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蒼蕪
蒼洱仙山巍峨挺立在這天地之間,半山腰下遊走的雲端,仙鶴在雲中飛舞着翅膀,留下淡淡的痕迹,飛珠濺玉的瀑布,瀉着它那晶瑩般的清泉,洗凈了人世間的鉛華,滿山翠綠的松柏竹林,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直衝雲霄。
山澗中野花爭相開放,鶯歌燕語,偶爾密林深處傳來幾聲猛獸的嘶吼,半山腰上有四座高大仙峰,直通天際,位於中間正是主峰蒼洱峰,其餘三座分別是蒼陽,蒼陰,蒼蕪三座仙峰屹立於主峰周圍,當年創立此派的仙人祖師已有數千年之久,為了讓門派弟子傳遍各地,以便於招收更多資質極佳的人才來光大本派,又怕偶有歷代掌門庸庸常常之輩,恐使本派沒落,便設主峰蒼洱峰的掌教為掌門,其他三峰為首座,一峰為主,三峰為輔,四峰相輔相佐,招收本派各峰弟子,於是各個山峰皆有自己通訊信號。
蒼蕪峰上
三名青年俠客正在一片草地上修鍊着本門派的仙術神青玄術,忽然見到一道粉絲光柱在雲中炸裂,這正是蒼蕪峰的通訊信號,一時間停下了修鍊的動作,年長一些的少年對着那倆名年少的少年說道:二位師弟,這是本峰的通信煙花,莫不是本峰出現了什麼事情.”
年級最小的少年望向自己的師兄,一臉詫異的道:“大師兄,師傅已經離去約有三日,莫不是師傅出了什麼狀況啊。”
年長的少年搖了搖頭停手打斷了這名師弟的話語,怒嗔道:”小師弟,休要胡言論語,師傅他老人家法術高深莫測,放眼望去,當今天下也不會有太多人是師傅的對手,不過這通訊煙花到底怎麼一回事,看這距離不遠,多半在山腳之下。”
年少些的少年咬了咬嘴唇,露出憨厚的笑聲:“啊,不好意思是我失言了,不過大師兄,咱們三位師兄弟中只有你一人將神青玄術練到了第四層,已經學會御劍飛行了,我與二師兄至今還沒突破第三層,也不會驅使法寶御劍飛行,來門派這數年也更加沒有下過蒼蕪峰,就勞煩你跑一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另一名少年也點頭拍手稱讚。
被稱作大師兄的男子豪爽的對着自己的倆位師弟說道:“二位師弟,你二人勤加練功,爭取早日突破神青玄術這第三層,師傅與我不在,你們二人要好好看守此峰,莫嬉戲吵鬧,我去去就回。”
說著默念神青玄術口訣,背後那柄白色仙劍發出淡淡白光,似乎回應着主人的召喚,隨着空氣中發出嗡嗡的輕鳴,一柄纖長窄薄的劍破鞘而出,切割開四周凌亂的光線,男子憑空而上,雪亮的劍陡然劃破溫潤的氣流,在半空中閃爍過一道薄而剔透的銀色光芒,裹夾着疾風,破開雲浪,衝著粉色光柱的方向飛去,看着遠遠逝去銀色痕迹二位青年面對面的羨慕不已,暗自努力發誓,早晚有一天能突破這神青玄術的第三四層到那個時候也能驅使法寶御劍飛行了。
……
雲來酒驛
店主人在酒店門前,雙手背後,一陣陣徘徊不定的腳步,雖然對來往的客官喜笑相迎,不過那發間滲透下的豆大汗珠卻騙不了自己焦慮的心情。
也不知道這煙花信號是否會起作用,也不知道這白衣男子是正是邪,酒足飯飽過後是否會大開殺戒。
此刻見雲霄之上一道白色光影飛速般的向下墜來,於是雙手抱拳,高高舉起,衝著這雲霄上的白色光影連連拜服,可算這仙家道人來拯救這個小小的雲來酒驛,看來當初送自己這個煙花並非是一句戲言而已,竟然還記得當初一句小小的諾言。
只見那道光影墜落這凡塵,看年齡這男子約有二十七八歲左右,一襲白衣如雪,清新俊逸,狹長的眼眸閃亮,晶瑩,柔和,嘴角微彎,淡淡笑容如沐浴春風的陽光,舒適愜意,黝黑的皮膚外漏,憨厚可靠,英氣逼人。
這名白衣男子看了看這名店主人才明白這故中緣由,原來是這家店主人釋放的門派煙花傳訊信號,不禁嘆了口氣,緊繃的心也逐漸放鬆起來,看來不是師傅這頭出了什麼狀況。
店主人見到這位帥氣的青年男子,心花怒放,喜上眉梢,急忙跪下拜倒:”感謝仙長少俠能來我這小小酒館幫忙,昨晚我們鎮上的最大一間宅院慘遭滅門,而那殘忍的兇手很可能就在我們這家小小的酒店中,以我們凡夫俗子之力恐怕難以抵擋,還望仙長少俠為我們懲奸除惡。”
白衣青年正義凜然道:“店家主人客氣了,少俠可當,只不過這個仙長就算了吧,我們學習法術不過是為了找尋長生不老之謎而已,只不過竟然敢在蒼洱閣下有妖人興風作浪,作為正派人士,學習法術就是為了降妖除魔,這妖人現在何處。”
店主人乾笑道:“少俠莫慌,那妖人還在二樓的酒館包間裏,只不過有一個少年還在他的身邊。”
白衣青年眼珠一轉,看向店主人道:“店家主人,你快速將其他無關人等驅散,我怕魔教妖人塗炭你這酒驛中百姓,然後你去找個理由將他引出酒驛,這樣你酒驛也會完好無損。”
店主人聽過這位白衣青年言語,覺得甚有道理,隨派店小二將酒驛中吃酒的其他客人紛紛遣散,然後自己親自上到酒驛二樓去將那白衣男子引出酒驛。
白衣青年看像前方,那柄白色仙劍感受主人氣息一般,那一份熟悉的溫暖傳上了他的掌心,這雖然不是白衣青年第一次揮劍所向,不過也難免會有一絲的緊張。
只聞門口中腳步聲快速而至,店主人倉惶中從裏面跑出,白衣青年怒目道:“何方妖人,快快出來與我一見。”
酒館內一名白衣男子手牽着一名幼小少年一前一後從酒驛中緩緩走出。
白衣青年見到白衣男子一愣,大吃一驚,這個白衣男子在白衣青年眼中太熟悉不過了,這名白衣男子正是自己的出道恩師,怎麼魔道妖人是自己的師傅,白衣青年世界觀彷彿頃刻間要崩塌一般,迷惑不已,當即失聲道:“師..師傅..怎麼是您?”
白衣男子向前看去這個青年正是自己的大弟子丘子霄,一副彷彿早就知道的模樣,當初店家主人的懷疑就讓這名白衣男子產生了好奇,見其釋放本門派的煙花信號,知道自己的這名大弟子定會下山前來,固然極其鎮定,如果自己和店家主人解釋的話,這一切的一切安排的也太緊湊了,還不如由自己這位弟子前來給自己洗刷冤情。
店主人本就會見風使舵,此時滿臉驚愕,原來這名白衣男子竟然是蒼洱閣上的高深仙士,自己這個誤會弄得,不過這也是太蹊蹺了,店主人趁機問道:“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請問這名仙家道人,這張家員外滅門之事是否知道詳情,張鷹這個小子為什麼又在您的身邊呢。”
“你說什麼?”張鷹臉上滿臉震驚,大眼珠在眼眶中來回的閃爍,張員外慘遭滅門,為什麼自己不知道,他的印象中不過就是當初倆名家丁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而之後就是看驚世鬥法,再然後就是來到了這個酒驛,看鎮上人來人往,還以為沒發生什麼事呢,初聽到張員外滅門慘案,想起張員外對自己的處處是好,雖然夫人,家丁們對自己萬般刁難,張隼對自己萬般欺凌,不過張員外對自己卻真心對待,此刻聽到張員外已經去世的消息,更加的讓張鷹接受不了,腦海中脹痛的感覺讓張鷹難受不已。
白衣男子看到這個情景,對着自己的大弟子丘子霄說道:“子霄,走,我們帶上這位少年去張家宅院看看,這個少年你先抱着他。”
丘子霄面對自己這個師傅也是無可奈何,當即點頭道:”是。
白衣男子對着店家主人說道:倘若我知道這一切的話,就不會讓這個慘案發生了,這少年算是我意外救的吧,我們還有事就先不討擾了。
張鷹此刻早已經驚愕迷茫渾然不覺的任由丘子霄抱着自己,丘子霄與那位稱為師傅的白衣男子二人順着那腥臭之味而去,留下店家主人等默默站在原地,一臉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