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名其妙
(已改)
楚弦歌與蘇戈再次見到姜含,已經是在為使臣接風的晚宴上了。
那個白衣少年遊走在群臣之間,姿態隨意又慵懶,卻偏偏沒一個人表示不滿。
蘇戈抬手飲了杯酒水,他實在是無法想像這樣一個溫軟無害的少年,是如何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堂上立足的。
帝王的庇佑是一方面,但本身沒什麼本事的話,再多的庇佑也沒用。
經暗牢一事,蘇戈知道楚弦歌可能已經放棄為那位傅將軍做什麼事了。
但麻煩肯定還是要惹的,畢竟北國世子不是這麼容易就能輕易放棄一個讓他感興趣的人的。
莫名其妙的感興趣,卻不會莫名其妙失去興趣。
這種人才是最難纏的,一旦被纏上,便沒那麼容易能夠脫身。
楚弦歌便是這種人。
那南國皇帝的威懾的確不容小覷,楚弦歌不得不顧忌,不多嘴關於傅鈞恪可以,但是姜含他怕是一定要多接觸了解一番。
水牢,也許是個很好的借口。
姜含是不知道這兩個剛來南國的人的心思,但是他對那個假山下面的的地方好奇啊。
顧流笙那裏註定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因而姜含無比自然地將主意打到了之前將其引去假山處的兩人身上。
楚弦歌與姜含兩人可以說在某些方面不謀而合。
也可以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纖長的手指有規律的在面前的矮案上抬起又落下,看得一旁的姜華雲直皺眉。
這是姜含的小習慣,往往要做什麼事情之前,就這般行為。
今日那北國來的世子是坐着相府的馬車進的宮,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誰都看的出來是什麼意思。
那北國世子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幸而身為人君的顧流笙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姜含之間,並不僅僅是普通君臣的關係。
否則依着普通君臣之間的平衡猜忌,怕是連着定國公府也得一併牽連。
這些日子能讓姜含動了心思的還沒有,眼下便只有那北國兩人。
“阿含,”然而姜華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到嘴邊的話生生轉了個彎:“今晚回定國公府吧。”
姜含平日裏的性子算是溫馴的,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人長着一身反骨。
姜華雲正是知曉這些,再加上之前惹毛了姜含,知道若是直接勸阻,怕是會適得其反。
因而才會折了中,先順了姜含在他這裏炸起來的毛,再提姜含動的那些心思。
姜含側目看了姜華雲半晌,覺得把自家二哥晾的也差不多了,便“嗯”了聲。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這二哥想說什麼,只是這次,他必然得從那世子嘴裏套出點他想知道的東西
實在不行,不是還有那個假裝成侍衛的將軍之子嘛。
在他看來,蘇戈可比那世子要誠摯許多。
一口酒下肚的蘇戈忽然覺得背後升起一陣寒意,以至於他怔了又怔。
酒下毒了?還是天涼了?
若是蘇戈此時抬頭看一下,便會發現這寒意來自那個之前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的姜含。
他這是被人當成獵物目標了,只不過是個可憐的替身目標。
可以說蘇戈是這其中最為無辜的一個人了,莫名其妙地,就被扯進這場日後的紛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