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獨闖司令部
第二十四章獨闖司令部
小野平快步走進小巷,小巷黑暗處的小車看小野平過來打開了車燈,小野平打開小車後車門,上了小車,車上的桑原問道:“怎麼樣?”小野平道:“我們回去。wWw.”福岡馬上對司機道:“走,回大使館。”小車啟動,緩慢的開過燈色昏暗的漢口路,沒有多久,就到了日本駐南京大使館門口,日本駐南京大使館建於20世紀二三十年代,位於南京市中心的北京西路1號,其建築並無東洋風格,而是一組受西方巴洛克風格影響的建築,被厚厚的高牆圍着,這些建築所表現出的風格反映了經過明治維新後由日本軍部統治的日本已經完全學習了西方的文明,步入了當時世界發達國家的行列,兩個使館工作人員把大門打開,小車緩慢的駛了進去,蹲守在大使館門口的中國情報人員看到福岡的車回來後面竟然沒有跟蹤的中國特工的車輛就知道自己的同胞又被狡猾的日本人甩了。
福岡領着小野平、桑原急匆匆上樓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指着屋裏的沙發對倆人說道:“你們坐。”小野平、桑原坐到了沙發上,福岡對小野平問道:“你發現了什麼?”小野平臉色凌重道:“下午我和桑原君曾經去觀察過那戶人家,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但是,到了晚上,我卻發現他家附近已經被中國特工完全控制。”福岡和桑原大驚失色,福岡驚道:“這一切難道是一個圈套。”桑原疑惑的說道:“我們接頭的整個過程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問題出在那啊?”他突然想起騎自行車被人撞的事,大叫:“好像是有點問題,但我也拿不準。”福岡道:“如果黃俊已經暴露,那對大日本帝國來說真的是損失慘重。”小野平道:“我想屋裏那人肯定已經暴露了,要不中國人不會在那裏重兵把守,擺出那麼大的陣仗,我想他們今天把你騙到黃俊家就是準備對福岡君採取行動,將你在現場逮住,中國人叫這種情況叫‘人贓並獲’。”福岡道:“如果真如小野君所說那樣,那麼桑原君你在咖啡屋和那中國人的接頭都應該是在中國人監視中進行的,桑原君你也暴露了,你必須離開南京。”桑原嘆了一口氣說道:“事已至此,我想我離開南京的時候確實到了。”福岡道:“前幾天,松井石根還發電報給我,說‘隨着日中戰事的推進,要不了多久,南京就會是我們下一個進攻的目標,大日本帝國駐南京大使館必須做好隨時撤往上海的準備。’我看桑原君就帶着小野君去上海吧,為我們大使館撤往上海探探路,做一下前期準備工作。”桑原站了起來朝福岡鞠了一個躬道:“遵命,福岡君。”小野平聽福岡說要自己和桑原一起到上海,他實在不好意思拒絕福岡的好意,再說從內心深處來講,他也真想看看這個當今中國人引以為傲的美麗城市在二戰時期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至於刺殺蔣介石,反正這場戰爭要打八年,現在才剛剛開始,時間對於小野平來說可是非常充足。
劉君華把唐玲安排住進自己家后,就拿起行李跟着學校搬遷一起離開了上海,他住的這棟樓離復旦大學並不遠,意大利式的建築,已經斑駁,在周圍中式建築中依舊顯得鶴立雞群,綠樹掩映中的草坪、石階,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靜謐氣息,這樓里住的大部分都是高收入的知識分子,每家住戶的房子的結構都差不多,都是主、客兩個卧室、一個小客廳,劉君華經常在學校從事研究工作,吃飯基本上都在學校解決,他住的房間裏並沒有設計廚房。
唐玲早上醒來,在客房裏穿好衣服,對着梳妝枱的鏡子打扮一袋煙的時間,然後從客房裏出來,洗漱完畢后出了門,她慢慢走到復旦大學門口,發現這所名校因為前幾天整體搬遷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喧鬧,停在大門口的黃包車已經失去了蹤影,進出學校的人明顯減少,她也清楚的知道崔正雨不可能這麼快就出現在復旦大學門口,但是她心裏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希望奇迹發生
校門不遠處一棵大樟樹下,有一個餛飩檔,幾張桌子已經被客人坐滿,老闆和老闆娘正忙得不亦樂乎,唐玲早上也沒吃什麼東西,慢慢向那餛飩檔走了過來,她走到那餛飩檔前時,剛好有一桌的客人剛剛離開,她走了過去,坐了下來道:“老闆,來碗餛飩。”老闆對唐玲道:“好叻!小姐等會。”沒有多久,老闆娘端着一碗餛飩走了過來,她將餛飩放到桌上道:“客人慢用。”唐玲望着老闆娘道:“謝謝!”伸手拿過那餛飩吃了起來,吃完餛飩她也不走,說實話唐玲在上海也沒地方可去,自從認識了崔正雨,她覺的他不在自己身邊,去那都沒有什麼意思,她坐在桌前雙手托腮,獃獃的望着那忙得不亦樂乎老闆和老闆娘,心想:如果有一天我和崔正雨也這樣那該多好,但是她馬上就打消了她的這個念頭,因為她敢肯定她和崔正雨不會有這樣的一天,因為崔正雨的脾氣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如果真逼着他做這個,依他的脾氣說不定那天他會把自己的檔口砸了。
客人越來越多,唐玲也不好意思再坐在那耽誤老闆的生意,她起身走到正在忙碌的老闆和老闆娘面前,將錢遞給老闆娘,笑道:“老闆娘,手藝真好,真好吃。”老闆娘放下手裏的活道:“看你說的,歡迎您下次光臨。”唐玲笑着說:“我會,這幾天我天天都會來的。”老闆娘高興的說道:“那就謝謝姑娘的捧場。”唐玲笑道:“老闆娘太客氣了,後會有期。”優雅的轉身離開,老闆娘望着唐玲慢慢遠去的背影,笑着對老闆說道:“老鬼,這姑娘長得真美。”
老闆放下手裏的活,望着唐玲慢慢遠去的背影,笑道:“和你年輕的時候一樣。”
老闆娘憂慮的說道:“老了,歲月催人老啊!真為他們這些年輕人高興。”
老闆道:“你老了?”搖搖頭又道:“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那麼年輕。”
老闆娘笑道:“就你會說.”老闆壞笑道:“我不會說,你能嫁給我嗎?”
三輪摩托把金惠次朗送到了27師團吉田大隊駐地,木原和他的部屬看金惠次朗平安回來都非常高興,簇擁着他進了營房,大家圍着金惠次朗坐在營房中間的一個大木桌前,金惠次朗對木原道:“去弄點吃的來。”木原大聲對身邊一個年輕的士兵道:“去給金惠君弄點吃的來。”那年輕的士兵道:“是的,木原君。”高興的跑了出去,木原對金惠次朗問道:“其他人呢?”金惠次朗神情低落的說道:“小野平還活着,其他的人都把生命獻給了天皇。”營房一瞬間馬上靜了下來,士兵們都低着頭向在南京死去的同胞表示尊敬,屋裏籠罩着一種悲痛的氣氛,那名出去拿食物的士兵拿着吃的東西高興的跑了進來,看到大家都沉着臉不出一聲,臉上也收住了笑容。
金惠次朗狼吞虎咽的吃完東西對木原道:“我馬上要到水源將軍那去一趟,把在南京發生的事向他彙報。”木原點了點頭道:“我開車送你去。”金惠次朗點了點頭,道:“我們走。”對身邊的日本士兵大聲說道:“我和木原君到司令部去走一趟,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回來再跟你們講在南京發生的事。”士兵們一鬨而散,木原站起來道:“我去開車。”走出營房,金惠次朗看木原和士兵們都出去,把身上的便裝脫了下來,穿上日本軍服,出了營房,上了已經停在營房門口等着自己的木原的三輪摩托。
三輪摩托車飛駛出了吉田大隊駐地上了大馬路,沒有多久,他們的摩托車就開到了27師團司令部,在門口正好遇見水源中將和隨從小野從司令部裏面出來,金惠次朗和木原馬上下車快步跑到水源中將面前,敬禮大聲道:“報告將軍!”水源中將看着風塵僕僕的金惠次朗道:“你回來,福岡發電報告訴我了。”金惠次朗大聲道:“我想把我們在南京遇到的情況仔細的向將軍彙報一次。”水源中將為難道:“這時我要到松井石根將軍那開會。”金惠次朗白跑了一趟,很是失望,水源中將看着金惠次朗那失望的表情有些不忍,道:“這樣吧!你跟我上車,我們路上談談,到了派遣軍司令部,我再要小野再送你回駐地。”金惠次朗高興的道:“是的,將軍。”他對木原道:“木原君就先回部隊吧!等下小野君送我回去。”木原點了點頭,開着三輪摩托走了,金惠次朗、小野、水源中將上了停在司令部門口的一輛小車。
崔正雨背着小田榮二的馬槍,穿着他的日軍制服,牽着他的東洋馬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沿路的老百姓用一種厭惡的眼光看着他,他也沒有辦法,不遠處開來一隊日軍,走在前面的是倆個騎着東洋馬的少佐軍官,崔正雨想如果遇到小田榮二的第六師團是最麻煩的,但是第六師團從這裏開過去已經有幾天了,這走過來的部隊不可能是小田榮二的部隊,所以放心迎了上去,道{日語}:“長官,你們是那個部隊的?”年長的那個少佐軍官傲慢的{日語}道:“我們是101師團第101聯隊,看這樣子你這小子是跟部隊失去了聯繫。”崔正雨滿臉堆笑點了點頭,{日語}道:“我是第六師團騎兵大隊一等兵小田榮二,戰鬥中與部隊失去了聯繫。”年長的那個少佐軍官{日語}道:“第六師團現在打到什麼地方,我們也不清楚。”崔正雨滿臉堆笑{日語}道:“你們不知道,那別的部隊肯定也不知道,看樣子第六師團的去向只有派遣軍司令部知道。”旁邊那個年紀小一點的少佐軍官點了點頭{日語}道:“應該是這樣。”指着自己身後的方向,{日語}道:“你可以朝着這個方向再走個一、兩天,找到派遣軍司令部後勤課問一下就是。”崔正雨高興的{日語}道:“謝謝長官!”年紀小一點的少佐軍官{日語}道:“不必客氣。”回頭望着身後的士兵,手向前一揮大喝:“我們繼續出發。”
崔正雨順着那年紀小一點的少佐軍官手指的方向走了一、兩天,沿途不斷遭遇日本軍隊,那些日本士兵對這個說著一口流利的日語的年輕人沒有絲毫懷疑,沒有多久,前面出現了一個日本哨卡,崔正雨知道派遣軍司令部應該就在這附近了,他沒有朝那哨卡直接走去,而是牽着馬走進路邊的樹林,把馬栓在小樹上,躡手躡腳慢慢靠近那日本哨卡,他爬到離哨卡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向下張望,發現哨卡里進出的人手裏都持有一個特別通行證,哨兵們看到特別通行證也很少對路過的人進行盤查,他仔細觀察從哨卡里出來的人,尋找合適的下手對象,沒有多久,一個騎着自行車的軍需官從哨卡里出來,他哼着小曲出了哨卡,騎着自行車在大馬路上晃晃悠悠,崔正雨沿着山路跟着他的身後,突然在一拐彎處崔正雨從路邊灌木中竄出,將那軍需官打暈,快速的拖到了樹林裏。
派遣軍司令部大約兩米多高的圍牆上粉刷着一些標語,牆頭是縱橫交錯的鐵絲網,牆內有一棟三層的建築樓,一面日本的國旗懸挂在大樓正中位置。寬大的木製柵欄架在大門的中央,兩旁各站着一名持槍哨兵,稍微靠後右側是一個崗亭式的哨樓,樓里架着一挺機關槍,金惠次朗、小野、水源中將坐的轎車來到大門前停下,水源中將下了車,他衝著車裏的金惠次朗和小野招了招手,示意要他們離開,小車掉頭離開,哨兵看到一身高級軍官服飾的水源中將走進大門,立即立正敬禮。
金惠次朗、小野坐在小車裏順着來的路離開派遣軍司令部,一個騎着自行車的軍需官和他們的小車擦肩而過,金惠次朗從車窗里發現那軍需官似曾相識,真的好像在那見過,而且隨着那個人的出現,一種冷颼颼的感覺在金惠次朗心中湧現,他對司機大喝:“馬上掉頭。”和他一起坐在車後座的小野驚道:“金惠君,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金惠次朗掏出腰裏的手槍打開保險,大聲道:“支那人混進了派遣軍司令部。”對司機大聲道:“追上那自行車。”小野大驚失色也和金惠次朗一樣掏出了手槍
崔正雨到了派遣軍司令部大門,把自行車斜靠在牆腳,拿出那軍需官的特別通行證給門口的那幾個哨兵看了看,然後走進派遣軍司令部,金惠次朗、小野的小車也開到了門口,金惠次朗眼睜睜的看着崔正雨走進派遣軍司令部,他知道以那支那人的身手,接下來發生的事,他真的不敢再往下面想,他和小野快步下車,小野把手裏的特別通行證給門口的那幾個哨兵看了看,對那幾個哨兵大聲道:“有敵人混進來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要讓任何人出去。”哨兵大驚失色,有一個哨兵吹起了刺耳的口哨聲,金惠次朗、小野快步跑進了派遣軍司令部大門,在不遠處倆人看到了崔正雨,金惠次朗朝小野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提着手槍輕手輕腳向崔正雨靠近,崔正雨是當今世界最頂尖的特種兵,他的耳力和眼力豈是尋常人所能相比的,他感覺到身後有東西在慢慢向他靠近,金惠次朗來到他身後突然舉起手槍向他後腦就是一槍,幾乎在同時崔正雨頭一偏反手抓住金惠次朗握槍的手,一個過肩摔,將金惠次朗重重的扳在地上,手指一用力,金惠次朗手裏的槍落在了地上,司令部槍聲響起,大院裏的那棟三層樓房亂成一團,躺在地上的金惠次朗衝著小野大喊:“開槍啊!小野君。”然後后翻身起來和崔正雨扭打成一團,小野看金惠次朗和崔正雨近身相搏,端着手槍左晃右晃,怕開槍傷了金惠次朗,金惠次朗那是崔正雨的對手,片刻就落到下風,小野見勢不妙,端着槍慢慢向生死相搏的倆人靠近,正在和金惠次朗打鬥的崔正雨突然將已經只有拚命苦撐的金惠次朗重重的摔到牆上,轉身撲倒小野,快速從腰裏拔出繳獲小田榮二的馬刺,把它刺進了小野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