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除了我,沒人能傷害你!
戚冰摘下白色的口罩,白凈的臉上,是常年不化的冰霜。
都說醫者父母心,可她眼眸中,是一貫的淡漠,仿若早已看透生死一般。
“臉上的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
“我沒有問你她的臉,我問她會不會死!”廖凌厲聲打斷戚冰。
他只關心她的生死,如果她死了,他的滿腔仇恨又該往哪裏釋放?
戚冰雙手插兜,淡漠道:“短時間,不會有問題。”
廖凌不由眉頭微蹙:“什麼叫做短時間?”
戚冰倚靠在牆壁上,低頭看着地面,落下的碎發遮住了她的眼眸,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她應該長時間被人虐待過,身上舊傷未愈,就又添新傷,加之最近緊張恐懼過度,看她造化了。”
戚冰的話依然淡淡的。
聞言,廖凌眉頭蹙的更加深了。
長時間被虐待?
沈柔過去三年,一直在監獄中待着,她身上的新傷,只可能是在監獄中被人毆打的。
而廖凌只是不准許任何人對她進行探視,卻從來沒有讓人對她進行虐待。
難道,還有人比他更恨她?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她活着!”
戚冰抬頭注視着廖凌,冰冷的臉上不着任何情愫,她不言不語,可那雙眼眸卻仿若能夠洞悉一切。
“你在乎她?”
廖凌鄙夷一笑:“她只不過是一件玩物而已。”
“是嗎?”
戚冰冷然一笑,沒有等廖凌的回答,轉身離開。
而走了兩步,她又停了下來,沒有轉身道:“她的臉,過兩天我帶她上醫院,不然以後有損美觀。”
話落,也不等廖凌的答覆,她就徑直離開了。
可能,這些年來,也只有戚冰一個人,敢對廖凌的事情自作主張,只有她不把廖凌的命令當回事。
日落黃昏,暖黃色的光暈爬上窗欞鋪灑在地面上,一陣風徐徐吹過,透明的窗紗緩緩飄動着,屋內散發著淡淡的流蘇水的味道。
就連走廊,都是這種揮之不去的味道。
廖凌厭惡這種味道,當初他就是在醫院,聞着這種味道,親眼看着自己的雙親在他面前離開。
想到這裏,他的恨意立刻湧上了心頭,用力攥緊拳頭,手背的青筋一一顯露。
沈柔躺在床上,巴掌大的小臉蠟黃蠟黃,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即便睡着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頭時不時地來回擺動着,像是夢見了什麼痛苦的事情。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沈柔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一雙手不停地的在空中揮舞着,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在反抗。
本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因為她的動作而掉落在地上。
門外的廖凌聽到聲音,快步走了進來。
看到她掙扎痛苦地模樣,廖凌的眼底閃爍着不明的情緒。
他上前抓着沈柔的雙手,將她死死地控制住,尤其是打着點滴的手。
他還不想她這麼早就死去,他還沒有玩夠。
“除了我,沒人能傷害你!”
不知道是不是廖凌的聲音震懾住了沈柔,很快沈柔就不再掙扎了,只是眼角緩緩地劃出了一道淚痕。
衣服敞開的地方,能夠清晰地看到她身體上黑色的疤痕。
廖凌眼神忽然變得凌厲,雖然上次有過肌膚之親,可他當時只是為了宣洩仇恨,完全沒有看到她身體上的傷痕。
眼見沈柔不再掙扎,廖凌緩緩鬆開她的雙手,解開了她的衣服。
當她完全展示在廖凌的面前時,廖凌眼底的殺意早已掩蓋不住。
她的身上,幾乎都是新傷與舊傷的重疊與覆蓋,觸目驚心。
這三年,她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
“活該!”
廖凌從地上將被子撿起來扔在了沈柔的身上,快步地走出了房間。
看到她被折磨成這樣,廖凌應該是有快感的,可為什麼他心裏卻有股壓不住的煩躁?
“看好她,別讓她死了!”廖凌對門外的傭人吩咐。
“是,少爺!”
傭人恭敬地回復。
自從沈柔來到老宅的第一天開始,所有人都覺得,廖凌恨死了沈柔,所以才會將她軟禁起來。
廖凌從來不會抱任何女人,甚至連一根指頭都不會動,可卻在沈柔暈倒之際,沒有任何猶豫將她抱起來。
老宅中的所有眼睛都看到了,從而對沈柔的身份,也更加不敢揣測,只有小心謹慎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書房內。
廖凌端坐在沙發上,將一張照片推到好友顧慕凡的面前,冷聲道:“幫我把這個女人三年前的一切都調查清楚,包括和誰每天在一起,和這些人的關係。”
顧慕凡本雙腿交疊悠閑地倚靠在沙發上,聞言忙不迭起身去查看照片。
“你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顧慕凡不可思議地問。
從顧慕凡認識廖凌,就沒有聽說過他為了哪個女人上心過,還要調查人家的一切。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廖凌不回答,依然冷着一張臉。
通常,他不回答,就是他覺得沒有必要。
顧慕凡拿着照片仔細查看着,照片中的女人眉清目秀,小巧玲瓏般,一笑的時候眼睛微微眯着,像是春天的風一般柔和。
即便只是一張照片,卻依然能夠看到她眼中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何方神聖?”顧沐凡拿着照片,下頜前傾問道。
“你只需要調查,其餘的事情,不必知道。”廖凌臉色特別不好看。
顧慕凡也識趣的閉嘴,廖凌喜怒無常,保不齊再問的多了,會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這個女人又不會跑,慢慢調查。
“那我走了。”顧慕凡起身。
廖凌連眼神都沒有回應一個,顧慕凡撇撇嘴,似乎已經習慣了他臭着一張臉的模樣。
他將照片放好,一手插兜,一手隨意地放在身側離開。
潔白的襯衫不染纖塵,連一絲褶皺都沒有,背影被燈光籠罩,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顧慕凡走後不多久,書房的門被輕輕地敲響。
“誰?”
傭人恭敬道:“少爺,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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