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家族重擔
蕭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偏偏蕭平勝在微信里也不明確說明。
無奈之下，只能讓宋長歌把她送了回去。
兩人在一番深入交流，彼此的心裏都有一絲意動。尤其是宋長歌，第一次談戀愛就要面對蕭晗這樣的女神，如果不是二十歲命劫壓身，恨不得馬上就確定關係。
在他們離去以後，通往靈堂的路上，出現了一個蹣跚的鬼祟身影。
來到村長家的新房門口，宋長歌猶豫了一下，沒打算進去。
蕭平勝找她是家事，他一個外人在裏面不太合適。
坐在門口的一塊青石上，腦海中揮之不去都是蕭晗的身影，他不禁勾起了嘴角。
原來，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新房內，只有蕭老一個人坐在中堂，手指壓在龍頭拐杖上不停轉動。
“爺爺……”
蕭晗踩着沉重的步伐走進來，印象中，很難與這位蕭家的老太爺單獨對話。
“小晗來了，快坐。”
蕭老笑了一下，笑容明顯有些僵硬。
“不坐了，我待會還有事呢。”
“爺爺，爸爸說你找我有急事？”
蕭老點頭：“是有個事，需要問一下你的意見。”
看到蕭老說的比較嚴肅，蕭晗心中“咯噔”一聲，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在蕭家，蕭老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他決定的事情，六個兒子都無法改變。
究竟有什麼事情，需要參考孫子輩的意見？
“小晗，你知道當初爺爺是如何起家的嗎？”蕭老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蕭建章年輕之時的機遇並不好，在臨江打拚了許多年，也才混個溫飽而已。
外界並不知道他當初是依靠風水局，撐起了蕭家的企業。
作為蕭家的子孫，多少都有些了解。
蕭晗沒有應聲，等着蕭老繼續說話。
“你們恐怕聽說過，爺爺當初遇見一個遊方道士，請他出手佈下了風水局，咱們蕭家才有今日。”
蕭老灰暗的眼睛忽然冒出精光：“可是誰都不知道，風水局背後的代價是什麼。”
“世間萬物皆相對，有因亦有陽，有得便有失。爺爺當初也逃不過這天地定下的規則。”
“風水局讓爺爺富甲一方，代價卻是一生孤寡，你的奶奶，包括你的母親，皆是因為咱們家的風水局，導致命不長久。”
蕭晗嬌軀一陣，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從沒見過奶奶，也從未聽人提起過。
對母親的印象，也只是存在於小時候的記憶里，已經逐漸模糊。
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是得病而死。
如今看來，是被祖墳的風水局剋死的。
這是蕭家最大的秘密，除了掌家之人，外人無權知曉。
兩行淚水奪目而出，蕭晗不只是難過，還升起了絕望之心。
爺爺對她說這些，究竟有什麼目的？
“爺爺，您覺得……值嗎？”
“沒什麼值與不值。”
蕭老豁然起身，看似釋懷，其實心中亦有痛苦。
只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蕭老篤定說道：“人生在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蕭家有如今的地位和財富，豈是一兩條命能夠衡量值與不值？”
蕭晗並不認同這種說法，在她心裏，人命大過天。
“爺爺，難道你的眼中就只有錢？”
“呵呵……”
蕭老極為疲憊地冷笑一聲：“小晗，你從小生活富庶，哪裏知道人間疾苦？”
“你看看村裡那些工人，為了生活背井離鄉，付出百倍努力卻收穫甚微。”
“你再看看村裡那些老人，子孫後代全部到外地打工，無法享受子女傍身的天倫之樂。”
“這就是人間疾苦。”
“咱們蕭家失去的只是你的母親和奶奶，換來的卻是整個家族的榮耀。你說值不值？”
蕭老越說越激動，以拳頭捂嘴，一陣劇烈咳嗽之後，才直起身體，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晗，爺爺和平勝做了該做的事情，接下來，咱們蕭家需要你。”
蕭晗不知道需要她做什麼。
從蕭老的語氣中，不難分辨出其中的代價，絕對讓她無法承受。
如果宋長歌無法做好遷墳的事情。
她一定會答應，跟林辰去國外，哪怕感情培養不起來，也會按照家族的要求，最終選擇嫁給林辰。
這是她對家族的妥協。
生長在豪門，終究還是身不由己。
可蕭老說的明顯不是這件事。
“爺爺，你到底要我做什麼？”蕭晗冷靜下來，無非就是付出而已。
蕭老蹙眉沉思良久，才嘆息一聲說道：“爺爺答應你，做完這件事以後就給你自由。”
“你不喜歡林辰，婚約可以解除。”
“你喜歡直播，那就去做。想要走影視這條路，爺爺也可以拿錢把你堆成大明星。”
“甚至你如果喜歡那個小宋，爺爺也不介意你們接觸。”
蕭晗越聽心越涼。
這些事情，放在以前，全是爺爺不可能允許的。
什麼事情比家族利息更重要？
絕對是風水局。
“爺爺……”
蕭晗的聲音嘶啞，有些不敢去聽接下來要做什麼。
代價，可能讓她無法承受。
“去吧……”
蕭老疲憊的擺了擺手：“洗漱一下，去找徐大師，按照他的要求做便可。”
果然是風水局。
果然是徐金斗。
想到當初放在腿上的那張手，蕭晗心裏升起陣陣噁心之感。
世間有長相醜陋之人，如柳扶風，多看兩眼都需要鼓足勇氣。
蕭晗並不是外貌協會，也能與柳扶風相處的很好，大不了不去看那張臉就是。
而徐金斗比柳扶風耐看，除了肥碩一些，其他的挑不出毛病。
問題是，徐金斗心思齷齪，品德醜陋。
與柳扶風不可相提並論。
找他，必然沒什麼好事。
蕭晗目送蕭老上樓，踉蹌的腳步顯示出他的衰老之相。
她緊咬嘴唇，直到品嘗到腥甜的味道，才驀然驚醒。
該走了。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總要先去看一眼再做計較，如果真的超出了她的底線。
她無法拒絕家族重擔，但是可以以死明志。
目光掃到桌上放着的一把剪刀，拿過來藏到口袋裏。
“蕭晗，你終於出來了……”
宋長歌急切地說道：“老柳他們打電話過來，兇手已經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