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告御狀
“我給你說個人,這個人准能行!找齊王!齊王是當今皇上的叔叔,齊王人不錯,雖然不理朝政,但皇上佷敬重他這個叔叔,你去找他,或許他可以幫忙!”
葉慶林在帝都生活了六十幾年,醫術高超常出入各大官員府邸,接觸的多了解的多,他為葉雨晨推薦了最優人選。
”好,那我明天就去找他!“
“別等!現在換身衣服就去!他雖不處理朝中政務,但每天早上都要臨朝面見皇上!你去宮門口堵他!”葉老爺子比葉雨晨還急“孫英男被扣了,得儘快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葉雨晨有些納悶“不理朝政還要每天臨朝面聖?這齊王不嫌累啊?”
葉慶林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道“齊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先帝時齊王深受器重,常年帶兵在外,手握幾十萬兵權而且戰功赫赫,藍蘭的父親曾就是齊王手下一員悍將。出於忌憚新皇登基后便召回了齊王,以齊王年歲已大應安詳晚年為由,讓其不再管理朝政在家修身養性,變相的削了軍權。每日朝見主要是為了留他在京城,他若一日不上朝皇上便會一日不安。”
“原來如此!他身為皇室自然知道這權力鬥爭的殘酷性,他現在已不管理朝政,他能幫我們嗎?幫我們豈不是犯了大忌!”葉雨晨有些擔心。
“齊王久經沙場,身上的傷也多我經常為其診治,我們之間接觸較多,他是一個嫉惡如仇之人,他治下的軍隊紀律嚴謹,即便是最親信的副將犯錯也是定斬不饒的人。此刻江山社稷出現如此蛀蟲他豈會坐視不管?去找他,應該有效,快去!”
葉慶林的話給了葉雨晨莫大的信心,連忙寫了一份狀紙,換了衣服整理一下儀容儀錶,帶上自己搜集來的證據就趕往宮門口。
早朝在五更,各級官員一般四更天就得起床往宮門口趕,他們多是乘轎出發,在轎中還能小憩一會。
葉雨晨感到宮門口的時候,宮門口已經停了很多轎子,也有許多好馬,文官坐的是轎子武官多是騎馬而行。宮門口站滿了轎夫和馬夫,葉雨晨站在這裏便沒人驅趕,他靜靜等着齊王的出現。
很快宮門口站着在交談的官員出現騷動,他們都簇擁到一頂綠絨頂的轎子跟前打招呼,雖然隔得遠但他們一個一個右相叫着聽的很清楚,這人必定就是自己此番要狀告的右相宋世偉。
轎簾掀開走出一個體態臃腫挺着大肚子的大胖子,葉雨晨這個位置看不到正臉只能瞧見側臉,後頸是一道一道堆砌的褶皺,下巴圓嘟嘟的還有肥膩膩的雙下巴,脖子也很粗下巴快和脖子融為一體看不出他還有脖子來。這人個子還蠻高挺着個大肚子,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張拉開的弓一樣。
“看這體型就知道不貪污受賄怎麼都吃不出來這肚子,好傢夥!這真是能白刀子進白刀子出呀,尺余長的匕首捅進去我估計都穿不透那層油。他那四個轎夫,嗯。功夫了得呀!這個大胖子估計得有三四百斤,如此分量四個人抬竟然個個都是面不改色氣不喘的。”
“齊王來了!”遠處轎子還沒有到,眼尖的官員們就認出了這是齊王的轎子。
“齊王嗎?”
葉雨晨不等轎子靠近眾官員簇擁上打招呼,就率先跑了過去,一個滑跪攔在轎子前面。高呼“冤枉啊,冤枉啊,還望齊王為小民做主啊!”
轎子被攔停轎邊服侍的下人怒斥道“那裏來的刁民?竟敢衝撞齊王座駕!找死呢嘛!有冤屈去衙門擊鼓鳴冤去,跑這裏攔轎!就算是要攔轎子,不去攔大理寺的攔我家齊王作甚?我家齊王是不理朝政的!”
葉雨晨急忙呼道“王爺,我有天的冤屈呀!衙門還有大理寺若能為小人伸冤又豈會來此攔轎,驚駕!王爺!求求您為小人做主啊!”
轎內略帶倦意的王爺開口了“天大的冤屈?呵,你要狀告何人!”
“宮門外百官聚集小人不敢多說,這是小人的狀紙,還往王爺過目!”葉雨晨將事先準備的狀紙呈上。
“什麼?你可知道冤枉朝廷命官可是死罪!”轎中的王爺也被着狀紙上的內容驚到了。
“小人怎敢冤枉朝中官員,我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狀紙所述卻有其事!我岳父現在傷都還沒好,幾個時辰前十幾個殺手闖入我的家中,若不是訓練巡邏的城防軍及時趕到,我們恐怕都已被滅口,還請齊王為小的做主!”
轎內沉默良久,語氣沉重道“能為你做主的不是我,這得皇上為你做主!這狀紙我替你呈上去,你就且在宮門外等候,不要亂跑等着宣召!”
等待是焦急的,他不知道當齊王把狀紙遞給皇上后,宋世偉他們會如何為自己辯解,皇上是否會認真對待這個事情,是否召自己進宮對峙。
朝堂之上齊王並不急着發難,等其他官員都奏報完皇上批複結束,皇上即將宣佈退朝的時候齊王這才慢慢悠悠的從袖子裏掏出葉雨晨寫的狀紙。
“啟稟皇上,老臣還有一事奏報,今日上朝之時在宮門口有一男子攔轎,聲稱有天下的冤屈需要老臣代為伸冤,好奇心趨使下我接了狀紙。我展開一看頓時虎軀一震,這人竟然要狀告當朝右相宋世偉和吏部尚書張文海。指控他們貪污受賄,同時偽造證據陷害忠良孫傳鵬孫大人,指控兩人派遣殺手追殺其岳父和自己。”
“嗯?狀告右相跟吏部尚書,將狀紙呈上!”皇上皺眉讓身邊的太監從齊王手中接過狀紙。
宋世偉轉身和身後的張文海對視一眼,雙方都是一臉的慌張,他們似乎沒有了得事情會來的如此之快。兩人皆是緊張的盯着皇上,伸長脖子希望能看一眼這狀紙上究竟寫了些什麼東西。
“啪!”
看完狀紙皇上盛怒,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龍椅。“好哇,厲害了啊!右相宋世偉!這狀紙上指控你收受閔祥斌所受各項賄賂,總計黃金兩萬六千五百三十一兩九錢和白銀一百五十八萬兩!吏部尚書張文海!這張狀紙上指控你收受閔祥斌各項賄賂,總計黃金七千六百一十二兩,白銀六十五萬七千二百兩!同時指控你兩偽造證據,將閔祥斌受賄對象由你兩偽造成孫傳鵬,造成孫傳鵬被革職查辦,你們兩個誰來解釋解釋啊!”
“噗通!”兩人知覺雙腿發軟不自覺的跪倒着地。
幾乎全身匍匐着地上的,驚慌失措顫顫巍巍的宋世偉顫鬥着說道“皇上冤枉啊,肯定是冤枉啊!臣為官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怎會大行貪污受賄之道。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等,您不讓人為孫傳鵬求情,所以對方就想出這損招,以狀告我與張大人為由為孫傳鵬求情啊!”
這時一旁的齊王說道“皇上,陷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狀紙我看了也問過了,他跟孫傳鵬非親非故,只是他岳父與自己被牽連其中,短短几日遭到四次刺殺,其岳父身受重傷尚在昏迷當中,所以才想到告御狀的。這個人我讓在宮門口等着,若不宣他進來當面對質?”
皇上冷哼一聲“宋世偉,張文海你們最好想一下說辭,待會好與狀告之人當面對峙!來人,宣葉雨晨進殿!”
“草民葉雨晨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雨晨此刻十分忐忑,雖然當初刺殺皇上的時候自己不但蒙面而且黑巾之下還易了容,但內心有鬼見到正主內心總是有些愧疚忐忑不安,生怕被認出來,不敢抬頭。
“平身,你是什麼人?這狀紙可以是你所寫?為何要狀告右相與吏部尚書?”皇上並沒有認出眼前之人就是當日長劍差點刺穿自己心臟的殺手。
葉雨晨微微低頭一來是不敢直視皇上的眼神,二來表示對皇權的尊敬。“草民葉雨晨,乃是了事堂醫館的少東家。這狀紙確實是草民剛在幾個時辰前所寫,我狀告右相與吏部尚書貪污受賄,馴養殺手亂殺無辜!編纂假賬陷害忠良.....”
“你血口噴人!你一介草民是如何知道我們在貪污受賄,如何知道我們馴養殺手亂殺無辜的!又是如何知道我們編纂假賬的?說!是誰請你來冤枉我們的,是孫傳鵬還是他的同黨!當著皇上的面你說!”即便是跪在地上右相宋世偉還是那麼咄咄逼人。
“着什麼急,你就不能等人家說完!身正不怕影子斜,讓他說完,你怕什麼!”皇上示意葉雨晨繼續往下說。
“我幾天前才剛回到京城家中,回來當天就出了事,草民的岳父楊文軍身受重傷瀕臨垂死。岳父乃是龍門鏢局的鏢師他押了一趟暗鏢,他被劫鏢的殺手所打傷,被人劫走的鏢其實是一封信和一本賬本。這信寫的就是孫傳鵬與貪官閔祥斌之間溝通的信件,賬本是閔祥斌給孫傳鵬行賄的賬本......”
“啪!”
皇上猛的拍桌子怒斥道“我明令禁止任何人再議孫傳鵬之事,我以為你狀告當朝右相所謂何事,到頭來說的還孫傳鵬的案子!你這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