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孝
被柳圓圓那麼一問，當時就難住了。
柳三遲疑地看着面前的果子酒，肚子裏的酒蟲已經開始發作，他瞪圓了眼睛咽了下口水，還是沒有動手。
柳圓圓卻看出了端倪，她笑着給自己倒了一萬果子酒，道：“原來柳三叔怕我在酒裏面下東西，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干為敬。”
她說著，人也是爽快，當時將酒碗給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柳三見柳圓圓已經喝下，也就沒有再猶豫，實在是熬不住肚子裏的酒蟲，連忙將酒水給端了起來，立馬飲下。
甘甜的果子酒的確是味美，柳三喝一碗不夠，連續要了三碗。其他二人看着柳三一口氣全部喝下，各個也按耐不住，嘗試着喝了一口。
誰料這喝了就停不下來，柳三已然將三碗全部喝下，準備再向柳圓圓討要的時候，卻被其給拒絕了。
“免費只有每日三碗，多了就是五文一碗。”柳圓圓說著，連同蔣妹就將桌案上的酒碗給收了起來，看樣子是打算收攤了。
柳三不同意了，他喝了這麼多年的酒，還從未喝過如此口味甘甜，幾碗下去，縱使大冷天地坐在外頭吹着寒風，也覺得渾身充滿了暖意。
不過同其他人家的酒水比起來，柳圓圓的確要便宜許多。柳三索性一咬牙，就從懷中掏出了三十文錢放下，大笑道：“給我來六碗！”
之後柳三每日都會帶着他的狐朋酒友過來，而王麻子那樣摳門的人，垂涎果子酒的香甜，也每日來喝三碗后，忍不住再花錢買上幾碗。
至於陳大嬸，柳圓圓可以保證連續十天，每天向她免費贈送三碗果子酒，只要她能夠幫自己好好宣傳一下即可。
果真，在柳圓圓的辦法下。這果子酒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兩三個功夫，小攤子的生意越來越紅火，鄰村不少人大清早就來排隊。
起初張家村的人還不太樂意過來，認為只不過是柳圓圓那免費品嘗三碗的好處吸引了村民，可是瞅着連續兩三個月下來，這生意愈發的紅火，張家村的人也按耐不住，紛紛前來排隊品嘗。
在柳圓圓的經營方針下，短短一個月就掙了足足三兩銀子。念着蔣家目前情況不太好，趁着每月月底休息的時候，帶着蔣妹就去張家村上買點東西回來，打算好好改善下。
這日同蔣妹買了雙新鞋子，這些日子蔣妹來回奔波的辛苦，布鞋已經全部被磨破，完全不能夠穿。
得了那新鞋，蔣妹回來的時候，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好似天上那彎彎的月牙兒，說不出的好看。
看着蔣妹笑得燦爛，柳圓圓也很開心，擰着一堆東西，二人有說有笑地走回家。
可剛走到院門的時候，隱隱約約就聽到院內傳來陣陣聲響。
“三哥，這麼多年不見，人也長高了不少。”聽着有個男人的聲音透着笑意，不過也不難聽出其中的刻意討好。
說著，又有個女人恬噪的聲音傳來：“可不是，我們蔣三哥多能幹，這麼多年來將他母親照顧得那麼好。”
柳圓圓豎著耳朵聽着，從這二人的話語裏來看，似乎同蔣三哥相熟得很，而且年紀似乎已經快要中年了，可是她在蔣家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聽過這二人的聲音。
正當柳圓圓想問下蔣妹，來者何人。可就在她剛側首看去的時候，蔣妹猛然將院門給打開了。
這麼個舉動，可是讓柳圓圓心下一驚。
“你們還有臉來這裏？”蔣妹憤怒地看向院中說話的二人。
那二人也是察覺到，瞧着蔣妹出現，當時有個村姑模樣的女子拿着個包袱就走到蔣妹的面前，完全不理會蔣妹那張臭臉，無奈的嘆息一聲：“蔣妹，當年的事情我和你叔叔不也是被逼無奈，你想想我們家中還有兩個兒子，要是不那麼做的話，你那兩個表弟只怕是活不長了。”
女子說著，有模有樣地抹着眼淚。可話音剛落沒多久，她連忙將手中的包袱給打開，熱絡地笑了：“當年的事情蔣妹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你看這是嬸子前些日子去鎮上給你買的料子，你若是喜歡的話，明日嬸子就給做身新衣裳。”
柳圓圓在旁安靜的聽着，沒想到當年蔣三哥一家會被趕到這裏來，蔣二嬸家也插足了不少。難怪蔣妹會那麼生氣，虧得她們如今還有臉上門。
蔣妹是什麼人，素來柴米油鹽不進。
果然在聽着蔣二嬸的話，當時冷着臉，看都不看布料一眼，“蔣二嬸若是無事的話就請便，我同我哥還有事情呢！”
話音剛落，蔣妹毫不猶豫地將他們送來的東西全部給塞回去，連忙把人給趕出去。
這下蔣二叔急了，硬是回頭朝着蔣三哥喊道：“三哥，再怎麼說我也是你二叔，你不能如今發財了，翻臉不認人啊！”
蔣三哥沉默地聽了許久，對於他們此刻的話似有不解：“發財？”
看着蔣三哥總算是有反映了，蔣二嬸的眼淚說來就來，眼淚汪汪地哭訴起來：“可不是，如今你們家靠賣果子酒發財了，怎麼連你二叔都不認。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同你二叔的不是，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親戚一場。”
“如今你家富裕了，瞧瞧這東西買了一個接一個。可我和你二叔上有老下有小，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蔣二嬸說到這裏，聲色戛然而止，從蔣妹的身旁繞過，拉着蔣三哥故意壓低了聲色道：“不如你就將果子酒的配方交出來，好歹親戚一場，也幫我和你二叔想個發財的路子。”
原來目的是在這裏，她柳圓算是見識到了。
“那方子不是我的，乃是圓丫頭的。”蔣三哥不大高興，聲色冷沉了幾分，壓抑着怒火。
蔣二叔瞧着苗頭，立馬也上來勸道：“當初你用三兩銀子從張瘸子手裏將圓丫頭給買下，那圓丫頭不就是你的人了。堂堂男子漢，總不能怕媳婦是不！”
“被個女人壓在頭上，豈不是大不孝？”
連蔣母都給搬出來，看着那四隻如同餓狼閃光的財迷眼，柳圓圓就厭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