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疤痕
兩隻雞爪轉瞬就被老者幾口吃了個乾淨，吃完還不住的嗦嗦剛拿過雞爪的手指。“你這個小姑娘，果然還是有兩下子。也不枉我一大早就從那皇帝老兒的地盤上偷了這雞回來。”老者將手上沾染的雞爪調味汁都舔乾淨了才意猶未盡的說道。
“偷雞就偷雞，偏偏還要這般理直氣壯。”蔣妹忍耐了半天，忍不住說道。這老頭，從進門起就頤指氣使的讓圓圓姐做這做那，看三哥回來怎麼收拾你。
“那宮裏那麼多隻雞，他皇帝一個人怎麼能吃得完，若是沒人吃，這雞再長几日都就老了，豈不是浪費。”老者振振有詞，好像他從皇宮裏偷雞乃是順應天命，應是善舉。
柳圓圓看着一老一小你來我往的鬥嘴，覺得更像祖孫之間的玩笑嬉鬧，忍不住抿嘴輕笑。
“我剛才便說了，你若做的好吃，我定然不會虧待你，你說吧，有什麼想要的，老夫今天都給你取了來。”老者滿足的擦擦嘴，打了個飽嗝，翹起了二郎腿自在的坐在了椅子上。
“圓圓沒有什麼想求之物，只要老人家吃的滿意，那圓圓便開心了。”柳圓圓盛了一碗果子酒，放在了老人桌上。
“那怎麼行，我既說了要給你好處，那就一定要給，你要是不說，我不是成了言而無信之人。”老人突然放下翹起的腿，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看着柳圓圓說道。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一把年紀，你儘管開口，不管是什麼樣的難事，就是你想要這當朝的國印，我也能給你弄來，你若不信，你且在這等我，我這就給你取來。”老人覺得柳圓圓是看不起自己的本事才不提出要求來，急急的想要證明自己的能耐，恨不得現在就去皇宮把傳國玉璽給柳圓圓偷來放在這后廚的案板上壓菜。
“老人家莫氣，我並沒有輕視老人家的意思，只是圓圓是個知足常樂的人，現在有了這家小店已經很滿意了，實在是沒有什麼其他想要之物。”柳圓圓趕忙從櫃枱取了芝麻糖遞給老人，表明自己的心意，希望老人不要生氣。
“不行不行，你不要我也得給你點什麼，不然我這白吃白喝的名號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丟了大人。”老人站起來在大廳里來回踱步，嘴裏念念有詞，思考着應該給柳圓圓什麼好處來兌現自己的諾言。
老者突然眼前一亮，跑到了柳圓圓跟前，仔細觀察着柳圓圓的臉。“你這臉上的黑斑，丑的緊，丑的緊啊。”
蔣妹見老者絲毫不顧忌的說柳圓圓丑，氣的直跳腳，“你這老頭，怎麼這麼沒有良心，給你飯吃你還要來羞辱人。”
柳圓圓雖然心中也有一絲不悅，但還是擺擺手示意蔣妹不要再說了。“生來便有，已經習慣了。”
老者完全不理會蔣妹和柳圓圓說的話，只是自顧的拍手，“好好，這樣終於不用欠你的飯錢了。”
說完又在自己隨身的麻布口袋裏翻找了半天，掏出一隻白色的瓷瓶仔細端詳了半天。“應該就是這個了。”老者打開瓷瓶聞了聞，突然將瓷瓶對着柳圓圓的臉潑了過去。
這瓷瓶中的液體盡數潑灑在了柳圓圓的臉上，頓時聽見一陣像是皮肉掉進油鍋里的滋啦聲。柳圓圓只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像火燒一般，疼的柳圓圓踢翻了椅子躺在地上滿地打滾。蔣妹看見柳圓圓痛苦的整張臉都扭曲變形，連忙跑過來抱住柳圓圓，“圓圓姐你堅持住，我這就找大夫來。”
“圓圓！蔣妹！”就在這時外出收芝麻的蔣三哥正好進門，看見哭成一團的蔣妹和躺在地上翻滾的柳圓圓，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沖了過來。
“哥，哥，圓圓姐她。”蔣妹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涕淚橫流止不住的顫抖。
“你在這裏看護好圓圓，我去找大夫。”蔣三哥囑咐蔣妹留在家裏照顧柳圓圓。轉身飛奔出了大門去尋找大夫。
一路狂奔在華清街上，蔣三哥心中默念，圓圓你一定要堅持住，等我找大夫回來。
蔣三哥終於將大夫帶回圓圓麵館時，柳圓圓已經因為劇烈的疼痛昏厥了過去。蔣三哥把柳圓圓橫腰抱起放在了床上，把哭成淚人的蔣妹拉到一邊。強忍住內心的酸楚請大夫過來為柳圓圓診治。
“這，這。造孽啊。”大夫看見柳圓圓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皮膚的臉，嚇的連着後退了幾步，最後連連搖頭。
“大夫,我這朋友，可還有救。”蔣三哥見大夫這般反應，內心已經知道柳圓圓怕是凶多吉少，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的問道。
“年輕人,我就跟你說了實話吧，這人的命，倒是能保住，可是這臉,就是好了也定然是滿臉疤痕累累啊。這麼年輕的姑娘，真真是可惜了啊。就算勉強把她救過來，日後她好了也活不下去啊。”大夫不住的搖頭，言語間儘是為柳圓圓的惋惜之意。
“都是中午那個老頭，我說要將他趕出去，圓圓姐偏不聽，這人恩將仇報，圓圓姐可怎麼辦啊。”蔣妹一聽大夫說柳圓圓的臉徹底毀了容，哇的一聲哭坐在地上。
“蔣妹你不要胡鬧，別影響大夫為圓圓診治。”蔣三哥其實看着柳圓圓面目全非的臉，心中也痛楚萬分，心疼她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苦才傷成這樣。
“大夫，請你務必將圓圓的命救回來。”蔣三哥強忍住眼眶的熱淚說道。
經過一番診治，柳圓圓總算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這姑娘性命已無礙，應該過不多久就能醒來，一會你再到我醫館取些緊肉合膚的藥膏，日日給這姑娘擦上，很快就能好了。”蔣三哥謝過大夫后將大夫送出了大門。
送完大夫蔣三哥回到了柳圓圓的房間，看着柳圓圓在昏迷中似乎也因為痛苦和皺緊的眉頭，苦澀的聲音說道，“妹妹，一會去將家裏的鏡子，都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