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窮山惡水出刁民(2)
大青山,位於黑龍江北部。.WenXueMi.CoM再往北,則是大興安嶺山脈,大青山僅有的那條崎嶇馬路上,平素這裏絕對算得上是人跡罕至,今天卻有一列車隊,帶着一股彪悍威猛的氣勢,在大青山山腳下崎嶇行駛,領頭的是一輛軍用吉普車,身後幾輛不是奔馳也是寶馬,由此可見,這列車隊上的人檔次都還不算低,只是那行駛的速度實在跟這幾輛車的身份搭不上邊,並非是他們不想快,而是大青山的道路實在是坑坑窪窪,現在是1986年,正是全國倡導改革開放的時候,雖說改革開放春滿地,可對於大青山的人來說,這一切,似乎都還挺遙遠。
這列車隊,最終停靠在一個註定是與世隔絕的小村莊,小村莊不大,約莫四五十戶人家的模樣,可是一眼看下去,這個落後的小村莊竟然還沒有通電,沒有別的,在這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小村莊,根本發現不了絲毫電線杆的模樣,領頭的那輛軍用吉普車上,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青年率先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貪婪的呼吸了一口大青山的新鮮空氣,一臉懶散的招呼着後面幾輛車上的人下來。
第二輛車上,探出一隻腦袋,僅露出半隻臉蛋,便可以判斷出此女絕對算得上是男人都想推倒的狐媚角色,不過如果去除掉她臉上那厚厚的脂粉,想必對男人的吸引力會更大,她身旁的一個貌似憨厚的青年在她翹臀上輕輕拍了一把,算是揩油,此女頓時咯咯笑了起來。
一團和氣。
後面幾輛車上,幾個男人也從車上陸續走了下來,相互之間寒暄着什麼,最後一輛車,從車上探出一隻腦袋,戴着黑色鏡框,是個女人,她穿着一身迷彩軍服,將那身修長圓潤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單從外貌上來看,如果去除掉那副黑色鏡框的老土眼鏡,想必此女絕對是那種禍國殃民的角色。
她從車上走了下來,手裏拿着一支望遠鏡,如果有識貨的人見到,便會識出這絕不是市面上所賣的那種哄騙小屁孩的玩意兒,簡單來說,這絕對是只有軍隊才會出現的玩意兒,她拿着望遠鏡,四處隨意觀察,望遠鏡里,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堆上,一個年級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正一個人坐在那裏仰望天空,似乎在沉思,可是說得通透點,就是在發獃。
此人正是陳天宇,她當然也想不到,這個土鱉正在回憶着幾天前剛獲得重生的那一幕。
李蘭一臉好奇道:“天宇,為什麼奇怪的是媽媽,而不是你?”
“媽媽會回答這麼幼稚的問題,難道不奇怪嗎?”陳天宇一臉傻笑。
砰。
一個結實板栗。
想到這裏,陳天宇嘴角不禁扯出一個很有味道的弧度:重生以後的第一件事兒,便是挨上媽媽的一記板栗,這生活,總是透着那麼一股子的美好。
他當然也猜不到,望遠鏡里,此刻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娘們忍不住多瞧了他兩眼。
這時,前面一個貌似儒雅的青年一**串到帶頭那位高大威猛的青年跟前,打着商量的語氣,低聲道:“吳少,最後面的那個女人啥來頭?”他平日睡覺有女人熱坑頭習慣了,可是乍一碰到身後那對死不要臉郎情妾意的,還真覺得有幾分吃味,若不是有所顧忌,這一路之上,他早就尋思着霸王硬上弓了。
吳少眯起了眼,語氣頗為玩味道:“敬寶,我提醒你一句,那女人你惹不得。雖然她啥來頭我不知道,但是這女人身份絕對不簡單,興許,真要格鬥起來,你還不是她對手。”
叫做敬寶的青年頓時一臉瞠目結舌,良久,才苦笑道:“不會這麼變態吧?”
吳少不露痕迹瞥了一眼拿着望遠鏡四處觀景的迷彩服女人,語氣意味深長道:“在認識你們此前,我見過這娘們出過一次手,幾個大老爺們,二話不說,瞬間被這娘們秒殺,你說碰得碰不得?”
後者頓時一陣無語,卻也少了幾分霸王硬上弓的心思,幾個人朝村子裏走去,這幾個外來者的到來,在這個落後的小山村裡,絕對能引來一片轟動,村裡甭管男女老少,都屁顛屁顛的跑出來,更有大膽的小屁孩,賊兮兮的湊到那幾輛絕對算得上是鋼鐵怪物的車子前,猛吞口水、嘖嘖感嘆,以他們的思維能力,還很難理解這玩意兒怎麼能跑起來這麼高深的問題,可是這並不能降低他們對新奇事物的好奇感。
正在跟那脂粉味兒夠重的女孩郎情妾意的青年一聲暴喝,一群小屁孩頓時嚇得噤若寒蟬,幾乎一鬨而散,有膽小者更是一口氣跑出幾百米,引來眾人一陣鬨笑,身邊那嬌媚女孩更是笑得花枝亂顫,只是最後的那位迷彩服女人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至於村裡一群老少爺們,此刻看着那嬌媚女孩,更是眼珠子一陣發獃,真要能把這個娘們搞到自己炕上去,可比自家那婆娘有味道得多了,當然伴隨的也有自家婆娘在一旁吃醋的玩味,暗自尋思着今晚是否要讓那沒良心的睡炤頭。
不管這些村裡男女複雜的想法,最後那個迷彩服女人,此刻露出一個絕對稱得上萬物復蘇的親切笑容,她的跟前,站着一個小屁孩,小屁孩流着兩道鼻涕,煞是壯觀,他此刻眼巴巴的瞧着她手裏的望遠鏡,迷彩服女人指了指那望遠鏡,語氣柔和道:“想看這個?”
小屁孩使勁吸了一口鼻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怯生生的點頭。
“想看這個可以。”迷彩服女人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很有味道的柔和弧度,朝小屁孩說道:“你只要肯過來,姐姐便把這個望遠鏡借給你看。”
小屁孩還在猶豫,只是見到這女人從兜里掏出一把糖,頓時忘乎所以的繳械投降,他走到迷彩服女人身邊,迷彩服女人拿出一張紙巾,替他擦完鼻子,看得遠處一群大老爺們暗自流口水,要是這個神仙一般美得冒泡的娘們也給自己擦上一回鼻子,這輩子就算死也恁值了。
迷彩服女人沒有騙這小屁孩,替他擦完鼻子,便將望遠鏡遞給了他,當然伴隨的還有一把糖,小屁孩接過望遠鏡,撒腿就跑,因為心情激動,鼻子前那兩道不太雅觀的鼻涕又挺壯觀的流淌了下來。
……
有一膽小的小屁孩一口氣溜到小土堆旁,他名叫狗蛋,見到土堆上坐着的陳天宇,便叫囂道:“陳天宇,村裡來了一群神仙般的人物,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汽車,你不回去看看?”
見陳天宇似乎不為所動,小屁孩繼續漫天開價道:“陳天宇,你以前不是一直尋思着想要我們家那把獵槍的嗎?只要你能跟那倆女神仙說上幾句話,家裏那把獵槍,就歸你了。”
陳天宇回過了頭,語氣頗為耐人尋味道:“你能做主?”
狗蛋見陳天宇不信,頓時挺直了胸膛,拍拍胸口,大義凜然道:“我爹常說,做個男人,要有擔當。我說話算數,只要你能跟那倆女神仙說上幾句話,那把獵槍,我肯定給你搞來。”
狗蛋從小到大,就籠罩在陳天宇的陰影之下,有過這方面經歷的人都知道,若是一個小孩從小就被教育,要向某某某學習,這小屁孩肯定從小就忒記恨着那個無辜的傢伙,所以狗蛋心裏,忒希望陳天宇在那個神仙一般的女人跟前出醜。
陳天宇不知道眼前這小屁孩的心思,他眯起了漆黑的眸子,隱約有幾分深邃無比,他嘴裏低聲喃喃自語道:“現在正缺錢,這送上門的肥羊,似乎沒有理由不宰。”
他從地上站起來,隨着狗蛋一起朝村口方向走去。
……
來到村子口,陳天宇眨眼間變得一臉的若無其事,村長不會說普通話,此刻正艱難的跟那群一看就知道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貴人們’交涉着什麼,見到陳天宇到來,村長皺巴巴的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陳天宇擠過人群,凝視着這群衣着光鮮的公子哥,不動聲色道:“不知幾位到老陳村,有何貴幹?”
此前跟那嬌媚女孩*嬉戲的男人,瞥了一眼穿着破舊、甚至可以用灰頭土臉來形容的陳天宇,他並不掩飾他眼裏那不加任何掩飾的鄙夷,不陰不陽道:“來大青山,自然是打獵來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會跑幾百里,跑到這窮山惡水地處來,莫非,來見你這一土鱉?”
一旁的嬌媚女孩只看了一眼陳天宇,便扭過頭去,聽到身邊男人這麼說,那張嬌媚的臉蛋頓時綻放出幾個頗值得玩味的笑容,當然也可以理解成鄙夷,一旁的幾個青年聽到這廝這麼說,眼神也頗為惡趣味的上下打量着陳天宇,站在最後的迷彩服女人微微蹙眉,但見陳天宇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所以也就默不作聲。
領頭的那名彪悍青年,名叫吳少的那位,根本懶得跟陳天宇這種下里巴人的鄉巴佬多說什麼,他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村子裏,有人會打獵嗎?”
此前琢磨着對迷彩服女人下手的青年這時候也接過了話來:“你不要多說廢話。我們只問你有沒有人會打獵,聽說這大青山有生猛的牲口,譬如黑熊豹子東北虎啥的,真要能遇到這生猛畜生,到時候我們會多給你錢,這趟來大青山,原本就是奔着這個來的。”
一旁跟女人*的青年此刻滿是譏諷的語氣,緩緩道:“敬寶,你可別嚇壞了人家小孩子。小孩子家的,膽兒小,禁不住你嚇,真要嚇出什麼毛病來,到時候回家看你家老頭子不修理你!”
他語氣極為刻薄,叫做敬寶的青年也不以為意,隨着眾人一番放肆大笑,身穿迷彩服的女人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陳天宇,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美眸里不禁多出一份意外,一閃即逝,隨即便若無其事的一旁旁觀。
雖然遇到一幫註定挨宰的傢伙,可是陳天宇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他們說清,當下便說道:“陪你們進山,一天兩百。遇到野兔山雞,一隻五塊,要是遇到黑熊豹子,一隻五十。”眼見這幾位青年眼露厭煩之色,陳天宇還是善意提醒道:“不過這獵殺黑熊豹子是違法的,你們確定你們能抗住?”
陳天宇這一番話說得極為快速,老陳村的老少爺們們頓時眼露古怪之色,陳天宇這犢子,下手可賊狠!要知道,在86年這個時候,兩百元就是一個媳婦的價格,而在這落後甚至還沒有通電的老陳村,兩百元更是一個普通人瞠目結舌的數字。
當然他們也不會去給陳天宇拆台,一來陳天宇這純潔孩子還挺受歡迎,二來好歹大家都是老陳村的,雖說那個嬌媚娘們美得不像話,或許美色誘惑一下這群大老爺們會說出實情,但是自覺這輩子也只能過把眼癮的他們甚至心裏巴不得陳天宇敲詐得越狠越好,誰讓這群‘貴人們’是那般金貴呢。
依舊是那名只知道跟嬌媚女孩*的青年,他滿是嘲諷的說道:“你放心,真要出了事兒,我們扛着。對拉,你們村子裏誰是獵戶?要知道,我們時間可是寶貴得很呢。”
而他身邊那名嬌媚娘們也是一臉雀雀欲試的架勢,陳天宇眯起了漆黑的眸子,語氣不急不緩道:“要是陪你們上山打獵,我一個人就夠了。”
“你一個人?”那名青年滿臉狐疑。
“嗯。”
陳天宇點頭,平靜道:“要說這大青山,咱們這老陳村裏的人,哪個不是打獵的一把手?所以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就在那青年還要表示疑惑的時候,此前一直默不作聲的迷彩服女人開口了:“我相信他。”她見眾人朝她看,便解釋道:“我剛剛觀察過他的手,手上有很多槍繭,若不是經常出沒這大青山,手上是萬萬沒有如此眾多槍繭的,所以我信任他。”
見眾人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手,陳天宇索性伸出了自己的手,就連那嬌媚女孩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陳天宇的這雙手手指很修長,也很乾凈,顯然這雙手極為適合談鋼琴,可是翻開手來,的確是厚厚的槍繭。
這下眾人不再疑惑,就在眾人準備出發,此前從迷彩服女人身邊拿走一望遠鏡的鼻涕蟲突然走了回來,嚎啕大哭,而那望遠鏡,早已被拆得七零八落,鼻涕蟲的母親此刻拿着一根棍子,試圖要往自家鼻涕蟲**上抽,不是她想抽,關鍵是那玩意兒不知道值多少錢,真要索賠,估摸着傾家蕩產也賠不了這玩意兒。
迷彩服女人看了一眼那鼻涕蟲,語氣平靜道:“小鼻涕蟲,那望遠鏡,姐姐就當禮物送給你了。”
小鼻涕蟲頓時破涕而笑。
而小鼻涕蟲母親也是千恩萬謝,迷彩服女人美眸里閃過一份智慧的神采,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不過你要答應姐姐一個條件,以後要勇敢的走出這大青山,走出這個世界。”
小鼻涕蟲頓時猛點頭。
迷彩服女人心中滿腹感慨:從一個世界,走到另一個世界,這需要多少代人的努力和鮮血?
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陳天宇,那廝此刻一副純粹人畜無害的笑容,而且是忒憨厚的那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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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年大伙兒一起風騷,一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