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節 唇槍舌劍
“江總，喝杯糖水，醒醒酒。”
江闊握着水杯，暈沉沉地說：“宛兒，我問你，你來工作為了什麼？”
“掙錢。”
江闊從挎包里拿出一疊錢，放在桌上，“五千，江總，不是強迫你的意思，大家各取所需，你覺得呢？”
朱宛兒可以拿起五千狠狠地砸在江闊的臉上，說：“你給我......滾出去，你這種畜生的行為，讓人噁心。”朱宛兒卻猶豫了，江闊見況追擊道：“以後每個月的房租我給你出了，額外我再給你二千，你好好的工作，設計總監的位子一定是你的。”
“江總，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江闊起身歪歪扭扭地摟着朱宛兒的肩膀，一嘴的酒氣，“那你是什麼意思呀？江總......喜歡你......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父親......看病......需要錢，放心......你......不用擔心......有我在。”
江闊靠上朱宛兒的小身子，婀娜多姿，秀髮清香，羞嗲嗲地說：“江總.....”
月白風清，江闊推開門，正在看電視的歐陽凌薇，嚷嚷道：“你還知道回來呀？你不是喜歡在外面過夜嘛！回來幹嘛呀？”
“雅礱灘的領導來江城，能不應酬嗎？”
“應酬？宛兒好...？”
“這是工作，你想哪裏去了？”
“我想哪裏去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宛兒給的設計方案，領導很滿意，這事情就算敲定了，我這也不是為了公司，為了這個家嘛！”
“你還知道有個家呀？”
“兒子，睡了？”
“江闊，我告訴你，別給我東拉西扯，這事情沒完。”歐陽凌薇怒了，江闊也怒了，“你到底想怎樣？公司沒鬧夠，回來還要鬧，是嗎？”
“你在外面不是有家嘛！回來幹嘛？兒子沒你這樣的父親。”
“我給你生兒育女，你卻在外面找小三，你對得起我嗎？無論是為了公司，還是為了這個家，我付出的比你少嗎？你在外面勾搭，害了別人，也害了這個家，你知道嗎？江闊，我告訴你，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給你沒完。”
江闊睖了她一眼，怒道：“瘋婆子。”
“對，我就是瘋了，瘋了才嫁給你，我不但瘋了還傻了，瞎了眼，把大好的青春給了你，說一輩子對我好的，這才幾年，就嫌棄我了，我成黃臉婆了，外面的妹子都比我好看，比我溫柔，比我綽約多姿，你去找她們呀！不用回來了，你去找你的妹子，我去找我的帥哥，我們各不搭嘎，誰也別招惹誰。”
“好呀！歐陽凌薇，真是沒看出來，你想給我戴綠帽子呀？”江闊疾步上前一記耳光，“啪”的一聲打在了歐陽凌薇的臉上，五指紅印瞬間呈現，歐陽凌薇捂着臉，“哇哇......”的嚎啕大哭，不停地訴道：“江闊，你居然敢打我，老子要......滅了你。”
歐陽凌薇抓起抱枕狠狠地砸過去，起身光着腳，接二連三的，遙控器、水果、果盤、布娃娃、杯子......，只要能拿起來的通通不剩的給江闊砸上去，噼里啪啦的一陣狂響，歐陽凌薇嘶吼着嗓子，“你們這些賤男人，臭男人，就只知道欺負女人，花天酒地，逍遙快活，當初追求的時候，甜言蜜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手了，我們就成了糞坑裏的臭狗屎，哪裏都被人嫌棄，被人厭惡，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就不配擁有愛情，不配有個家，我告訴你，江闊，今後你愛怎麼著怎麼著，我們互不干涉，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你給我記住了，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好......好......既然這樣，那我們也沒必要再過下去了，你們不是一直都嫌棄我們家是農村的嘛！我爸媽來城裏住兩天，就像見了乞丐一樣的厭惡，做的飯菜你覺得難吃，買的衣裳你覺得俗了，就連我爸媽捎來的酸菜、豆腐，你也覺得噁心，你甩臉色跟誰看？”
“夫妻這麼多年了，你有瞧得上過我嗎？我就是你們家的奴隸，只能老老實實地掙錢，你知道嗎？我早就想扇你了，就你那嫌貧愛富的德行，一臉瞧不起人的賤樣，我看着就噁心，外面的女人，比你善解人意，溫柔賢淑，你整天就跟潑婦一樣，沒有跟你離婚已經是仁慈的了，你既然還找人跟蹤我，我在外面就是有女人，這下你滿意了？......”
“大半夜的，你們這是幹啥呢？”凌薇母親聞聲從卧室走出來，捎上門。
“媽。”
“江闊，你過來給我坐下。”
江闊無奈地坐回沙發上，凌薇母親嚴厲地說：“你們一回家就吵架，孩子都上幼兒園了，記事了，你們這樣對孩子的成長會種下陰影的，你說你們都多大的人了，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不為了自己，也得為孩子想想吧！”
“江闊，媽知道，這些年你在我們家受委屈了，可你也不能這樣對待凌薇呀！畢竟你們是有感情的，何必這樣為難對方？在一起過日子都不容易，彼此相互體諒體諒，容忍容忍，再大的事情也過得去。”
歐陽凌薇哭着鼻子說：“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離婚。”凌薇母親驚奇地看着江闊，“凌薇說得是真的嗎？”江闊不作聲。
“江闊呀！江闊，媽一直以為你是一個顧家疼老婆的男人，沒想到......”凌薇母親氣不打一處來，氣得不知道從何說起。
“孩子從月子裏，一向都是我在照看，沒有影響到你們工作，馬上都五歲了，你說你們除了拿錢回來，你們有管過孩子嗎？生病住院，哪一回不是媽熬更守夜的照看着，就怕耽誤了你們的工作，結果呢？因為工作，因為感情，天天吵架，你們真的是太閑了。”
“陰天，我和你們爸去海南旅遊去了，家裏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凌薇母親轉身去了卧室。
江闊起身向門外走去，歐陽凌薇說：“你上哪裏去呀？”江闊冷冷地回道：“去公司。”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留下歐陽凌薇涼涼地坐下沙發上。
江闊的辦公室里，氣憤異常的窘態。
“江總，這事兒不行，當初我說過的，也提醒過你的，你為人善良，菩薩心腸，顧及面子，討好員工，那你就自己去承擔後果，我可不管。”章聞岩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那不是也為了大家嗎？放在面前的烙餅，哪有不吃的道理？現在，我知道錯了也為時已晚，你就幫江總承擔一下嘛！”江闊低微地說道。
“江總，你別這樣，我受不起，公司你是老闆你說了算，我就是一打工的，沒啥能耐，不過什麼事情，都得有個規矩，我很想問問你，菲利亞的錢給了嗎？”江闊不語，章聞岩有些氣憤地說道：“江總，當初，你要是聽我的，什麼事情都沒有，菲利亞，龍少裕和高澤去跑了七八次吧？結果呢？產品處理完了，客戶還是不給錢，你為了這點錢會去起訴客戶嗎？”
章聞岩兩手一攤，“我還不是跟着遭殃，你說我為了什麼？這一年多來，除了那點工資，我沒有給家裏拿過一分錢，當初說好的，年底有分紅，錢呢？尉遲烽和龍少裕都拿得不少吧？我的分紅呢？全部虧進去了，我還不能有怨言，這是你江總給我的機會，我得感謝你呀！”
“這次艾格斯酒店收不回來錢，虧得更多吧？我就是一冤大頭，掙錢沒我的，虧錢的活，我就是逃不掉。”章聞岩怨聲載道。
“你也別這麼氣餒，總有掙錢的訂單，後面我給你幾個就是。”
“別別別，幾個？我也不妄想，給我一個再說吧！艾格斯酒店，我可以承擔責任，不過我有兩條件......”
“你說。”
“第一，江城分公司，以後所有的事情我自己說了算，你放心，公司的安排除外。第二，徐航必須走人。”
“徐航......畢竟這事也不能怪他，我看......”
“江總，這事情確實不怪他，可是我招架不住他呀！不聽我的安排，還向你打小報告，這樣說吧！如果你要留他，那我走。”
“你這不是在給我抬杠嗎？”
“其實你也不用那麼為難，這件事情很簡單，我去處理就行了，江城分公司的執行經理是我，我有這個權利，對吧？”江闊默認了。
“你只要不管就行了。”
“那行，你自己看着辦吧！別太過了。”
“知道。”
章聞岩平和地對徐航說：“徐航，陰天你不用來了。”
徐航氣憤地瞪着章聞岩，“憑什麼？你說了算呀？”
“就我說了算，不行嗎？”
“江總都沒有讓我走，你有什麼權利？”徐航不服氣。
“江城分公司我說了算。”
“你這就是公報私仇。”
“艾格斯酒店，一句話，款收不回來，你就完事兒，損失還有我的份，與你無關？你不聽我的安排，我能留你呀？以後再給我弄些事兒出來，我找誰說理去？艾格斯酒店，當初你不是趾高氣昂地說要承擔責任嗎？那你來承擔呀？只要你來承擔了，那我走，行嗎？”
徐航不接了，轉語說道：“我找江總去。”
“你找誰也沒用，我說了讓你走，你就必須走，不然在我江城分公司，那就無法無天了。”
徐航傲氣地一昂頭，“你行，你等着。”
“江總，為什麼要讓我走？”徐航不滿地問道。
江闊凝神一聚，答道：“這個事情我管不了，那是人事部的事。”
徐航回來氣沖沖地問：“岩哥，那我的工資呢？”
“給你結算到月底，你到財務那裏去領，就說是我說的，你陰天就不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