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我...”季年的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腳步也有些退縮。
“你什麼你，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肯承認啊。”姜淵見狀直接抬手掐住季年下巴，身子前傾，一點點靠近對方。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最終間隔都不到十厘米，季年的皮膚一向很白，離得近了，更是連毛孔都看不太見，姜淵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靠近季年，大概是對方的皮膚太白，晃了他的眼。
“難怪你說看過我演的劇呢，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追我？”姜淵放緩了點捏着季年下巴的力度，轉而用指腹揉了揉季年嘴角，笑得張揚又放肆。
季年嘴唇因為姜淵的動作而略微抖動，牙齒不由自主的咬上嘴裏軟肉，這種緊張感也使得季年喉結滾動，期間還刮過了姜淵手指。
久久沒有得到回復，姜淵手上的勁又變得大了些，直接把人的嘴捏成了一個‘o’型，配着季年閃爍着緊張的雙眼，竟然又與小時候的畫面重合了起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姜淵鬆開手，轉了個身將背抵在餐桌上，笑彎了腰：“季年你怎麼每回都是這樣一幅受氣小媳婦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呢。”
季年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被姜淵捏過有些發麻的下巴，一時間只想趕緊逃離目前的狀況，他不知道現在該以何種態度來面對姜淵，也不知道對方臉上的笑到底是出自什麼原因。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即使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只要再次被勾起回憶，那些過去的習慣也還是會被喚醒。
季年習慣了不反駁姜淵的話，也習慣了在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就這麼睜着眼睛盯着對方看。
這一招，很好用。
“唉唉唉，你別這麼看着我，瞧着委屈死了。”姜淵把視線從季年臉上挪開，語氣無奈又帶着幾分妥協：“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不就是被我知道你是我粉絲了嗎，又不丟人。”
季年因為這句話而身子頓住，猛地明白了什麼，眼神閃爍又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是說...你知道我是你粉絲了？”
“不然呢？”姜淵直起身，一臉狐疑的挑挑眉：“難不成，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真的被你發現了。”季年語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又很快降了下來，變成沒什麼底氣的話。
姜淵再怎麼說也是學過表演的，這表現得已經這麼明顯，他要是還沒發現有問題，那以後也就只能當個花瓶了。
只是，現在季年不想說，即使他再想知道，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了。
“追我就好好追，別讓我發現你爬牆啊，這其他人可不一定有我好...不對，是肯定沒我好。”姜淵抬起手，徑直落在季年頭上，把人的頭髮揉得像剛睡醒似的。
要不是現在他們倆的年紀都不算小，姜淵還真要覺得季年是開始叛逆了，不過人有點秘密也好，起碼不用他擔心這人過於好欺負了。
良久，季年才慢慢點了點頭，其實當一個粉絲，也挺好的，起碼家裏的那些東西都不用想辦法藏起來了。
“嗡嗡嗡——”
姜淵口袋裏的手機振動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與此同時，姜淵也突然多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拿出手機看清上邊的來電顯示時，頓時有些糾結起來。
這柳姑奶奶的電話，是接還是不接呢？
姜淵的助理小玉是個標準宅男，通常在他放假或者是不需要助理的時候，對方便會一直宅在家裏，柳雯也不會交代一些與姜淵無關的事情給對方，更不會隔了一整天才問姜淵有沒有被送回家。
而且之前小玉把姜淵送到機場時，兩人還討論了一番要是被柳雯發現了該怎麼說，所以也不存在是對方告了密。
姜淵眼神複雜的盯着手機，開始思考柳雯是不是知道他不在Y市了，電話因為一直無人接聽而自動掛斷，但很快，對面又再次打了過來。
“哥...你不接嗎？萬一是你經紀人找你有什麼要緊事。”季年瞥了眼屏幕，很慶幸現在有個電話能及時中斷他們之間的對話，不然要是再繼續聊下去，可就真說不定要露餡了。
姜淵看着季年臉上那顯而易見的期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終也只能在心裏嘆了口氣，手指滑動屏幕，接通了這個與炸彈無異的電話。
“喂？”
“姜淵你幹嘛呢？打好幾個電話都不接，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柳雯雖然是在質問，但這語氣卻還算緩和。
“剛才在洗澡呢，剛洗完，有什麼事嗎？”太好了，看來柳雯還不知道他現在跑到S市了。
姜淵心裏才剛鬆了口氣，從電話里傳來的話又再次讓他頭疼起來。
“沒什麼事，就是讓你等會出來開下門，你家鑰匙我忘記帶了，公司給你準備了幾件慈善活動穿的衣服，拿來給你提前試試，就快到了。”柳雯的聲音就像□□上的引線，說出來就已經燃燒了一半。
姜淵很清楚這下子是肯定瞞不了了，不管怎樣，這一頓罵是肯定免不了了，倒不如主動點自己交代算了，當下便心一橫：“那什麼...不如你今天先回去吧，咱下次再試，我現在人在S市呢。”
電話里沉默了兩秒，姜淵反應很快的立馬將手機拿遠，也就完美避開了柳雯的問候還有教育。
等到手機傳來的聲音小了點以後，他才重新拿近手機，貼在耳朵上說道：“彆氣彆氣，消消火，我是那種亂搞的人嗎？真不是來禍害人的，不信我讓季教授跟你好好說說。”
姜淵這話說完，便直接把手機開了擴音，朝季年遞過去，並且示意對方開口幫忙解釋解釋，而季年則是在猶豫兩秒后，才接過了眼前這部手機。
“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跑S市是想幹嘛，趕緊給我滾回來看劇本...”柳雯的聲音還不斷從電話里傳出，只不過現在被教育的則變成了兩個人。
季年的修養做不到打斷別人講話，所以也只得在柳雯說完一大段以後，才找着機會說道：“你好，我是季年。”
季年的聲音立馬使柳雯變了一種語氣，但也還是能隱約聽出對方那刻意收斂的怒氣：“季教授是吧，我們姜淵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我現在就讓他回來。”
最後那一句話，姜淵默默的在心裏猜想柳雯真正想說的不是‘讓’他回去，而是讓他‘滾’回去。
面對季年詢問該怎麼處理的眼神，姜淵聳了聳肩，兩手一攤，笑眯眯的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季教授，你也知道姜淵目前是個藝人，有很多雙眼睛在盯着他呢，就這麼一個人跑走，真的很不安全，也麻煩你幫我好好勸勸。”
柳雯的話說得很客氣，並且季年也覺得對方說得有幾分道理，這也就讓他表情變得有些為難的盯着姜淵看，雖然心裏是想再跟姜淵多待幾天，但理智卻告訴季年他不應該這麼想。
接收到眼神訊息的姜淵頓時收斂了幾分笑意，朝着季年語調慢悠悠的問道：“你希望我走嗎？”
“你經紀人說的其實還挺對的。”季年並沒有正面回答姜淵的問題，但也與回答沒有什麼差別了。
“行，我知道了。”姜淵表情不變，只是把視線從季年臉上挪開，伸手拿起手機關掉免提，然後往陽台走去，但就在轉身背對着季年時，他臉上的笑意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季年，也未免太理智了點，還是小時候的拖油瓶更可愛，他一邊想着還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姜淵在陽台上站好，才舉起手機繼續跟柳雯談話：“差不多得了，跟他說這些幹什麼，別欺負人家，那劇本我看了，劇情確實挺不錯的，角色人設也挺有意思的。”
“給你訂了機票，晚上8點半，今天Y市沒有下雨，應該不會延誤。”柳雯聽到姜淵那麼說，當下也把教育放到一邊，轉而安排起後續行程來：“晚上我會過去接你，這衣服今天就得試好，明天送去改。”
姜淵沒有立馬回應，而是回頭看了眼屋子裏的季年，對方並沒有往陽台這看，貌似是在收拾着桌子，這才目光劃過一抹複雜的開口說道：“嗯，行，晚上我會上飛機的，沒什麼事就掛了吧，回去了再聊。”
就在他即將掛掉電話的那一刻，柳雯的聲音又從電話里傳了出來，其中甚至還帶上了一點警告意味：“我是說你像個傻白甜，但你也別去嚯嚯人家，你心裏想的那點東西我還不清楚嗎？”
“那看來我們還是有點默契存在的，但你好歹也得對我多點信任啊。”姜淵抬起頭，伸出手指遮住了眼前太陽，只留一部分陽光從指縫漏出，然後又勾起唇角說道：“再說了，我可是真的啥都沒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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