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千里追兇
回到蘇州城沒見到孫傳鵬一行人，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離開蘇州，出於慎重考慮葉雨晨喬裝一番來到了慕容府附近偵查，發現大門口聚集了大量的圍觀群眾，葉雨晨擠到前排，透過大門可以看到院子裏有衙門的捕快在活動，地上似乎躺着屍體上面蓋着白布。
“這慕容府出了啥事啊？好像死了不少人啊！”葉雨晨向圍在身邊的吃瓜群眾們打聽消息。
“慕容德鑫不知道怎麼的了發了狂，殺了他大伯慕容振華，殺了他三弟慕容德宏，還殺了一眾慕容家的弟子僕人，據說死了好幾十人！”
“聽說慕容德宏的媳婦醫術高超號稱小醫仙她沒事吧，我還想找她瞧病呢！”
“聽說是沒事，當時慕容德宏和弟子拚死攔住了慕容德鑫，小醫仙帶着兩個孩子跑了，但慕容德宏卻死在了他二哥手上！”
“那主犯慕容德鑫呢？被抓了還是去追殺小醫仙去了？”
“死了，被大公子慕容德章所殺。”
“死了？”葉雨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究竟是他炁丹之力耗盡，還是這慕容德章太過厲害呢？不過翟玄靈沒事逃掉了還是挺好的，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葉雨晨並沒有急於返回杭州去追孫傳鵬，他悄悄潛入了慕容府一探究竟，經過確認這慕容德鑫確實是死了，被偷襲致死，但從身體狀況來看應該是炁丹的力量消耗殆盡時被人偷襲。
從慕容府出來葉雨晨就趕回杭州，在杭州碰到了準備啟程返回的孫傳鵬一行人。
“咱們這就回去嗎？”
“案子基本已經查明了，殺人挖心的是慕容德鑫，他利用人心來煉製丹藥，本應將他捉拿歸案，但他已經服誅，沒辦法再判他死刑。瘟疫乃是他派人下的蠱毒，蠱毒也已解除，這個案子算是破了，可以回去交差了！”
葉雨晨一愣“這慕容德鑫他是漢人他怎麼會下石頭蠱這樣的蠱術呢？那苗疆蠱婆都說了，這慕容德鑫身邊還有一個厲害的蠱婆，她不除後患無窮啊！”
孫傳鵬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這個案子還沒有查完，就你所說殺人挖心的用的是鷹爪功之類的功夫，慕容德鑫顯然不會，而且他也應該不會煉丹之術。這個案子只揭露了冰山一角。”
“既然您知道為什麼不等案子查明了再回都城，反而現在就要回去，這是對杭州城百姓不負責啊！”
孫傳鵬從懷裏掏出一道聖令“皇上密令要我即刻回京！京城出事了，左相三天前被刺身亡！”
葉雨晨一愣“原來是京城突遭變故，既然這樣孫大人你們就先行回京吧，我再在這裏暗中調查一番，若沒有結果我再回去。若有線索我再稟告於您！”
“好，那我讓這裏的捕快們配合你的行動，現在縣令已死上面還沒有安排新的縣令來接洽，捕快們暫時可以由你調配使用！”
“有人配合那自然是極好的！我盡量盡我所能找到兇手！”
葉雨晨不過是一個大夫他並無偵查破案的經驗，也沒有這個權利跟義務，之所以這麼做他覺得是一份責任。正如剛剛孫傳鵬所說慕容德鑫不會煉丹，殺人煉丹殺了這麼多人必定煉製了不止一枚丹藥，服用丹藥的慕容德鑫能從二流高手變成可以擊敗兩個絕世高手的頂尖高手，這樣的丹藥一旦大量煉製，江湖必定掀起腥風血雨，那個時候死的人可就不是幾十個了，他覺得自己身為武林一員應該站出來阻止這場浩劫。
從慕容德鑫那裏知道這挖心是為煉丹之後，葉雨晨調查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他之前碰到了幾次關於炁丹的事情，這一次又是炁丹，他首先懷疑了臨淵閣，但現在還不是對付臨淵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隱藏在杭州還在煉丹的人。
“你們去調查一下看一下杭州最近那家購買了大量的木炭，今年或者去年冬季購買的都行！”葉雨晨讓當地捕快循着木炭的線索去追查，因為純陽子說過炁是的力量蘊含在炁石之內，需要通過煅燒提純，需要將石頭燒煉提純就必須使用大量的木炭，循着這個線索就應該能找到煉丹的地方，找到了地方就可以再繼續追查下去。
很快捕快們就從賣炭翁那裏得知了線索。“我們走訪了附近幾個賣碳的，都表示這個柳府從他們那裏買了很多碳，從年前一直到前兩天都在大量的訂購木炭，粗略計算柳府從他們手上買了二十多石的木炭。這麼大的量顯然不是取暖之用。”
看着大白天都緊閉大門的柳府葉雨晨問道“這個柳府看上去府邸還不小，他家是做什麼的？”“根據我們事先掌握的請客來看，柳家是做糧油生意的，家中有榨油的作坊，那些木碳說是用來炒制菜籽用的！”
“或許這些木炭是真的用來炒制菜籽用的呢？”
“了解道柳家的情況之後我們專門問了幾個給賣碳的，他們尋常也會給柳家送柴火，柴火還是和往常一樣隔上三五天的就要一車柴火。”
“行，那你們再找一下跟他們家合作的糧油商販，看一下糧油供應是否還正常着，我晚上來這再轉轉！”
夜幕降臨換上夜行衣的葉雨晨悄悄越過圍牆來到了柳家大院之內，剛落地就聽到無奈傳來哐當哐當的敲擊聲，藉著這個聲音的掩護來到門前，屋內是榨油的作坊，工人正着晃動擺錘敲擊楔子，通過擠壓原理榨油。
“這麼晚了還榨油，敲的叮噹作響旁邊的鄰居也沒意見什麼的？”繼續往裏走，來到了炒制間，地上竹篾編織的大框裏裝滿了黑乎乎的油菜籽，炒制的鍋灶依舊停了火，但灶台前擺着的是則是一捆捆的柴火併沒見木炭的蹤跡。
再往裏走來到了後院，院門口趴着一隻大黃狗，這大黃狗見了陌生人竟也不叫喊，出去安全考慮還是將其打暈了，翻過圍牆來到居住的後院，一進後院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走路的時候腳下咯吱咯吱的響，低頭一看全是白色的石頭渣子，像是燒制石灰的時候的那些碎渣子，牆的一個角落還有一個一人多高的爐子，是用石塊和黃泥搭建起來的，一旁還堆着幾大麻袋黑乎乎的木炭。
轉了一圈後院竟然沒有一個人，這裏似乎依舊人去樓空。不由大着膽子從房間裏找到一根蠟燭點燃，舉着蠟燭着後院仔細搜索起來。
在柴房裏找到了一個用稻草蓋起來的煉丹爐，在旁邊還散放着幾個沾着血的盤子，想必之前這些盤子裏裝着的可能是人心。在廁所的一角放着一個盆，盆里是黑乎乎的已經結塊的血，想來那些在被殺後放了血的人他們的血就在這個盆里。
第二天早上一早葉雨晨就帶着捕快殺了過來，前院的工人還依舊忙着榨油，看着突然湧來的捕快都有些懵，葉雨晨帶着捕快徑直來到後院，經過捕快們的細緻搜查又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
看着聚攏在一塊的工人們，葉雨晨問道“這後院的柳家人去了那裏？”
“不知道，好幾天沒見到了，只吩咐我們榨油不要停，不能耽誤了老主顧的生意！”
“之前這院裏在做什麼，你們知道不？”
“不知道，就知道他們在燒石頭，也不知道從那裏弄來了兩車石頭，在那搭了個爐子就沒日沒夜的燒，聽說是在練金子，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院子裏有多少人你知道不知道？”
“老闆不然我們進後院，有時候門開着瞄一眼，裏面有好幾個，老闆說是請的煉金的行家，具體多少個不知道。”
柳家的人已煉金為由矇騙了工人，工人們又忙着榨油，對後院發生的事情是一問三不知。雖然找到了煉丹的地點可卻沒什麼收穫，只是通過眾多工人的描述，捕快們畫出了柳家幾口人的畫像。
柳家一共有四個人，柳如風是工廠的老闆也是這家的主人，他跟他妻子和兩個孩子住後院，去年臘月他老婆就帶着兩個孩子回了娘家至今未歸。工人們說在逗孩子的時候，孩子說他們姥姥家在汴州。葉雨晨帶着畫像馬不停蹄的乘船趕往汴州，同事讓捕快們快馬加鞭去追趕孫傳鵬將畫像與一下重要線索交給孫傳鵬。
從榨油工人那裏得知柳如風的妻子柳陳氏家裏也是經商的，柳如風的榨油作坊也是得到了陳家資助開起來的。
為了趕時間葉雨晨搭乘的是一艘貨船，貨船有三個風帆速度快過搖槳的小木船，雖然騎馬速度快過帆船，但馬的耐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一整天都奮力狂奔，船的速度總的來說快過馬，而且這裏河網密佈，騎馬而行並不通暢，乘船也不顛簸可以得到適當的休息。
船一路北上沒幾天就到了宿州境內，葉雨晨正在船艙房間裏調息練功忽然船頭觀測的船員大聲喊道“水裏有浮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