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隕落
話剛說完，那四長老便欺身而上，蓄力一掌打在楊子殤的丹田之上。
楊子殤突然感到身體中的丹旋正在被那股掌勁不斷的破壞，崩離。匯聚在丹旋的真氣緩緩的從楊子殤的身體四肢中往外溢出。
“啊——”
楊子殤痛苦的大叫出聲，口中鮮血不斷的吐出。
“殤兒！”
“子殤哥哥！”
楊天恆和憐兒趕緊扶住楊子殤。
“老混蛋，日後我定活剝了你！為子殤哥哥報仇！”憐兒哭出聲來。
“這女娃娃到底是什麼人？太上長老居然要放她離開，看來背景的確不簡單。”四長老沉吟了一下。
“小子，丹旋破碎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美妙啊？當初你不是猖狂的很嗎？哈哈哈，沒想到天才也有變成廢物的一天。”
此時楊子殤卻是說不出話來，丹旋破碎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法出聲，銀牙緊咬着，小手之上青筋也是根根暴起。
楊子殤的意識在這種非人的痛苦下慢慢變得模糊。很快便靠在憐兒身上昏了過去。
楊天恆卻是不着痕迹的從袖口摸出一粒藥丸，迅速塞入楊子殤的嘴中。
“憐兒，我剛才給殤兒吃了一粒瀕死丹，可讓他氣息全無三十六個時辰，恍如死了一般。即使修真者也無法察覺。”楊天恆壓低了聲音與憐兒說道。
“伯父你……”憐兒依舊是梨花帶雨的哭着。
“這本是給我自己保命用的，今日的情形看來我難逃一死，到時候你將殤兒帶走。如今衛國已亡，讓他切莫要給我報仇，平淡的生活下去便好。”楊天恆沉聲道。
憐兒不住的點頭，慌亂的將靠在自己身上的楊子殤緊了緊。
看向氣息逐漸淡去的楊子殤，楊天恆臉色複雜，充滿了自責和疼愛。
“殤兒，若是能逃過這一劫，便做個平凡的人吧。是父皇對不住你……楊家的列祖列宗，我楊天恆愧對衛國，愧對楊家啊！”想到這些，兩行清淚貼着楊天恆的臉淌了下來。
“咦？這小子不會就這麼給我弄死了吧？”四長老有些詫異，楊子殤的氣息已經幾乎他已經感覺不到了。
伸手放在楊子殤的胸口，放出一道真氣探查。
“這小子也太經不起折騰了，丹旋破碎了就直接死了。”四長老似是不滿的嘟囔着。
“李家老匹夫！你害死我兒！害我衛國滅亡！我今日雖無法復仇！但是我楊家祖輩在天之靈必定詛咒你們李家不得好死！哈哈哈哈。”楊天恆突然大笑道，鮮血大口的從嘴中漫出。
隨即一口鮮血噴在四長老的臉上，倒了下去。
“伯父！”憐兒失聲喊道。
眾人被這情景弄的嚇了一條，趕緊上來一人查看楊天恆。
“四長老，這楊天恆吞服毒藥而死。”查探完畢那人沉聲稟道。
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漬，朝着楊天恆的屍首踹了一腳，四長老怒罵道：“楊家那老狗死前還噴了老夫一臉污血！真是晦氣！”
“李家四長老！我日後必定不會放過你！”憐兒怒喝道。
憐兒的罵語卻直接被四長老無視了，畢竟他不認為有什麼人能威脅到擁有聖者李莫的李家。即使是擁有陳風這等高手的雲天宗。
由於李莫先前也交代過不能動這個女孩，所以他也不跟這憐兒計較什麼。
李家眾人抬頭看看遠處，漸淡的殺喊聲預示着一個王朝即將覆滅。
每個人臉上神色不知是李家即將成為一國之主，還是被那宮殿群中的火光印紅了臉。一個個漲紅了臉激動的等待着。
不多時，十幾道身影御空飛來。為首的正是李莫和另一紫衣老者。
“恭迎老祖宗和殿主。”四長老等人皆是鞠躬行禮。
“呵呵，整個天錦衛幾乎全滅，禁衛和城衛軍也基本戰死八成。勝局已定。”李莫此時顯得意氣風發。
旁邊的紫衣老者眯着眼看向李莫，輕聲道：“李家自此便是衛國的皇族了。還要恭喜你了。”
大笑幾聲之後，李莫道：“還要多虧了殿主你的相助啊，你儘管放心，我答應啟國國君的七郡在李家登基之後便會立刻奉上。決不食言。”
“你竟是那啟國神殿殿主皇甫浩！？”憐兒抬起淚眼，十分詫異道。
這啟國神殿殿主也是啟國的護國大神，如此超然人物，竟然親自對衛國甚至衛國皇室出手了。
沖李莫點了點頭，並未理會憐兒，被稱為殿主的紫衣老者並沒有再開口，靜默着與李莫並肩立着。
似是聽到憐兒說話才想起這還有楊家之人，李莫隨即轉頭看向身後李家眾人，似乎是有些感慨：“被稱為衛國一代明君的楊天恆和他那天才的兒子就如此這般死在我李家的手上了啊。”
“稟老祖宗，這楊天恆吞毒自盡，而楊子殤可能是因為年齡太小，被我打碎丹璇片刻之後便死去。”四長老恭敬的應道。
“啪”
李莫聽罷抬手一道勁氣扇在四長老的臉上。將那四長老扇倒在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老祖宗！這是為何？”見到李莫傷了四長老，其他李家眾人皆是驚訝，連忙出聲道。
看了看四長老，李莫沉聲道：“即使我李家與他楊家有仇！但是楊子殤那小子也是修真之人！你不知道碎人丹璇之事是如何歹毒之人所為的？若讓他人知曉我李家對一孩童做出碎丹之事，你讓我李家的臉面往哪裏放！”
那紫衣老者也是微睜着雙眼，透出淡淡的不屑和厭惡。
聽到李莫似乎真的動了氣，四長老不顧傷勢起身伏跪在地上，顫聲道：“老祖宗！請恕我當時糊塗！我……”
“閉嘴！若不是念在你為李家辛勞的份上，我今天定不能饒得了你！”李莫打斷四長老的話，怒喝道：“只因日前的一些恩怨便如此！你如何證得天道！”
李家眾人和那四長老也是低着頭聽着李莫訓斥，不敢應聲。
李莫也是聖人之境的超級強者，既然能修到這等境界自然不會是對天道感悟不深的那類喪心病狂的惡人，他對碎丹這種行為也是十分憎惡和不屑的。
而自己家的長老居然對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即使那個孩子是他的敵人，也讓他覺得不能忍受。
沉默了片刻，李莫出聲道：“李家祠堂靜守十年，如若不能突破丹璇之境，便廢去你長老之位。將楊家父子的屍首和着小姑娘帶去大殿。清晨之時再做定奪。”
四長老聽到李莫的話，如獲大赦，連忙磕頭稱是，在眾人的攙扶下站在李莫身後不敢再啃聲。
有些詫異的看着李莫對四長老這般出手，憐兒心中也高看了李莫幾分。
若不是家仇，想必李莫這人也不會做出滅衛國滅楊家之事吧。
“二長老，現令冥衛將楊家宮妃子嗣和宮中剩餘抵抗的兵衛全部殺了。”李莫淡淡道：“另外，明日你速帶一萬冥衛和李家所有長老前往巨澤，務必將楊家大皇子和那五千天錦衛除去。”
“是，老祖宗。”二長老躬身應道。
……
兩個時辰之後，朝陽初升，而衛國京都街頭巷尾卻人頭涌動，一個震驚華夏的驚天信息被迅速的傳遞着。
衛國已亡，國君楊天恆身死，楊家被滅。
如同往日一般的朝陽映照着的京都那恢弘的宮殿群，硃紅色的琉璃泛起的一片血紅，相比於街市的震驚，皇宮平靜的出奇，只有那一抹抹血紅似乎在低聲訴說著這一夜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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