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真假圓通
對於圓通的到來,我顯得有些吃驚,這圓通是到處化緣的,不經常會停在一個地方,甚至我都沒帶她來過我自己家裏面,這手上拿着看病號專門用的慰問品,我一時半會兒之間沒回過神來。
這圓通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我今天和幾個做法事的聊起了你,他們都說你家裏鬧了鬼了,一同殊死搏鬥你才破了這些邪魅,不過自己也進醫院了,這才趕到您這裏來看看你。”
我莫名的有些感動,和這圓通認識的時候,我那時候才十幾歲,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而已,這人已經20郎當了,就算現在他也大出我不少歲。
兩個人本身就是兩條線上不同人生的人,能走到這裏來看我一時半會之間,我的心裏面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激的話。
圓通見到我人還活着,很開心的笑了一下,撓了撓那個光頭的腦袋道:
“這傷的可真重,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的這讓你傷成了這個樣子,這要是這個時候一時半會有什麼人衝進來給你來一下,這一條命可就保不住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圓通莫名的露出了一股子很詭異的笑容,我見到他這一副眼神,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人並不是我之前所見到的圓通一樣。
我和他打小就認識,雖然這人是個吃酒好肉的假和尚,但是那雙眼睛當中卻藏着一股子如同彌勒一般的慈悲並帶着樂天的眼神。
可這個時候,那個雙眼睛當中,竟然布着一股子很陰邪的殺氣,這個倘若是行走江湖之人,可以看得出來了。
“圓通,什麼意思啊。”我心中不由得緊張了一下,下意識的推着輪椅往後拉了一步。
卻沒有想到這個圓通的手速極快,一把壓住了輪椅,兩個人靠得切近,我仔細一聞能聞得到他身上帶着一股子濃濃的古龍水味。
那味道很香,看得出來應該是價值不菲的進口香水,我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圓通道:
“你不是真的,到底是何方神聖,要假扮我的朋友到這裏來。”
這圓通還裝着一臉不知情的樣子,聳了聳肩膀道:
“秦哥,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前幾天我還和您去了大聖廟裏面請大聖爺的塑像,現在您就轉眼不認人了,可沒有您這樣的。”
我一聽這話,要不是手不能動彈的話,非得給他臉上來一巴掌,但是現在眼前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樣子,不由只能微微一笑道:
“圓通我可是從小就和他認識的,這人是個窮逼怎麼可能有錢噴得起這麼好的香水。”
這一句話,把對方給說愣了,可是似乎被我這一語道破之後,選了也更加的肆無忌憚,笑的恨不得把他的后槽牙都給露出來道:
“就算我不是又能怎樣,但是今天把你的命做掉的,就是這個圓通和尚,先前幾次要取你性命,只可惜你身上是福,大命大造化大,這條命讓你留到了這兒,現在我可不容你了。”
話音未落,就見這人從背後抽出了一把小匕首,就準備朝着我的下顎刺來。
這會兒就算我是再怎麼有能耐,那也躲不過這一刀了,這畢竟我渾身上下是沒有一點可以動彈的地方,雙手就算推開輪子,也不可能迅速的讓這輪椅離開他可見的世界。
換句話來說,這回我算是涼在這了,這幾天時間可算是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時半伙之間,我心裏面竟然生出了一股子解脫的感覺,連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就把眼睛給閉了起來。
似乎對面這個人,想不到我會這麼痛快,顯得略微有些吃驚開口道:
“看來你接受死亡的時候,和讓我們落入塵埃的時候的表情是一樣人進的,這可不能讓你這麼簡單的就死了,我可得和你好好玩玩。”
這句話一開口,不由得讓我愣了一下,讓他墮入塵埃,讓他們墮入塵埃。
這會是什麼人,難不成就是當年哪些我做生意的仇家嗎,可是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哪還有再留下什麼人來。
一時半伙之間我的腦袋當中還真沒有辦法想明白,可是就在這個當口,我略微的聽見我的耳邊傳出一股子水滴的聲音。
扭過頭一看,這才看見這人手裏面拿着幾張已經被浸濕了的草紙,在手掌當中鋪的平平的,紙頭的4個角分別綴在一邊,滴下來的水滴正好落在我的臉上。
就只是平常普通的自來水,打在我的臉上傳出一股莫名的寒冷感,準確來說應該是心中的恐懼帶動起了這股的寒冷感。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也看得出來,這人是要在和我玩水滴梅花。
這也是過去的酷刑之一,就是讓人平躺着綁在椅子上面,一絲動彈都不得,再用一張一張浸濕過的草紙蓋在人的臉上。
草紙被水滋潤過後失去了透氣的功能,一張兩張這人還能憑藉著臉頰四周圍微微透進來的一點空氣呼吸着。
可是等到多了一些的時候,草紙把整張臉都給蓋住,偏偏這種紙張透光性又好得有些嚇人,在紙張當中你張開眼睛就能看見一片白茫茫的光芒。
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靜靜地享受着窒息,並且極為緩慢的死亡過程,這水滴梅花絕大部分人並不是被憋死的,而是被這種如同無盡一般的窒息折磨,活活嚇死的。
對於這個我太過了解了,因為當年小金爺對自己手下燕子門的門人執行家法的時候,我就站在他的身邊,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回到家裏,躺在床上睡覺之時,夢魘當中也時常被這個畫面給驚醒。
雖說看上去並不血腥,但是被縛束的雙手雙腳確實恐懼的異常,拚命的在空氣當中胡亂的瞪着掙扎着似乎只希望有那麼一絲半點的可能性,徵得這些人的同意,活下來。
只可惜這燕子門向來家法極嚴,當年我雖說看到了這一幕一幕,我卻從來沒敢從口中說,放他一條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