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翌日，辰時初，穆清和就被李厚喚醒。

今天早上要去雲松院讀書，穆清和不能遲到，不然會被先生懲罰。

等穆清和洗漱更衣完，張達就來請他去內院的膳廳用早膳。

還沒有走進膳廳，遠遠地就聞到了飯菜香。穆清和原本還不怎麼餓，現在聞到這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肚子立馬唱起空城計。

“爹，你做什麼好吃的？”

“兒子來了啊，快快快坐下用早膳。”穆懷德朝穆清和招招手，一臉喜悅地說道，“我早上給你們熬了粥，還做了煎餅。”

“爹娘，還有書姐兒，早。”

“早，兒子。”

“早，哥哥。”

穆清和瞧着穆知書今天穿得一身粉嫩，襯得小姑娘越發精緻可愛，立馬誇讚道：“妹妹，今天打扮地真好看。”

被哥哥誇好看的穆知書微微羞紅了臉，羞赧地說道：“謝謝哥哥，哥哥今天也好看。”她發現這幾日哥哥越來越好看了，就連爹也變得越來越好了。以前爹都不說話，也不跟她說話。現在，爹不僅跟她說話，還做好吃的給她吃，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她喜歡現在的爹，也喜歡現在的哥哥。

“快坐下用早膳，待會你們都要去讀書。”孟以蘭讓兒子和女兒坐下來，接着親自給他們各盛了一碗粥。

“謝謝娘。”兄妹二人接過粥后，動作一致地低下頭吃了起來。

“我昨天做了腌黃瓜，你們倆嘗嘗。”穆懷德伸手給兒子和女兒夾了他昨天腌制的黃瓜，“下飯。”

“你們兩個多吃一點，這樣上課的時候就不會餓了。”

“夫人，沒事，我給兒子和女兒做了點心，待會讓他們帶些點心，這樣他們就不餓了。”穆懷德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昨天下午做吃的時候，特意多做了些點心。

孟以蘭微微點了下頭，隨即看向女兒，叮囑道：“書姐兒，你待會去讀書的時候，要是被欺負了，回來記得告訴娘。”

“也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欺負回去。”

“也告訴爹，爹也幫你討回公道。”

穆知書聽着爹娘他們這番話，心頭莫名地一酸，眼眶微微泛紅，輕輕地點頭說道：“恩……”

孟以蘭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溫柔道：“以後有爹娘，還有你哥哥在，沒人敢欺負你。”孟以蘭不敢想，如果他們一家人沒穿來，穆知書以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穆知書用力地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

”娘，別說了，讓妹妹好好吃飯。“穆清和怕他娘再說下去，妹妹就要哭了。

孟以蘭也注意到女兒快要哭出來了，溫聲道：“好，我不說了，你們先好好吃飯。”

等用完早膳，窗外下起了雨，孟以蘭擔心兩個孩子吹了風雨會受涼，趕緊讓兩個孩子身邊的伺候人去拿披風。

穆清和跟穆知書的披風都是好幾年前的披風，雖然舊，但是保暖。

孟以蘭親自給女兒系好披風，並給女兒戴好帽子，囑咐兒子道：“和哥兒，你先把書姐兒送到瑾安苑，然後再去雲松院。”

“娘，你不說，我也會先把妹妹送到瑾安苑。”穆清和自己戴好帽子，跟孟以蘭跟穆懷德打了聲招呼，“爹娘，我們去讀書了。”

“爹娘，女兒去讀書了。”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打好傘別弄濕了。”

送走兒子和女兒去讀書，孟以蘭忽然想到兒子和女兒沒有像樣的書包，決定給兒子和女兒做書包。

穆清和跟穆知書的書都是裝在一個包裹里，由李厚和白芍拿着。白芍是穆知書身邊伺候的丫鬟。

好在雨下地不大，風也不是很大，在去瑾安苑的路上，穆知書並沒有淋濕衣服。

穆清和就把穆知書送到瑾安苑的門口，沒有走進去。瑾安苑是武安伯府里女眷學習的地方，再加上教書先生是女子，男子不能隨便進入。雖說穆清和不是外男，可以進瑾安苑，但是他還要去雲松院讀書，進去的話就來不及了。

雲松院的方向跟瑾安苑的方向相反，從瑾安苑去雲松院需要一刻鐘。

“我先走了，中午下了學，我來接你一起回家。”

穆知書點點頭，乖乖巧巧地說道：“好，我等哥哥。”

“那我走了，你好好讀書學習。”

“哥哥慢走，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穆清和伸手輕輕拍了了下穆知書的小腦袋，隨後就轉身離開了。等他到雲松院時，穆清雲跟穆清海還沒有到。

原本穆清文是該跟着穆清和他們一起讀書學習，但是裴氏花重金給他請了有名的教書先生，單獨教他一個人，所以他就不跟穆清和他們一起讀書。至於穆清武和穆清安兩人已經成年，不需要再跟着弟弟們一起讀書。等到穆清和成年，也就是等到他十五歲的時候，就不用再來雲松院讀書了。

武安伯府的規矩，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六歲啟蒙讀書，十五歲成年後就不用再跟府里的教書先生讀書。

雲松院裏種了不少松樹，並且修剪地非常雅緻。一走進來，就能感受到這裏幽靜的氣氛。是個讀書的好地方，但是武安伯府里沒有幾個人會好好讀書。

雖然沒幾個人好好讀書，但是學堂卻佈置地有模有樣，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目前，就穆清和他們三個人讀書，所以只擺了三章桌子，他的桌子在後面，桌子上擺放着筆墨紙硯。

穆清和先從布袋裏拿出書，然後開始給自己磨墨。

巳時初上課，但是除了他到了，其他兩人遲遲沒有到。

等到巳時初的時候，教書先生竇先生來了。這竇先生有着一頭花白的頭髮和鬍鬚，面頰清瘦，一張蒼老的臉上長滿了皺紋。穿着一身黑色寬大的道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竇先生。”穆清和站起身朝竇先生行了個禮。

竇先生看都沒有看穆清和一眼，站在門口說了句：“今日雨下得大，五少爺和六少爺不來讀書，你也回去吧。”

“竇……”穆清和剛準備開口叫住竇先生，結果竇先生轉身就離開了，他連忙追了上去，再次叫道，“竇先生。”

竇先生見穆清和追了上來，停下腳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何事？”

穆清和自然看出來竇先生對他的態度有些不耐煩，“竇先生，我讀書有些地方不懂想要請教您。”

竇先生直接對穆清和擺擺手：“我今日沒空。”說完，直接大步離開了。

看着竇先生離開的背影，穆清和微微皺起眉頭來，眼中閃過一抹冷芒，看來想要指望竇先生教他讀書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雖說這個竇先生是個舉人，但是這些年在武安伯府里教書也是為了混日子有口飯吃，從來沒有好好地教過他們，估計肚子裏也沒有多少墨水。

既然今天不上課，穆清和自然不會留在雲松院，收拾好東西后，就帶着李厚回北院了。

“兒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穆清雲跟穆清海沒去雲松院，竇先生說今天不上課了。”

孟以蘭一聽這話，皺着眉頭不滿地說道：“這太不負責任了，哪怕只有你一個人上課，他也該教你。”說完，她想到兒子要參加科舉，這樣在府里讀書是不行的，“兒子，這個竇先生這麼不負責任，你跟着他讀書是永遠考不到功名的。”

穆清和微微頷首：“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得重新找老師學習。”說完，他的面上露出一抹苦惱的神色，“既然要拜師，當然要拜好一點的老師，但是好點老師不是那麼好找，也不是那麼好拜。最重要一點，憑我們自己是找不到好先生的。如果去找大伯，大伯怕是也不會同意。”

“武安伯不會為了你，給你找好先生。”孟以蘭覺得兒子這番話說得對，也不由地蹙起眉頭來，“好先生是不好找……”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想到一個人，眼前不由地一亮，“兒子，你可以去找你外祖父幫忙。”

“外祖父？”穆清和先是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了，“對啊，我們不認識什麼好先生，但是外祖父應該認識。”他怎麼把外祖父忘記了，外祖父是個老秀才，考了不少年的科舉，現在又是教書先生，他應該認識不少讀書人。

“你去找你外祖父，說不定你外祖父能幫你找到一個好先生。”

“行，那我現在就去外祖父家。”說是風就是雨，穆清和站起身準備出門找他外祖父。

“等等，這外面還下着雨呢。”孟以蘭伸手拉住穆清和，“你急什麼，你明天再去也不遲。”

“娘，現在時間還早，我在家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去找外祖父，請外祖父早些幫我找到先生，這樣我也好讀書學習。”再說，他還要再去一趟松竹齋。“娘，我先走了。”

穆清和剛走幾步又返了回來，”娘，我答應中午去接妹妹放學的，但是我現在要去外祖父那，就麻煩你幫我去接一下妹妹。“

“我讓你爹陪你去……”

“不用了，你還是讓爹在家給你做菜做飯吧。”

孟以蘭瞧著兒子急急忙忙出門的模樣，臉上是滿滿無奈地笑容，“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性急。”

站在一旁的張媽媽說道：“夫人，少爺也是想好好讀書，所以才會這麼急。”

穆清和帶着李厚直奔他的外祖家。孟家就在蘇州府的西城區和南城區的交界處，離武安伯府有些遠，走路過去需要大半個時辰。

在去孟家的路上，穆清和買了些東西，畢竟不能空着雙手去外祖家。

孟家老爺子對穆清和這個外孫的到來十分歡迎，在得知穆清和這次來見他，是想請他幫忙介紹一個好先生，開心地不得了。對他老人家來說，只要子孫們願意好好讀書就是好事，他一定會鼎力支持。

在外祖父家用了午膳后，穆清和被孟老爺子考察起功課來。穆清和全部答對，這讓孟家老爺子十分驚喜，覺得穆清和是讀書料的。他老人家表示一定要給穆清和這個外孫找一個好先生。

穆清和沒有在孟家久待，通過孟老爺子的考核后，他就離開了。離開孟家后，他沒有急着回武安伯府，而是去了松竹齋。

昨天招待穆清和的夥計見他今天又來了，連忙堆着笑臉迎了上來。

穆清和直接問夥計有沒有吳中四大才子的字畫，夥計連忙表示有。

松竹齋是蘇州府最大的書店之一，店裏收集到不少名人名家的字畫和書籍，像吳中四大才子的字畫，他們松竹齋自然是有的。

果然如聚寶盆系統所言，吳中四大才子的字畫不怎麼值錢，每幅畫最多值二十兩銀子。

穆清和買了五副吳中四大才子的字畫，把從聚寶盆系統那裏賺來的一百兩銀子全部花完。不過，他轉身就把五副吳中四大才子字畫賣給了聚寶盆系統，從聚寶盆系統那裏賺到了一千兩銀子。

除了賺了一千兩銀子，他還得倒了吳中四大才的書法和繪畫的八層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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