宋天闕和蘭櫻完全不敢說話。

直到夜深,他們都喝的酩酊爛醉,白矜矜抱着酒罈不鬆手,像坐搖搖車一樣搖晃着,旁邊桌的紀尋忽然一摔酒杯啪一聲,把周圍人都驚地翻了個身。

白矜矜勉強轉頭看他,“你幹什麼呀!嚇到我了!”

紀尋陰鷙的雙眼看起來沒有半分醉意,他站起身來,一把抓住白矜矜的手,把她整個人往桌上一甩。

空盤子酒罈什麼的全部都摔在了地上,掌柜的連忙走過來,苦口婆心,“兩位要打架去外邊行不行?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各位理解理解……”

白矜矜瞪了他一眼,掃開他,盯上紀尋的眼睛,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往下一拉,兩人鼻尖相抵,“你想幹什麼?”

帶着濃烈的酒氣噴洒在兩人臉龐,紀尋深呼吸,忽然閉上了眼。

白矜矜不願,硬是扳着他的頭往下一壓,兩人唇瓣相觸,這一次是白矜矜主導,死死纏着他不讓他動,許久,她撇過頭大喘氣,與他額頭相抵,“你明明是愛着我的,為什麼要這麼說?”

紀尋從剛剛回過神,抽出手,把她拂開,“別亂想了,你醉了。”

“我沒醉!”白矜矜不服,“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紀尋背過身,把已經喝醉趴在桌上的蘭櫻抱起來,一步步從白矜矜身邊走過,“白矜矜,就當是我欠你的,放過我,我們合離吧。”

合離在古代就是離婚的意思,白矜矜跌坐下來,“不可以!不可以!你怎麼能這樣!”她有點發酒瘋。

然而紀尋已經抱着蘭櫻回了房間。

白矜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趴在桌上,鬼知道她是做了多少心裏建設才抹下面子來找他的,但紀尋根本就油鹽不進,彷彿……彷彿是真的不要她了一樣。

想起兩人昔日的種種,白矜矜砸桌子,憤怒之後又是深深的無奈。

她一直守在這裏,樓上的紀尋和蘭櫻確實是整晚都待在一間房裏,她把緋烏爾上的字全部都磨掉了,“死渣男!”

翌日,紀尋帶着蘭櫻去了九王府,白矜矜和宋天闕跟在他們身後,蕭寧哲的人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把他們迎了進去。

蕭美鳶也在裏面,算是大家都重聚了。

紀尋和蕭寧哲單獨聊了會兒,然後命人上了好茶招待,白矜矜去找蕭美鳶,“妙清……蕭寧哲對你還好嗎?你和他……到底是不是親兄妹?”

蕭美鳶搖搖頭,“暫時還不清楚,只能等蕭蕭的人去測驗。”

白矜矜嘆氣,黯然傷神,“沒想到,我們四人一路過來,最後的結局竟然都是這樣……”

“怎麼了?”蕭美鳶忍不住問。

白矜矜搖搖頭,“算了,你若是能和蕭寧哲在一起,就和他好好的吧,我祝福你們能長長久久。”她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王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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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我公主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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