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戲台之戰
這次安家村真的成了一個鬼村,除了我們幾個人外,村裏的人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寒風在村莊裏肆無忌憚的橫行着,好像還不是很滿意,對擋住它的房屋不斷發起攻擊,發出嗚嗚的怒吼。
在風中傳來了悠揚的琴聲,好像在訴說一個凄美的故事。琵琶聲響起時,胡琴就成了陪襯,節奏也變得急促。然後又是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叮叮噹噹的十分好聽。
我們立即警惕起來,根據聲音判斷,這個聲音來自戲台那裏。老石說:“走過去看看。”
還沒走到戲台,就聽見有人唱戲:“隱隱天涯,剩水殘山五六搭,蕭蕭林下,壞垣破屋兩三家。燕山遠樹霧昏花,易河衰柳風瀟洒。陳後主遭殺伐,豈能怨玉樹HOU庭花。”
從最後兩句歌詞來看,這個唱戲的彷彿是在抱怨。意思是說一個國家的滅亡,怎麼能把責任全部都推給唱戲的人。從前面歌詞中提到的燕山易水來看,應該是發生在古時燕國的事情。
我們到了戲台,看見一個人全身戲服正在唱戲,他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對我們的到來根本不予理睬。戲台邊上有四個人在伴奏,兩把胡琴,一個琵琶,還有一個人面前擺着七八個碟子,手裏拿着筷子一樣的東西在敲擊。
老石說:“妖孽,死期已致,還有心情唱戲。”
那個戲子並不回答,一揮長袖,一股陰冷之氣襲來,還夾雜着一絲異香。通融法師大喊一聲,雙掌擊出,將那股陰氣擊散。
“哪裏來的臭和尚,敢打擾本宮的雅興。”
通融法師說:“洒家面前不死無名之鬼,你且報上名來。”
“哼!我曾擔任大唐寧鄉侯,鎮南將軍。承蒙皇帝聖恩,賜國姓李,安豐是也。你這不知好歹的和尚,居然敢來我這裏放肆。”
我說:“大唐都滅亡了一千多年了,你還拿着老黃曆來顯擺,真是好笑。再說李存勖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還要暗地裏追隨劉守光,還迷信扈利教。真是放着正道不走,偏要走邪路。你自己看看你的行為,給你的子孫帶去是什麼?”
安豐瞥了我一眼,“你個毛孩兒,知道什麼。劉家世代對我有恩,我當然要報答他們。扈利上主法力無邊,仁心宅厚,自然要追隨。你們佛道二教,自詡正派名門,不過是欺騙世人而已。你們不也是依附於各朝的皇帝而存在嗎?”
通融法師說:“你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枉自活了千年。真不知道在這麼長的時間裏,你做了些什麼。看來你也就是在這個安家村裡窩着,活再久不過是個井底之蛙。你又怎麼能領會的到佛法的精深,道法之玄妙。”
“廢話少說,我現在就來領教你的佛力。”頓時琴聲,琵琶聲,敲擊聲同時響起,雖然只有四種樂器在演奏,可是就像聽交響樂一樣,在我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通融法師躍上戲台,舞動雙刀和安豐打在一起。安豐剛剛還是旦角的裝扮,突然間就變成了武生的打扮,手裏一桿花槍抖動的如出水的蛟龍。看來這一千多年的修鍊,思想上沒有什麼進步,法力和武功還是有很大的長進。
學清師傅見通融法師落在下風,大喊一聲:“大師,我來助你。”一個箭步跳上戲台,手持銅錢劍加入戰團。安豐真的是很厲害,將花槍使得滴水不漏,迅速將通融法師和學清裹入槍影之中。
老石對我說:“小秦,我們也別看着,咱們過去把那幾個樂師解決了。”
我們剛想跳上戲台,那幾個樂師倒先沖我們來了。他們在半空中各據一角,組成陣型,一道道寒冰之氣向我們襲來。我趕緊掏出獸爪,獸爪則盯住一個演奏胡琴的樂師攻擊。
獸爪有好幾次都差點抓到那個樂師,但是那個樂師極其靈活,幾次都化險為夷躲過了。
正在我們分成兩撥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那個狡詐的出雲出現了。
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他瞅准機會偷偷的從後面偷襲我。我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從我的後背砸來,我想跳起躲閃,可是一個抱着琵琶的樂師正用琵琶砸我的腦袋。
我想既然已經躲不了,那就乾脆拼了。我縱身躍起,躲開後背的襲擊,腦袋閃開琵琶的擊打,但是左肩還是被琵琶擊中。由於我事先已經報定了拚命的決心,所以我將全身真炁運至左肩,與琵琶來了個硬碰硬。
結果是琵琶和我的肩在對碰中都震碎了。我的右手的具有法力的桃木劍,也從下至上的插入這個樂師的小腹。獸爪聽到我的慘叫,也飛過來抓住了這個樂師的咽喉,一使勁,卡巴一聲,捏斷了脖子。
這個樂師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次他再也沒機會彈起他演奏了多年的琵琶了。而我從半空中跌落在地,左肩已經完全不能動彈,還感覺一股寒氣佈滿全身。我趕緊坐下,運功抵禦這股寒氣。
老石在四個樂師陣法被破之時,迅速甩出幾隻天玄針,將一個手持胡琴的樂師擊斃。蔣斌的父親同樣也幹掉了一個專門敲擊的樂師,但是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因為他被出雲的法器擊中,眼看越來越模糊,漸行消散。
蔣斌的父親對老石說:“不要告訴蔣斌我的事,這麼多年了,就讓他當我已經死了吧!”說完化作一道戾氣向最後一個樂師射去,那個樂師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沒法躲開蔣斌父親這最後一擊,只見戾氣穿過他的身體后,他也化為青煙,迅速被風吹散。
老石根本來不及傷心,他對出雲說道:“出雲,道家對你不薄,如此的重用你,為什麼你還要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出雲長嘆一聲:“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某個使命而活着,我就是這種人。我的父親告訴我一定要復活扈利教,我也曾經想過用正規的途徑來恢復我教,可是根本不可能。世人已被佛道蠱惑太深,我只有先找到扈利上主的靈魂然後再聽從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