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訪904
904並沒有像梁小億三人想的那樣髒亂，兩個大男人，竟然將屋子打掃得窗陰幾凈，將東西擺放得有條有理。
“我好想把梁小億換出去，”於果低聲對易澄說道：“然後把范肖禹換到咱們家。”
易澄笑了笑，發現梁小億在瞪她，立刻收斂了笑臉，沖她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於果，乾淨利落地將於果出賣了，於果看向梁小億，沖她做了個鬼臉，說道：“誰讓你髒亂差？”
梁小億不愛收拾房子，也不愛打掃衛生，還有隨手亂丟垃圾的習慣，於果偏偏有輕微的潔癖，希望家裏是乾淨整齊的，剛住到一起的時候，碰上樑小億亂扔亂放東西，她不好意思說她，乾脆自己收拾打掃，後來熟悉了，她提醒過她，也抱怨過她，還將她罵得眼淚汪汪過，可她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實在不是說改就能改過來的，更何況，她主觀意願上，也沒有想改的意思。因此，發展到現在，仍舊是梁小億丟，而於果跟在她後面撿，任命地連抱怨都沒有了。
904的兩位主人飯吃了一半，桌上擺着大大小小六個外賣盒子，郭少科埋着頭在吃，而給三人開門的范肖禹則顯得頗為不好意思，指了指飯菜，問了句：“你們吃了嗎？”
三個人點了點頭，於果大剌剌地說道：“你先吃吧，我們參觀參觀，不用管我們。”
“那你們隨意。”范肖禹笑了笑，坐下繼續吃了起來。
到底都是年輕人，三個人少了在陳子荷家的拘束，隨意地轉起來。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面積僅次於902。房子只是簡單地裝修了一下，刷了白牆鋪了地，再沒有多餘的裝飾，進門處就是餐廳，往裏走便是客廳，只是他們的餐廳沒放餐桌，客廳也沒擺沙發電視，只是放了兩組辦公桌和一個會議桌，靠着牆地地方，零零散散放着幾張辦公椅。
“搞了半天，你們是在這弄了個公司啊。”於果回頭說道，顯然，她說話的對象是范肖禹。
“工作室而已。”范肖禹咽下嘴中的食物，回應道：“我們也住這，裏面兩個屋我們睡覺，還有一個屋放點文件資料什麼的。”
“這工作室是你們兩個一起開的？”梁小億好奇地問道，她把目光投向了郭少科，她覺得這人有點意思，她們進門的時候，這人沖她們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一直在吃，他的面前有兩個空盒，裏面零零散散剩了幾粒米，而掃空了米飯的他仍舊大口大口地吃着菜。
郭少科好像意識到了梁小億是在跟他說話，便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搖着頭說道：“他一個人開的，我在準備考試，考公務員。”
“他有時候幫我個忙。”范肖禹也吃飽了，他放下碗筷，接話道。
“那你工作室幹嘛的？”梁小億仍舊很好奇。
“廣告。”范肖禹回道：“戶外廣告。”
這幾個字一說出口，於果先興奮了起來，她三兩步蹦到范肖禹面前，說道：“我學設計的，咱倆算半個同行吧。”
“是哈，”范肖禹笑着說：“以後我有客戶，都介紹到你那去。”
於果聳聳肩：“我現在去學室內設計了，不過你有需要，我接個私活還是可以的。錢嘛，誰也不會嫌少。”
“成交。”范肖禹點點頭，將面前的一堆一次性餐盒收拾到一處，然後從冰箱裏取出三瓶水遞給三個人，又移過來三把椅子，讓三個人坐下了。
於果這才將已經放到桌上的多肉又拿起來遞給范肖禹，說道：“歡迎新人的禮物。”等范肖禹將多肉拿在手中后，她又補充說道：“想着你們兩個大男人估計是不會照顧花花草草，這種東西好打理，沒那麼容易死。”
范肖禹道謝后收下了禮物，郭少科從他手中拿過一盆多肉，左右看了看，說道：“好看是挺好看的，不過我們兩個大男人養這個有點奇怪。”
“不會啊，”梁小億說道：“多可愛。”
於果則直接從郭少科手中奪過多肉，沒點好臉色，說道：“嫌奇怪就給范肖禹養。”接着又將多肉塞進了范肖禹的手中。
郭少科笑了笑，對於果說道：“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一點兒都沒變。”
於果白了郭少科一眼，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我倒是希望你變了。”
梁小億和易澄同時拍了拍於果，示意她說話不要那麼沖，就算是為了才認識的范肖禹，還是多展示一點自己溫柔的一面。於果顯然理解了兩人的意思，沒有再針對郭少科。
郭少科顯然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說道：“你們先聊，我學習去了。”說罷，便回了自己的屋裏。
於果很會站在他人的立場為他人考慮，因此看見郭少科這樣，心裏也有幾分過意不去，畢竟兩人的恩怨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自己在這裏不依不饒，倒顯得她小氣了，於是，她在心裏開始琢磨起了是否應該跟郭少科道個歉，這個歉又該怎麼道。
於果一分心，跟人打交道的活自然落到了梁小億和易澄的身上，氣氛已經冷了下來，易澄便將希望的目光投到了梁小億身上，可梁小億此時也分着心，郭少科剛才有幾分落寞的背影讓她有幾分難過，她就是心軟，淚腺又極為發達，這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
易澄眼見沒了指望，只能硬着頭皮開了話題：“這房子，你租下來多少錢？”
話音剛落，她就感受到了身邊於果和梁小億投來的異樣眼光，也是，哪有一見面就問人家租金的，一副生怕自己錢給多了吃虧上當的小市民嘴臉。
范肖禹倒是沒計較，大大方方地說：“這房子是我家買的，我還在這住過兩年，後來搬走了，這房子又對外租了兩年，結果租房那人不上心，把好好的房子糟蹋得不成樣子，我媽乾脆收了回來，我說要開個工作室，就簡單粉刷了一下搬了進來。”
三個人恍然大悟，悟后又都在心裏暗罵了幾句：感情四戶人家，三個業主，就她們三是苦逼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