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中出事
柳圓圓彷彿早就料到了蔣妹不願，她望着蔣妹背過去的身影，將地上的鋤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一拿起來。
柳圓圓眼珠一轉，笑着湊上前去：“蔣妹，你要是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沒興趣！”蔣妹冷冷地說道，語氣里透着不耐煩。
可柳圓圓那一肚子壞水，笑眯了眼，眸光泛着狡詐說：“你若是幫我了，我就告訴你一件關於張家村——張肖的秘密。”
聽得那個名字，蔣妹愣住了，手中的活都給停下來。
張肖乃是張家村張舉人的兒子，這張舉人考了一輩子沒能夠考上狀元，索性也就放棄了，乾脆就回來當起了附近村裏的教書先生。
這張舉人也是迂腐之人，俗話說望子成龍，張舉人所有的期望可都寄托在唯一的兒子身上了，成天就將兒子扔在書堆里。
好在張肖聰明，也好讀書。不然就柳圓圓覺得，此人非讀書讀傻了不可。
張肖比蔣妹要年長几歲，算的上她的意中人。
至於柳圓圓是怎麼發現的，還是發現蔣妹出門回來的時間有點不對，為此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索性就偷偷跟出去了一次。
一瞧，也就發現蔣妹偷偷跑到了張家村，趴着書塾的窗欞盯着那裏頭的小夥子看。起初以為她是想上學，後來看她用樹枝在土裏寫東西，無意中看到了張肖，這才算是串在了一起。
被柳圓圓那麼一說，蔣妹整張臉都紅了，紅到了耳朵根。
“你……你怎麼知道的？”蔣妹結結巴巴的問。
可柳圓圓得意洋洋的笑着說：“我不告訴你，反正你不幫我摘，我明天就去告訴張家村的人，你喜歡張肖。”
無賴！
蔣妹從來沒覺得自己討厭的柳圓圓這麼無賴過！被逼無奈之下，也只好將那些冬棗連着附近的果樹都采了不少給帶了回去。
回到家中，蔣妹和柳圓圓二人還沒歇下腳，蔣三哥從外面出來，看着二人問：“你們怎麼才回來？”
蔣妹看着他焦急的神情，當時就覺得肯定是出事了。家兄從來平穩，很少會有如此焦慮的神情。
她也不想那麼多，當即就追問：“可是家中出什麼事情了？”
“娘好端端忽然喘不過氣來，你們二人在家裏先看着，我趕快去張家村請大夫過來，給娘好好看看。”蔣三哥也老不及說那麼多，將話給簡單地交代了后，當時就轉身要離去。
可蔣妹卻攔住了：“哥，前些日子的三百文錢已經拿去買點米回來給娘吃，如今是一點積蓄都拿不出來了。張大夫從來都是先給錢，后看病，你這麼去了，只怕是請不來人。”
蔣妹的意思蔣三哥又怎麼會不知曉，可是自己要是不去的話，他總不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娘就那麼出事吧。
“行了，不行我就去求求張大夫，或者想點別的法子。”蔣三哥焦急地丟下這句話便要動身。
可還沒走出一步，柳圓圓邊擦着手上的污漬，邊喊道：“不知可否方便讓我看看，沒準我有辦法。”
蔣妹鐵定不同意，她柳圓圓沒學過醫術，就是個普通村裏頭的姑娘，哪裏會大夫那招。但是蔣三哥似乎並不那麼想，他看着柳圓圓猶豫了小半會，忽然毫不猶豫地上前拉着人走。
“誒……哥！”蔣妹追在後頭喊着。
被蔣三哥拉到了蔣母的屋子，就瞧着蔣母正伏在炕頭，手死死的握着胸口，面若絳紫色，像是喘不過去來，痛苦得神情扭曲。
“娘，你可一定要撐住，兒子一定會想法子救你的！”蔣三哥看着蔣母痛苦的神情，心裏就像是被救了一把。
柳圓圓站在遠處看着蔣母的情況，隨後又走進看了兩眼。
看着蔣母的情況，顯然是支氣管被什麼給堵住了，要是再不想辦法將東西給取出來，那麼極有可能會窒息而死。
她身為護士，醫術一般，卻懂得簡單的急救知識。
事到如今，蔣母的起色越來越不對。縱使蔣三哥如今有錢去請大夫，蔣母也撐不到那時候。
就在柳圓圓剛摸清了蔣母的徵兆時，蔣妹突然沖外面沖了進來，上前就一把拉住柳圓圓，怒喊道：“柳圓圓我告訴你別太過分了，若是我娘出了什麼好歹，我要你陪葬。”
這還沒有動手施救，自己就被攔着了。
目前還是救人要緊，柳圓圓懶得同蔣妹去解釋，反正自己怎麼說她也是不會相信。只是一手在努力地將蔣妹給擺脫開，一邊鄭重地同蔣三哥說：“你若是信我的話，不妨讓我試試，我定然能夠救蔣母一命。若是沒能夠救成，我柳圓圓甘願用自己的命還你。”
“誰要你的命，柳圓圓你給我出去！”蔣妹在後頭死纏爛打。
縱使蔣妹在怎麼不樂意，蔣三哥反正就像是中邪了一樣，信了柳圓圓的話，當真就讓開，一手就將蔣妹給捉住拖到了一旁。
沒有了束縛，柳圓圓連忙就上前去將已經連掙扎都困難的蔣母給扶起來，隨後讓其俯首下去，手橫腰抱住，前身使勁地用力從後面撞擊蔣母。
這麼一下又一下，蔣妹看的幾乎都急哭了，狠狠地咬了蔣三哥一口，趁着他鬆手就朝着蔣母撲了過去。
“娘，你可千萬別有事。”
“柳圓圓，你給我趕快放開，否則我殺了你！”
蔣妹再次出現明顯阻攔到了她的進度，要是再這麼耽擱下去，蔣母就怕要窒息而亡了。
柳圓圓蹙着眉，厭煩地瞪了眼蔣妹，隨後朝着蔣三哥大喊道：“你要是想你娘活命，趕緊給我將你妹給看好了！”
或許是因為柳圓圓那嚴肅的神情將蔣三哥給嚇到了，本來開始也有些質疑她，頓時驚了下，連忙上前將蔣妹給拉住。
“嘔！”
隨着一陣嘔吐聲，在柳圓圓努力了數次之後，可算是讓蔣母將東西給吐出來了。
柳圓圓強忍着噁心，才算是看清楚一團黃呼呼的嘔吐物里夾雜着一顆果子仁。
堵着支氣管的果子仁總算是吐出來，蔣母呼吸暢通，臉色也好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