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謝池淵過去時赫連城已經昏睡不省人事,只是因為之前大夫刺激,經脈中不停的滲血出來,他只看了眼便知道情況嚴重。
這人究竟是怎麼把他搞成這副樣子的?
謝池淵皺了皺眉心中疑惑,動作卻沒有猶豫。在用靈力清理了對方身上的血跡之後又施展了一個清潔術,這才制住這血衣美人。
昏睡中的人似有所覺,手上青筋暴起。
謝池淵看了對方一眼,見他無法掙脫剛放鬆下來,誰料下一刻就被一隻手死死拉住。
碎骨一般的力度叫他眉心一跳,差點表情沒繃住。
謝池淵:……
他上輩子一定是和美人犯沖,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倒霉!
然而更倒霉的還在後面。一個時辰后,他看着對方蒼白的面色和自己衣袖上的手印,抽了抽嘴角。
謝池淵冷着臉死死盯着昏睡的人,心中說了無數遍他長得漂亮,才忍下打人的衝動,按捺下潔癖皺眉任由對方拉着,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閉上眼。
“尊上,您休息會兒吧。”
旁邊魔侍看着尊上守了這個新來的美人一夜,心中不由有些嘀咕。
看來尊上是真的看重這美人啊。
不過也難怪,聽說這可是尊上特意從青越劍派搶回來的。
他這樣想着,在看到尊上手腕上的紅印之後眼皮又是一跳,連忙讓人拿來清水準備替尊上凈手。
誰料一向喜潔的魔尊卻擺了擺手。
“罷了,先不忙了。”
謝池淵這會兒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身上定是東一片西一片的血印。
這還擦什麼。
在這兒陪了這人一夜,他現在已經有些生無可戀,蒼白的面容之上出現了一抹無人可見的絕望。
他白色睫羽落下,按了按眉心,回過頭在用靈氣查探了遍美人無事之後才道:“再叫個大夫來吧。”
伺候的魔侍恭敬的應了聲,不過目光在觸碰到尊上手腕之後不由感嘆了句。
這天下第一美人手勁真大啊。
謝池淵手腕在制住掙扎的赫連城時被對方狠狠抓住,現在清透雪白的腕部留下了一個血色的指印。
他因閉關五十年出來之後本就一身雪色,便是連身上的肌膚也脆弱無比,叫人輕輕一碰就似能夠碎了一般。
這樣駭人的印子在此時就顯得有些可怖了。
魔侍看着尊上竟然連往常最難以忍受的血污也不顧,滿心都是這個新來的美人,眼神不由微變。
“尊上。”
他還想再說什麼,謝池淵卻抬起眼來搖了搖頭,淡聲道:
“快去吧。”
謝池淵面癱臉看着對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等新大夫來,換自己離開這裏。
然而這個舉動放在其他魔侍眼中這就是尊上喜愛這美人的表現,他只好咽下口中的話,轉身離開。
只是心中想着對着這個新夫人不由有些埋怨。
就在人端着水退出去之後謝池淵才鬆了口氣,握着自己的手輕輕揉了揉。不過在看到手腕上的痕迹之後,他瞥了眼那沉睡的人,皺眉有些不解。
說來也奇怪。
魔族修體,他閉關之前也是身體堅韌,但是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閉關出來之後身上膚色不僅變了就連皮膚也脆弱了許多。
平日裏就連穿着布料不好的衣服摩擦一下都要紅上一片,搞的謝池淵都要以為自己是豌豆魔尊了。
他皺了皺眉,在手腕放鬆之後緊抿起了唇,覺得皮膚脆弱這個事情還是不能叫人知道。
一身霜雪的青年回頭看了眼沉睡的美人,心中暗自思索着。還是等手腕上的痕迹消退了再來看這美人吧。
……
赫連城一直昏睡了三日才醒來,一醒來便看見了圍在他榻邊的大夫。那大夫似是沒有想到他會在這時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夫人可還有感到什麼不適?”
赫連城睜開眼之後額前還有些刺痛,耳旁便聽到了這一聲夫人,眼神霎時陰沉下來。
“你們是何人?”他可還記得在西連山腳下自己與人交手不敵被擄走的事。當時他舊傷複發打不過那人,後面便失去了意識。
現在醒來看了眼殿中滿眼魔氣,不由皺起了眉。
伺候他的魔侍們沒有想那麼多,在聽見這被魔尊放在心尖上的夫人發問,便道:“夫人不必擔心,我們是尊上派來伺候您的。”
他們穿着黑色的魔族服侍,面上也如普通魔族一般帶着魔紋。
注意到他的目光,那魔侍笑着解釋:“我們是尊上特意找來給夫人治傷的。夫人剛來之時舊傷反噬,尊上陪了您一夜才制住傷勢。”
“夫人真是好福氣,尊上對您的真心當真是日月可鑒啊。”
看這新夫人面相是個不好相與的,魔侍連忙替自家尊上說著好話。
聽到治傷二字,赫連城低頭果然察覺到自己舊傷好了些,看來如這魔侍所說,那擄自己來的人確實是替他治傷了。
不過一想到這魔頭折辱自己,命人叫自己夫人,赫連城便面色又難看了起來。
伺候的魔侍不知道這新夫人怎麼一會一個臉色,說完之後便見他眉目陰沉,抬起眼來思索了下又問:“你們尊上是誰?”
他醒來至今還只看見這些魔侍未見他們口中的尊上,而且,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榻邊……赫連城眼中一沉,他的劍不見了。
在殿內伺候的魔侍互相看了眼,沒想到這新夫人居然不知道尊上的名號,表情都有些詫異。但他們也不敢私下裏告訴這青越劍派的夫人,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說尊上自會自己告訴他的。
赫連城現在身受重傷,又丟失本命劍,聽到這些人不敢多言也不再追問。
反正以自己現在的處境,想離開也不行,那魔頭既然擄自己來這裏,不論有什麼目的想必不久之後便會過來,此時也不必着急。想到這兒,他微微皺了皺眉。
而另一邊,謝池淵剛閉關出來和眾人議事,就聽見了天下第一美人醒來的消息。底下人以為謝池淵照顧了那美人一夜必定十分喜愛,所以一有消息就連忙稟告。
謝池淵表情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自那天晚上之後他半點不想和那血衣美人接觸,然而底下人卻絲毫不懂他的心。
看見他皺眉,議事的人停了下來,那魔侍反而一五一十的稟告“新夫人”自醒來之後都做了什麼。
謝池淵:……
這些小事稟告他做什麼?
他堂堂魔尊一天這麼悠閑嗎?
然而他瞥了眼下面后,底下眾人霎時更加安靜,伺候“君輕裘”的人卻說的更加起勁。謝池淵深吸了口氣不得不打斷他:“以後有事說重點,他的傷怎麼樣了?”
那魔侍愣了一下,連忙回道:“尊上放心,夫人傷勢暫且止住了,不過這種傷想要治好還有些難。”
“需要什麼藥物讓大夫儘管用,告訴他本尊閑時會去看他的。”
謝池淵說完之後見魔侍還在底下,又想到這位天下第一美人反噬之時的粗魯行徑,想了想補充:“待他傷好之後,再叫人去教教他規矩。”
他說的語氣淡淡,但聽在眾魔耳中就是對這位新夫人十分看重,還說需要什麼藥材儘管用之類的話來,眾人互相看了眼都紛紛驚訝起來。
謝池淵不知道自己只是隨口一句話,這些魔族又想到了什麼,眉梢微微頓了頓。不過他即使疑惑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冷淡的端起了茶杯,暗想着養一個美人果真麻煩。
記起那美人身體不好,謝池淵心中嘆了口氣,罷了,他還是有時間抽空去看看吧。
幸好這幾日手上的痕迹已經好了,他放下茶杯看了眼手腕,勉強想着。
赫連城醒來多日一直被關在側殿養傷調息,本以為那魔頭不久之後便會來看他,誰知道一連等了幾日才見到那將自己擄走的魔頭。
他剛沐浴完就聽見了外面的動靜。
伺候他的那些魔族們喚了聲“魔尊”之後,便嘩啦啦的跪了一地,赫連城抿唇拉上衣服,沒有理會身上的傷疤回過頭去。
魔尊,是他所想的那人嗎?
魔族派系眾多,赫連城雖知照顧自己的人是魔族,那擄自己來的人身份必定和魔族有關,但也不敢確定具體身份,直到剛才聽見“魔尊”二字。
他看向門外,果然見一人走了進來。
因為是在魔宮之內謝池淵便也沒有裝神弄鬼的遮擋自己容貌,神色平靜地在門外褪下大氅。
察覺到一道視線在看着他,不由回過頭去挑了挑眉。
赫連城一抬頭就看見了那頭雪發,冷不防與那人眸光相對,從對方平靜無垢的目光中看見了自己,動作不由停了一瞬。
他當日沒有看清這魔頭容貌,剛才才完全看清。
謝池淵眸發皆淡,居然生的極為漂亮。
或許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不合適,但赫連城卻也想不出別的詞來。
因這人確實精緻完美到了極致。
這人身上的氣質與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君師弟並不一樣,若說君輕裘是明月,那這人便像是月下寒雪,純白無垢。
若不是在魔宮之中見到這人,赫連城絕不會懷疑這人身份。他瞳孔微縮,在這樣想着時慢慢皺起了眉。
“閣下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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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羞恥小劇場:
直男劍修師兄:你到底是誰?
霸道蚊香魔尊中二一笑:呵,直男,這句話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記住了。
我就是你的男人,你未來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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