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特殊的感覺

第24章 特殊的感覺

范旭澤一直在看蘇懷錦,他總是能從蘇懷錦的身上看到嘉禾的影子:嘉禾妹妹,你的孩子我會替你好好守住的,他很好沒有走錯路了。

陸勛不想再待下去了:“抹去他們記憶,我們趕緊回去了。”

世子閣里蘇銘安坐在院子裏練着字,陸勛不知道為什麼回到冥界會先是來找他:“銘安?”

抬起頭的蘇銘安笑着:“陸勛啊,妹妹他們都回來了吧,辛苦了,我給你泡杯茶喝,你先在這裏坐會休息休息。”

搖搖頭的陸勛只是看他:“我第一次見到你和小寒的時候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對小寒是喜歡和愛,對你呢,我對你似乎也有一種感覺和你在一起會很舒服那是和小寒不同的感覺。”

垂了垂眸的蘇銘安其實也有這種感覺:“你相信前世今生嗎?我總覺得見過你,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裏,我很小的時候總做一個夢,夢裏有一個男子背對着我,他對我說活着太累了,他想來生不再做神仙,他跟我說日後來世他會找到我的他一定會再回到我身邊。”

“我信。”陸勛就站在那裏和他對視,蘇銘安笑了起來走到他身邊撫上他額頭,藍光湧入他腦海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兩個男子坐在樹上飲酒作樂聊着詩詞歌賦一會哈哈大笑一會又愁眉苦臉。

蘇銘安收回手輕笑幾聲:“你找到我了,扶衾,好久不見我是休一。”

錯愕的陸勛竟也不知所措了:“休一?扶衾是我嗎?休一是誰?”

“很多萬年前盤古大帝身邊有兩位戰神一見如故成為知己,後來扶衾活的太久看遍四海八荒生靈塗炭他心疼萬分不想再戰了,後來啊,他自刎於昆崙山,休一是他的摯友,將他埋葬在昆崙山發誓會替他守護他所想守護的,可是事與願違四海八荒再次開戰,那一戰休一死了,死在了若水湖畔再也回不來,我見你時總是奇怪為什麼會這樣熟悉,是父王窺探了我前世記憶,這些事情我才會知道,你是扶衾我是休一。”蘇銘安也是這幾天才知道這些事的。

陸勛聽着聽着眼淚不由自主落下:“你是休一嗎?真的是休一,我前世居然是神,難怪我每次見你時都會那麼舒坦自在。”

抬起手給他擦去眼淚的蘇銘安垂下了眸子又抬了起來:“我見你時也有這樣的感覺,如果我真的是休一,那麼我的遺憾就是在你死時沒能和你一起死,我看過上古捲軸,休一在扶衾死後鬱鬱寡歡總是高興不起來,他一生沒有娶妻也沒有收徒,他守着扶衾的墓守了一輩子,那一戰有人說是休一不想再打故意送死,休一和扶衾從無敗績,更有人說是休一思念故人看着生靈塗炭覺着負了故人初衷,於是在戰場上自刎而亡。”

“可惜扶衾死了休一也死了,你不是休一我也不是扶衾,我不會因為你死陪你去死,你也不會因為我死選擇死,我是魔族陸勛,你是神族蘇銘安。”陸勛不想再提起這些事。

蘇銘安還是幫他去泡茶了:“捲軸上還寫過一句話,地獄太冷,扶衾我來殉你。”

走到桌前的陸勛看到他剛才寫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心中百感交集:“人間很好,休一我不要你殉我。”

泡好茶的蘇銘安默默的放到他面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記得你也不記得,扶衾和休一到底是怎樣我們都不知道,你只是陸勛我也只是銘安。”

范旭澤一直都守着睡着的蘇寒,蘇錦澈走進來給他披上斗篷:“接下來該收網了,旭澤你也該休息休息了。”

“如果不是我算漏了,這孩子也不至於流落人間好些日子,她生來就該是高高在上的,是我的錯才讓她三番兩次受到傷害,我本來說過不會讓小寒重走一遍王妃的路,她是公主,該是無憂無慮享受榮寵的。”范旭澤握着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愧疚不已。

蘇錦澈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小寒是我的親女兒,我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職責,倒是給你那麼大的壓力,對了懷錦拜師禮你打算如何操辦。”

給蘇寒蓋好毯子的范旭澤壓低了些聲音就怕吵醒了蘇寒:“當年這三個孩子拜我為師,拜師禮一切從簡,倘若這次興師動眾難免叫他們三個心中不大舒服些,所以這次也一樣吧,按着當年的來就可以了。”

“懷錦!”香凝叫住了蘇懷錦,他轉過身看向香凝一挑眉:“香凝郡主?”

香凝和他彼此都各行了一禮:“是我沒用你交代的事情我沒有完成,懷錦他知道了,我怕他對你不利,可是你饒他一命吧,我喜歡他。”

笑了起來的蘇懷錦幫她縷縷長發:“知道就知道了吧,我沒想要他的命,只是你這顆心他暖的了嗎?你懂什麼是情愛什麼是難過嗎?你根本就不知道,香凝郡主你太看的起自己,喜歡?你在乎的只有伯母,因為伯母死了你也不能活,全靠伯母的一口氣吊著。”

“我懂,我真的懂什麼是情愛,懷錦,我會幫你再想別的辦法。”香凝抓住他的手。

笑笑的蘇懷錦扒開了她的手:“不必了,一切皆有定數,香凝郡主既然覺得二爺暖的了你這顆心那就別再傷他背叛他算計他了。”

蹙眉的香凝垂下了頭:“我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嘉禾姐姐的,懷錦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了你。”

蘇懷錦還是選擇低頭服軟擁住了她:“好了我知道了,郡主都是為了我,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以後就不用了,我不打算再對付二爺了,原本是想將二爺徹底拉下來,想了想他總歸是要娶了你的,暫且就這樣吧。”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懷錦以後你要我再幫你做什麼我一定會幫你去做的,這世上你不是孤單一人的。”香凝靠在他懷中安心了不少。

閉上眼的蘇懷錦點着頭:“是,我從來就不是孤單一人的,香凝郡主和二爺好好的吧。”

半年後....

蘇寒提筆正在寫着字,蘇銘安站在一邊給她研墨一邊探着身子看她寫字:“小寒的字看着真是舒服的不得了,像母后一樣好看。”

被逗笑的蘇寒沾了沾墨汁:“哥哥的字才是真的寫的好看。”

“公主殿下,黃泉那邊來人了,說是有個生魂吵着嚷着非要見公主殿下,不見着就不肯走還撒潑打滾耍無賴,士兵們都拿他沒辦法,想着是要找公主殿下的又不敢貿然驅趕,所以就讓屬下來知會一聲。”小司候在一旁等着他們下令。

狐疑的蘇銘安皺起了眉頭:“生魂?小寒哪裏認識什麼生魂,還吵着要見你?”

把筆放在架子上的蘇寒擦了擦手道:“去見見吧,說不定是有事相求呢?哥哥也同我一道去看看是誰。”

點着頭的蘇銘安放下了手中的活擦擦手和蘇寒小司一同過去了。

黃泉攔路口安世生一眼就看到了走來的蘇寒只是她身邊站着的少年和她很相似,安世生並沒有見過他是誰。

“蘇姑娘。”安世生欣喜萬分跑過去卻被小司給擋下來:“放肆!”

蘇寒仔細端詳了一番才想起:“是你?半年前你不還是活蹦亂跳的么?怎麼就死了?你被抹去記憶按理說死後記得也是理所當然,不過你為何非要見我一面?”

蘇銘安看向蘇寒:“你認識?”“是的,半年前我和二哥哥流落人間在安家小住過,就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死。”蘇寒還略覺得可惜了。

“自蘇姑娘走後我就身染重病無葯可醫,死後想起見過蘇姑娘便想再見一面,了卻我這一樁的心愿,那日那位公子不是說我死了才能再見到蘇姑娘的嗎?”安世生看她的眼神截然不同,蘇銘安一眼就發現了端倪。

她略表惋惜的說:“英年早逝實在可惜,便祝你來世平安喜樂長命百歲,你也見了我,心愿也達成了,那就安生去了。”

掏出簪子的安世生小心翼翼的遞給她:“這支簪子我至今還留着,蘇姑娘既然有了心上人那在下也就想把這簪子送給蘇姑娘,不用戴,就算留在姑娘的首飾盒裏也是好的。”

沒有接過來的蘇寒微微一笑:“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做買路錢吧,阿勛不喜歡,我也就不受你這份禮了。”

“他給你就拿着吧,陸勛不會介意的。”蘇銘安示意她接了簪子。

猶豫了一下的蘇寒還是接了,安世生笑了跪在地上給她磕了個頭:“只盼來生還能一睹姑娘芳容做牛做馬伺候姑娘,望姑娘一生順遂。”

了卻心愿的安世生念念不舍的回頭還看了她幾眼才走進了黃泉。

拿過簪子的蘇銘安不知是笑他痴情還是該笑他痴心妄想掰斷了簪子碾碎化為灰燼,蘇寒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哥哥這是為何?”

“他一個生魂你接了這簪子他走的也會安心一些的,不留這簪子是怕陸勛會多心,男子贈簪子好比女子贈青絲,一生一代一雙人,半夢半醒半浮生,你想定和陸勛在一起了,那就不要給其他男子留有任何念想。”蘇銘安拍了拍手上和衣裳的灰。

蘇寒立刻就清楚了他的想法:“哥哥說的是妹妹受教了,我已然知道日後該怎樣做了。”

蘇懷錦聽着小曲坐在廂房裏喝着小酒,陸勛在樓下沖他揮揮手,眯起眼的蘇懷錦翻個白眼招手讓他上來。

笑嘻嘻的陸勛快步上去,進到廂房裏蘇懷錦已經給他倒上了酒:“莫不是專程找我的?”

“呀!被你說中了怎麼辦,這又不是魔族也不是冥界,我就是聽探子說你在這裏,正好也順路就過來看上一看。”陸勛也不講客氣的拿起酒杯喝了杯中酒。

他屁股都還沒坐熱乎樂言就進來了:“主子伯爺求見主子。”

陸勛就很無語的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蘇懷錦指了指一旁的屏風:“收斂魔氣躲一躲,別讓顧離瞧見你跟我在一起。”

“你就不怕你跟他說話被我聽去?”陸勛其實是有些詫異的。

蘇懷錦白了他一眼:“我行的端坐的正,能有什麼事被你聽了去做文章的?趕緊去,樂言去請伯爺進來。”

躲起來的陸勛就坐在屏風后打瞌睡,顧離進來后樂言關上了門,顧離還是先行禮:“請懷錦公子安。”

“別請來請去了,你找到我在這裏自然就是有話要對我說,既然要說就不要拐彎抹角的有話就直說了,我還要聽曲,不要打擾我的雅興這樣的機會可不常有。”蘇懷錦翹着二郎腿一副不耐煩又嫌棄的眼神。

顧離站在他面前也是直言不諱:“公子應該阻止公主殿下和陸四爺繼續來往才是,公主殿下是神陸四爺是魔,一旦事情傳開了會影響公主殿下的聲譽,公子得勸王爺王妃,自古還沒有哪位公主下嫁魔族的例子,公主殿下要是嫁入魔族怕是以後的日子不會很好過的。”

陸勛一聽到這裏來了精神豎起耳朵在聽。

倒着酒的蘇懷錦不屑一顧:“你莫不是對四妹妹還沒死心才這樣說的吧,自古以來的確是沒有公主下嫁魔族的例子,可也不妨礙,魔族和神族交好對兩族都是有利而無害的事情,伯爺怎麼就偏偏不樂意了,陸勛是魔族的公子郡王,身份雖說不能和四妹妹相提並論但也不差的,師尊對陸勛也是另眼相看,皇爺爺不也親自下令陸勛出入冥界不用通行令牌嗎?你何須操心。”

“你們是拿公主去和親是在討好魔族,公主那樣嬌弱的一個女子。”顧離痛心疾首的說出這句話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蘇懷錦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以為你在和誰說這些?再較弱的公主看到百姓有難也會拚死保護她的百姓,再善良的人也見不得旁人受苦她既是公主就要擔起公主的職責所在,別享受了公主的榮寵又不肯做公主該盡的義務!”

絕望的顧離紅着雙眼聲音哽咽的說:“你們是鐵了心的要將公主許給陸四爺了,就為了你們的一己私慾,也是,公子原本就不喜公主,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自私貪婪,我不會讓公主嫁給陸四爺的,哪怕和四海八荒為敵我也甘願。”

冷哼一聲的蘇懷錦不再看他:“四妹妹心裏沒有你,她喜歡陸勛,你如果阻止四妹妹和陸勛相愛她不會感激你,反而會恨你一輩子,不是我們要送她去和親,是她自己鍾情陸勛,樂言送送伯爺,伯爺吃醉了酒說胡話了。”

“是主子,伯爺請吧。”打開門的樂言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門外站着的恰巧就是江婉婉。

見顧離憤恨拂袖而去江婉婉狐疑的看進去認出了蘇懷錦:“是冥界懷錦公子嗎?”

站起身的蘇懷錦走過去看了看也認出了江婉婉拱手行禮:“請公主殿下安。”

陸勛好奇是哪位公主探着腦袋偷偷查看,江婉婉也彎腰回禮:“懷錦公子怎得一個人?本來還說一個人甚是無聊,既遇見就討杯酒喝,懷錦公子不會介意的吧?”她說罷示意身後的侍從們就在門外守着一點也不客氣的進去。

無奈的蘇懷錦也不能攔她:“樂言也在外面候着沒有我吩咐不許進來。”

點點頭的樂言出去關上了門,看着樓下唱曲的江婉婉撐着下巴笑着說:“按着身份,懷錦公子也是能喊的了我一聲姑姑的,就是從來沒有聽懷錦公子喊過一聲。”

“公主殿下說笑了,本是同輩之人,談何姑姑一說呢?反倒把公主殿下叫老了些。”蘇懷錦給她倒上酒心思卻在屏風后的陸勛身上。

江婉婉捂嘴輕笑:“懷錦公子真是會說話不過這裏不是冥界的交界處,懷錦公子怎得上這裏來聽曲喝酒了?”

蘇懷錦抬起了眸子看了她幾眼:“閑來無事想四處走動走動,王城太引人注目,喬裝打扮的話也是麻煩,乾脆就來了這裏,公主殿下能來我當然也是能來的。”

饒有興緻的江婉婉頗為喜歡他說話:“公子說話一套一套的,真真是有意思的很。”

“哈欠!”陸勛鼻子一癢忍不住的打了個很響亮的哈欠出來。

受了驚嚇的江婉婉猛的站起來靠在欄杆上大聲的問:“誰!出來!”

無語的蘇懷錦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陸勛尷尬的出來時江婉婉背後的欄杆居然是鬆動的,被她這麼一靠就掉了,眼看江婉婉就要摔下去,蘇懷錦連忙摟住她的腰將她撈回來:“公主!”

錯愕的江婉婉被他抱在懷中近到都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她忽然就紅了臉看的失神。

“公主殿下沒事吧?哪裏傷着了?”蘇懷錦等她站穩才鬆開她關切的詢問,他當然要問了,面前的是位公主又不是別的女子。

陸勛和蘇懷錦都以為她被嚇到了:“莫不是嚇傻了吧?”陸勛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過神的江婉婉才知道自己有多失禮:“啊沒事沒事,沒有傷着我,謝謝懷錦公子,四爺躲在屏風後面做什麼,嚇了我一跳。”

“剛有點累了就在屏風后的小竹椅上躺了會休息休息,不是故意要嚇公主殿下的,公主殿下沒事就好了,這東西也太不結實了,驚擾了公主殿下真是該死的很。”陸勛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掉下去的欄杆,底下已經有小廝上來賠罪,客人也換了地方。

蘇懷錦看了幾眼看出了些別的:“這不像是意外像是人為,到底是誰會料事如神?”

江婉婉舔舔嘴唇咽咽口水:“這難道不是衝著公子來的?也許做這些事的人根本就沒想過我會和陸四爺出現在這裏,那就一定是衝著公子而來了,公子可是得罪誰了?”

“應該不是我吧,我們裏面不會武功的只有公主殿下您,我和陸勛就算無意摔了,也不會有什麼事,但公主殿下不一樣的,公主殿下不會武功也反應不過來用法術。”蘇懷錦撿起一些木頭屑子聞了聞:“樂言!”

進來的樂言江婉婉越看她就越熟悉:“樂言她怎麼那麼眼熟?公子身邊要有這樣好看的姑娘在伺候呢。”

這樣一說陸勛也注意到了她,樂言常年一身粉色長裙長發盤起襯託了有些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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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不負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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