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往死里寵
“艹!”
楚弦歌忍不住口吐了一句芬芳,抬手抹了一把臉,將手裏禿嚕的柳枝條子扔了。
探身一把奪過鄂卓手裏的那罐酒,仰頭猛地灌了一口,酒水從嘴角流下來淌進脖子裏。
隨意地抹了一把,楚弦歌沖一臉嫌棄的鄂卓挑了挑眉毛:“看在你現在這麼虛的份上,本公子就不跟你計較了。”
鄂卓的臉色還是不是太好,那半個時辰里精神高度集中,手上還要穩准狠,難免耗費心神跟精力。
可他根本就休息不了,躺了會,聽見幾個人的動靜,還是準備推門出來。
楚弦歌去他酒窖里搬他珍藏的酒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方才說的那話也不過是打趣罷了。
眼下聽見楚弦歌這話,扯了扯嘴角:“那我還要多謝你大人有大量了?”
“那倒是不用。”楚弦歌擺了擺手,這些日子操心操得有些疲勞,猛地一松下來倒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看了一眼喝了幾杯酒就不再喝了的傅鈞恪,楚弦歌哼了一聲:“傅大將軍,你就這點酒量?”
傅鈞恪撩起眼皮瞥了楚弦歌一眼:“一會阿含醒了得留個人在身邊。”
樓承原本是不打算再喝了的,聽見傅鈞恪的話,轉了轉手裏的酒杯,默不作聲又倒了一杯仰頭喝了。
既然傅鈞恪想要在姜含面前多露面想表現,他倒是不好當壞人,壞了人心思了。
除了傅鈞恪,還有一個人也是喝了幾口便不再喝了。
樓承垂眸看着酒杯的酒水裏映着頭頂綠柳的倒影,面無表情給他倒了一杯:“喝吧。”
暗一看了樓承一眼,抿緊了嘴角,猶豫幾息還是端起來一口悶了。
樓承沒看他,只是又抬手為他添滿了酒杯:“喝吧。”
暗一緊了緊手裏一直握着的長劍,將劍擱在桌子上,抬起手再次一飲而盡。
這次不等樓承給他添酒,自己就倒了一杯,只是這次沒有再一口悶了。
畢竟這麼喝下去,早晚會出事。
這麼一輪喝下來,除了藏着心事的暗一,就屬樓承喝的最多。
柳葉拂過,楚弦歌看了一眼單手撐着額頭的冷戾男人,撇了撇嘴。
當年這人亡國的時候,也不過是個不大的少年罷了,在千軍萬馬兵臨城下的時候弄丟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胞弟之後該是如何絕望。
這麼些年,怕是從來都沒有像今日此時這般放鬆過吧。
楚弦歌暗自搖搖頭,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心裏總有那麼一個疙瘩,直到今日才覺得真正放鬆了下來。
又喝了一杯酒,扯了扯嘴角。
真好,酒真好。
今日醉就醉了吧,反正他記掛的那個人如今身邊有人照顧了。
照顧他的那個男人雖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對他記掛的那人卻是真的好。
比上輩子好多了,好多了。
楚弦歌到底是醉了,除了他之外,暗一跟樓承也醉了,三個人醉的幾乎不省人事。
沒敢多喝的鄂卓跟傅鈞恪把三個人扶到各自的房間安頓好。
最後安頓的是楚弦歌,鄂卓站在楚弦歌房裏,看着離開的傅鈞恪,又看了看床上醉的一塌糊塗的楚弦歌,面色複雜。
恐怕這時候捅這人一刀,這人都反應不過來。
其實不光這人,那另外兩個不好惹的男人此時的狀態怕是跟楚弦歌差不了多少。
鄂卓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楚弦歌忽然就笑了。
這不就是軟肋嗎?
人一旦有了軟肋,渾身哪哪就都是破綻。
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樣。
垂眸給楚弦歌蓋上被子,鄂卓轉身出門替他關上了房門。
就在他關上房門之後,原本躺在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楚弦歌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半晌,這才閉眼真正任自己被醉意完全吞沒。
姜含醒的時候天還沒有開始黑,最先看到的是擰着眉不停揉着太陽穴的高大冷峻的男人。
這種生人勿近還頗為不耐的氣勢看着其實還是挺讓人害怕的。
當然這個人裏邊不包括姜含。
姜含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嗓子乾的厲害,剛要開口喊傅鈞恪,就被他發現了。
“是不是渴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著人就已經起身去倒了杯溫水,沒有放茶葉,傅鈞恪說姜含現在不能喝這些。
姜含就着傅鈞恪的手將杯子裏邊的水喝了個見底,舔/了舔/嘴唇,還是渴得慌。
傅鈞恪又去倒了兩杯,這才作罷。
收回杯子放在一邊,傅鈞恪看着少年稍稍緩過來的臉色,神色溫柔,絲毫不見之前的冷戾:“餓不餓?我讓人給你熬了粥,這會熱着呢,想不想吃?”
姜含原本是想說不餓的,但話還沒出口肚子就先咕嚕一聲叫了,只好改了口說“餓”。
傅鈞恪讓人端了熱好的白粥來,連手都沒讓姜含伸,甚至連他伸手的機會都沒有。
張嘴咬住傅鈞恪遞到嘴邊的一勺子稀粥,含糊道:“你這樣就是想把我養成個廢人……”
“嗯,”傅鈞恪也還真的應了他的話。
姜含猛地瞪大了眼睛,咽下嘴裏的粥,“這麼陰險?!”
傅鈞恪只是笑,又送了第二勺,姜含乖乖地張嘴吃了。
這時才聽傅鈞恪道:“把你養的又嬌氣又傲氣,就沒有人可以爭得過我了。”
年齡大了點怎麼辦?喜歡的人太優秀怎麼辦?
那就把他往死里寵啊,讓他覺得再沒有人比自己更寵他。
這樣媳婦就不會跟別人跑了。
姜含吃了大半碗再也不肯吃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依舊試圖多讓他吃點的傅鈞恪道:“我好像覺得我長了一圈肉。”
人家舟車勞動都是瘦的不得了,偏他跟別人不一樣,不瘦反胖了。
“這樣就很好。”傅鈞恪見姜含真的吃不下了才放下碗,看了一眼他摸着的肚子。
平平坦坦的不像是胖了的樣子。
“對了,我哥他們呢?”
姜含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醒過來直到現在,除了傅鈞恪他連其他人的影子都沒見着。
傅鈞恪忍不住又揉了一把太陽穴,扯了嘴角道:“都醉了,喝多了。”
“喝多了?喝酒了?”
姜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