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 後手
鍾明月乃是築基期巔峰的修為,據說距離金丹期也不遠了。而宮陵城一方的三個築基期修士,宮陵城自己是築基期初期,但是戰力堪比築基期中期,而另外兩個則都是築基期後期。
四人一時間在練武場上戰鬥起來,周圍雙方的鍊氣期修士一邊與對方對陣起來,一方面又將四人戰鬥的廣場給圍了起來。
鍾明月不愧是凡門的第一弟子,面對三人的攻擊,竟然顯得異常的從容,很是輕易的將三人的攻擊接了下來,同時還能夠時不時的發出致命攻擊,要不是對面三人之間的配合密切,怕是早已經有人負傷挂彩了。
宮陵城心中同樣是震驚,自己三人都是天芒宗的修士,三人之間相互配合的天衣無縫,就算是面對即將突破到金丹期的修士,也能夠做到壓着對方打,但是面對鍾明月卻是久久不能夠拿下。
宮陵城一邊全力施展法技,一邊配合這另外兩個同伴的攻擊之勢,但是仍舊不能夠奈何鍾明月。這讓宮陵城心中更加的堅定了鍾明月若是此次逃過一劫,將來必定會是自己的大敵。
還有這凡門究竟是怎麼回事,出了一個李牧一這樣的怪胎,能夠以鍊氣期的修為從自己手中逃脫就罷了,現在這鐘明月的實力也是這般強勁,看來這凡門怕是所圖不小。
就在宮陵城一邊戰鬥,一邊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鍾明月將另外一個修士逼出一個破綻,然後抓住這個破綻,一劍刺傷了這個修士,三人聯合攻擊鐘明月的狀態瞬間被打破。
雙方都是收手而立,鍾明月笑着說到:
“看來你們今天不僅不能奈何我,怕是還要栽在這裏了。”
宮陵城面色很是不好看,自己這次行走玄康郡修真界,本來是增加自己的威望,提升自己的實力和勢力,沒想到在這天凡城中屢次三番的碰壁。當即一狠心,手一抬,後面鍊氣期修士中又有三人走出來。
而這三人每走出一步氣勢就發生一分變化,等到三人走到宮陵城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鍾明月冷聲說到:
“我承認,鍾明月,你是很強大,但是我這邊可不止三位築基期修士,要是你凡門修士不能夠及時趕過來,怕是你今天真的要飲恨當場。”
鍾明月面無表情的說到:
“素聞宮道友謀定而後動,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本來鍾某此時應該說一聲‘佩服’的,但是奈何鍾某也有些後手。”
鍾明月的話音剛落,一道佛號聲音傳出來:
“阿彌陀佛,空帆見過宮道友,久聞宮道友非同凡響,今日一見,果然……有些失望的緊吶。”
然後鍾明月身後的大殿中走出來一個身着袈裟的青年和尚,神色譏諷的看着宮陵城等人。而跟着空帆出來的還有兩個和尚,都是築基期的修為,其中一個孔武有力,顯然還是走的煉體的路子,是一名武僧。
宮陵城心中很是不爽,陰冷着臉色,厲聲的說到:
“誰勝誰敗,要打過之後才知道,上!”
頓時所有的修士都衝上去開打起來,頓時整個練武場一片混亂。
而李牧一此時就藏在城主府的外面,用神識悄悄地偷窺着裏面的情況,雖然有築基期的修士,但是彼此都在打鬥,誰又能夠注意到自己。
果然,府內一片混戰的時候,有個隱藏的修士竟然從城主府外現出身形,急忙的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李牧一心中驚訝與這人的隱藏能力,覺得應該是隱閣的修士,怕是接到宮陵城的暗示去請救兵去了,當即悄悄的跟上去。
而在城主府中,膠着狀態的戰鬥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因為楊倩倩等人突然返回了城主府中,有了幾個築基期修士的加入,戰鬥頓時就朝着一方傾斜,很快隱閣中的修士傷亡過半,就連築基期的修士都隕落了兩位。
最後,宮陵城憑藉天芒宗的秘術才堪堪的從城主府中逃出來,而剩下的築基、鍊氣修士這是全部都被擒拿下來。當然,凡門一方的修士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數人被殺,幾乎是個個帶傷。
好在總算取得了戰鬥的勝利,潛伏在天凡城中的隱閣修士基本上都被拔除,就算有些漏網之魚,也不足為懼。
李牧一遠遠的跟着這個修士一路到了城南的一處廢棄宅院中,這修士在院子中學着貓叫了幾聲,這明顯的規律感顯然是一種暗號。
果然,一道道紋路在空氣中顯現出來,這是一道陣法,然後陣法上一道門戶顯現出來,一個隱閣修士走出來,問到:
“怎麼樣了,公子他們成功了嗎?”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道寒刃,迅速的從其脖子處劃過。
李牧一隱藏在遠處,心中暗想到:這是起了內訌嗎?還是自己跟蹤的這個修士根本就不是隱閣之人?
不管真相如何,李牧一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悄悄的隱藏在遠處,靜待事情的發展。
很快,這修士從陣法開出的門洞中進入,正當李牧一思考這要不要進去查看的時候,陣法上面的門洞突然的閉合起來了,這就將李牧一給擋在了外面。
進不去,李牧一隻好繼續隱藏在外面等着。
很快,陣法禁制中就傳來了幾聲喝問和謾罵聲音,然後是打鬥的聲音,但是很快打鬥聲音也平息下來。李牧一猜測是這個修士將陣法內留守的隱閣修士全部都擊殺了。
沒想到宮陵城想要以錢氏那邊之事行調虎離山之計,反而被鍾明月將計就計反算了一道,而他隱閣的老巢卻是被別人給一鍋端了。
方才那修士明顯不是築基期的修為,能夠很快的結束隱閣老巢陣法內的戰鬥,顯然宮陵城將隱閣的主力基本上全部都帶去城主府了。
只是不知道這神秘的修士究竟是何人,還是那個勢力的人?
正當李牧一胡思亂想之際,一道狼狽的身影快速的朝着隱閣老巢陣法方向過來,李牧一仔細一看,竟然是宮陵城,顯然是從城主府眾人的圍攻當中逃了出來。
關於宮陵城逃出來,李牧一心中轉過數個念頭,最先想到的就是宮陵城身上有什麼保命的手段,畢竟玄級宗門的弟子;而第二個念頭就是,這宮陵城怕是被鍾明月等人故意放水逃脫的,畢竟是玄級宗門的弟子,要是真的死在了天凡城中,怕是凡門也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而在陣法中,還有一個神秘的修士等着宮陵城。
宮陵城靠近陣法后,沒有學貓叫,而是直接拿出一塊玉簡,往裏面注入靈氣,整個陣法頓時就開出一道門戶,然後宮陵城進入其中。
果然,不一會,李牧一聽到陣法內傳出來一聲爆喝:
“你是誰,膽敢擊殺我的人,找死!”
然後打鬥聲音傳出來,顯然是和那神秘的修士交上手了。
很快,一道人影從陣法中沖了出來,像是身負重傷一樣,而後面緊跟着宮陵城也追了出來,但是兩人顯然都是受了重傷,一前一後以不快的速度追逐着。
李牧一心中閃過數次直接將宮陵城擊殺的念頭,但是幾次都被自己生生的壓下去,原因主要有兩點:
第一,這是天凡城,鍾明月等人正好與宮陵城大戰一場,要是宮陵城死在天凡城中,怕是要給宗門惹來麻煩。
第二,宮陵城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麼保命手段,是不是還有什麼底牌,自己尚不知曉,貿然出手,很有可能反被擊殺。
而對於前方逃走的修士,李牧一則是考慮將其救走,顯然這廝進入隱閣的老巢中,是將隱閣中的東西偷走了。而宮陵城此時返回隱閣老巢,估計就是要帶走這些東西,畢竟很多重要的東西不能夠在攻擊城主府的時候帶去,萬一落入敵人手中就不好了。
扯下兩塊布將自己腦袋和臉都圍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然後踩着乘風步,迅速的從一側衝出來,道前面那神秘修士的身邊,準備將其救走。
但是這神秘的修士也是異常警覺,突然轉過身來就是朝着李牧一打出一掌。只是這一掌卻是軟綿無力,被李牧一輕易的就躲開了,而這神秘的修士像是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一般,竟然直直的就因為奔跑的慣性往前摔倒下去。
李牧一手疾眼快,瞬間將昏迷的人抱起,踩着乘風步消失在黑暗中。
後面的宮陵城經過前後兩次的戰鬥,已經到了力竭的邊緣,自然是追不上精力充沛的李牧一,看着前方的兩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和神識感應範圍外,頓時一口氣血噴出來,仰天大喝一聲:
“啊~鍾明月,李牧一,空帆……啊,總有一天,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李牧一遠遠的甩開了後方的宮陵城,在城內饒了一個大圈,最後回到了天福客棧,帶着這神秘而又昏迷的修士在屋頂上翻窗進入自己的房間中。
此時這神秘的修士已經氣若遊絲,顯然受了重傷。
李牧一將其臉上的黑巾取下來,竟然見到一張熟悉的臉:黃登松。
這人竟然是黃登松,那個蘇素素口中說的擊殺了天芒宗弟子的散修。
李牧一神識外放,開始探查黃登松的傷勢,看看怎麼才能夠救治此人。但是神識一掃,整個人當場就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這黃登松是個女修!
神識仔細的探查這黃登松的面部,發現這竟然是一種通過控制面部肌肉蠕動而導致樣貌變化的易容之術,難怪自己等人都看不出來這黃登松竟然是女扮男裝的,就算是用神識,也要像自己現在這般近距離的仔細探查才能夠分辨出來。
不過李牧一顧不上探查他的真實相貌,當務之急是將其救治過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藥,這是自己離開宗門的時候,專門置辦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之前被宮陵城打傷的時候,就吃過一粒,對內傷有較好的作用,但是對於毒素沒有什麼作用,還是自己通過鴻蒙訣的洗精伐髓才將體內的掌毒給排了出來。
將丹藥喂進黃登松的嘴裏,神識感知中這丹藥頓時在其喉嚨處化作一股津流流散到其四肢百骸,開始修復其體內的傷勢,李牧一這才放下心來。
見到其傷勢穩定了,李牧一就毫不猶豫的開始搜查其儲物袋來。但是儲物袋沒有搜到,但是找到了兩枚儲物戒指,其中一枚上面竟然還有禁制,另一枚沒有。
原本以為有禁制的那一枚是宮陵城留在隱閣老巢的,但是等到李牧一發現沒有禁制那一枚裏面放着很多靈石和靈藥,還有隱閣的一些賬本的時候,才知道沒有禁制的那一枚才是宮陵城的,而這枚有禁止的是這少女黃登松的。
李牧一嘗試了幾下,發現自己無法打開這禁制,自然就不能夠將其中的東西取出來。
看着這少女睡在床上,明顯是鍊氣期後期的修為,李牧一猜測這禁制應該不是這少女自己佈置的,因為佈置禁制需要神識。就算這少女天資決絕,能夠誕生神識,那他佈置的禁制自己也能夠破解才對。
其實李牧一倒也不是想要得到什麼東西,而是對這少女的易容之術非常感興趣,這東西在手,簡直就是栽贓嫁禍、殺人放火的必備技能。
將隱閣那枚戒指佔為己有,然後在上面布下禁制,帶在自己的手指上,心念一動,戒指漸漸的淡化,然後完全消失了,但是自己還是能夠感受到其就在自己的手指上。
這就是有禁制和沒有禁制的儲物戒指區別。有禁制的儲物戒指,能夠根據自己的意願控制其隱藏與否,而沒有布下禁制的儲物戒指卻是沒法從手指上隱藏起來的。
除此之外,禁制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別人就算是得到自己的儲物戒指,也難以從中取出裏面的東西來,就像現在李牧一沒法從黃登松的戒指中取出東西來一樣。
要是強行破解這禁制,可能導致整個戒指損毀,裏面的東西自然也不能夠倖免,除非破解禁制的手段極其高超才能夠巧妙的破開禁制,得到裏面的東西。
李牧一自己也在修鍊陣法,對於破解禁制和破解陣法自然感興趣,所以就拿着少女的戒指研究了一晚上。
倒不是說少女在房,自己坐懷不亂,而是因為這黃登松易容術太高超了,一副男子的形象,讓李牧一不想坐懷不亂都不行。
第二天,黃登松醒過來,見到李牧一在拿着自己的儲物戒指把玩,當即怒喝:
“你是誰,快將我的儲物戒指還給我。”
李牧一將戒指往上拋出,然後又伸手接住,說到:
“好啊,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才行。”
黃登松也漸漸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顯然知道是這個少年將自己救走,並且自己現在傷勢未愈,一身實力不能發揮十之一二,所以只能問到:
“什麼條件?”
“第一,將你的易容術解除,讓我看看你的真實容貌。第二,你要把這道易容術給我。怎麼樣,不算過分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黃登松下意識的說到:
“休想!”
“那好吧,我看看怎麼才能夠將他弄開,這禁制真是好特別,應該能夠弄得開的。”
黃登松連忙說到:
“別別別……我可以吧瞞天術傳授給你,你把戒指給我,瞞天術的法訣在裏面,我取給你。”
“你當我傻嗎?”
說著,李牧一就要朝着那戒指上的禁制下手了。
黃登松急了,當即說到:
“我直接告訴你還不行么,瞞天術是……”
當即就將瞞天術修鍊方法和修鍊法訣告訴了李牧一,並告訴李牧一這道法術配合神識修鍊,修鍊到大成的時候,只有修為高出自己兩個大境界的修士才能夠識破。
就算是小成的時候,修為高出自己一個大境界的人都難以看穿。
若是沒有神識的修士,也可以用靈氣輔助修鍊施展,將靈氣凝聚帶面部,控制這面部肌肉變化改變自己的容貌。將靈氣聚集在喉嚨,也能夠控制自己聲帶發音情況改變自己的音色和音調。
李牧一已經誕生了神識,嘗試了幾番,很快就能夠簡要的施展這瞞天術,所差的只是不斷的練習,還有熟悉的了解不同樣貌的一些細節,這樣才能夠偽裝的更為逼真一些。
然後李牧一對黃登松說到:
“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黃登松。”
“我說的是真名叫什麼?一個女的怎麼可能叫這名字。”
少女臉色大怒,說到:
“啊,我要殺了你!”
就衝下床來,朝着李牧一殺過來,然後眼前的李牧一突然身形消失,然後眼前逐漸漆黑,軟弱無力的倒下。
李牧一將少女抱回床上,嘆了一口氣,自己真沒有對你做什麼。
看着這張少年的臉,李牧一突然神識探出,將其臉上肌肉中的靈氣打散,然後面部的皮肉開始蠕動,最後一張精緻清麗的臉出現在眼前,竟然比那蘇素素還要美上三分。
正當李牧一看這這張絕美的臉的時候,突然錢三萬在門外敲門,說到:
“牧一,那個蘇素素到客棧來找你了,說是讓你兌現承諾。嘿嘿,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