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打人
林斯魚看着李志龍囂張的背影,垂下的眼睛裏看不清神色。
“斯魚,志龍不是有心的,你別太在意啊。”一旁的王媽安慰道,眼睛卻不停望着離去的兒子背影,語氣帶着些許敷衍。
“我很在意,他怎麼還沒去死呀。”看了眼楞住的王媽,林斯魚揚了下唇,眉眼彎彎,過了片刻后,才接着道,“我隨便說說的,王媽你也別放心上。”
說著,林斯魚轉身上了樓
深夜,林斯魚打開衣櫃,翻出一套黑色的兜帽衫套上,又從角落裏拿出一根棒球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白皙的肌膚下,微微上挑的黑瞳里暗色瀰漫,她笑了下,轉身離開。
夜晚,一部分人已然入睡,而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街邊酒吧音樂轟鳴,變換閃爍的霓虹燈光下,夾雜着人群喝酒狂歡聲,糜爛而又醉生夢死。
李志龍從酒吧里出來,已然醉的不輕,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嘴裏還在嘟囔着
“媽的那個賤人,裝什麼,別讓老子看到她,否則非好好教訓下。”
說著,他像想到什麼,嘴角掛上淫糜的笑容。
打了個嗝,李志龍東踩一步,西踩一步的往他家裏走去,剛走進一個巷子,他就看到前方靠在牆壁上的一個身影。
他醉眼惺忪的看過去,嘴裏還噴着酒氣大聲道:“誰在那兒。”
林斯魚戴着兜帽,看着不遠處搖晃站着的李志龍,慢慢站直身體。
早在前世,她就知道李志龍這個人,黃賭毒無一不沾,又極愛喝酒,沒有正經職業,就是混社會的渣滓。
有時候,林斯魚總會覺得,有些仇恨,會隨着時間而慢慢冷卻。
但現在,她發現,那些太過痛苦不堪的恨意,即使重回一世,也會在遇到特定的人的時候,徹底爆發出來。
棒球棍在地上劃過,發出摩擦聲,李志龍有些警惕的停下腳步,看着慢慢走近的身影,開口:“你是什麼人?”
林斯魚沒有回答,毫不猶豫的狠狠揚起棒球棍朝他砸了過去。
李志龍趕緊抵擋,但酒喝了太多,腦子混沌反應也遲鈍了很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棒球棍砸在了自己身上。
霎時一陣劇痛傳來,不由慘叫了出來。
“李志龍,有志成龍,可惜你白叫了這個名字。”
又是狠狠的一棍,李志龍倒在地上,護着頭部,不斷地痛意讓他酒醒了大半,聽到這耳熟的聲音,他腦子靈光一閃,大喊:“林斯魚,林斯魚!是你這個賤人!”
“不懂怎麼好好講話是么?”
林斯魚面無表情的拎起棒球棍狠狠砸在李志龍身上。
“侮辱我母親是吧?”
“你以為我軟弱好欺,可以肆意玩弄是吧?”林斯魚冷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李志龍,平靜的話語圍繞在着安靜的巷子裏
“你以為你很厲害,不過是你欺軟怕硬,醜陋無能的表現罷了。”
“林斯魚,你到底想怎麼樣?殺了我不成?”李志龍捂着流血的額頭,只感覺全身都痛,抬頭看着林斯魚,神情有些恐懼和憤怒。
“我沒想怎麼樣,你不是讓我小心別出門么?”林斯魚扔掉棒球棍,嘴角露出柔和的笑意,語氣卻格外冰冷,“這句話我還給你,以後別再惹我。”
另一邊,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正靜靜停在巷子邊上。
“我說老大,你到底在看什麼,看了這麼久。”
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好奇的探着身子,努力往巷子裏張望。
後排身穿黑色襯衫的男人此時靠在座椅上,坐姿懶散又帶着不容忽視的氣勢,他望着窗外,俊美的臉上帶上一絲笑意,聲音低沉道:“在看一個小野貓撓人。”
“啥?小野貓?”駕駛座上的男人一愣,轉頭還想再問,就見後排的人打開了車門。
高大的身影站在車邊,男人如寒潭般的眼裏露出濃烈的興味和佔有欲。
“在這等着,我去把小野貓逮過來。”
林斯魚看着倒地不起,痛的只會哼哼的李志龍,心裏壓抑的火像是被發泄出來一般,勾起唇角笑了下,也沒想過久留,轉身就毫不猶豫的離開。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她就感覺到一股不可忽視的氣勢從邊上傳來,臉色一變,沒來得及說什麼,纖細的腰身就被一個大手牢牢禁錮住。
凌厲熟悉的氣息蔓延在鼻尖,林斯魚抬頭看到男人俊美痞氣的臉,咬牙切齒的道:“秦暮寒!”
秦暮寒笑了笑,手指摸了摸林斯魚光滑的小臉,開口:“想我沒?”
想你這個該死的流氓幹什麼。林斯魚扯下他的手,抿着唇沒說話。
秦暮寒不在意,看了眼遠處倒在地上凄慘的男人,他懶洋洋的長腿踢了踢邊上的棒球棍,笑着道
“我家苗苗打人的模樣可真迷人。”
林斯魚微微皺眉,快速反駁:“誰是你家苗苗。”說完,見秦暮寒眼裏透着仿若看獵物般的灼熱神色,她不由心中一跳,匆忙移開視線,僵硬的岔開話題:“你怎麼在這裏?”
剛說完,林斯魚就後悔的想打自己一巴掌,什麼白痴問題,還不是因為湊巧看到她了。
果然,秦暮寒聽到這話,發出低沉好聽的笑聲,隨後向前一步,再次摟過林斯魚,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下,語氣仿若能讓人膩斃般,道
“當然是因為,意外抓到了一隻會撓人的小野貓。”
林斯魚一把捂住唇,羞惱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動手動腳!”
“我動的只有嘴。”秦暮寒語氣隨意,隨後摟着林斯魚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掙脫不開的林斯魚趕緊開口。
“逮你回去。”男人強硬的做派讓林斯魚拒絕不能,只能被拉離了這個巷子。
而地上躺着的李志龍,此時也差不多緩和了過來,捂着流着血的腦袋艱難爬起,抬起頭他隱隱只能看到兩個身影越走越遠。
細長的吊梢眼裏不由閃過一絲怨恨,喃喃着:“林斯魚,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