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美人腰

掛在美人腰

有了六子這個狗腿子當然找肉的任務就交給他了。

因為這裏地勢開闊,也沒什麼肉類可以選擇,所以最後六子選擇了河裏的魚。

孟三秋:“魚吃嗎?”

大美人看了一眼六子手裏活蹦亂跳的魚,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六子剛要放回去就被孟三秋拽回來:“給我。”

六子疑惑:“仙子不是不吃嗎?”

這個稱呼還是隨着孟三秋叫的,也不怪六子反應大,他這輩子就沒看過比老大更好看的人,一時半會有點激動。

孟三秋沒回答,支起柴,打火將魚穿在棍上往魚肚子裏塞點林間采來的調料,小火慢烤,之後加柴,轉為大火頻繁翻魚。

孟三秋讓六子在旁用樹葉子扇風,香味隨着煙氣四散開,六子目不錯珠的看着,口水差點掉下來。

“老大什麼時候你都開始會做這麼複雜的東西了,咱們不都是生吃嗎?”

六子說完一副我懂了,愛情讓人喪志的表情。

孟三秋:……

她轉頭看向大美人,美人安安靜靜的靠在樹根下倚坐着,似在閉目修養,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孟三秋將烤的油黃的魚拿下來一條,將調料從魚的肚子裏抽出來,吹了吹溫度,將魚送到閉目的大美人跟前。

“嘗嘗?”

大美人睜眼對上金黃油香的魚,側頭就看孟三秋一副期盼的樣子,然後又閉上眼睛。

孟三秋:“仙子要是不吃的話,身體就不會好,身體不好花師父就——”

大美人:“閉嘴。”

孟三秋:“哦。”

哄女孩子吃飯好難啊,孟三秋平時十天有八天都在加班,剩下兩天都是在家睡得昏天黑地,公司十個有九個程序狗都是男的,剩下那一個就是她。

所以雖然她是女的,但卻除了室友以外沒有一個女性朋友,室友又是粗漢子一樣的性格,她根本——

不會哄人。

孟三秋想了想決定委婉點。

把烤魚直接塞進大美人的嘴裏。

對上大美人的目光時孟三秋認真的說著:“你相信我,我廚藝很不錯的。”

拉住大美人在她脖子附近的手將插魚的棍子塞進她手裏,坐在一旁看着她。

果不其然,大美人緩慢的動嘴了。

除了孟三秋吃了一條以外,剩下的全都被大美人一人吃掉。

六子在一旁默默的流淚,倒不是他不想吃,而是每次要吃的時候,紅衣美人目光都陰冷的看着他。

將大美人餵飽以後孟三秋提起之前六子跟她說的話給大美人重複一遍,大美人懶散的看她一眼。

“你不知道?”

她應該知道什麼嗎?孟三秋不解。

大美人輕嗤一聲,倚躺在圓石上,滑下的紅衣袖露出玉白的胳膊,穿着簡陋草鞋的腳輕點地面。

見大美人不願意多說孟三秋也沒有多問,六子雖然是為此事而來但也知道這件事也急不得,也只好在一旁安靜等着。

如此便到了深夜,這裏地勢不如山腰,因為地勢開闊吹來一陣風就會顯得寒風刺骨,吹得草木嘩嘩作響。

她倒是還好沒什麼特別反應,反而比在白天還要舒適,但是她看向不遠處的大美人,想起白天大美人還在發燒,她慢吞吞的起身走到大美人身旁。

月色柔和銀光閃爍,大美人的表情安靜柔和,漆黑的發垂在臉側,單薄的紅衣在風中吹皺盪成波紋。

悉細索索的聲音從身前傳來,大美人睜眼,看到動作鬼鬼祟祟的蛇精。

終於,要露出破綻了。

然後大美人就看到了,蛇精把一旁睡着的小蛇精外套扒了下來,動作粗魯直接扒醒。

六子迷茫的看着孟三秋,“老大,你想對我做什麼?”

孟三秋:“睡你的。”

將手裏的外套抖一抖,孟三秋轉身直接鋪在大美人身上,然後就,對上了大美人的視線。

孟三秋淡定的打招呼:“還沒睡呢。”

大美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拿走。”

“哦。”孟三秋彎腰將外套拿走。

看來大美人一點都不冷,她不用自作多情的——

脖子一熱,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勾了過去,後腦勺直接砸進大美人懷裏,直接被來個鎖喉,腿也被夾住,整個人像是被八爪章魚包住。

“仙子……”孟三秋艱難出聲,動了動被壓制的胳膊和腿,差點窒息。

大美人:“這可比衣服擋風多了,就這樣吧。”

於是這一夜,孟三秋失眠了。

不是因為大美人的美顏太美,而是因為全麻了。

以至於後來被人攔截的時候她表情都有點麻痹。

看着那熟悉的衣服髮型她就知道他們沒抓到花師父,不然不能又掉過頭來找她。

孟三秋站在大美人身前,看着那些氣勢洶洶的人群,慢吞吞的道:“仙子不怕,我保護你。”

來人卻是一言不發直接祭出法寶,來勢洶洶、直奔主題:“你是跟我們走,還是浪費時間。”

孟三秋剛要上前,脖領子一沉,就被大美人扔後面了。

大美人:“滾遠點。”

孟三秋:“哦。”

她挪了挪步子跟一旁早就躲起來的六子蹲在一起,像是監獄裏的犯人。

“師祖說,你若願意悔改,他便不會計較你之前做的事情。”來人雖然說著話,但神情謹慎握緊手中法器。

大美人蒼白的指節捏着手中的青笛直接吹響,輕徹的聲響瞬間漫開帶着濃重的殺氣直逼而去。

那些人看她動作紛紛封閉五感,然而他們面色還是難看的緊,彼此對視一眼握緊手中法器靈光一閃直接將紅衣美人包圍其中。

六子悄悄的觀看戰場:“老大,仙子拿的好像是你的笛子。”

孟三秋仔細看着,伸手摸了摸胸前衣襟,笛子果然不見了,她一個扭頭還沒等說什麼就跟一旁趴在樹上嘶着蛇信子的花蛇對上視線。

孟三秋:……

六子伸手接過樹上的花蛇,點了點頭,轉頭一本正經的說:“老大,它說它是被笛子召喚來的。”

這還用你說,她不知道的嗎?不過這樣的話——

孟三秋抬眼就看到周圍內外被密密麻麻的蛇群包圍,大片綠油油的光芒定睛看着她,而手拿青笛的罪魁禍首周圍卻是乾乾淨淨。

“不對啊,蛇笛不是只有老大才能吹響,怎麼——”

六子自言自語一個抬頭就發現老大不見了。

青笛翻飛之際,頭顱高高飛起,血濺四溢,又是一個無頭屍倒地。

那道凝聚禁錮紅衣美人身上的靈光早就消失不見,粘稠的血液順着蒼白的指節從青笛上滴落。

大美人神色陰沉,勾着紅唇,“我遲早踏平你們無妄山,讓老禿驢等着。”

說完她剛伸手,只覺腰間一緊,低下頭就對上一個漆黑的頭頂。

抱緊大美人腰肢的孟三秋友善微笑:“嗨,仙子。”

“不是讓你滾遠點。”大美人脾氣暴躁,說話也不好聽,但是孟三秋卻感受到世界上最安全的味道。

只要我跑的夠快,蛇就追不上我。

“待在仙子身邊比較安全。”孟三秋剛說完,就見厲風劃過,一個新鮮的人頭從她眼前掉落,咕嚕幾圈進了蛇堆,不一會就被密密麻麻的蛇爬滿了腦袋。

孟三秋緩緩地拽過眼前的布料將臉埋進去。

“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丟進蛇堆。”大美人冷聲說著,動作卻不停,哪怕身上帶了個人形掛件,招式也越發凌厲。

孟三秋慢吞吞將涌到喉頭的某種液體咽回去。

好像更噁心了。

拿布料擦了擦臉被猛地拽回去,她這才發現自己拽着的是大美人的衣袖。

脖頸一緊,她被迫從大美人纖細的腰肢上分離,當個掛件久了,都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腳下的黏膩感傳來,她低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草綠色的地面已經一片血污,甚至匯聚成一片片小小的血窪。

地上咕嚕着人頭與分散的身子,還有打成結密密麻麻的蛇群。

“把他們腰間的牌子拽下來。”大美人吩咐着。

孟三秋看着被蛇群爬滿的那些屍體,指尖猛地一顫,“六子,把他們腰間的牌子拽下來。”

她此刻無比慶幸有個工具人可以召喚,不然——

梆的一聲,清脆聲響傳開,孟三秋捂着腦子,又一次差點腦震蕩。

沒等她發表什麼感想,空中劃過弧線,大美人隨手把笛子扔給了她,轉身垂着長長的衣袖坐在樹根下,閉目養神。

孟三秋拿着手裏滿是粘稠血跡的笛子,抬頭就看見六子已經收集好了牌子站在她面前。

“這麼快嗎?”孟三秋轉頭看去就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蛇類早都散去,她就明白梆一聲是何含義了。

敲蛇敬蛇是吧?

“你都拿到牌子了怎麼不送到仙子跟前?”孟三秋可是親眼所見,六子這幾天完全不把她這個老大放在眼裏天天眼睛圍着大美人轉,搶着獻殷勤,她時常擔心萬一她睡着醒來再次看見的就是六子的屍體。

好在大美人煩是煩了點,卻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六子瘋狂搖頭,小臉上滿是緊張,甚至脖頸僵硬不敢去看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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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白月光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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