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佞臣被誅殺!

第264章 佞臣被誅殺!

倆人同時側頭,看見了一隊鐵騎乘着風雨而來。

為首的那位,便是離京多日的馮將軍。

原本,馮將軍是拿不定主意回來的,想着女兒大婚,他巡視各地的時候,抽空去趟封地,見上一面便是。

可是,隨着一封封家書而來,馮將軍不由的動搖了。

心,莫名的慌的厲害。

好像,若是不回來見上妻女一面,這輩子便就再也見不到了。

原本,今日下雨難走,再加上馮將軍快馬加鞭,這一路,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派人先送信,結果來的人一看,府們外頭有宦官守着,趕緊飛鴿傳書讓馮將軍回來,苗頭怕是不對。

馮將軍緊趕慢趕的回來,卻是瞧見了,自己兒子同御林軍對峙的畫面。

看見父親回來了,馮澤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而葛將軍明顯低人一等,“將軍!”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來。

啪!

長長的馬鞭,馮將軍想也不想,便甩在了他的身上。

葛將軍沒有避開,直接迎了上去。

而這一下,便是左右的人也沒敢替葛將軍說一個不字。

馮將軍在武將里的威嚴,自不是旁人能比擬的,甚至,連太子也比不上。

葛將軍挨了打之後,讓人牽好馬,而後縱身躍了下來,走到了馮將軍的馬蹄之下,單膝跪地,抬頭仰望着馮將軍,“君令難違。”

馮將軍笑了一聲,“好一句,君令難違!”

便就是年紀大了,馮將軍的風姿依然不減當年,從馬上下來的時候,捲起的風就打在葛將軍的臉上。

“爹,娘困在了宮裏。”事態緊急,馮澤趕緊從旁邊說了句。

馮將軍看着遠處皇宮的冒出來的黑煙,心中已經猜到一二,着令馮澤先去救馮母,他站在門外,以血肉之軀,擋住御林軍的鐵甲。

“爹。”馮將軍想着說,馮將軍帶來的人,還是交給馮將軍自己領着便是。

可馮將軍卻搖頭拒絕了,去闖皇宮這種事,人少了怎麼能成,只有宮裏安定了,外頭才能安定,若不然,馮澤要是被太子擒了,他們外頭留再多的人,又有什麼辦法,還不就得乖乖就範?

只徒讓剛進宮的那些弟兄們,白白送死!

馮澤眼中含淚,救出母親,父親怕就保不住了,連帶着,顧明慧。

可是,馮將軍的話說的不無道理,他現在帶的人越多越好。

甚至,連他放在顧明慧身邊的人,都要帶走。

“將軍。”正在馮澤猶豫的時候,突然從遠處來了一隊人,走到馮將軍跟前便跪了下來,“我等,是恭王殿下派來保護馮家的。”

看着這些人,身上都穿着盔甲,可見早就有所準備。

藩王入京,不可能帶這麼多武將過來的,這架勢一出來,一切都已明了。

馮將軍還在猶豫,馮澤卻已經應下了,“勞煩將軍了。”便重新上了馬背上。

太子無德,寵信佞臣,這江山誰坐不是坐?

這個時候,天邊泛起了七彩的光芒,絢麗的煙花照着所有人的臉上,“不好,這是宮裏發出的求救信號,王爺危矣。”

“爹!”一聽宮裏已經鬧開了,馮澤不由焦急的喚了一聲。

現在,攻入皇宮,刻不容緩。

“將軍,顧家被御林軍襲擊。”恰在這個時候,下頭的人過來稟報。

原本,馮顧兩家都是相互照應的,對方出事,總會同另一邊送信。

馮將軍的視線,像刀子一般,掃在了葛將軍的臉上。

葛將軍無力的低着頭,依舊是那句,“君令難違。”

馮將軍緊緊的抿着嘴,而後眼裏殺意變濃,“馮澤聽令,本將命你,即可攻入皇宮!”

“得令!”馮澤高聲回應。

於武將而言,戰場之上沒有父子,將軍一聲令下,誓死完成任務。

小馮將軍浩浩蕩蕩出發,剩下的人一分為二,一半同馮將軍一起,守住馮家。

一半,去支援顧家。

即便,恭王要迎娶的是馮知微,可馮家卻也算不得是恭王一派,生死之間,他接受了恭王的幫助,用了恭王的人,便就算是同恭王站在了同線上。

葛將軍讓人沒有阻攔馮澤,只看着馮將軍。

等着同馮將軍動手。

兩人都是厲害的,可是馮將軍乃是良將,一生磊落,葛將軍守護京城,可與京城權貴打交道,總少不得參與那些個腌事,縱也有一身正氣,可卻依舊無法與馮將軍比擬。

一番打鬥,當馮將軍的銀槍穿透葛將軍的身子的時候,彷彿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雨,似乎也在空中凝固,沒有動靜。

馮將軍心中清楚,葛將軍並沒有拿出他所有的實力來,今日,他分明就是來尋死的。

“你這,又是何苦?”馮將軍微微的嘆息。

葛將軍面上終是露出了笑容出來,“臣,盡忠了。”

御林軍守衛的皇家,只能死不能敗。

太子所為,民心盡失,他亦看的清楚,不然也不會裝病,這些日子都不管副統領所為。

可是有些事,不是躲便能躲過的。

今日,他無可奈何,有心幫着馮家,可卻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臨死之前,總是對的起,葛家列祖列宗。

他日史書工筆,亦是忠君之臣。

可是,心裏卻盼望着,明君上位,自然這明君定也不是太子。

身子無力的從馬背上掉落,“你我,後繼有人。”

只是從容的,說這麼句話。

那日同葉卓華動手,心中震撼,沒想到年輕一輩竟出得這般人物,看着他動如蛟龍,彷彿是東升旭日,照耀着大佑。

那一刻,他晃了神。

聖上晚年愚鈍,做了錯事,靖郡王殘暴,太子陰險狡詐,而他們這樣年輕人,彷彿能推動這一切過去。

讓大佑,獲得新生。

葛將軍這個時候,唯一遺憾的,便是不能再同葉卓華交手,若非那日失神,葉卓華不一定能贏了自己,只感嘆,再無切磋之時。

不若,總要告訴後生,姜總是老的辣。

葛將軍突然去了,馮將軍心裏自是難受,可現在卻不是他難受的時候。

手中的銀槍揮舞,去將剩下的人,也處置了。

葛將軍去了,大勢便去了,御林軍節節敗退。

馮將軍看着御林軍不足為懼的時候,便將身後惦念的家人,交給了恭王的人,自己上馬去往皇宮方向。

馮澤到底年輕,有很多事,也許馮將軍能辦成,可馮澤不行。

這一仗,打的格外的吃力。

最終,以恭王的為首的人,被圍在御林軍裏頭,像是等着被宣判的困獸。

文臣們死傷不少,便是連葉卓華,此刻胳膊上也受了傷。

太子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眾人面前。

看着眾人都受了傷,身上沾染了血跡,太子面上就忍不住的興奮,“你們說說,這又是何苦?如今你們已經位居高位,本殿這般決定,也是你們能蔭及後人的好事,何苦要這般拒絕?”

太子說話,素來都是溫和的,噁心人。

文臣們捂着傷口,痛心疾首的看着太子,“殿下,我等不能為了一己私慾,而禍害了整個大佑。”

看着他們到現在還冥頑不靈,太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愚不可及!”

怎麼,就不知道變通呢?

只是旁邊的常大人,卻始終陰沉着臉,而後重重的咳嗽了聲。

太子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了恭王,“你用心險惡,本殿不會留你。”

而後指了指眾人,“所謂忠君之臣,不過是犯上作亂之輩,恭王,你同本王解釋解釋,你的人怎麼入的宮?”

剛才打鬥的時候,大家都沒注意,此刻被太子提出來,眾人也不得看向恭王。

御林軍之下,到底是誰人,護他們到這般地步。

恭王頭髮有些亂了,可他依舊站在眾人之前,似乎還是那個清風霽月的公子,就如同旁人嘴裏的賢妃一般,是個通透的不染俗物之人。

“清君側!”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坦坦蕩蕩。

常大人冷笑了一聲,“這三個字,倒是能將你等反賊,掩飾的清新脫俗!”

自來,逆反之人,多有用這三個字,來說為掩蓋他們心中,那坦然的念望。

“葉夫人的頭,怎麼還沒摘來?”說完,便低聲詢問了句。

這麼長時間了,那邊該是早就傳來消息了。

常大人的話音剛落,恭王的人,又倒下了一個。

整個院子,也就只有那麼三五個人在支撐。

原本,還一直叫囂着要殺人的太子,此刻也不着急了,彷彿是在旁邊看戲,看着這些人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倒下。

聽了常大人的催促,太子不由的又抬高了聲音,問那些個躲在恭王身後的大臣,“你們真的要,家眷同你們受罪?”

只是,話音剛落,外頭喊殺的聲音,傳來。

恭王與葉卓華相互看了一眼,便就都明白,援軍到了。

兩人同時出手,同他們的人,一起往太子那邊打去。

突然出了變故,讓大家一慌,便看見,彷彿是從天而降的馮澤,帶領馮家君,逆襲了現在的局面。

血,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總之,雨水落在地上,是紅色的。

多年後,今日在場的人都心有餘悸,這日,真正是血流成河。

當一切,都以定下,眾位大臣立在雨中,彷彿是那,定天之石。

他們在,乾坤便分明。

太子被嚇的想往回走,可腳下的步子卻亂了,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最終,這場戰役,以恭王的劍,穿透的常大人的喉嚨而結束。

旁人看的分明,恭王對常大人,那是不死不休的決心,即便左右有刀劍攔着,他亦不管不顧。

哪怕要受斷臂之痛,他也不能活!

常大人,也必須死!

大殿內,暖暖和和的,卻驅不散眾人心中的寒冷。

常大人死的時候,瞪着眼睛,嘴巴微張,彷彿有許多的話說,也彷彿是不敢相信。

為何,就殺了他了?

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恭王的侍衛出現在了皇宮,就算是為了讓他摘出來,也不能這麼不理智的動手。

左右,常大人肯定是活不長遠了,恭王何必將自然的手染臟。

常大人倒在地上的時候,眼睛正好就瞪着太子,太子突然尖叫了一聲,抱着頭蜷縮着在椅子邊。

沒有之前的囂張,就那麼縮着一旁,瑟瑟發抖。

恭王擦了擦手中的劍,下頭的人要為他包紮傷口,卻被恭王拒絕了,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放在太子的跟前,“皇兄,一切都過去了。”

太子抬頭,看着那血,一滴一滴往自己的跟前掉,猛地推開恭王,“本殿,不用你假惺惺。”

恭王原本就受傷了,此刻被太子一推,臉色陡然變了,那血流的更快了。

看恭王變臉,太子扶着椅子,踉蹌着站了起來,“本殿是太子,你要是殺了本殿,你便是逆臣,受萬人唾棄的逆臣!”

常大人已經死了,眾人沉默着,將視線放在了恭王的身上。

恭王輕輕嘆息,而後終是閉上了眼睛,由着下頭的人,將他受傷的地方,包紮起來。

“殿下,殿下!”韓大人原本傷了風寒,在家裏休養,可宮裏頭的火燒的怪異,他不放心便過來看看。

出來的時候,卻看見了馮家軍攻門的一幕,當下便將氣提了起來,馮家,反了?

過來,便看到了,血流成河,宮眾人逼迫太子的一幕。

看見是韓大人進來后,太子突然落了淚,“韓卿,你快過來,快過來!”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在了韓大人跟前。

韓大人看着像狗一樣的太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可他畢竟是太子,自也說不得什麼。

韓大人是大儒,縱然官品不高,比不得孟相文候之流,可在大佑,眾人也都給他些面子,此刻都躬着身子,喚上一句,“韓大人。”

韓大人看着受傷的百官,原本想要質問的話,卻生生的止住了。

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常大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佞賊以去,此事,就此罷休吧。”

一切,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君君臣臣還是從前的禮。

眾人看了一眼恭王,他沒有表態,但始終也沒有反駁。

而後,眾人皆是沉默。

今日太子可以說是常大人蠱惑,可以後呢,誰人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今日的事,總不想在出現第二次。

“明辰,你說句話!”看眾人都不吱聲,韓大人便先點了自己學生的名字。

顧明辰素來敬重韓大人,他有今日,可以說,同韓大人脫不了關係。

顧明辰此刻微微垂着頭,“先生所願,學生莫敢不從,只是,朝綱不整肅,他日,必然為患!”

話說的通透,可不滿也表達的清楚。

這般的太子,不配為君。

韓大人沒想到,顧明辰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按照他的意願去說,臉色總是有些難看,“那依你的意思呢,難不成以臣之身,要廢君嗎?”

“學生不敢!”顧明辰低頭,輕聲回答。

不急不緩,不怒不喜。

這樣子,倒顯得韓大人,有些着急了。

韓大人素來覺得自己是做學問的人,處處清高,當眾動怒的事有兩回,一回因為太子辦事荒唐,另一回,便是現在顧明辰這不陰不陽語調回自己話的樣子。

“顧大人倒是讓我,刮目相待了。”韓大人氣的咬牙。

讀書人,在他看來,就不該有功利之心。

皇位,就該按照早就定好的君臣來行事。

“韓大人,你這話倒是讓本將軍費解了!”馮將軍一路騎馬奔來,手中的馬鞭都還沒有扔下,便聽着韓大人在這個屋子裏,訓斥顧明辰的聲音。

同韓大人一樣,馮將軍在朝中的地位,一樣是無人能及。

文臣武將,到底又對在了一處。

左右的人,立馬讓出路來。

“馮將軍這是何意?”韓大人抬頭,冷冷的看向馮將軍。

好像,他才是正道一般。

馮將軍冷哼了一聲,手中的馬鞭猛地朝太子跟前甩去,在地上啪的一聲,響了起來。

太子嚇的,趕緊躲在了韓大人的身後。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馮將軍即便再生氣,也不可能當眾作出,打太子的事來。

“本將軍今日,是想同太子殿下,為我馮家軍,千萬亡魂討個說說法!”這些年,他為大佑出生入死,馮家軍更是在大佑有着不朽的功勞。

如今,太子為了奪權,要滅了馮家一門,這會讓多少將士寒心?

若馮家有不臣之心也就罷了,可太子屢次試探,馮家屢次退後,他還想要如何?

今日既然已經鬧開了,若是不想出一個,萬全的法子出來,馮家以後如何立足?

也並非他放下兵權,而是看太子這樣,即便放下兵權,太子依然不會放馮家老小一馬。

太子的手緊緊的拽着韓大人的衣袖,滿屋的朝臣,只有韓大人真心護他,而另一隻手,卻是指向已經死透了的常大人身上,“本殿做的那些糊塗事,都是他挑唆的,現在他已經死了,本殿以後一定不再糊塗,本殿一定事事都聽從諸位大人的話。”

看太子說的這般卑微了,韓大人不由的望向馮將軍,“這般,將軍該滿意了吧?”

馮將軍看着太子,突然間就笑了,“滿意?本將軍如何滿意?”

眼中,帶着濃濃的不屑,“當日,太子殿下跪在天子塌前,曾許諾允馮皇貴妃安穩,如今呢?”

不也慘死在,眾人眼前。

與天子之約尚且能違背,更罔論他們這些,銘記尊卑禮法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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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嫁給權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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