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狀元郎!(二更)

第274章 狀元郎!(二更)

因着夏柳在忙着,便沒注意周生在身後,那黯然的眼神。

雖說顧夭夭待夏柳很好,可夏柳還是想要去做這些事情,忙完后便去後頭屬於自己那輛馬車,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周生,“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周生已經將面上的黯然收拾的妥當,此刻還如同往日一般,彷彿是沒心沒肺的樣子,“無事啊,怎麼,你想我了?”

夏柳被這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羞紅了臉龐,“就知道你沒個正行。”

忍不住,抱怨了句。

“夏柳。”看她掀起馬車的帘子,周生從後頭喚了一句,待夏柳回頭,周生才艱難的說了句,“我們快成親了。”

夏柳的臉更紅了,沒理會周生,便入了馬車。

本來,她們成親的日子早就到了,周生卻說,現在主子們正忙着,便先推后倆月,等着科舉考試結束,主子們都有空了再辦。

對於這話,夏柳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左右這親事已經定下了,早一日和晚一日的,夏柳自是不在乎的。

看自己喊了夏柳沒有回話,周生的手不由的攥緊了,當馬車往前走的時候,周生掀了帘子,往馬車裏頭扔了一個步搖,“我剛讓人打的。”

想着,自己送夏柳那個戒指,夏柳沒戴,許是因為夏柳不願意戴這些東西,便重新換了個花樣。

夏柳拿到這步搖后,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主要是太沉了,也不知道這是用了多少金子打成的,實在的很。

樣式自也是好的,只是終究與自己的身份不配,總不能做活的時候,戴着這麼個東西吧。

不說自己了,便就是顧夭夭,也沒見的她穿金戴銀的這般誇張。

夏柳想了想,還是掀起了帘子,朝外頭招了招手。

周生的眼睛,便在瞬間有了光亮。

而後湊了過來,“可是與我有什麼話?”

夏柳左右的看了一眼,小聲的說道,“不是都同你說了,以後莫要這般的花銀錢。”

以後,總有很長的日子要過,不必這麼鋪張浪費。

畢竟這青天白日的,大庭廣眾之下,夏柳覺得這麼私下裏說話,總是太過於親昵,說完便趕緊將馬車的帘子放下。

周生看着這帘子,有些發愣。

心中,只覺得堵的厲害。

他一直都知道,夏柳心頭的人是誰,可偏偏就是放不開,也許,也許等着放榜的時候,等着夏柳主動提出要離開,自己才能放手。

顧明辰回到顧家后,好生的睡了三天,先歇息了再說。

等着宮裏頭來人,說顧明辰可以進入殿試了,老太太激動的讓人放了好些的炮仗,便是還給在莊子的顧大伯也送了消息。

能進入最後的殿試,便就說明顧明辰是有本事的。

顧明辰出門的時候,老太太便讓人在小佛堂擺供,讓顧家列祖列宗保佑,一定要讓顧明辰,高中。

不說狀元了,只要在前頭就成。

今日,顧明辰沒有穿朝服,只是穿着家裏的常服,淺藍色打底,翠綠的竹子,襯的人越發的顯得,君子之風濃重。

若非顧明辰現在坐的輪車,若是能站起來,必然也是有能迷倒眾位女子的風姿。

可是,大家的視線並未在顧明辰的身上多停留,而是放在了他旁邊的顧子皿的身上。

原本,參加殿試的人選定了后,大家便注意到,竟然出來兩個姓顧的。

私下來的也都打聽,這個顧子皿是何方神聖,幾番打聽之下,才知道是顧家本家的遠方親戚,倒沒什麼背景。

不過想着,既然來京城了,那肯定就是顧家的人了,以前沒有什麼交集,以後也就會有的。

原本,每次科考,朝臣們都會先打探他們的背景,誰想都結交一些,若是哪日成了朝廷新貴,他們也都能說上話。

只是,這個顧子皿一出來,大家便覺得,怎麼那麼眼熟。

可是,他還這般年輕,應該是沒機會見過的,只是,這眉眼就跟一個人好像,卻一時想不起像誰來了。

皇帝為了顯示公正,殿試的時候,讓百官都在邊上觀看。

一來,要當著眾人的面,再重新選一個題目,先一篇策論,二個,便是由天子出題,由着眾人分析一二。

顧明辰既然已經做到吏部尚書的位置,在這一個環節,自然也算是佔了便宜,如今的局勢該如何平衡,該如何治理,自說的頭頭是道,當不辱禮部尚書一職。

倒是顧子皿的表現,卻讓大家很是驚艷。

比起顧明辰來,他的理解略顯稚嫩,可是卻眼光獨到,少年人能有這般思量,自不是尋常的人。

屏風後頭,臨安公主自是按照之前同皇帝所說好的,全程看着。

“那個坐輪車便是顧夫人的兄長?”臨安公主小聲的問了句。

那日自是該見過的,不過因着臨安公主的眼裏,只有葉卓華,便隱約記得,好像有個坐輪車的人。

旁邊的宮婢輕輕點頭,“這正是顧大人,寫了那篇治世的顧大人,亦是慈夫人的夫。”

她們得了皇帝的吩咐,一定要引導好臨安公主,莫要讓她起什麼荒唐的念頭。

一聽臨安公主竟然先問的是顧明辰,下頭的人趕緊在旁邊提了一句。

旁人都可以起心思,就顧明辰萬萬不能的。

要知道,便是連突厥公主也都是好不容易才抬了正,畢竟是公主,若是臨安公主也瞧上了,顧明辰願不願意也得另說,若是不願意,再說了什麼難聽的話,豈不是讓臨安公主臉上難看。

再則說了,就算願意了,臨安公主過去了,也依舊是個妾。

丟盡,皇家的臉面。

宮婢越想越覺得心驚,若是臨安公主對顧明辰起了什麼心思,鬧出醜聞來,她們哪裏還能活命。

看臨安公主不吱聲,宮婢接着又說道,“殿下,奴婢瞧着,這位顧子皿公子是不錯的。”

長相清秀,又有才,將來定然是個溫柔懂得疼愛妻子的人。

臨安公主掃了一眼顧明辰,而後便將視線放在了葉卓華的身上。

難得有機會,能光明正大的看他。

越看,自是越歡喜。

正看得入迷的時候,聽着耳邊宮婢聒噪的很,不由的說了句,“你若是喜歡,那讓皇兄給你賜婚便是。”

宮婢趕緊跪了下來,“奴婢,不敢。”

臨安公主哼了一聲,而後便又將視線,放在了葉卓華的身上。

瞧瞧他有時微微皺眉,有時候又抿着嘴,人群中,便就只有葉卓華,讓人望而歡喜。

這些日子,臨安公主害怕皇帝反悔讓自己觀看殿試,便老實了好一陣子了,加上太后囑咐,讓她避着點皇后,她做的自是絕,便是連門都不出了。

這般,倒是得到了太后同皇帝的憐惜,太后的賞賜那就跟流水一樣入了自己殿中,而皇帝更是特意擺了這屏風,讓她能看的真切些。

葉卓華的眉頭皺的愈來愈緊,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可是依舊找不到,這大殿裏頭究竟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最後,卻也只能放棄,不再尋找。

臨安公主看了好一會兒,才抬手,示意左右的人扶着自己,離開。

心中,已經有了衡量。

放榜那日,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眾位學子,都在翹首以盼,盼望着,自己能榜上有名,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顧家的人今日也齊聚一堂,只覺得,這等待的時間怎麼這麼漫長,打發出去的小廝,怎麼還不回來。

老太太手中,撥動着念珠,原本顧父還說了句,“母親放心,辰哥兒定能高中。”

可是老太太不吱聲,顧父摸了一下鼻尖,便就沒了話。

廳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大喜,大喜啊!”直到,院子裏頭傳來了小廝的聲音。

老太太激動地站了起來,“我,我聽着是喜?”

而後顫顫巍巍的看向顧父,“我沒聽岔吧?”

顧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都說武將粗俗,世人都喜歡文官清流,顧父其實心中也是羨慕文官的,所以現在也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娘,是在報喜,在報喜。”

緊接着,外頭便傳來了炮仗的聲音。

那報喜的聲音,似乎被壓住了。

老太太趕緊讓顧父扶着自己出門,眾人跟在老太太身後,一同出了院子。

報喜的小廝顛顛撞撞的跑了進來,高興的似有些語無倫次,“少爺,少爺中了,中了!”

“第,第幾?”饒是都上慣戰場,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顧父,說話都有些結巴。

“頭名,狀元。”

當小廝說完,府里的人也都進來,恭喜顧明辰高中狀元。

老太太激動的直掉眼淚,“好,好,好。”

被張氏蹉跎了那麼些年,還能有今日,這孩子是有志氣的。

看老太太一時激動忘了說旁的了,顧夭夭趕緊給夏柳使眼色,給傳信的打賞,倒也不是巴結,就是為了圖個吉利,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的。

轉頭看見顧明慧也跟着掉眼淚,顧夭夭拿了帕子為她擦拭眼角,“姐,你現在可不能掉淚。”

肚子裏還有一個,莫要驚了胎。

顧明慧緊緊的握住顧夭夭的手,“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那些個,一眼能看見死的日子,終究是過去了。

顧明辰讓人扶着自己站了起來,而後跪在了顧父跟前。

顧明慧知道自己兄長的意思,也跟着跪了下來。

顧父看着左邊腿腳不好的侄子,又看着右邊挺着個大肚子的侄女,都不知道該扶誰好了,只焦急的說,“快些起來,這倆孩子,你們這是做什麼?”

馮澤在旁邊,心疼顧明慧,剛往前邁了一步,可卻又將腳收了回來。

顧明辰同顧明慧齊聲說了句,“謝謝,叔父。”

是顧家二房給了她們新生,沒有顧家二房,就沒有她們今日。

如今,一個國舅夫人,一個是頭名狀元,突厥駙馬,吏部尚書,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在黑暗之中,拉了他們一把。

“行了,都是一家人,以後莫要說這兩家話。”還是老太太開口,讓人將他們扶起來,“今日,設宴,你們男人們都喝點。”

而後交代下去,顧家上下皆有賞。

進門的時候,馮澤一把扶住了顧明慧,顧明慧瞧着馮澤臉色不好,小心的在旁邊說了句,“我,是真的高興。”

馮澤點了點頭,“我知道。”

而後,看了一眼顧明慧的肚子,“以後,可莫要再這般了。”

知道顧父對她們兄妹的恩情,可誠如老太太說的,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想來顧父也不會真的願意,讓這個大肚子的,跪在他的面前。

而後頭跟着的葉卓華,也拉着顧夭夭的手,故意落了下幾步,而後在顧夭夭的耳邊,小聲的問了句,“我今日,還要飲酒嗎?”

葉卓華這些日子,也真是按照大夫說的,吃食上很注意,要將吃的那些葯留在身子裏的毒素,全都清走。

而且,大夫也說了,男人不飲酒對於孩子來說也是大有好處的。

葉卓華近來真的沒有飲酒。

顧夭夭知道他的意思,只抬腳踩了一下他的腳尖,小聲的嘀咕了句,“不要臉。”

長輩都在前頭呢,什麼都敢往外說。

葉卓華疼的吸了口涼氣,“你這個女人真狠。”

話雖這麼說,可該飲酒的時候,總是要飲上幾口的。

席上,老太太看着一眾人,個個都是朝廷重臣,這若是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孩子們都好,便是她做老人的心愿。

因着今日高興,夏柳同周生也上了桌,夏柳到底認在了顧家名下。

便就這個義女,尋的夫婿也是官爺。

可以真的說,顧家一門顯赫。

最後,視線放在了顧瑾身上,“等你長大,也同你父親一樣,給老祖母拿個狀元如何?”

顧瑾原是坐着的,聽了老太太的話,連忙站了起來,雙手做輯,“謹記老祖母訓示。”

看着這顧瑾像個小大人的樣子,老太太笑的越發的濃了。

不知為何,眼前突然閃過了畫面,她病卧在床,跟前卻空無一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耳邊是一聲聲的嘆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老太太趕緊搖了搖頭,面前的顧家,是花團錦簇,該是人人羨慕的大家。

她想,也許是因為年齡大了,想的多了,這才有這般的畫面。

因為今個高興,男人都喝了不少,半道上,下頭人在夏柳耳邊低語,夏柳得了消息,便送到了顧夭夭跟前。

那顧子皿,竟得了榜眼。

顧夭夭笑着點頭,上輩子顧子皿自不會這麼順利的參加科舉,不過,等着風頭過了,天下大定,他那時候可是中的狀元。

因着是孟家出生,仕途順利,可是他卻厭惡孟家的人,自成一派。

而如今,顧夭夭給了他顧姓,他便就是顧家人,為顧家考量。

顧夭夭心裏清楚,一個家族要想長遠,斷不能只有靠一人,比如說孟家便是如此,一個大家族,最重要的便是,枝繁葉茂。

當然,對於顧子皿能高中,顧夭夭一點都不意外,他的身份估摸皇帝已經知曉,揭穿也只是時間長短。

無論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是在天下讀書人眼中,那便就是千古難遇的賢相,於江山而言,有這樣的人其實大有益處,讓天下學子的心都往一處去。

當然,顧子皿乃外室之子的消息自然也不會傳開,估摸就說是孟家哪房在意外中丟了孩子,而後被顧家所救。

其實對於學子們,孟家哪個人上位並不重要,重要的孟家有那麼一個讓人仰望的人物,延續着孟家的傳奇,從而無愧於是大家奮鬥的目標就成。

顧子皿一上來,就廢太子提上來的那孟家兩個廢物,完全可以扔在一邊了。

不出意外,顧子皿定會被安頓在翰林院。

因着吃的差不多了,顧夭夭讓夏柳替自己準備一份賀禮,送到客棧。

看着男人們還在閑聊,顧夭夭便扶着顧明慧起身,在外頭坐坐透透風。

顧明慧坐在亭子裏,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想起了靖王,那個,已經自己人生中,徹底消失的男人。

或許是老天的憐憫,又或許是那人的憐惜,沒讓自己,徹底的被毀。

顧明慧收斂的思緒,將視線放在了顧夭夭的肚子上,“不若,尋個杏林高手給瞧瞧?”

到底,是有些着急的。

顧夭夭笑着搖頭,“長姐放心,我們有數。”

看顧夭夭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顧明慧突然腦子閃過一個念頭,“莫不是,你們現在還避着子呢?”

說完,隨即沉下臉來,“胡鬧,這是葯三分毒,你姐夫去打聽過了,很多婦人都因為喝的避子湯藥太多,而傷了身子。”

總不能因為,貪戀一時的歡愉,而害了後半輩子。

顧夭夭哭笑不得的看着顧明慧,“哪裏有這般糊塗?”

原本是想要解釋的,正巧瞧見布珍公主推着顧明辰出來了,顧夭夭便迎了上去,“兄長,嫂嫂,你們怎麼出來了。”

“你兄長他喝不過兩位妹婿,尋了個借口,提前逃了出來。”布珍公主笑着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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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嫁給權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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