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哼,讓你欺負本小姐
曲梁麗是剛參加工作不久,一顆冉冉升起的業界新星,由於沒有名氣,目前處於什麼工作都接的狀態,接手的模特也不是名模。
野生模特們穿着大膽的奇裝異服,除了三點不露,其它哪裏都可以露。
朝暮一看便為難,“梁麗,這些衣服好露啊,我不想穿。”
之前朝暮叫她姐姐,那屬於古代叫法,古代對年長的女子叫姐姐。
在現代,朋友之前大多相互叫名字,曲梁麗讓她叫名字。
“啊,這樣啊。”曲梁麗尷尬了,“不好意思,是我沒考慮周到。”
其實她是不知道現在還有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子這麼保守的。
衣服不是很露,畢竟是做來賣給大眾人群的,她所說的露的地方不是用了露絲花紋就是裸色布料,並非真的裸露皮膚。
既然人家不願意穿,她也不好強迫,“我工作要好幾個小時,我先送你回家。”
人是她帶出來的,理應她送回去。
家裏沒什麼事做,何遇也不在,朝暮不是很想回去,而且她覺得這裏挺好玩的。
出來多見見世面總是好的,整天關在家裏,不親自接觸,光看電視是沒有用的。
“沒事沒事,你工作吧,不用管我,我在這看看,等你工作結束我們一起走。”
曲梁麗是全能造型師,服裝髮型面部妝容一條龍服務。
她能通過一雙手,把普通人變得很好看。
朝暮第一次知道,原來化妝這麼神奇,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外的模樣,妝前妝后完全是兩個人。
她的視線從模特身上移到曲梁麗手上,看看人家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
朝暮不禁嫌棄,人家的手能化腐朽為神奇,她的手……只為了拿筷子而生。
“哎,讓開讓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不由分說推開朝暮,“你們這地方有沒有規矩啊,什麼閑雜人等都進來。”
朝暮被推了一個踉蹌,好在這種地方雜亂,隨手都能抓個東西扶一下。
“大膽刁奴,竟敢對本公、小姐動手,你找死!”
那女人完全不把朝暮放眼裏,看都不看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離去。
朝暮想上去打她,想起何遇的話。
你在外面收斂一點。
她便蔫兒了,現在的她只是個卑微的普通人,她沒有囂張的資本。
可是……被人欺負了不還手的滋味好難受。
看到那女人在一個地方喝水,朝暮眼睛骨碌一轉,計上心來。
她隨手掏出三片葯,碾成粉末,放進女人喝過的杯子裏,然後若無其事離開。
何遇說是葯三分毒,一天只能吃一片,她一次放三片,肯定更毒。
哼,讓你欺負本小姐!
本小姐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期間朝暮一直在現場看她,時不時盯一盯那個杯子有沒有被人碰過,好在那杯子是女人的專屬水杯,除了她沒人動。
直到親眼見她喝下去,還覺得味道不錯,把整整一杯都喝完了。
這時朝暮的心中終於好受了。
曲梁麗抽空喝口水,怕朝暮無聊順便過來和她說說話,“朝暮,你喜歡在這裏玩嗎,我看你一直在笑,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看到欺負自己的人受到懲罰,朝暮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就是覺得你工作的這裏比家裏新鮮事多,出來一趟我心情自然很好。”
因為她長得合曲梁麗眼緣,而且又是受過傷的弱勢群體,曲梁麗對她不僅有種保護欲,還有盲目信任。
是以不論朝暮說什麼,她都如最初見面那般,百分百相信她的話。
哪怕知道第一次朝暮騙了她,她也覺得朝暮可憐,騙一下是情有可原。
曲梁麗也很開心能幫到她,“你多看看吧,適應了也許下次可以來這裏工作,咱們還能成為同事。”
做模特這行的人很多,工作輕鬆體面來錢快,原本她幫朝暮定好的幾套服裝,因為朝暮不拍,很快有人替補上了。
預定好的工作被別人拿去,曲梁麗覺得有點可惜,再見到別人穿上那幾套衣服,她是邊給人做造型邊吐槽。
那衣服穿在朝暮身上,不知道得好看多少倍。
如果朝暮能想通,來這裏工作,她也會很高興。
“那個頭上插雞毛撣子的模特。”一個男人粗聲粗氣的拿着大喇叭吼。
方怡左看右看,大喇叭又說:“對沒錯,別看了,說的就是你。”
“你怎麼回事,一會兒喝水一會兒上廁所,我看你很久了,這才拍三組,你至少喝六杯水上八趟廁所了。”
“你是地方派來的間諜,故意拖我們進度的吧,別把我當傻子。”
方怡冤啊,她也不知道怎麼的,以前也不這樣,今天她一直覺得餓。
但這是工作時間,模特本來為了保持身材就必須節食。要是工作時間還吃東西,肯定會被說不敬業。
由於實在太餓,她只能靠喝水會讓飢餓減輕,水喝多了也有壞處,就是會頻繁上廁所。
“老闆,不是的,我可以解釋。”
老闆不止盯她一回,發現她三番四次喝水上廁所,心中已然認定她就是別的地方派來的姦細。
“行了不用解釋了。”隨便喊了一名工作人員,下達命令,“看着她,拍完這組領她下去換衣服,給她結賬走人。”
朝暮在一旁看得正高興,方怡突然間看到了她,還捕捉到了朝暮嘴角的一抹笑。
“是不是你,你才是別的地方派來的姦細,你才想故意拖慢老闆的進度,你、你……”
她也你不出個所以然,畢竟她也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只是自己受罰她笑得那麼歡,打心底里就不想讓這人好過。
朝暮沒化妝,表情無辜,“啊?你說什麼,是我逼你喝水的多上廁所的嗎,你這人也真是,我們互不認識,無冤無仇,你幹嘛血口噴人?”
她那句無冤無仇,戳中方怡的痛腳。
哪裏是無冤無仇,之前她推過她,她們有肢體上的衝突。
全場的人當中,也只有她和自己發生過摩擦,她有作案動機。
但這話她只能悶在心裏,不能說出來啊。
方怡頭一次嘗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不管她說不說,這次啞巴虧她是吃定了。
只要她不開心,朝暮就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