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中生有 裝神弄鬼
“嘖，娘西皮的，又沒啥人。”
我關了僅有一百多人觀看的YY直播間，順手打開了最近正熱門的遊戲，守望先鋒。
我叫秦浩，是個已經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家裏蹲，做遊戲主播也有一年多了，剛開始圖新鮮熱鬧，還能給伸手向家裏要錢的大學生活掙點外快，潤色潤色。
不過最近直播遊戲的多了，打遊戲出彩的也多了，最主要女遊戲主播也多了，像我這樣的開直播間也就沒幾個人看了，沒人看也就掙不了幾個錢，讓人有些煩躁，再加上我這大學畢業，家裏催着找個正經工作，就更煩了，伴着暑氣，恨不得把電腦砸了。
“嗡，嗡。”手機在電腦邊的桌子上震動開來，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一隻手按着鍵盤操作電腦中的角色躲避，一隻手放開鼠標拿起電話，“喂，媽。”
開口的時候，屏幕出現死亡的灰色，我這才暫時停下遊戲，跟母親說話，話題無非是催着我快點找工作，聽着老媽啰完，立馬掛了電話。
將遊戲小窗之後，看到電腦屏幕右下角彈出的新聞對話框，讓我眼前一亮，腦中靈光一閃。
“恐怖！外國小哥拍攝視頻中驚現鬼影！”
我將標題點開，出現了一個視頻，只有短短三分鐘，我點擊播放，視頻兩分鐘的時候，舉着DV的小哥出現了慌亂，來回翻看了幾次攝像頭，言語慌亂，嘰里咕嚕快速說著一些話，後面就是小哥拍攝的視頻內容，視頻右上角清晰出現了一抹黑影，停留了幾秒之後就消失。
看着下面的點擊量，我覺得我的想法倒是可以吸引不少人觀看直播，畢竟這年頭，好奇的人多，說干就干，將筆記本合上，拾掇一下屋子，簡單製造一點詭異的氣氛，顯得屋內陰沉一些。
“齊活！”
懷着一點小興奮，打開電腦，點開直播室，起了個有噱頭的房間名，期待接下來觀眾的反映。
這個時候本就是下午，帶着一絲沉悶，不少人奔着標題跑了進來，不斷的在文字窗口刷問鬼在哪裏？
我心裏竊喜，用一絲驚恐的語氣說我這幾天總是睡不安穩，半夜總有些奇怪的聲音，開燈的時候還看見過一個虛影一晃而過，心裏有些害怕所以讓大家幫我看看是不是家裏真的有鬼。
話音剛落，就見屏幕下面文字窗口被刷爆了，幾乎讓我來不及看他們發的什麼，不過內容我也猜的到，無非就是問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有沒有看清鬼的樣子，還有一些叫着害怕的人，當然也有說我裝神弄鬼的人。
我看着進入直播室的人越來越多，心中欣喜不已，但是仍要表現的凝重，害怕，所以我轉動我的電腦，讓觀看的直播的人看看屋內的情況。
直播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我見好就收，用帶着一絲忐忑的聲音說謝謝大家幫我抓鬼，但是今天似乎並沒有出現，希望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鬼不要出現在屋內，約好了明天的直播時間，然後我關了直播室。
合上電腦的瞬間，我臉上露出狂喜，果然這個辦法可行，今天觀看的人數可以說是我開始直播之後人最多的一次，竟然有上萬的人進來，今天還只是嘗試，明天說不準會有更多人，畢竟直播有鬼作祟的人也沒幾個，好奇心害死貓，為了滿足好奇心，必然會有人把這事當作炫耀和別人分享，到時候，我直播間的人數肯定會“蹭蹭”往上漲。
不過為了能夠顯得更真實，所以故意熬了一夜，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打開了今天的直播間，人數果然飛速一般的增長，不少人問我昨晚有沒有感覺到鬼，我就勢裝作被鬼發出的吵鬧聲弄得一晚上沒有睡好的樣子，引來不少關注和同情。
拿鬼怪作為噱頭獲得的收益不錯，這兩天進入直播室的人着實不少，但是連續兩三天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大家的興趣也就散了，甚至還有不少人說完裝神弄鬼，是騙子，故意騙取關注，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是沒有關注也就沒有收益，看着銳減的觀看人數我得想想法子。
關了第三天的直播，我仰躺在chuang上，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吸引被人的注意，第一次直播鬼怪相關的事，效果是不錯的，但是想要長久的獲得利益，就得一直吊著大家的胃口，充分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哪裏會有鬼出現呢？
想到了以前朋友開玩笑談論最容易鬧鬼的地方，醫院？不行，先不說讓不讓拍攝，要是真出事，估計醫院饒不了我；我記得當初說笑的時候還說過廁所，不過這地方我肯定不願意去的；凶宅？這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凶宅可不好找啊。
對了！
附近有個老宅子，常年居住，也從未聽過這附近的人說什麼，說不準就是有故事的凶宅呢。
想到這裏我就有點激動，一個鯉魚打挺就從chuang上翻了起來，打開柜子，拉開抽屜，四下翻找着已經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裏的老式攝像機。
“找到了！”
總算是在屋角找到了已經落灰的小型攝像機，打開的時候，機器發出滴滴兩聲，紅色的指示燈亮起，我意識到這東西沒電了，連忙又翻出最大容量的移動電源，插好之後，背着機器和三腳架出了門，直奔老宅。
這座老宅子也不知道廢棄了幾年，高兩層，帶着一個小院，我駐足在鐵門前，打量着這座宅子。
鐵質的柵欄門被風雨侵蝕了不知道多少年月而帶上了斑駁的銹跡，牆角雜草叢生，足有半米之高，圍牆不高，一個成年男子足以翻越而入，所以我將設備先從門欄杆的空隙塞了進去，抓住鐵柵，騰躍而起，翻身而入。
落地之後拍拍手上的灰土銹跡，將地上的設備撿起，在房子前轉悠幾圈，尋找可以進去的地方。
老宅牆壁看起來古舊不已，玻璃已經被灰塵覆蓋，透過窗完全無法看到屋內的景象，門鎖雖然銹跡斑斑，但是我用力推撞了幾下，但是仍然很結實，我從右邊開始查看每一個窗戶，看看有沒有哪一個窗戶可以打開。
功夫不負有心人，竟然真的讓我找到了一個沒有鎖上的窗戶，將其推開，翻窗而入，落地之時激起了屋內落滿一地的灰塵，頓時讓我鼻頭一癢，忍不住的咳嗽幾聲，抬手閃開眼前的灰塵煙霧。
等感覺舒服了，我這才打量屋內的情況，知道自己現在正是在客廳之內，屋內的陳設十分齊全，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我就勢在我身邊的陽台一抹，忍不住嘖聲，感嘆這地方真是好久沒有人影了。
傢具，屋角掛滿了蜘蛛網，屋子收拾的倒是十分整齊，但是卻帶着一絲說不出的違和感，我壓下心中的不適，邁步走到一個適合拍攝的地方，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凌亂的腳印。
屋內因為窗戶滿是灰塵，光線無法完全照射進來，所以顯得昏暗異常，我架起機器，之後總覺得不太安全，順手拿起沙發上的沙發套，抖了抖蓋在了機器上，確認機器正常運行之後，打了個冷顫，看着天色漸暗，有些心虛的快速離開了老宅，出去之後不忘將窗戶關好，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裏。
靠着屋門，感覺心跳加速，砰砰直跳，隱隱帶着一絲不安，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
“秦浩，慫什麼，這世界哪有什麼鬼怪。”
我待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小聲嘟囔一句，這才走到桌前，又打開了電腦，玩起了遊戲。
沉溺在遊戲的世界裏，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早上，陽光淡淡的照射進來，我伸個懶腰，揉揉乾澀不滿血絲的眼睛，想起放在老宅的攝像機，嘴角勾起一抹笑，立馬起身用涼水洗了把臉，精神一下，就衝出了家門。
此時也不過凌晨六點多，陽光淡淡照亮世界，路上人影稀疏，我快跑至老宅，比起第一次，第二次我就已經駕輕就熟的翻進了宅子之內，看到攝像機似乎還在運行，嘿嘿笑了兩聲，將罩在攝像機上的布一揚，就抱起機子飛奔回家。
興沖沖的打開電腦，將視頻拷貝至電腦上，看着進度緩慢的進度條，我心情不錯的準備先去吃個早餐，放下攝像機，扭身出門，在樓下的早餐店快速解決了溫飽問題，跑回樓上，看着拷貝完成的視頻，有些期待這一晚上攝像機究竟有沒有拍下什麼東西。
一夜沒睡的我打了哈欠，雖然有些睏倦，卻還是打開了直播間，將直播間的名字改為“直播鬼屋”，成功錄取遊戲源之後，我興緻頗高的盯着屏幕中的影像，煞有介事的觀看了半個小時，還是擋不住周公的召喚，倒在chuang上睡著了。
這一覺就讓我睡到了下午四點，想起自己還在直播，一個鯉魚打挺的從chuang上坐起來，把電腦扭過來，看着直播室內寥寥數人，撇撇嘴，安慰自己這個時候本身也就沒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