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威脅
可是沒有想到,我的手剛剛放上去,就被霍司鈺捉住了手腕。
“你這是做什麼?”
“淤血要揉開了才能好得快,我怕你一隻手不方便,所以……”
霍司鈺抬眸看了我一眼,隨後閉上了眼睛。
他的態度看着像是默認了,我小心翼翼地開始給他揉開肩膀上的血瘀,我的動作不敢太大,生怕讓他更加疼痛。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他纖長的睫毛,眼底落下的陰影以及英俊的側顏。
我胸口悶悶的,忍不住想要詢問,“你之前,為什麼要救我?”
“只是順手而已,你不用在意。”
霍司鈺說得雲淡風輕,可是我清楚,如果當時不只是磚塊而是更大的石板什麼的,他應該也會擋在我的面前的。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等到我將藥油推開,再看霍司鈺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睡着之後的霍司鈺多了幾分虛弱的感覺,我站在一旁看了他許久,才躡手躡腳地拿了毯子蓋在了他身上。
他先前受傷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纏繞着的紅色佛珠遮掩住他手腕上的傷口。
我曾經看到過那傷口,皮肉外翻,傷口極深,簡直是叫人觸目驚心。
我甚至在想,霍司鈺拿着刀子劃開自己手腕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我一愣,下意識地去看霍司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絲毫看不出剛剛休息過。
他顯然也聽到了敲門聲,我走過去打開了房門,門外站着劉安福,他的到來並不讓我覺得意外,事實上,我在之前就有所猜測了。
想必劉安福這次來為的也是之前的事,我和霍司鈺對視一眼。
劉安福在看到我和霍司鈺住在一起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臉上堆滿了笑意。
“霍總,安小姐,冒昧打擾了。”
“劉先生,這麼晚了,不知道劉先生是有什麼事?”
“我以為安小姐應該猜測到了。”
劉安福說得坦然,我倒是更加警惕起來,不過這件事說到底我也做不了主,於是乾脆讓他進了屋。
劉安福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霍總,其實今天我來這裏是想要與你合作的。”
“合作?”
“是的,霍總,不瞞你說,這件事說白了就是我們劉家的內部矛盾,我姐辛苦了這麼多年,我們有心想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劉安福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他幾乎就是已經承認了之前的事情是他的手筆,不過他現在這一出,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劉先生,這麼說起來,畫廊的倒塌確實是因為建築材料不過關了?”
劉安福皺着臉,“這件事我也是被人給騙了,負責購買材料的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也正是因此,所以才會發生這次的事情。”
我冷眼旁觀,這個劉安福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畫廊里有其他人在的話,恐怕就更加嚴重了。
“那麼劉先生今天來找我們是什麼意思呢?”
“霍總,安小姐,我是想着你們暫時將責任承擔下來,等到我姐走了,我可以補償你們的損失。”
聽着劉安福的話,我冷眼看着他,“補償?劉先生打算怎麼補償,我們公司的名譽是你能夠補償來的嗎?”
“安小姐先別生氣,我這不是來商量了嗎?如果你們覺得我的辦法不好,也可以提出別的要求,只有一點,事故的真正原因,還是不要曝光出來的好。”
“劉先生,這件事恐怕不能按照你的想法來。”我冷冷拒絕了他的要求,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只不過,這件事如果真的這麼處理,我們公司的名譽就完了,更何況,明明就是他的原因,為什麼要讓我們跟着買單呢?
“安小姐,你做得了主嗎?”
“安妮做不了主,那麼我呢?”霍司鈺及時地插嘴道。
劉安福一愣,“霍總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劉安福沉了臉色,“霍總這是不願意和我談了?”
霍司鈺抬眸,“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合我談?”
劉安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之後,神色也漸漸陰狠起來,“霍總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
“劉先生這是在威脅我?”
“霍總覺得是就是吧,我只是想提醒霍總,這裏是B市,不是江城。”
霍司鈺聞言笑了起來,他慢慢起身站起來,他的個子很高,居高臨下地看着劉安福,“不管這裏是哪裏,劉先生還是自求多福的好。”
劉安福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着。”
劉安福怒氣沖沖地離開,我看着他離去時的眼神不免有些擔憂,“霍總,這個劉安福……”
“不足為懼,就算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劉安福也算不上什麼人物,更何況,剛剛我已經將這裏發生的事情通知劉總了,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既然現在已經證明工程坍塌的事情和我們無關,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妥協。”
我點了點頭,不過心裏依然有些不安,都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那個劉安福一看就是個小人,這樣的人最是睚眥必報。
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霍司鈺握住了我的手,“安心,一切有我。”
我連忙抽出手來,覺得有些錯愕,霍司鈺的動作實在是太過自然了,簡直就像是曾經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見到我的動作,霍司鈺怔在原地,隨後,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我看着他的表現,心裏又有些失落,乾脆匆匆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跑到了酒店門外我才稍稍冷靜了下來,涼風拂面,讓我的大腦格外冷靜,這段時間,我真是昏了頭了,明明當年的事情是什麼情況還沒有弄清楚,就已經下意識地準備原諒他了。
就像是現在,我明明可以單獨開一間房,但是卻像是忽然忘記了一樣,依然和霍司鈺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