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表姐張梓欣
周雅芳,全國著名教育家。
從大學裏退休后,就一直在家照顧李折耳的姥爺,而李折耳的姥爺叫張振,前南京軍區司令員。曾經參加過抗島戰爭,解放戰爭,與李折耳的爺爺是曾經的搭檔,解放戰爭年代,李佑國當時是司令員,而張振則是政委。
在戰爭年代就已經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到了後來,兒女走在一起,更是親上加親。
李折耳隨着周雅芳走進了大廳,一眼便見到大廳正中央坐着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裝,滿頭銀色短髮,獅子鼻,方臉,滿臉威嚴的老人正拿着一本古裝書在仔細閱讀。
周雅芳見外孫進屋后,老頭子都沒有放下書本,就大聲說道:“我說老頭子,你的外孫都站在你面前了,你還惦記着你的古書啊!到底是你的書親,還是你的孫子親啊?”
張老爺子連忙放下書本,然後滿臉笑容地對李折耳說:“小耳,你來啦!來,快過來!到姥爺這邊坐,讓姥爺看看你。”
當李折耳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時,張振則驚訝地說道:“喲!小耳,你可比上次長高了不少哦!”
李折耳連忙笑着並向老人問好后,才他身邊坐了下來。
爺孫倆都在相互端詳着對方,
老爺子是想仔細看看他的外孫比上次長大了多少,而李折耳則是想好好看下他的姥爺底長成什麼什麼樣子。姥孫兩人就這樣你盯着我細看,我瞧着你認真,他們相互看了一會,然後彼此都笑了起來。
老爺子拍了一下他的外孫,一臉溫和地問道:“小耳,我說你一直看着我幹嘛,姥爺臉上有東西嗎?”
“姥爺,你臉上沒有東西,我就是想好好看下姥爺,都好久沒有見過姥爺了,感覺您老人越來越年輕了。孫兒可想你了,都怪母親,不常帶我回來見您老人家。”,李折耳一副乖巧的樣子,朝着自己母親眨了眨眼睛。
話剛說完,張素雅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狠狠地瞪了一下,對着老爺子連忙小心解釋道:“爸,您別聽這小兔崽子亂說,我可是天天想回家見您老人家,還不是因為要照顧那折耳,才沒時間回來。你看,這小子一考完中考,我不就馬不停蹄地帶他回來見你老人家了嗎?”
張振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便打趣地說道:“別以為你爸我不知道,說什麼為了照顧我的乖乖小外孫,還不是因為捨不得離開你的男人,捨不得你那個家。”
張素雅抬頭詫異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在她記憶里,對方從來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怎麼今天完全打破以往的慣例,既然破天荒開起玩笑。因為吃驚,她甚至忘記臉紅,眼睛盯着父親。
小時候,張素雅因為張老爺子天天忙着軍區的事情,而她的母親也為全國教育事業忙個不停。
她從小跟哥哥張德興一起長大,那時張德興把她寵上天。
那時的張素雅性子野的像個男孩子,經常打架闖禍。
打不過軍區裏面的孩子,就叫張德興就幫她出頭,在外面闖禍,也是張德興就幫她頂缸,慢慢的她就成了軍區裏的大姐大。
母親周雅芳也治不了她,但家裏唯一能治住她的就是老爺子。
有一次,她闖了一次大禍,她哥哥張德興幫忙頂缸,結果張老爺子知道后,就拿着皮帶把張德興一陣猛抽,抽得張德興皮開肉裂,躺床一個多月才能起來。
從那以後,張素雅就一直怕她的父親。
老爺子見張素雅盯着自己不說話,便笑着說:“我說丫頭,你盯着我看什麼。難道事實不是嗎?你那點心思,你兒子比我還清楚,開平給你管得服服帖帖的,你當然不想回來聽我這老頭子管着你,是吧,我的乖外孫。”
“姥爺,母親就是對父親凶一點。”李折耳轉頭看到此時張素雅正瞪着他,立馬認慫,於是,他笑着對張振繼續說道:“但是我發現父親可喜歡母親對他凶哦!每當母親凶他,他都變着法子逗母親開心。有時候也不知是不是自虐,還故意惹母親生氣,然後再變法子逗母親開心。哎喲!這大人的心思,我真難懂!”
剛說完,張素雅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張振和周雅芳兩人也相互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這更她想找個地洞躲起來,狠狠地轉頭看盯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結果多方卻從沙發上跑她爸的背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她敢怒不敢言。想着,如果在家裏,他屁股不開花她就不叫張素雅。
看着依然笑着的父母,她也不樂意起來,小子,你又姥爺,我也有媽,咱們走着瞧。
只見張素雅眼睛一轉,馬上臉不紅色不改。一臉正色對着周雅芳說:“媽,你別聽他亂說,我沒有時間過來,主要是要看着折耳,防止他早戀,你還記的楊梅嗎?楊老的孫女,看着他倆出雙入對,我怕他早戀,所以才一直抽不出空來見您老人。你也知道,小耳現在到了少年青春期,所以我不得不謹慎點。”
看到周雅芳抬頭疑惑地看着自己,李折耳也自信滿滿地看着自己的外婆,心想:媽,你還真說對了,但是你說錯了對象。
周雅芳一直從事教育,所以對早戀這事比較反感,於是便張口問道:“我的乖外孫,你真跟楊梅那小丫頭談戀愛了?”,“沒有啊!外婆,我絕對沒有,我和她只有兄妹之間的感情,你別聽我媽瞎說,她和我爸還想撮合我倆呢?”
“素雅,小耳說得是真的嗎?你和開平還撮合他倆。”
“媽,怎麼會呢,開平就是偶爾拿他倆開下玩笑,我不是在旁嚴防緊守嗎?我就怕折耳青春躁動,沒有克制自己。”
李折耳轉頭看向越說越越來勁的母親,他便當機立斷,上前抱住外婆的脖子,撒嬌地問道:“外婆,外婆,表姐呢?怎麼不見表姐啊?我還想讓表姐帶我出去玩。”
周雅芳拍了拍李折耳的手,笑着說:“小耳,你表姐還沒有放學,等下跟你舅舅和舅媽一起過來吃飯,你一會就能見到。”
張素雅聽到她哥也過來,整個人便興奮地跳了起來,也就沒有再跟兒子較勁了。
天色漸晚。
家裏的飯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就等張德興一家過來,而李折耳和他姥爺在大廳上閑聊着,張素雅則跟她母親周雅芳在低低細語。
只見張振笑着看着李折耳說道:“小耳,聽你母親說,你主動跟你爺爺提出放假去部隊鍛煉。你母親為了這件事還跟我抱怨,叫我勸你爺爺不要讓你去部隊。”,李折耳略為緊張地望了望姥爺,見對方一臉笑容,暗暗吐了一氣,乖巧地說:“回姥爺,是我主動要求到部隊去的,我想到部隊去接受鍛煉。您和爺爺都是軍人,作為你們孫子,我要以你們為榜樣,所以就想到軍隊裏面,先體驗一下軍營的生活。”
張振聽完,不由老懷欣慰,開懷大笑,感慨地說著:“哈哈哈,不愧是我和佑國的孫子,作為男人就應該成為軍人,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而你父親喜歡經商,你大舅呢,則喜歡從政,還好,第三代出了你這個熱血的孫子。”
張素雅給張振突然其來的大笑給嚇了一跳,不過她聽張振的意思,想要她的寶貝兒子一輩子呆在軍隊裏,更把她嚇得臉色蒼白。於是,她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小心翼翼地解釋說:“爸,小耳可不是要成為軍人,他只是到部隊訓練一兩個月而已。你可不要逼他參軍,他可是要回來上高中念大學的。”
然後她再轉頭拉着周雅芳,一臉委屈地說:”媽,你說下爸,可別讓他亂做決定。”
周雅芳看着女兒委屈的樣子,也趕忙向張振開口說:“老頭子,小耳還小,你可不要亂幫他作決定。”
張振轉頭看着她們母女倆緊張的表情,便笑着說:“我可不會亂幫他作決定,他自己想做什麼自己決定,不過丫頭,你也不能反對他的決定,知道嗎?”
“我知道了,父親。”,張素雅看着一臉嚴肅的父親,剛剛興奮的勁頭完全沒有,只是看向兒子的眼裏帶着楚楚可憐,看得李折耳就差立馬拍胸舉手打包票。就在他剛要舉手投降之時,突然外邊傳來了清脆的叫喊聲,“表弟,姐姐來啦!姐姐可想死你了!”
就見一個人影沖了進來,跑到沙發前便停了下來。
張梓欣慢步走到張振面前,低着聲說道:“爺爺好,奶奶好,姑姑好。”。
說完,她就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一李折耳。
李折耳抬頭一看,眼前少女人高挑秀麗,披肩短髮,大眼睛高鼻樑,一臉英姿颯爽的樣子。
只見他尷尬地笑了笑說:“表姐,我可沒有得罪你,你瞪我幹嘛,剛進來還大喊說想我,我都懷疑你是否口是心非。”
只見張梓欣含嗔卻帶羞,拉着張振的手臂,“還說,爺爺,你看,表弟欺負我。”,說完,轉頭可憐兮兮望向張素雅,“姑姑,姑姑!”,
向著對方撒嬌喊道。
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後面響起:“我說梓欣,都那麼大的丫頭了,你還像個小孩一樣啊。素雅,聽說你和小耳回來,我工作一忙完就和你大嫂過來看你們,哎,你們也難回來一次。”
張家真是一物降一物,人人都有一個好幫手。
張素雅看着眼前威嚴的哥哥便笑着說:“哥,不是我少回來,是你天天等都忙好不好。我前幾次回來,你都在外面出差,你比父親以前還忙。”
她看着張梓欣一臉小心的樣子,便繼續笑着說:“梓欣無論多大,在我眼裏,她就是一孩子,你可不能像父親對我那樣對她,哥,你聽到了嗎?”
張梓欣看姑姑幫她出頭,也連忙點頭說道:“姑姑說得對,爸,在你們面前我還是個小孩。”
張德興無奈地看着他的妹妹,從小到大,都給他寵慣了,為了不讓女兒這樣,便對女兒嚴厲了點,平時還好,乖巧聽話,但是只要自己妹妹過來,女兒又成了過江龍。
朝着自己的妻子搖了搖頭,見對方也心照地朝着他點了點頭,然後便掩嘴笑了起來。他朝著兒女盯了過去,結果對方抱着妹妹的手臂,一臉驕傲地看着自己,哎!他果斷轉頭向父母親打完招呼后,便找地方坐了下來。
吳琴見張德興無奈的樣子,便笑着說:“素雅啊,德興就慫你,丫頭還不趕快去抱緊你姑姑大腿,以後你父親再罵你,你就向你姑姑告狀,管比向我告狀有用。”
張德興覺得他堂堂一個副省長,在家裏卻一點地位都沒有。小的罵不得,大的要討好,老的要孝敬,他便搖了搖頭,沒辦法,樂在其中。
張梓欣沒有去她姑姑那裏,而是選擇坐在李折耳的旁邊,心裏有好多話想要問一下對方,只見她笑嘻嘻地說:“表弟,在來的路上,我聽媽媽說這次姑姑要帶你過來相親哦,是不是有這件事啊?”
李折耳看着他那古靈精怪的表姐,便傻傻地回答:“有這件事嗎?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想姥爺,想過來看看姥爺。”
“姥爺,你說對嗎?”,他可不想讓表姐拿他開刷。
張振笑着看他姐弟倆鬥嘴,也不說話。
張梓欣的頭微微上抬,冷聲說道:“哼,你不承認我也知道,不就是唐叔叔家的唐清蘭嗎?表弟,你可艷福不淺。你知不知道大院裏有多少人喜歡她,她可是我們軍區大院裏公認最漂亮的女孩。”
李折耳聽他表姐這麼一說,頓時感興趣起來,便討好的問:“表姐,那你說說那唐清蘭咯,我也八卦,聽一下。”
“哼,剛才還說不知道呢!怎麼,聽到美女就來興趣啦!小耳,我告訴你,想知道,沒門。”,張梓欣假裝生氣的回答。
無論李折耳怎麼磨他的表姐,張梓欣就是閉口不談對方,把他胃口吊的死死的。當被李折耳磨得不耐煩時,便跑到姑姑張素雅那,臨走前,還朝對方做了個鬼臉。
晚飯時,一家其樂融融,有說有笑。李折耳的碗從來就不缺菜,姥姥整晚不停的給他布菜,碗裏的菜還沒吃完,下一道菜就添了上來。
這頓飯可把他吃撐了,以致晚飯過後,他躺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