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刺
第十五章馬刺
王猛他們的車隊一輛接一輛的離開了鐵心橋,梁山坐在車裏從後車窗向鐵心橋望去,留在橋上的士兵將軍旗綁在了橋頭,王猛道:“那橋要格外注意,將軍明天一定會經過那裏,那是南京到我們團部唯一必經之路段。”
梁山道:“團座放心,我已經做了安排。”
王猛道:“那就好。”
軍旗在橋頭飄揚,鐵心橋兩頭都有中國士兵站崗放哨,一高個子士兵背着槍走到一臉上有疤的士兵面前道:“來根煙。”
有疤的士兵拿了一根煙遞給高個子士兵道:“又斷糧了。”
高個子士兵道:“還以為等下到前面的鎮上可以買煙,那知道參謀長把我們班在這裏丟下,讓我們守橋。”
有疤的士兵道:“班長呢?”
高個子士兵道:“到橋四周察看地形去了。”
崔正雨和馬雲走在街上,一輛吉普車從他們身後趕了上來停在他們身邊,唐玲打開車門,對崔正雨道:“上車。”
崔正雨疑惑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唐玲笑了笑道:“要司機在家附近這一塊轉轉不就得了,我相信你不會走遠。”
崔正雨道:“有事?”
唐玲道:“你那‘收音機’不是要修嗎?我帶你到國立中央大學找教授看看。”
崔正雨:“那好。”上車,對馬雲道:“你先回去,明天我找你。”
馬雲點了點頭道:“明天見,崔先生。”
唐玲笑着對崔正雨道:“崔先生!”望着馬雲道:“你和那天不一樣啊!”
馬雲不好意思道:“沒有啊!”
崔正雨道:“別瞎說了,走吧!”
唐玲對司機道:“國立中央大學。”
崔正雨拉了一下唐玲,急道:“先回你家啊!‘收音機’還在你家裏。”
唐玲從身邊座位上拿起接收器道:“我到你房間已經幫你拿了。”
崔正雨:“哦!想得這麼周到。”用手指颳了刮唐玲得鼻子道:“我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
唐玲紅着臉,不好意思道:“我本來就可愛嗎?你難道剛剛發現。”
吉普車啟動,馬雲看着吉普車離開
滿天的繁花;高大的雪松、梧桐擋住似火的驕陽,給你撐出一方方濃蔭的天地,踏着滿地金黃的銀杏葉,你可以細細品味成熟和收穫的氣息,年輕的學生們穿着整齊的學生裝在校園裏看書、嘻鬧,唐玲和崔正雨下了吉普車,走進校園,崔正雨四處觀望,唐玲只要看到拿着書的老師都會拉着東張西望的崔正雨鞠躬致意,倆人走進教學大樓,穿過走廊走進教研室,唐玲發現教研室還是老樣子,七、八張堆滿書本的辦公桌,熱水瓶和茶杯放在門口的一個長桌上,牆上貼着孫中山和蔣介石的畫像,一些老師坐在桌前修改學生的作業,黃教授拿着水壺給窗外的盆栽洒水,他看到走了進來的唐玲和崔正雨,放下水壺,高興的大叫:“小丫頭,你還活着。”
唐玲道:“當然。”向黃教授鞠躬道:“老師好。”
老師們都起身放下手裏的工作走了過來,一戴眼鏡的老師對黃教授問道:“這就是你說在寶山參加戰鬥的你的好學生唐玲吧!”
黃教授點了點頭,
一有鬍子老師道:“我對她有點印象。”
戴眼鏡的老師道:“當然會有印象,她在這裏讀了幾年書。”
唐玲把崔正雨拉了過來道:“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楊志,我的命是他救的,他是八路軍。”
黃教授驚訝道:“八路軍,難怪這麼精神。”
戴眼鏡的老師道:“八路軍是**的部隊,他們追求**,我不敢苟同。”
有鬍子老師拉了拉戴眼鏡的老師的手,急道:“別說這些啊!他是唐玲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客人。”
崔正雨衝著有鬍子老師笑了笑道:“沒關係,我認為言論是自由的。”對戴眼鏡的老師道:“我不介意你和我們的追求有不同看法,每一種思想的認知都有正反兩個觀點,它們雖然矛盾,但是彼此不應該以消滅對方的觀點而為出發點,應該共存競爭,共同進步,我個人認為,任何的主義都是只是停留在書本,人類的發展如果超出書本作者的知識範疇,那麼他所說得主義就和現實不能有效的結合,如果我們再加以堅持,我們就是教條主義,那是沒有前途的。。。。。。”
唐玲看着崔正雨侃侃而談覺得非常意外,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東西不但是自己沒有聽過,而且那些老師也沒有聽過,黃教授和那些老師聽了崔正雨這番談話,也大大改變了對**的看法,從教研室出來,崔正雨把接收器拿出來遞給黃教授,黃教授拿着接收器看了很久都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東西,他說:“這是什麼東西。”唐玲道:“收音機,這就是學生來找你的原因。”
黃教授道:“這種收音機我真還是第一次見到。”
唐玲道:“它已經壞了,不知道老師能修好它嗎?”
黃教授搖搖頭道:“我雖然是學物理專業的,但是這個東西我從來沒有看過,也不敢動手拆開它,這樣吧,你們到金陵大學找一個叫謝進的物理教授讓他看看。”
唐玲道:“他能修好嗎?”
黃教授道:“不知道,這方面他應該比我好。”
黃教授把唐玲和崔正雨送到學校門口,司機看唐玲他們出來趕緊上了吉普車
三人走到吉普車前,唐玲道:“老師留步。”
黃教授道:“丫頭,現在處在亂世,你要格外小心,多多保重。”
唐玲和崔正雨鞠一個躬同聲:“老師要保重身體。”
黃教授看着唐玲和崔正雨上車離開
金玉樓二樓客房裏一片寂靜,身穿便裝的日本士兵都整裝待發,金惠次朗對士兵們道:“板田的車在酒樓對面的馬路等我們,我們分頭出去,知道嗎?”士兵們點了點頭
一輛包着篷布的大卡車停在金玉樓對面的馬路上,身穿**軍裝的板田坐在駕駛室吸着煙不時焦急的望着金玉樓,小村和一名士兵走出金玉樓,他們走過馬路衝著卡車裏的板田點了點頭,望了一下四周,然後上了車,不久,金惠次朗和小野平走出金玉樓,他們走過馬路衝著卡車裏的板田點了點頭,望了一下四周,然後上了車,士兵們陸陸續續都上了板田的大卡車,大卡車搖搖晃晃的開了起來,士兵們發現卡車後車箱放着兩個大包和一個木箱,板田開着車,扭頭道:“把那兩個大包打開,把衣服換了。”
小村打開大包,發現裏面是**士兵的衣服
金惠次朗換衣服道:“板田君想得真周到。”
板田道:“武器在木箱裏面。”
小野平打開木箱,發現裏面什麼樣武器都有,輕重火力一應俱全。
寬大的木製柵欄架在路的中央,兩旁站着幾名持槍哨兵,稍微靠後右側是一個崗亭,裏面同樣站立着一名哨兵,大卡車來到路卡前停下,看到車頭上插着的國民黨小旗,一哨兵快步走到駕駛室車窗前,向里看,看到手放在方向盤一身軍裝的板田
哨兵道:“拿出你的證件。”
板田從懷裏拿了一個證件遞給哨兵
哨兵拿着證件看了一下,然後走到車后掀開篷布看了看卡車裏金惠次朗他們
金惠次朗衝著哨兵笑了笑道:“這麼認真?”
哨兵道:“有什麼辦法,還不是日本人弄的。”
哨兵走到車前把證件還給板田,衝著木製柵欄旁邊的同伴做了一個手勢,他的同伴挪開木製柵欄
哨兵對板田道:“你可以走了。”
板田道:“謝了,長官。”啟動卡車,卡車搖搖晃晃的經過路卡
張治中在王猛和梁山的陪同下走出南翔司令部,後面跟着一大群隨從和衛兵
張治中笑吟吟對王猛道:“我並沒有安排王團長親自到司令部迎接,王團長實在不必如此。”
王猛一本正經,臉色凝重道:“司令千萬不要誤會王某是溜須拍馬之人,現在戰況吃緊,日本人又有針對性的對我們的軍政要員採取行動,卑職實在是對司令的安全放心不下,是以才出此下策。”
張治中哈哈大笑,道:“王團長你放心,你是什麼樣的人在中**界人人皆知,如果有人說你是溜須拍馬之人,哈哈,不但我不信,鬼都不信,走吧!”領着大家下了台階,上了汽車,張治中和王猛、梁山分別上了兩輛黑色小車,隨從和衛兵也跟着上了吉普車和大卡車,張治中坐的黑色小車安排在車隊的中間,車隊在王猛和梁山乘坐的黑色小車帶領下緩慢的向前駛去
橋頭飄揚的軍旗,橋上中國士兵三三兩兩在閑聊,車頭上插着的國民黨小旗的卡車搖搖晃晃從遠處過來,高個子士兵招手攔住卡車,金惠次朗領着手下下了車
高個子士兵道:“你們是那個部隊的。”
金惠次朗走到高個子士兵面前道:“八十七師的,你們是那個部隊的。”
高個子士兵道:“五八三團的。”,
有疤的士兵走了過來,驚訝道:“八十七師在江灣啊!怎麼到這裏來了。”
日本士兵一個一個很隨意的向中國士兵靠近,金惠次朗道:“還不是我們師長交代的苦差事,接他娘舅。”
高個子士兵道:“這***什麼當官的,比我們團長差遠了。”
金惠次朗道:“你們呆在這幹什麼?”
高個子士兵道:“守橋啊!”
金惠次朗道:“就你們幾個,全在這了嗎?”
高個子士兵道:“全在這了。”指着不遠處和小村搭訕的中國士兵道:“那是我們班長。”
金惠次朗道:“哦!”快速掏出匕首插進了的高個子士兵胸膛
有疤的士兵見狀正準備開槍也被旁邊的日本士兵用匕首殺死,有幾個士兵開槍射擊,但是一瞬間全被日本士兵殺死,金惠次朗指揮大家快速的打掃戰場,士兵們將一俱俱中國士兵的屍體綁上石頭沉入江中,然後用水再將橋上的血跡沖走,原田看到橋頭還飄揚的中**旗,將它拔出惡狠狠的扔到江里,旁邊不遠的金惠次朗大怒,衝過來打了原田兩耳光,大罵:“混蛋。”然後快步跑下橋,想去撈那面軍旗,但是水流竄急,軍旗很快被江水沖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鐵心橋不遠的樹林,板田領着幾名日本士兵將樹枝和樹葉蓋在卡車上,讓卡車和樹林融為一體,橋上小村領着幾名士兵在做好了一切戰前準備,金惠次朗領着日本士兵在鐵心橋旁邊的山上修築好工事後向山下的小村做了一個一切就緒的手勢,小村向山上的金惠次朗遠遠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埋伏在山頂的小野平向山腰的金惠次朗做了一個一切就緒的手勢,金惠次朗向山上的小野平遠遠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王猛他們的車隊慢慢駛近鐵心橋,橋上站崗的士兵也依稀看得到臉上的稜角,金惠次朗看着車隊慢慢駛進伏擊圈,做了一個讓手下做好戰鬥準備的手勢,山頂的小野平移動長槍尋找車隊裏的目標,梁山從小車前窗看到橋頭飄揚的中**旗已經沒有,對司機道:“停車。”司機停了車,整個車隊也停了下來
王猛對梁山道:“怎麼回事?”
梁山望着橋上道:“橋上的軍旗沒了。”
王猛也望着橋上道:“之前那裏有嗎?”
梁山道:“我走的時候清晰的記得我留下的那個班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旗插在橋頭。”王猛點了點頭道:“確實有點問題。”
王猛和梁山下了車,王猛點了一根煙,倆人把腰上手槍悄悄打開保險,張治中的隨從從後面跑了過來道:“王團長這怎麼回事,車停了下來.”
王猛望着鐵心橋道:“橋上有點問題。”回頭對那隨從道:“我們倆去看看,你通知後面的士兵做好戰鬥準備。”
那隨從跑了回去,挨車通知士兵做好戰鬥準備
山上的金惠次朗看着王猛和梁山一步一步向鐵心橋走去
板田小聲道:“支那人是否已經發現了。”
金惠次朗道:“說不準。”
板田道:“金惠君,我們動手吧!”
金惠次朗道:“不行,車隊沒有完全進入伏擊圈,冒然開火對我們不利。”
山頂的小野平移動長槍在車隊裏尋找着自己的目標
王猛和梁山走到橋頭,小村領着幾名日本士兵端着槍迎了上去道:“你們是那個部隊的。”
王猛兇巴巴道:“我們是南翔司令部的,張治中將軍的車隊要從橋上經過,把你們的長官找來。”
小村領着日本士兵一起向王猛和梁山敬禮道:“長官好,我就是這裏的長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小人就是。”
梁山對王猛使了一眼色,王猛馬上心知肚明,手慢慢向腰邊伸去,梁山兇巴巴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要來。”
小村道:“報告長官,我們不知道。”
梁山故意臉色一緩道:“好吧!不知者不罪,你們在這裏住防多久了?”
小村想了想道:“已經有一個月了。”
王猛兇巴巴道:“你把你的手下招集起來,馬上列隊歡迎張治中將軍。”
小村大聲道:“是的,長官。”回身向橋上的同伴做手勢
乘着小村和他的手下一走神,王猛和梁山突然掏出手槍開火,王猛連開數槍將小村打死,橋上的日本士兵立即舉槍還擊,橋上發生激烈槍戰,卡車上的士兵紛紛下車向橋上衝去,金惠次朗和板田領着手下向車隊開火,張治中在隨從的保護下也下了車,山頂上的小野平向張治中開槍射擊,隨從們為了掩護張治中一個個中槍倒地,張治中驚慌的躲到了草叢中一動不動
王猛、梁山和橋上的日軍對射,卡車上的士兵趕到后殺了橋上全部的日本士兵,車隊的士兵看橋上已經結束戰鬥,訓練有素的掉轉方向緩慢的向山上攻來,金惠次朗見勢不妙,對板田道:“這樣打下去沒有什麼意思了,我們要儘早脫身,不能被他們纏上,纏上就走不了了。”
板田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金惠君。”他馬上衝著還在戰鬥的日本士兵做了一撤退的手勢,日本士兵貓着腰有序的撤離
金惠次朗對山頂的小野平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小野平也貓着腰離開了射擊位置
肖月坐在辦公桌前看着文件,電話響起,肖月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報告司令,鐵心橋小股日軍襲擊張治中將軍車隊,我軍正在與之交戰
肖月道:“張治中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傳來:“現在情況不明。”
肖月道:“我馬上派人趕過去,你們要想盡一切辦法保證張治中將軍的安全。”
電話那邊傳來:“是的,司令。”
肖月掛斷電話,馬上撥通了唐尚武辦公室的電話,沒有多久,唐尚武領着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從樓里跑進大院,快速的上了各種大小車輛,門口的衛兵快速的把柵欄搬開,滿載着士兵的車輛飛駛而出。
板田領着金惠次朗他們快步跑到小樹林,快速把卡車的偽裝挪開,板田上了駕駛室,金惠次朗領着大家上了篷布包着的後車箱,卡車搖搖晃晃的開出樹林上了馬路,板田眼望前方,開着車大聲道:“你們把衣服換了,我們在前面不遠處就要下車。”金惠次朗道:“快。”領着大家一起快速的換好衣服,板田將卡車又開進了一路邊樹林,和大家一起下了車,金惠次朗對大家道:“我們分頭回去,知道嗎?”士兵們點了點頭,板田道:“回去的路你們應該不一定記着,但是你們要搞清楚的是方向。”看着自己的手下三三兩兩陸續離開,一身農夫打扮金惠次朗和小野平也出了樹林,當他看到唐尚武帶領的武裝車隊從他倆身邊呼嘯而過時嘴角露出冷笑。
王猛和梁山提着槍來到車隊前,驚魂未定的張治中從草叢裏走出來
王猛對張治中道:“將軍一切可好。”
張治中笑了笑道:“和你王團長在一起會有什麼事。”
王猛道:“將軍過獎了。”
唐尚武的車隊從遠處開了過來,士兵們看所有車頭上都插着的國民黨小旗,想應該是自己人也就沒怎麼阻攔
唐尚武下了車,快步跑到張治中面前立正敬禮大聲道:“報告張將軍,南京警備司令部行動隊隊長唐尚武接獲情資,張將軍在鐵心橋遇襲,特趕來支援。”
張治中回禮道:“很好。”對王猛道:“你把這裏剛才發生的事給這小夥子介紹一下,受傷的士兵趕緊治療,死的人不管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要好好掩埋。”
王猛立正敬禮道:“是的,張將軍。”
張治中對梁山道:“我們走,到你那去。”指着王猛道:“這裏的事交給他了。”
梁山立正敬禮道:“是的,張將軍。”
唐尚武對王猛伸手道:“南京警備司令部行動隊隊長唐尚武
王猛握住唐尚武的手道:“五八三團團長王猛
唐尚武道:“長官好。”
王猛搖搖手道:“不必多禮。”張治中的車隊離開后,王猛和唐尚武慢慢向橋上走去,士兵們在清理日軍的屍體,唐尚武無意中發現每一個死去日本士兵身上都有一把和上次他抓的那個日本士兵一模一樣的刺刀,唐尚武彎腰拿了一把放在手中,王猛看着唐尚武拿在手中的刺刀道:“給我看看。”
唐尚武把刺刀遞給王猛道:“這刺刀古古怪怪。”
王猛仔細看了一下刺刀道:“你不知道吧,這刺刀叫馬刺,我見過,日本騎兵用的,明治44年(1911年),日本製造了一種馬槍,口徑為6.5MM,因是明治44年出品並裝備部隊,故稱為“四四式”,這就是那馬槍上的刺刀。”
唐尚武道:“哦!我不久前抓到過一名日本特工也有着一把同樣的刺刀。”
王猛道:“這種刺刀可以摺疊,便於攜帶。”
唐尚武道:“日本特工都帶這個嗎?”
王猛道:“日本特工用這個的不多,這刺刀是部隊使用的。”
唐尚武疑惑道:“那就是說死在這裏的都是日本職業軍人。”
王猛道:“特工和軍人是不好分,但是,從他們和我們交手的過程來看,這些人是身經百戰職業軍人是毋庸置疑的,絕對不是從事刺殺、情報工作的特工。”
唐尚武大驚道:“也就是說在我們首都附近活動着一支日本的特種部隊。”
王猛點了點頭道:“應該可以這麼說。”
寶山縣姚子青和吉田大隊最後的對決還沒有結束,吉田、木原領着日本士兵守在破樓的四周,把破樓圍得水泄不通,長時間不停的猛烈的炮火已經將那坡樓炸塌,姚子青和自己那些兄弟們都被壓在了廢墟底下死的死、傷的傷,傷者全都奄奄一息,但是他們都沒有因身體的痛苦而有一絲呻吟,姚子青的傷勢較輕,他用力挪開壓在身上的一些木樁,拖着傷腿眼裏含着淚向自己的一個個死去的、或快要死去的戰友身邊爬去,樓外的吉田對身邊的一個士兵做了一個手勢,那士兵向破樓跑來,姚子青聽到了樓外急促的腳步聲,他拿起槍輕輕拉開槍栓靜靜的望着門外,不久,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姚子青一槍結果了他的生命,樓外的吉田聽見槍響知道不妙,手一揮,炮兵再次開火,密集的炮彈向破樓砸來,劇烈的爆炸,奄奄一息的中國士兵全都被這一陣炮火炸死,姚子青也被一塊彈片擊中小肚,血一下子流了出來,姚子青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久后也會死去,那些死去的戰友只不過比自己先行一步而已,一瞬間他感覺死亡並不可怕,他覺得自己應該給那些讓自己和戰友們死去的人更多痛苦,他脫下外衣用力綁在小肚上,鮮血滲透了綁在身上的外衣一點點的落在了地上,門外突然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個日本兵從破樓的幾個方向向姚子青沖了過來,姚子青開槍殺了一名日本士兵,在他拉動槍栓準備再次射擊的時候,一名日本士兵的刺刀插進了他的小腹,姚子青扔掉手中的長槍伸手準備扯斷綁在身上的手榴彈的引線,一名日本士兵從後面按住了他的手,幾番爭奪,姚子青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拉響了綁在身上的手榴彈和幾個日本士兵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