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物(五)

遺物(五)

白言癱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鄺獻正拉着白言的手,翻看他潔白的毫無傷口的每根手指。

“騙我?”鄺獻無奈地笑着。

“對啊。我從不自虐。”白言大方承認,任由鄺獻將他那根用來哄騙的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裏細細撕咬。

“對不起言言,我之前一直以為那些都不是真的。”

“那你現在知道了,那些就是真的。你說你,每個世界都不放過我,你該怎麼做?”白言側過身子看他,腦袋也擠到了鄺獻那頭的枕頭上。

“什麼我不放過你?明明都是你先勾引我!”鄺獻哭笑不得,但也認真地回答了,“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們會結婚,如果以後想要孩子,以現在的科技,我們也會有的。”

“想得真美!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結婚?”白言笑着嫌棄地往後面挪了挪身體。

“睡都睡了,你還想跑嗎?”鄺獻一把摟住白言的腰,將人往懷裏一帶,在他頭頂溫柔地說著,“這輩子,你都別想跑了。”

“跑什麼?我沒說要跑啊。還有為什麼要用跑的呢?我用走的不行嗎?”

“走?哼,看來你還是覺得不夠,要不再來一次?我讓你床都下不了,看你怎麼走!”

“……”:D白言突然覺得,他還是該選擇之前那些暗示性的安全的小計劃,而不是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段。

鄺獻說話算數,真的又艹了白言一次。本來白言的身體就還是個雛兒,第二次做完,白言簡直覺得自己像報廢了一樣。

那什麼,沒事千萬別撩暗戀自己的人,不然你永遠不會知道要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中午的菜,兩個人吃完了白言從早上就煨好的老鴨湯,也只有這個菜白言是做完了的,至於其他的……抱歉,掌勺的體力欠佳,正在卧室努力回血中。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白言的爸媽回來了。

白言和鄺獻正在客廳窩在沙發里摟着看恐怖電影,窗帘拉上,燈光也沒有。於是白言的爸媽一回來並沒有發現兩人曖昧的姿勢。

他們只以為兩個男孩子看恐怖片,關係近了也肯挨着一起坐了。

“爸,媽,你們回來啦。”白言聽見開門聲就從鄺獻懷裏迅速起來了。

他身後的鄺獻也迅速收拾了自己的表情,起身喊着:“老師。”

“你們繼續看電影,我先喝口水,外面可真熱,又悶又熱的,好像要下暴雨了……”白父一邊說著一邊去倒水。

還是白母眼尖,即使客廳光線很暗,她還是發現了自己兒子的不同。無論走路的姿勢還是整個人的神采都有些奇怪。就好像……就好像……

等等,他們剛回來的時候,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抱在一起的?

不會吧!

“老師,我有話想和你們說。”然而,那從來沉默少言的好學生卻開口了,眉眼中是無比的認真。

“有什麼事啊?”白母笑着,希望自己只是胡亂猜的而已,“坐啊,坐下來說。”

鄺獻固執地站在原地,白言就在他身邊一同站着,模樣活像兩個做了什麼錯事的學生等着挨批。

“老師,我喜歡言言。我想和言言在一起。”感受到自己的手掌里塞進來兩根溫暖的手指,鄺獻總算是有了勇氣說了出來。

“什麼?”白母震驚地看着兩人,她就隨便猜了一下,不帶這麼開玩笑的吧?

“媽,我也喜歡他。”白言直接無視了媽媽的震驚臉,還明目張胆地將兩人十指相握的手舉給她看。

“老公……老公……你快來!你快點……”媽媽連連朝着還有心情在那邊泡茶的男人,可那男人不慌不亂地一道道程序進行着,彷彿沒有聽見。

於是,她只好先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盯着兩個孩子看。

不細看她還沒有注意,言言的脖子上那些可疑紅印子,還有耳垂上的牙印,以及最開始她進屋看見他走路的奇怪姿勢。很明顯了,兩個人已經做過那種事情,給他們做父母的來了個先斬後奏。

難怪!難怪她提說要鄺獻做哥哥時,言言一口就拒絕,原來早就存了這心思。

那他們就怎麼喜歡上了呢?她清楚地記得,兩人認識到現在,也就見過幾次面而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還是說早就在搞地下工作,現在覺得時機成熟了,想向他們出櫃了?

不得了不得了!怎麼辦怎麼辦?

“老公!你怎麼還沒來!出大事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急急找自己的老公。

“來了來了,什麼事情大不了啊?”白父悠閑的模樣,和白母急得跳腳的模樣,對比鮮明。

“爸,你們不是說,對鄺獻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嗎?所以我就代替你們對他以身相許了!”白言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厚臉皮的記錄。

“噗……”白父將剛喝到嘴裏準備咽下去的茶水成功地噴了,“啥玩意?以身相許?”

白母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她抱着雙手,無語地看着自己一臉懵逼的老公,和笑得一臉燦爛的兒子。

“抱歉老師。”鄺獻忍不住低頭認錯,他感覺到他握着的手正不安分地伸出手指在他掌心裏撓了撓,又抬頭說道,“老師,請相信我,我會讓言言幸福的。”

“小獻,我讓你照顧言言,你就這麼給我照顧的?”白母忍無可忍了,“幸福?兩個男人怎麼幸福?小獻,雖然我們很感激你救了我們,但是這件事情……”

白母後面沒有說出來,但也已經表明是拒絕了。鄺獻雖然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但真的聽見了仍然還是有些難受。

白言扯了扯他的手,偷偷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老婆啊……其實吧,兩個男人也是可以幸福的。你就說最主要的孩子問題吧,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想要抱孫子也是可以的。”白父被白言那句“以身相許”給驚呆以後回過了神,他笑着當起了白言一方的說客,“你看啊,咱們兩個人,言言小的時候就很少讓我們操心。我們工作忙,沒時間陪他,也很少關心他的感情問題,現在他找到了能陪他一輩子的人,即使是個男人又怎麼樣呢?”

“可是……”白母又看了看鄺獻,其實這孩子很優秀,做事也穩重。說到底她還是有些封建思想,既然現在生孩子這種問題都不是什麼無法做到的問題了,那她也確實沒有再說不的理由了。但她話都說出去了,立馬又收回來,不是很沒面子?

“別可是了,小獻也是我們看着長大了,他是什麼品性你放心不下嗎?”白父在這件事上完美地展現了他對兒子的大度寬容。

“讓我再考慮考慮吧……”白母只好這樣回答,如果真的執意反對,言言和小獻都會很傷心吧?她應該給他們一次機會,向她證明,他們會幸福。

“謝謝媽!我愛死你了!”白言非常明白自己媽媽的“考慮一下”是什麼意思,他激動地直接給了白母一個擁抱。

他那高興的模樣,讓白母都忍不住揚了揚嘴角,但是為了保持自己的站位,她又壓了下去,只冷淡淡開口趕他,“行了,我去做晚飯,你們三個聊吧。”

“老師!”鄺獻叫住了白母,朝她鄭重又真誠地鞠躬,“謝謝您。”

這孩子……怎麼她還有點感動呢?算了算了,都是會耍小手段的男人,她還是去做飯好了。

晚飯做好了,都是一些家常便飯,白言買的菜都是幾個人都喜歡吃的,本來就一家親了,這頓晚飯又變成了白言兩人的交代晚餐。

屋外雷雨交加,白天預備了一天的暴雨傾盆而下。原本鄺獻以為的暴雨卻並沒有來臨,反而,是一片春風和煦?

“你們倆,誰追的誰啊?”喝了點小酒,白父挑了話頭。

“我追的他。”白言挺了挺胸脯,有點小驕傲。

“……”本來想說同樣的話的鄺獻默默地吃了一夾韭菜。

“可以啊!不愧是我兒子!”白父同樣驕傲地拍了拍白言的肩膀,“看小獻那悶悶的樣子也不像是他先出的手!”

白母一旁冷笑,傻老公,看不出來兒子才是受嗎?

鄺獻這晚在白家歇下了,第二天一早,白言的父母就又出門了,因為昨天答應了要去學校做演講。

昨晚白言和鄺獻喝得都有些小醉,白父白母也就沒有忍心吵醒他們,自己走了。

他們兩人當然是分房睡的,爸媽在家,還是得矜持一些。不過,爸媽前腳一走,白言後腳就邁進了鄺獻的客房裏。

他還是光着腳,就穿了一件寬鬆T恤一條短褲就躥進了鄺獻的被窩裏。

“???”這是還沒睡醒被某不明物體拱了一下的鄺獻。

“!!!”這是看見了不明物體是白言后,但又覺得不真實的鄺獻。

“言言……”這是忽然想起來,他們已經是被家人認可的情侶關係的鄺獻,他溫柔地撫了撫白言柔軟的黑髮,“怎麼突然跑這邊來了,一會老師們看見了,會不太好的吧?”

“他們剛走了,所以我才來你這兒睡個回籠覺。”白言將腦袋從被窩裏露出來,一雙眼睛格外亮。

“好吧,那一起睡吧。”鄺獻摟着他,將手臂給他當枕頭,好讓兩人腦袋挨着腦袋。

可兩人閉眼眯了半天,誰都沒有醞釀出一點睡意。

“我睡不着了!”白言無奈地睜開眼睛看身邊的男人。

“我也睡不着了。”鄺獻也同樣睜開眼看他。

“……你睡不着就睡不着,不要想些有的沒的好嗎?你下面都咯着我腿了!”

“沒辦法,看着你就……那現在怎麼辦?”

“……獻哥!冷靜啊!我走錯門了,我回屋補覺了,再見!”

“呵呵,送上門的哪還有讓人跑了的道理?”

被壓在客房大床上的白言已哭暈,誰特么能告訴他,這個男人的精力怎麼能這麼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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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白母(哭唧唧):兒子可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啊!

鄺獻:韭菜知道補什麼的嗎?嗯?你追的我?你勾引的我才對吧?勾引后是什麼下場你知道嗎?

白言(抱着系統瑟瑟發抖):不……我什麼都不知道!系統,請幫我屏蔽這個可怕的男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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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反派做朋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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