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酉時末,穆清和一天的課業結束了。
臨走的事情,江先生又給他佈置了不少作業。
“從明天開始,為師開始教你琴棋書畫。”既然武安伯府不請先生教和哥兒琴棋書畫,那他就教和哥兒琴棋書畫。至於六藝,除了射和御,他教不了,其他的禮、樂、書、數,他都能教導和哥兒。
穆清和聽到這話,非常鄭重地向江先生行了一個大禮:“謝謝先生。”
江先生伸手扶起穆清和,一臉和藹地說道:“我先教你琴棋書畫,然後再教你六藝中的禮、樂、書、數。至於射和御,為師沒法教你,你可以請其他的先生教你。”
“是,先生。”穆清和一臉感激地說道,“那就麻煩先生了。”
“你這孩子跟為師客氣什麼。”江先生捋着鬍子,親切地笑道,“為師也只會這些東西,也只能教你這些東西。”
穆清和連連擺頭,語氣里充滿佩服說道:“先生,您會這麼多東西,真的太厲害了。”說實話,古代的文人學士真的是十八般武藝都會,真厲害。“我要是能學到您一半的本領就很不錯了。”
“以你的資質,你以後一定會比為師厲害。”
“對了,先生,既然要學琴的話,我是不是應該去買一把琴啊?”既然要學琴的話,那肯定要有一把琴,不然沒法練習。
“我有兩把琴,你不用特意去買。”其實,仔細看江先生的手,會發現他的手指長滿了繭子,“為師送你一把。”
穆清和笑嘻嘻地對江先生說道:“先生,您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穆清和心裏清楚,他要是拒絕收先生的琴,先生一定會很生氣。
見穆清和沒有拒絕,江先生滿意地笑了:“跟為師不用客氣。”說完,瞧着天變得陰沉下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他感覺催促穆清和,“時候不早了,你趕快回家。”
“先生,學生告退。”
“路上小心點。”江先生叮囑道。
穆清和朝江先生行了個禮后,就帶着李厚離開了。
剛離開江先生的茅草屋,李厚就迫不及待地告訴穆清和府里發生的事情。
“少爺,您知道么,大小姐未來的夫君,就是京城安平侯的公子過兩日就來府里呢?”
“這麼快嗎?”穆清和微微訝異了下,“不是說那個安平侯公子要先去金陵看望外祖父,然後再來武安伯府的嗎?”
“聽說安平侯府的公子早已經到了金陵。”李厚滿臉興奮地說道,“這兩日,安平侯府公子就來咱們府里,而且還要在咱們府里住一段時間。”
“還要住一段時間?”穆清和輕挑了下眉毛,略微疑惑地問道,“他在府里住一段時間,合適嗎?”這個安平侯的公子日後不是要和穆知琴成親么。這還沒有成親,就住在未來岳父家,而且還要住一段時間,這合適嗎?
“少爺,大小姐日後不是要和安平侯府的公子成親么,有什麼不合適的。”
“就是因為日後要和大姐成親,所以他才不能住在咱們府里,這不合禮法。”
李厚這才明白穆清和的意思,“少爺,雖說大小姐要和安平侯的公子定親,但是這還不是沒有定親么,所以沒事。”說完,他又一臉激動地繼續說道,“少爺,您不知道,為了迎接這位安平侯公子來咱們府里,大夫人又是下令收拾客房,又是下令買東西,東院那邊忙得團團轉。”
“這麼誇張嗎?”穆清和心想不過是安平侯的公子,又不是安平侯,或者是安平侯府的世子,有必要這麼鄭重其事嗎?“看來大伯母真的很看重這位安平侯的公子啊。”
“少爺,這可是京城安平侯的公子,大夫人當然要重視。”李厚興緻勃勃地說道,“大小姐嫁給他后,就是安平侯的少夫人,到時候身份比大夫人的身份還要尊貴。”
穆清和瞧着李厚這副八卦地模樣,好笑道:“這位安平侯府的公子來咱們府里,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李厚被穆清和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爺,小的是好奇這位安平侯府的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看你們是想看好戲吧。”
被穆清和一語說中,李厚頓時變得僵硬,神色尷尬地笑了笑:“少爺,小的可不敢。”
“行了,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穆清和神情變得若有所思,“這位安平侯府的公子來到咱們府里后,只怕府里會變得不安寧。”
“少爺,就算府里變得不安寧也和我們沒關係。”
“希望吧。”穆清和對這位安平侯府的公子的到來不感興趣,“走了,回家了。”
“是,少爺。”
等穆清和回到家時,孟以蘭跟穆懷德繼續在挖地。經過昨天和今天的辛勞,孟以蘭他們挖了不少地出來。
見兒子放學回來了,孟以蘭他們就停下手中的活,準備用晚膳。
用晚膳的時候,穆清和把江先生為他們家秀坊題字,並且找朋友做牌匾一事告訴了孟以蘭他們。
孟以蘭聽說后,讓穆懷德明天中午做一頓豐盛的午膳感謝江先生。
“對了,裴氏剛剛派人來通知我們,讓我們明天早上去一趟老夫人那裏。”
“明天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去老太太那裏做什麼?”穆清和問道,“那我要去嗎?”
孟以蘭道:“孩子們不用過去。”
“行,那我明天早上就不過去了。”
“聽說安平侯府的公子要來了,估計叫我們過去就說這事吧。”孟以蘭猜測道。
“這個安平侯府的公子是什麼大人物么,還特意把我們叫過去開會?”穆懷德吐槽道,“又不是安平侯來了。”
“爹,雖然不是安平侯,也不是安平侯府的世子,但是他是安平侯府的少爺,大伯母要把大姐嫁給他,可對武安伯府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老太太自然要重視。”不過也是因為武安伯府式微,所以老太太他們才會對一個小輩的到來這麼鄭重。“這可是攀上京城侯府的好機會,老太太他們肯定是想讓這門親事成功。”
穆知書忽然說道:“今天上課,二姐又和大姐吵了起來。”
“她們吵什麼?”孟以蘭伸手摸了摸穆知書的小腦袋,關心地問道,“她們吵架沒有欺負你吧,書姐兒?”
穆知書搖搖頭,乖乖巧巧地說道:“沒有,二姐說大姐攀上高枝要做鳳凰什麼的,還說大姐不要太得意,說大姐沒有那個命去京城做侯府少夫人。”
“果然,劉氏會讓她女兒去跟琴姐兒爭奪安平侯府的公子。”孟以蘭揚起嘴角,一臉興味地笑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娘,二姐要搶大姐的那位安平侯府公子嗎?”
“是的。”孟以蘭溫柔地叮囑道,“書姐兒,除了在我們家說這件事情,在外面不要說這件事情,知道嗎?”
穆知書乖順地點頭:“娘,我知道了,我不會在外面說這件事情。”
“書姐兒真乖。”
用完晚膳,穆清和他們一家人就在院子裏散步、聊天。
穆清和跟穆懷德走在後面,聽着孟以蘭給穆知書說故事。
孟以蘭跟穆知書說的故事都是關於女孩子獨立自強的故事,這麼說為了是培養穆知書的獨立意識,讓穆知書變得獨立自信大方起來。
散了大半個時辰的步后,穆清和就回自己的房間寫作業、練字。
到了亥時,穆懷德準時送來剛煮好的羊奶,順便催促穆清和喝完羊奶就去睡覺。
穆清和臨睡前叮囑李厚,讓他明天早上提前半個時辰叫他起來。
“少爺,您起來這麼早做什麼?”李厚不解地問道,“您卯時初起床就已經很早了,您怎麼還要提前半個時辰啊?”
“為了鍛煉身體,記得明天早上提前半個時辰叫我起來。”穆清和原本打算晚上跑步鍛煉身體,但是他放學回來就吃晚飯,吃完晚飯就忙着讀書寫作業、練字,根本沒有時間去跑步。想來想去,只能早上提前半個時辰起來跑步。
他一定要在參加科舉考試前,把身體鍛煉的強壯些,不然等參加科舉時病倒,那就完了。
“小的知道了。”
“時候不早了,你趕快去睡吧。”穆清和想到李厚天天跟着他早起,心裏不禁有點愧疚,“李厚,辛苦你了。”
李厚剛準備離開,聽到他家少爺這麼說,不禁驚了下,隨即連忙擺手,笑着說:“少爺,小的不辛苦,您讀書才辛苦。”
“你趕快下去睡吧。”
“少爺,您也趕快睡吧。”李厚說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穆清和的卧室,之後又輕輕地關上門。
這幾日,少爺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比以前變得話多了,也比以前變得好看了,還比以前變得……對,溫柔。雖然少爺變了好多,但是他喜歡現在的少爺。對了,他還喜歡現在的老爺和夫人。
第二天一大早,李厚謹遵穆清和的吩咐,在寅時四刻去叫他起床。
“少爺,這天還沒有亮,外面漆黑一片,您真的要起來嗎?”
穆清和披着衣服下床,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果然漆黑如墨,沒有一點光亮。
“你去打水過來。”既然決定早起半個時辰鍛煉身體,那就要做到。
見穆清和堅持要這麼早起,李厚沒有辦法,只好去給他端來溫水,伺候他梳洗。
洗漱好后,穆清和就在院子裏跑起步來。雖然天還沒有亮,但是掛在廊下的燈籠能送來些光亮。
藉著廊下的燈光,穆清和慢慢跑了起來。
李厚站在一旁,驚奇又不解地看着他家少爺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少爺,您這麼早起來,就是為了跑圈子嗎?”少爺,這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么。天還沒有亮,就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這叫跑步。”穆清和有節奏地跑步,“它能強身健體。”
“跑步?強身健體?”在院子裏跑來跑去能強身健體?
“說了你也不懂。”穆清和在認真地跑步,懶得跟李厚詳細地說跑步的好處。
等到穆懷德起來去做早膳的時候,就看到兒子在院子裏跑步,嚇了一大跳。
“兒子,你怎麼跑起步來了?”
穆清和已經跑完了,此時跑得大汗淋漓,劇烈地喘着粗氣:“爹,我現在的身子太弱了,必須鍛煉起來,不然以後可沒法參加科舉。”
“你可以晚上跑步啊。”穆懷德瞧著兒子跑得滿身大汗,猜到兒子肯定很早就起來了,“你早上起來讀書已經夠早了,怎麼還提前起來跑步?”
穆清和弓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地喘着氣:“爹,我晚上沒時間跑步,只能早上提前半個時辰起來跑步。”
“你這太拼了……”穆懷德心疼了,“身體會吃不消的。”
“爹,早起,身子不會吃不消的。”穆清和全身都汗濕了,黏糊糊地,十分難受,“爹,不跟你說了,我先去洗個澡。”
“去吧去吧,我去給你做好吃的。”穆懷德在去廚房的路上想,得給兒子改變下膳食,好好地給兒子補一補。
等穆清和洗完澡,穆懷德已經做好早膳了。
或許是因為跑步的關係,穆清和餓地厲害,早膳比平時多吃一碗飯。用完早膳,他就帶着李厚去江先生那裏。
等他在江先生那裏上了一個多時辰的課後,孟以蘭他們前往老太太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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