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醒來
多爾·托雷的“九天炎龍爆”的魔力掃蕩完全摧毀了折耳的黃金魔法守護,然後狠狠對他的身體進行衝擊。在他昏迷將要死亡之際,卻觸動了折耳身上的“神魔血脈”的第一層封印,衝擊到他身體上的魔法傷害完全被免疫,並且發出守護光膜對他進行守護。此時的折耳除了神族高手對其進行滅殺外,外界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傷害到他。
此時,沉入海底的折耳全身赤裸地躺着,但他的身上卻發出一層薄薄的保護膜,讓他與外界完全隔絕,外界除了肉眼,意念根本就覺察不到折耳的存在。如果此時梅麗莎他們在附近海域搜索折耳的話,還真能讓他們找到他,但是梅麗莎卻帶着仇恨離去,卻留下折耳躺在海域裏。
遠在神界的神耀雷山,這裏終年雷霆滿布,特別是山之巔更是尋常神族強者也不敢輕易進入的恐怖地段,但這裏卻是雷法皇族修鍊的聖地。
神耀雷山之巔的一根高大的石柱上正盤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突然睜開雙眼,遠遠地望向東方,彷彿能夠穿透無盡的雷霆,看到無盡虛空處的某個角落。
他的嘴角輕輕地揚了揚,然後自言自語地說:“兒子,經歷過一次生死,恭喜你,你終於打破了第一層封印。我很期待,當你打破第九層封印后,你能給我帶來多大的驚喜。“,說完,便再次閉上了眼睛進入到修鍊當中。
過了不久,一條出來覓食的鯨海魚,被折耳身上的強烈的血氣所吸引,便迅速來到他的身旁。雖然這條鯨海魚從來沒有吃過人,但是它卻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強大血氣,讓它有種迫不及待想把對方吞食掉而晉級的想法。
於是,它張開血盆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準備把折耳撕扯碎塊,卻發現它怎麼都無法撕碎對方。鯨海魚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但它又捨不得捨棄這個散發強大血氣的食物,便把折耳直接吞吃盡肚子裏。這條巨大的鯨海魚把折耳吞進肚子裏面后,便向著深海方向遊走。
而幾個時辰后,梅麗莎帶着臉上慘白的希爾絲·卡索回到海域附近。
只聽見希爾絲·卡索流着眼淚對梅麗莎說:“梅麗莎大人,我和折耳就在這附近受到攻擊后失去聯繫,你們趕快把他找回來吧!嗚嗚!”
此時,梅麗莎和折卡·迪奧兩位準神級和8位聖級強者便用意念搜遍方圓百里,甚至連方圓百里的所有生物都來回搜查數遍,都沒有找到關於折耳的任何蛛絲馬跡。
到後來,他們更是一個個進行肉眼搜索,把方圓百里都搜遍,但是依然都沒有找到折耳的任何蛛絲馬跡。
希爾絲·卡索看着梅麗莎他們失望的樣子,想到折耳如果不是把“龍之守護”給了她,那麼折耳就能夠生還下來,而不會像現在連個屍體都找不到,想到對方可能直接氣化,化作塵埃,她更是傷心欲絕,便再次昏迷過去。
梅麗莎滿眼憐惜地看着昏迷過去的希爾絲·卡索,一年前她就從貝吉塔口裏知道對方是折耳少主的女朋友,所以對希爾絲·卡索她也像對待少主夫人般尊重對方。
看着對方昏迷在她懷抱里,梅麗莎怕對方身上還有其他損傷,便用意念對希爾絲·卡索進行檢查。結果,她從希爾絲·卡索的肚子裏面隱隱約約感到一股強大的生命力在孕育着,而且那股強大的生命力依稀有着折耳少主的血脈波動。
這一發現,讓一直眉頭緊皺的梅麗莎突然開朗起來,雖然折耳少主生死未卜,但是至少,眼前這位美麗的希爾絲·卡索小姐卻成了拯救整個念魔大陸的唯一希望。
因為對方此時已經有了身孕,哪怕將來魔族公主殿下回歸,至少她的孫子有着我們念魔大陸的血脈,就算對方要降下懲罰,也不會把整個念魔大陸毀滅掉。
折卡·迪奧疑惑地看着一臉驚喜的梅麗莎問道:“梅麗莎,你怎麼拉?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發現?”
梅麗莎看着疑惑的折卡·迪奧一眼說:“有了,她有了!”
折卡·迪奧還不是很明白對方所說的意思,便繼續問道:“她有了什麼啊?”
梅麗莎像看白痴一樣看着折卡·迪奧,笑着說:“我是說希爾絲·卡索有了,她有了折耳少主的孩子。”
折卡·迪奧驚訝地問:“真的,但你確定是折耳少主的嗎?”
梅麗莎則生氣地罵道:“折卡·迪奧,你以後說話要注意點,對希爾絲·卡索少主夫人以後要像尊重摺耳少主一樣尊重對方。我剛才從她的肚子裏感受到折耳少主的血脈波動,你說不是少主的骨肉,會是誰的。”
此時的折卡·迪奧再不明白希爾絲·卡索的重要性,那他就白白生存了一百多年。
只見他看了看梅麗莎懷抱里的希爾絲·卡索,便向梅麗莎小聲詢問:“那我們還要再繼續尋找折耳少主,還是和希爾絲·卡索少主夫人回去斯卡奧瑪市。”
“當然是回斯卡奧瑪市,現在希爾絲·卡索才是最重要的,折耳少主估計是......”
梅麗莎眼裏透着堅定,想了想便馬上做了決定。
“好!”
於是梅麗莎等十位聖級強者帶着希爾絲·卡索向著首都斯卡奧瑪市飛速趕去。
他們也怕事情有變,希爾絲·卡索再受到任何傷害,念魔大陸便真的斷了希望。
一個月後,吞了折耳那條鯨海魚這一個月來,讓它胃裏面那個散發濃厚氣血的東西折磨的死去活來。
剛開始時,它還以為是沒有嚼爛進入肚子而引起身體不舒服。
但是這一個月來,它一直忍受着折磨,讓這條初有靈智的生物經常在深海裏面翻滾遨遊。
這段時間,它幾乎不能進食,胃口經常發生痙攣,吐着苦水,它想把之前吞進肚子的生物吐出來,但是卻毫無辦法。
最後它便開始虛弱,慢慢地死去。
人不應該對無福消受的東西起了貪念,最後往往會引起不良的後果,獸也一樣。
附近的海獸,魚類紛紛以死去的鯨海魚為食,最後只剩下一堆骨頭和它肚子裏面的折耳。
起初,折耳身上散發出強大的血氣,讓那些海獸和魚類也想以折耳為食的想法。
但是,卻發現它們無法咬動對方后,便不再理會折耳。
折耳裸露着身體,漂浮在海面上,身上的光膜依然保護着他免受外界的傷害。
雖然偶然也有海獸魚類受到他身上的血氣所吸引而想撕咬對方,但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折耳在海面上漂浮了一個多月,最後隨着海浪漂到了炎火大陸的奧瑪公國的聖多利亞黃金海岸。
李魚·南宮兩個月前因為遊歷在外的兒子意外去世,變得傷痛難忍,最後想着和他兒子一樣,死在大海之中。
他趁着晨光來到聖多利亞海邊,看着周圍沒有任何人跡時,便帶着死意走向大海。
然而他卻突然發現,在他右手邊十幾米處,躺着一條裸着身體的屍體。
出於好奇,或是想到他死去的兒子,李魚·南宮便暫時放下輕生的念頭,而快步來到那屍體面前。
當他走進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20來歲的男性青年,他便用手放到對方鼻子下面,感應對方是否還存活着,而從他從手指里感到對方依然有着呼吸。
李魚·南宮突然想到他的兒子也和眼前裸露青年一樣歲數,想着他的兒子遇難的時候是否也如眼前男子一樣,裸露着身體漂浮在大海里,便起了惻隱之心。
於是,李魚·南宮便脫下身上的外套,包裹着裸露的折耳,背回他下榻的酒店。
李魚·南宮這兩天不眠不休地照顧着被他背回來的裸露青年,甚至他還高價請來當地著名的魔法治療師給對方進行魔法救治,但依然沒能讓對方從昏迷中醒來。
經過這兩不眠不休的照顧,李魚·南宮更像是把對方當成了他的兒子,把對方照顧得無微不至。
然而經過兩天兩夜的操勞,這位年過半百的李魚·南宮儘管身體硬朗,但是也吃不肖,終於因勞累而睡了過去。
再說折耳夢境中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瞬百年。
儘管妻子蘇容儀已經離世多年,李折耳依然記住對方的一顰一笑。
每每空閑,他都會停留在書房裏面,把無盡的思念寫於紙上。
這天,在他書房裏面,放在書桌用金絲楠木鎮紙壓着的宣紙上,留有一手漂亮的正楷毛筆字,只是在紙角上依稀有着幾點已乾的淚痕。
《等待》
我在窗檯看着,見你來了。
眼裏透着光芒,心裏帶着希望。
我在窗檯看着,見你走了。
自己就像風,跟着你飄去。
那樣就可以一直,看着你。
等你厭倦了,我也就停下來,
風停月又落,樹影更凄迷。
就像花開春風美,夕陽西下孤影離。
割不斷那歲歲有今朝,舍不去那凄美心中喜。
我在窗檯看着,見你來了。
眼裏透着光,心裏帶着希望。
我在窗檯看着,見你走了。
當這百歲老人咽下最後一口氣時,折耳便從夢境中醒來,他睜眼茫然望向四周,只覺得十分陌生,再回想一下自己剛剛做的夢,卻幾乎完全忘記,但卻有張臉讓他依然清晰記得。
當李魚·南宮醒來的時候,已經圓月當空,滿天星辰。但他卻驚喜地差點跳了起來,因為那位經過昏迷的青年正一臉茫然地望着他,兩隻亮亮的眼睛恍如星辰般明亮卻滿帶迷惑。
李魚·南宮抬起右手在那男青年眼前晃了晃,便笑着說:“你醒了啊!你終於醒了啊!”
只見折耳茫然回答道:“是的,我醒了,請問你是誰?而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魚·南宮聽完折耳的話,感到十分愕然,然後突然想到對方是否是海神看到他失去兒子,便給他送來一個兒子。
於是他便小心地回答道:“你叫名劍·南宮。”
折耳頓時恍然大悟地喊道:“原來我的名字叫名劍·南宮,我終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了,那你又是誰啊?我怎麼會在這?”
李魚·南宮看着一臉笑意的折耳,也笑着說:“我是你父親,李魚·南宮。我帶你來海邊散心,結果你不小心掉進海里,前天我才把你救回來。”
折耳笑着說:“謝謝父親,但是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李魚·南宮這時決定把這件事隱藏在他心裏面,以後眼前的青年便是他李魚·南宮的親生兒子。
於是他假裝說道:“之前你掉到海里,砸傷了頭部,他們說你因此失去了記憶。好了,你餓了吧!我叫人幫你做的飯菜過來。”
折耳這時也感覺到肚裏傳來一陣餓意,便說道:“父親,你快點叫人做多點,我感覺現在的我能吃下一頭牛。”
李魚·南宮一臉慈祥地看着折耳,便笑道:“好的,你等下,我去去就來,很快。”
折耳望着對方離去的身影,心裏面卻一片空白,“原來我叫名劍·南宮”
從此,念魔大陸暫時就沒了折耳這個人,卻多了一個叫名劍·南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