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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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依舊在下着雨,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冷得穆清和他們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穆清和他們一家人住在武安伯府的北院,是最為遙遠偏僻的院子。從北院到老夫人的靜心苑的路程有些遠,走路過去需要兩刻鐘。為了不是最後一個去請安,他們一家人必須提前兩刻鐘出發,不然他們要是最後一個到,一定會被教訓。其他人要是最後到,認個錯賠個禮就行了,但是他們不行。

給老夫人請安的時間是固定的,在辰時四刻。如果換做現代的時間,那就是早上八點。

在辰時四刻請安,並不算早。老夫人平時卯時初起身,把請安的時間定在辰時四刻,是為了照顧她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現任的武安伯穆敬德。

在去靜心苑的路上,孟以蘭跟穆清和再三叮囑穆懷德待會不要說話。穆懷德非常乖巧地表示,他一定不多嘴說話。

“書姐兒,待會你也不要說話。”孟以蘭在心裏慶幸,幸好女兒的長相不像兒子那麼漂亮,性子也比較安靜,不然女兒會受到更多的欺負。當然,孟以蘭說得是以前。

武安伯府有五個小姐,穆知書排行第三,在府里被稱為三姑娘。她的長相比較清秀,在府里的五個姑娘並不是最出色的,當然也不是最差。

五個姑娘里,長相最為出色的大姑娘,也就是嫡女穆知琴。長相最差的是五姑娘穆知箏,她是穆百德與沈氏之女。

武安伯府有六個少爺,穆清和排行老三,被府里的人稱為三少爺,或者被老夫人他們稱為和哥兒。他的長相是府里六個少爺中最為出色的,極為漂亮俊美,但是或許是因為氣質的原因,讓他的美貌減少了不少分,看起來並不是很出色。再加上,他喜歡低頭,又沒有什麼存在感,所以整個府里的人沒有幾個人注意到他出眾的容貌。但是,現在穆清和內里換了一個人,又經過兩天一夜的靈魂與身體融合,這讓他整個人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陰鬱自卑的氣質被自信穩重取代,讓被氣質影響的容貌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穆清和原本沒有注意自己的容貌,再加上銅鏡看人不是很清晰。還有,他上輩子從小帥到大,對於自己長相一事從來沒有當做一回事。對他來說,男人是靠實力說話,而不是靠長相說話。

要不是今天早上李厚伺候他時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穆清和還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容貌。

雖說李厚從小就跟在原主的身邊,但是他跟其他人一樣也從來沒有認真地注意過原主的臉。今天早上才發現他家少爺長得非常好看,好看到都讓他看呆了。

不止李厚,張媽媽他們也都被穆清和的長相給震驚到了。就連穆知書也被震撼到了,還說了一句“原來哥哥長得這麼好看。”,這個時候穆清和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是因為氣質不同,導致容貌也發生了些變化。

穆清和想要恢復原主之前的不起眼,但是不管他怎麼偽裝,怎麼收斂氣勢,還是不行,畢竟他不是原主。為了不在請安的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穆清和決定學原主一直低着頭。

穆知書乖順地點頭:“娘,我知道了。”

又是一陣夾雜着冰冷雨水的風吹來,孟以蘭瞧着女兒冷得直縮頭,連忙問道:“書姐兒冷不冷?”

穆知書朝孟以蘭甜甜地笑了笑:“娘,我不冷。”

小臉都凍通紅了,怎麼可能不冷。

這下雨天又冷又濕,這老夫人也不取消今天的請安,讓一大家子人頂着風雨去請安,真的是折騰人。

孟以蘭心疼女兒,心裏對老夫人不禁抱怨起來。這武安伯府,還是得想辦法早點搬出去。

等到穆清和他們一家人走到靜心苑時,他們的衣服和鞋子都有些濕了,臉和手都有些凍僵了。他們一家人是最先到的,被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請進了大廳。

坐在大廳里,丫鬟和婆子們也沒有端來熱茶讓穆清和他們暖暖身,就把他們仍在大廳里不管不問。

孟以蘭看到這個情況,氣得火冒三丈,差點忍不住就發飆了。見女兒冷得有些發抖,她伸手握住女兒的手,用力地搓了搓女兒的雙手,讓女兒暖喝點。

穆懷德他們父子還好,不怎麼冷,但是見丫鬟和婆子們連一杯熱茶都不端來,這讓他們非常生氣。不過,由此可見,原主他們一家人在武安伯府是真的沒有地位。

就在穆清和忍不住開口的時候,三房穆立德他們一家人來了。

靜心苑的丫鬟也是不冷不淡地迎接他們一家人,請他們一家人在大廳坐下來。

穆立德和高氏夫婦倆見到穆懷德跟孟以蘭夫妻倆非常客氣地跟他們打招呼:“二哥、二嫂。”在整個武安伯府里,也只有穆立德他們一家人對穆清和他們一家人比較友好客氣。

他們兩個的女兒穆知畫也非常乖巧有禮貌跟孟以蘭他們打招呼:“二伯、二伯父好。”說完,又跟穆清和他們打招呼,“三哥、三姐姐好。”

“三弟,三弟妹。”孟以蘭一臉溫和地對穆知畫笑了笑,“畫姐兒好。”

穆清和跟穆知書也非常有禮貌地叫人打招呼,“三叔、三嬸。”說完,也跟穆知畫打了聲招呼,“四妹妹好。”

穆立德跟高氏的夫妻感情非常好,只有穆知畫一個女兒。高氏當年在生穆知畫的時候難產,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生育。很多人勸說穆立德納妾,給他生個兒子,但是被他拒絕了。

在整個武安伯府里,只有穆立德跟穆懷德兩人沒有納妾,也沒有通房,只有正妻一個妻子。

穆立德不納妾是因為他跟高氏的感情非常好,而穆懷德不納妾,沒有同房是沒有人願意跟他。

穆懷德他們一家人是坐在最末的位置,穆立德他們來了后就在他們的旁邊坐了下來。

來給老夫人請安,坐的座位並不是按照輩分排的。如果按照輩分排的話,穆懷德他們一家人應該坐在第二個位子。可惜,座位是按照在府里的地位排的。從這方面就能看出來,穆懷德他們二房處在武安伯府的最低端,穆立德他們處在到處第二的位置。

穆立德他們一家人雖然處在到處第二的位子,但是日子要比穆清和他們一家人好過多了,因為穆立德是秀才,還是一名琴師。穆立德善撫琴,琴技不錯,在蘇州府還有點名氣。他還在武安伯府里做教琴先生,當然不是免費教的,府里有給他作為教琴先生的月銀,只不過每個月只有二兩銀子的月銀。

丫鬟和婆子們見穆立德他們來了,這才磨磨唧唧地端來七杯茶。

孟以蘭沒有伸手接茶,而是故意問道:“大哥他們沒來,我們可以先喝茶嗎?”

丫鬟沒想到孟以蘭會說這種話,不由地愣了下,端給孟以蘭茶的手頓住了。

高氏是個聰明人,聽到孟以蘭這麼說,再加上看到孟以蘭他們手邊沒有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穆立德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微微地皺了下眉頭。就在他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手臂被妻子輕輕地碰了下,讓他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丫鬟回過神來,語氣有些冷地說道:“二夫人,請喝茶。”

孟以蘭還是沒有伸手去接茶,而是深深地看了眼前丫鬟一眼。

丫鬟被孟以蘭冰冷銳利地眼神看得心頭髮寒,心底深處抑制不住地恐懼害怕起來,剛剛的囂張氣焰頓時焉了一半,下意識地姿態變得恭敬起來,語氣也變得尊敬起來:“二夫人,請喝茶。”

孟以蘭還是沒有伸手接過茶盞,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大哥他們沒來,我們不敢喝茶。”

丫鬟聽到孟以蘭這句話,頭髮莫名地發麻,嚇得她不由地後退。或許是她退得太急,一不下心被穆清和的腳絆倒,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啊!”她在摔倒的時候,手中的茶潑灑在她的身上。茶水非常熱,灑在她身上的時候,自然是非常燙,燙得她尖叫了起來。她這一聲尖叫聲,傳到老夫人的房裏,此時老夫人正好梳好妝,聽到尖叫聲,輕輕地蹙了下眉頭。

“老夫人,老奴過去看看。”說話的是老夫人身邊的鐘媽媽。

等鍾媽媽來到大廳,就見丫鬟一身狼狽地倒在地上,還打翻了茶盞。她沒有急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先給穆清和他們兩家人請了安。

“你怎麼回事,大呼小叫的?”

丫鬟見鍾媽媽來了,動作非常利索地爬起身,語氣非常可憐地說道:“鍾媽媽恕罪,奴婢剛剛不小心摔倒。”

鍾媽媽板著臉訓斥道:“你怎麼做事的,怎麼還這麼毛手毛腳的?”

“奴婢知錯。”

看着丫鬟一身茶水和茶葉,模樣十分狼狽,鍾媽媽冷聲道:“還不退下,重新給二夫人端茶。”

“是。”就在丫鬟準備退下去的時候,孟以蘭忽然開口說道,“鍾媽媽不用了,我們還是等大哥他們來了再喝茶。”

鍾媽媽聽到這話,略微詫異地挑了下眉頭,“二夫人,您先喝茶。等伯爺和夫人來了,老奴會再給伯爺和夫人端茶。”

孟以蘭故意裝出一副非常驚訝地模樣,“大哥他們不來,我們能喝茶嗎?”

“二夫人,您這話如何說起啊?”鍾媽媽見站在她身邊的丫鬟把頭低得非常低,忽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以為大哥他們不來,我們是不能喝茶的。”

鍾媽媽眼神嚴厲地瞪着站在她身邊的丫鬟,“你是不是怠慢二夫人他們呢?”

丫鬟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請罪:“鍾媽媽,奴婢知錯。”

“這麼沒有規矩,滾下去。”鍾媽媽並沒有因為丫鬟是靜心苑的人就包庇,相反她會懲罰丫鬟。靜心苑是規矩禮儀最為嚴格的地方,哪怕穆清和他們一家人在府里沒有什麼存在感,但是他們一家人是主子,身為下人不能對主子不敬。還有一點,就算要對穆清和他們一家人不敬,也不能在靜心苑做出這種事情。

丫鬟嚇得臉色蒼白,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二夫人恕罪,小丫鬟不懂規矩,老奴會嚴懲。”鍾媽媽朝孟以蘭福了福身,“老奴這就給您重新端一盞茶。”

“那就麻煩鍾媽媽了。”

鍾媽媽又福了個身,這才退下去。退出大廳后,她的臉色立馬變了,露出了驚疑地神色。

今天的二夫人是怎麼回事,竟然敢反抗呢?

像剛才丫鬟不給孟以蘭他們端茶,並不是今天第一次發生,以前經常發生,但是原主他們一家人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但是,孟以蘭今天卻開口反抗了,這讓鍾媽媽非常意外,也讓高氏他們非常驚訝。

孟以蘭本想忍住的,但是太欺人太甚,實在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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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好戲開始了。

武安伯府的人員情況:

老夫人。

武安伯穆敬德和武安伯夫人裴氏。

二房穆懷德和孟以蘭。

三房穆立德和高氏。

四房穆千德和溫氏。

五房穆百德和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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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穿到明朝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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