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行刺
閔璇玲冷笑,“有誰逼着元姨娘敗壞自己的名聲了嗎?”
瑤清語凝,“那不還都是你逼的,若不是你表哥怎會對我如此冷淡,還三番兩次的對我這般冷漠,我怎麼可能受得了,你沒出現之前,表哥怎麼會這樣對我,你果真如同狐媚子一般?”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閔璇玲冷眼從瑤清身邊走過,“你可知你那是鬧得滿城風雨,如今你表哥的名聲已大不如前,若是以後走科舉之路這件事情勢必會給他的名聲留下污點。”
“你到底是為了一己私慾,毀了你表哥了。”
瑤清現在最不能聽到的就是別人和她說,他表哥的仕途被她給毀了。
當初在元家,她父親也是這麼對他說的,來了宋家之後,宋大人和宋夫人還有宋老夫人,三個輩分最高的長輩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最重要的還是因為瑤清毀了宋南承的名聲。
瑤清怎麼能受得了,她確實喜歡她表哥,可若他表哥以後不能參加科舉,走不了仕途,這條路以後只能繼承宋家的爵位,宋家便會慢慢的敗落下去,她瑤清嫁給表哥,也是為了攀高枝兒的。
因為元家的官位實在是低微,太高的人家看不上她,也就只有她表哥這一家還有點希望。
好不容易用盡手段,她連名聲都賠進去了,卻告訴她,她表哥根本就陞官無望,瑤清怎麼受得了。
瑤清看着閔璇玲的窈窕身影,越發覺得這一切事情都是閔璇玲印出來的,閔璇玲不出現,她何至於使出這樣的下作手段,敗壞了宋南承的名聲,越想越生氣。
瑤清的眼中猶如燃燒了兩把火焰一般,伸手拔下髮髻上的金簪子,提在手裏衝著閔璇玲沖了過去。
閔璇玲雖然聽到身後有人過來了,可也沒太在意,一回頭卻見瑤清面目猙獰的握着簪子,“去死吧,去死吧,是因為你!都是你的錯!”
閔璇玲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側身躲開要害,手臂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等着瑤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踹在了瑤清的肚子上。
瑤清吃痛,捂着肚子跪到了地上,迴廊的盡頭,兩個穿着粉衣的丫鬟正朝這邊走來,一見家中的貴客被姨娘給刺傷了,嚇得手裏的果盤都打翻了,連忙去稟報了宋夫人。
另外一個丫頭機靈點的,去外頭喊了人來將瑤清給按住了。
九夫人正和宋家婆媳說笑,畢竟婚姻大事要商議的地方還有很多,卻不想突見丫鬟來報,自家女兒被瑤清用簪子給刪了,頓時便嚇得打翻了手裏的茶盞。
“怎麼會?”九夫人“騰”的一下起身,“她傷到哪了?傷的重不重?”
“回林夫人的話,壽安郡主傷着了手臂,已經叫大夫去看了,如今人已經安置在了夫人的院子裏。”
宋夫人此刻紅脖子粗的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着急,“還不趕緊看看去,還有早晨中最好的大夫,過來兩個大夫一起看,萬一有什麼差錯咱們宋家怎麼擔待得起!”
九夫人早就顧不得我還是在別人家裏,連忙拉了個丫鬟跟着她,去了宋夫人院子裏。
宋老夫人氣的拐杖都扔了,“瑤清她就是個喪門星,這個時候了,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林夫人這次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母親。”宋夫人也動怒了,自從瑤清做出醜事,將她兒子一起拉下水之後,她對這個侄女便再無半點情分。“我扶着您。”
“趕緊把那做了醜事的人,給我帶到院子裏來,我要讓她當面向林夫人請罪。”
“是,夫人。”
宋夫人扶着宋老夫人,兩個人跟在九夫人身後,進了院子,閔璇玲坐在廳堂中,將一半的袖子褪下,讓女大夫給她看傷。
閔璇玲的傷口被處理過,看起來沒有血肉模糊的樣子,可是九夫人還是看見了閔璇玲染血的袖子,嚇得差點暈過去。
“母親,你怎麼來了?”閔璇玲起身,牽扯到了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好生坐着,別動。”九夫人都快心疼死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傷了呢?丫鬟過來稟報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
閔璇玲搖頭,“有一些意外,出了一些事情,所幸傷口不是很深,母親莫要擔心。”
“還不叫很深?”九夫人皺着眉頭,看了看唇時被血染紅的袖子,就連胸口和裙擺上也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跡,心疼的都快要哭了。
“這都不叫深,那得多深的傷口才叫嚴重?是瑤清傷了你?”
“嗯。”閔璇玲點頭。
宋夫人扶着婆婆正好進門來,聽到這麼一句話,當場氣的跺腳,“那個孽畜,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敢傷人,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娘家將她送進來當個姨娘。”
宋老夫人拍了宋夫人的手一下,眼中有些警告意味,這個時候宋夫人說這話,豈不是要將九夫人的仇恨放自家身上引。
宋夫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立刻閉上嘴,宋老夫人看着閔璇玲身上的血跡,觸目驚心,當下想說的話,語氣也軟了幾分。
“這孩子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流了這樣多的血,我看着就疼,都怪我們宋家識人不清,將那麼一個禍害給迎進了門。”
九夫人冷着一張臉,如今她對着宋家任何一個人都沒了好印象,若不是從小到大受到的禮教約束,讓她剋制住自己,不能在這裏發火,只怕他現在就要叫人將那瑤清綁着去送去寺廟。
宋老夫人也知道,如今九夫人這心裏的怒火難平者九夫人還沒開口便先賠禮道歉。“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家的錯,老身也知道如今賠禮道歉也是於事無補,我已經叫丫環將那禍害給捆了來,要打要罰,要殺要罵便任憑閔璇玲做主。”
此刻大夫已經給閔璇玲處理好了傷口,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便由丫鬟帶着去開藥了。
九夫人咬牙切齒,“好,既然老夫人已然開了口,那晚輩就僭越了,代替宋姐姐在這裏處置她家的姨娘。”
宋夫人這麼一來有些不高興,既然知道是自己僭越了就不該插手這事,不過自己理虧在先,換而言之是宋南承在外頭被人這樣對待了,只怕他也顧不得那些繁瑣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