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或許意識到了季初雨在看他，他也看過來，頭上依舊是黑色的帽子，戴着黑色的口罩，但是那雙眼睛，像黑曜石一樣般的眼睛，擁有着獨特的魅力。
季初雨愣住了，而江祁寒……
如果摘掉了帽子和口罩就能看得到他的全部表情，他這個時候也看呆了。
這個女孩明明長相併沒有很好看，他見過的長得好看的女的多的是，各種各樣類型的都有，但是她就是能讓他的目光停駐，到底是為什麼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很奇妙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祁寒才移開目光，“這裏的星空要更好看吧。”
季初雨抬頭看了一會嘴角輕揚，“目視的確是要更加的好看，但其實都是一樣的，只是因為這裏比較近而已。”
“你和其他人的看法還真是不同。大部分人都只看得到表象，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表象，但你卻看到了事物背後最真實的一面。”
“沒有，我只是……”
“季初雨。”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全名，兩人的目光再次對視上，江祁寒的語氣讓季初雨覺得有點莫名，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這也是江祁寒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表達了對季初雨的興趣，她並沒有想到江祁寒居然會想要了解她，但……
她下意識的逃避。
因為這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
江祁寒也沒有執着的追問，只是在草地上躺了下來，這樣他的眼睛也被帽檐擋住了，完全看不見任何的表情。
季初雨猶豫了一會也在他身旁躺下。
江祁寒知道她現在還是有自己不願意展露的東西，那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重要到一旦觸碰就會痛不欲生。
她最真實的東西還在心底最深處。
只有觸碰到了那一層才能真正的走進她的世界，但是江祁寒同樣知道那會很難。季初雨現在表面上看起來很溫順，但其實她就是一隻刺蝟。
一隻用兔皮掩蓋住自己渾身利刺的刺蝟。
只是啊，他從來就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你既然這麼喜歡星空，那知道星系嗎？”
“這些東西我不了解，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星空很好看，能夠撫慰人心，至於其他的……沒有想太多。”
“很多時候我會對自己說，如果我能夠想得長遠一點或許做出的決定就會不同，那樣的話對所有人都會更好，但是……我每次都沒有辦法做到，只能簡單的考慮當下。”
大概是星空實在是太美了，今夜也實在是太安靜了，所以她才會允許自己稍稍的脆弱一點。
“我們本來就無法預料到今後會發生什麼事，注重當下不是挺好的？”
季初雨沒有再解釋，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能夠理解，旁人再多的安慰也不過是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根本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而她，也並不需要這樣的安慰。
“季初雨，你知道我很不喜歡你的一點是什麼嗎？”
“……”
“說話永遠只說一半，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人抓心撓肺的難受嗎？”
實在是沒有辦法想像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也只是輕笑一聲，“我可不覺得你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他當然會，如果是別的事不管如何他都不會過分在意，可是她的事……他才是要問她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他對她的事這麼的上心吧。
但是他也沒有說出口。
“而且……我本來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這些我都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再怎麼不被人喜歡，日子還是得過下去，還是得……活下去。”
最後三個字讓江祁寒的心一顫，他腦海中又想起那一幕。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就像你說的，我們得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對得起自己。”
“……是啊。”
後半夜兩個人拿出了睡袋，這一晚就這樣靜謐的過去，但是閉着眼睛的兩個人都沒有立刻入睡，他們都在想着不同的事。
季初雨想的是那些很久遠的事，但是江祁寒想的卻是季初雨的事。
不管怎樣第二天兩個人很早就醒了，因為還要看日出。
兩個人能再次並排坐在一起，溫暖的陽光很快就驅散了他們的寒冷，耀眼卻不刺目的陽光彷彿能照進他們的心裏。
“這裏的日出也沒什麼特別嗎？”
“我很久之前看到過一句話，風景永遠都在那裏，但是能陪你去看的人卻不同。旅行看的不是風景而是人心。”
“所以和我一起看日出的心情如何？”
“挺好的。”
原本她以為自己一個人來看這些雖然會得到一直所想要的平靜，但是因為江祁寒這個意外的發生，收穫的平靜雖然少了但是卻也別有一番趣味。
這讓她知道原來兩個人也是能夠一起旅行的。
她看不到江祁寒口罩下的嘴角微揚。
看完日出他們就離開了，就讓這份美好的記憶停在這裏吧，以後再來看，如果不是同樣的人心情應該也會不一樣的吧。
他們回到民宿的時候老闆娘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體貼的沒有問他們昨天晚上去了哪裏。
“你們回來得正是時候，我剛把早餐準備好，你們快點坐。”
“好。”
江祁寒頓了一瞬就要轉身上樓，夏挽喬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
“還是不想摘掉口罩？”
江祁寒沒有說話，季初雨還想說點什麼，老闆娘立刻走了過來。
“沒事的，不想在這下面吃那去房間裏吃也是一樣的，我這就給你們端上去。”
“……”
季初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抓住了江祁寒的手，她連忙鬆開有些不自然的和江祁寒一起走了上去。
然後……
季初雨回到房間卻並沒有發現早餐，她愣了愣敲響了江祁寒的門。
果然老闆娘把兩份早餐都放到了江祁寒的房間，江祁寒也注意到了，“我原本還想着給你端過去，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吧。”
“一起？”季初雨眉毛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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