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兔子急了
(已改)
姜含的脾氣從來都不算好,也向來不太好掌控。
顧全大局也有,任性妄為也有,就好比如此時此刻,楚弦歌真的是猜不透面前少年的心思。
若說捏着了他把柄,楚弦歌瞥了眼梨花木門,這不知所畏的做派倒不像是怕的。
可對這玉佩背後牽扯出來的事情,顯然也是讓這小傢伙在意的,不,也許已經遠遠超出了在意。
畢竟這反應,若是再逼急了些,怕是連毛都要炸了。
楚弦歌暗自揣摩了一陣子,裏邊那位的警告他是要丟在腦後,將人徹徹底底得罪透了。
可他信已經被逼着送了,早晚是要查到他頭上的,現在他也不怕多替傅鈞恪做一件事,好歹還能落得一頭好:
“傅將軍說這玉佩他拿了十年,是該交給你了......”
楚弦歌瞧見面前的少年因為他的話,怒極反笑。
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去,最初的詫異過後,心裏漸漸有些難以明晰的情緒翻湧而上:
“姜......”
一個“姜”字沒能出口,視線便被人擋了去。
暗一比顧流笙快了一步,半蹲在姜含面前,伸手搭上少年纖細的手腕,查看他身體的情況。
楚弦歌看不見人,挑眉見擋着他的另一個男人,勉強扯了扯嘴角,道:
“本世子可沒做什麼,陛下可要好些查看姜相的身體,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這些就不勞世子費心了,朕的丞相,朕自會費心,世子不如改日再約,朕親自作陪。”
顧流笙背手而立,面上情緒不顯,但眼中情緒翻湧個洶湧不停。
楚弦歌看了個清清楚楚,這南國帝王怕是記恨上他了。
這幾個人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要鬧到這個地步?
被人當歹人似的防着,連那姜含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見,楚弦歌面上笑意越發燦爛,心裏卻難得一次的煩躁要命,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出了船艙。
這南國小丞相對他而言有些不一樣了。
事情向不受掌控的地方跑偏,對於在場的每一個人,此時此刻心裏都不太能輕鬆的下來。
暗一把完脈正準備收回手,卻忽然被人抓住手腕。
接下來落下來的溫熱,讓他的手背有些隱隱作疼。
姜含捏着暗一的手良久,久到在場的人身上冷汗浸透內衫,忽而嗤笑了一聲:
“他算個什麼東西。”
捏緊了手中的玉佩,少年嘴角扯着恰到好處的弧度。
站起身越過暗一,伸手撩了衣袍單膝跪地:
“臣請旨,請陛下將鎮南將軍傅鈞恪調回皇都。”
九五至尊的男人這次沒有聞言軟語,也沒有眉目溫柔,同平日裏高坐龍椅時的神情一般無二:
“怎麼忽然提這件事?”
“陛下,姜家小公子睚眥必報的性子皇都的人都有所耳聞,可逍遙城離皇都太遠了......”
意料之中的原由。
顧流笙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小崽子不是個狠的,可傅鈞恪偏偏上趕着讓人在他面前提及舊事。
十年前傷了小崽子,十年後才將這玉佩還了回來,早幹嘛去了?
擱這刷存在遛人,當小崽子跟以前一樣,脾氣還好呢?
兔子被逼急了,也就真的準備要咬人了。
視線掃視了一圈艙內的人,見都是信得過的,帝王眼中的狠厲才稍稍減退。
思及楚弦歌,帝王的眼中一抹暗色閃過。
他倒是小瞧了這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