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姜淵之前參加的那個選秀，因為是HS公司在背後操作，為了讓姜淵按照已經規劃好的路線往下走，那檔選秀便走的是個人魅力的路線。

拋開了隊友之間的合作，也杜絕了將來會被捆綁的可能。

在當時，節目組給排名前十的選手都單獨設計了一款服裝，並且還以周邊的形式對粉絲開放購買，姜淵的排名從未出過前三，這單獨周邊的衣服，便也有他的一份。

節目組在製作訓練服時還參考了選手喜好，但由於姜淵的喜好被公司認為不符合形象，就直接越過了他的建議，改為按照姜淵的人設來設計衣服。

不湊巧的是，公司那時給姜淵的定位便已經是完美男友了。

HS公司不差錢，更是捨得給姜淵花錢，所以當時的衣服雖然外表看上去是簡單白襯衣，但它製作得卻是非常精緻。

不僅上邊所有的扣子都刻有JY兩個字母，並且還在領口處也用黑線勾勒了出來。

姜淵當時還算配合公司安排，但內里的叛逆還是一點沒少，當公司要求他把扣子全部扣上，因為那樣可以顯得更有氣質時，他雖然在那一刻答應的很好，可一轉眼便會忘得乾乾淨淨。

只要他在節目上穿那件襯衣，那麼在領口處的那些扣子是必須解開的。

也正是因為那件沒有按照公司要求扣上全部扣子的襯衣，姜淵才會在選秀期間收到大量黑粉。

原因沒有別的，只是因為他解開扣子鎖骨大開的模樣配上那張臉，再加上後期粉絲自己打上的濾鏡，看上去分外妖艷。

所幸公司一直都在關注着姜淵的評價，才能及時把他的人設拉扯回來。

經過這事以後，姜淵便也不鬧了，安安分分的整天穿着那襯衣，並且還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邊，這才堪堪保持住他完美男友的人設。

也正是因為這樣，姜淵才能在時隔這麼久后，一眼就認出這件衣服來。

這件襯衣的上架時間很短，並且還算得上是限量版，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出現在面前這個衣櫃裏的。

姜淵伸出手，將那件襯衣連着衣架一塊拿了出來，對着後邊窗戶上的陽光再次確認了一番，那些扣子上的字母因為做工精緻，到現在也依舊清晰，確實是他那件同款沒跑了。

他眯起眼，手指微動的把衣服從上邊取了下來，任由它掉在床上，接着便直接把身上的睡衣給脫了下來，隨意的丟在一旁。

季年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追星的人，唯一的解釋也只能是因為這衣服是官方發行的他的同款了。

所以這季年不會是以為買周邊能給選手增加票數吧？除此之外，姜淵也再想不到其他可能。

再一次穿上這件衣服，姜淵心情還算不錯，現在沒了人設的束縛，他的手指便只在領口的扣子處停留了一下，接着就直接放了下來，並沒有動手扣上。

這種穿法對姜淵來說，倒是還帶上了抹自由的意味，可要是他這模樣被柳雯看到，估計又會吐槽姜淵小孩心性了。

帽子和口罩是姜淵來S市之前就一直戴着的，現在倒是也不用再去翻季年的帽子了。

姜淵在跟季爸爸打了聲招呼以後，便出了門，直接往交警大隊走去。

之前在屋子裏還不怎麼覺得，現在一出門姜淵便感覺到了天氣炎熱，但既然已經出來了，他也就沒打算回去，而是加快腳步，奔着目的地而去。

剛剛推門踏入交警大隊大廳的時候，姜淵差一點就伸手把自己口罩給摘了，這是和外邊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大廳里開了空調，吹在身上涼颼颼的，很快就緩解了姜淵因為怕熱而產生的煩躁感。

他足足在空調前站了一分鐘，才心滿意足的在大廳里找起人來。

......

今天恰好是周末，過來交警大隊處理問題的人格外多，季年一大早就起來在這拿號，可即使是這樣，現在他前邊也都還排着好幾個人。

大廳里開着空調，季年吹着有點冷，便找了個角落坐下，雙眼一直出神地盯着那滾動號碼的屏幕，而手裏則是不停轉動着那顆像玻璃珠似的糖。

他昨晚明明沒有喝酒，可為什麼卻總覺得自己昨天並不清醒呢。

季年其實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當機會真的出現在眼前，他卻是不敢再往前邁動一步。

他就像是踩在一塊離岸邊僅一步之遙的薄冰上，運氣好的話，他能成功踏到岸上，但要是運氣不夠好，也許就會在他動的那一瞬間，腳下薄冰便會立馬碎裂。

而他也會因此而徹底掉入湖底，再與岸上無緣。

季年很清楚姜淵就是他年少時的保護神，不管做了什麼，對方都會不離不棄，但到了現在，那個保護神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他無法追尋到的光。

他知道姜淵現在對他好，也只不過是把他當從前那個鄰家弟弟來看待，即使季年自認對姜淵有幾分了解，但他也始終不敢去想當姜淵知道了他的心思，會露出什麼表情。

是厭惡，亦或是會變得冷漠？

與其去做這些不確定結果且只有一次機會的嘗試，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只做一個聽話乖巧的弟弟。

季年從小膽子就小，唯一一件算得上是膽子大的事，就是想方設法的黏上了隔壁那個小孩。

曾幾何時，季年一度被對方哄騙，相信了那些糖都是憑空變出來的，從此便熱衷於掏空姜淵口袋裏的糖，不管是苦肉計還是賣萌，都是屢試不爽。

手裏的玻璃糖紙被慢慢剝開，季年將糖送入口中，接着一點一點撫平那張糖紙。

就在他把紙完全撫平，捏着一角舉到眼前時，突然從旁邊伸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快速捏住了那張糖紙。

季年立馬轉過頭，看向身旁那個稱得上是無禮的人，卻在看到對方那帶着笑意的桃花眼時，立馬頓住了動作。

即使是戴着口罩，但這雙眼...絕對是姜淵。

“甜嗎？”姜淵半靠在椅子上，上下翻看着那張糖紙，透明的琉璃色看上去倒是還挺少女心的，他倒是沒想到季年現在喜歡這種風格的東西。

“嗯，挺甜的。”季年視線一直停留在姜淵臉上，久久沒有挪開目光。

聽到這話，姜淵略微挑了挑眉，雙手開始在糖紙上摺疊起來，不久后，那張方方正正的糖紙就轉變為了一隻琉璃色的千紙鶴。

姜淵捏着千紙鶴，沖季年挪了挪下巴，示意對方伸出手，然後將千紙鶴擱到了對方伸出的掌心內。

這種包裝好看味道正常的糖果，姜淵是很少買的，他平時囤得最多的，其實是那種怪味糖還有薑糖。

昨天下飛機的時候姜淵便發現自己的糖已經吃完了，索性便在機場商店裏逛了圈，隨便拿了一袋，只是在付完錢吃了一顆后，便直接收進了口袋，再沒開過第二顆。

對於姜淵來說，這糖太甜了點，不僅不符合他的氣質，甚至還不符合他的口味。

“請233號到櫃枱辦理業務！”大廳的廣播突然念出這麼句話。

季年身子頓了下，立馬從口袋裏掏出之前取的號對比，接着朝姜淵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哥你等我一下，我很快。”

“行了，趕緊去吧。”姜淵說著甚至還抬起手輕輕推了推季年，等人走後，他便徑直向後仰躺在椅背上，這也就使得他那大開的衣領暴露了一大半鎖骨出來。

從坐在櫃枱前的季年方向看過去，剛好能用視線直接從姜淵的下顎線開始描繪，經過那不時滾動的喉結，還有那半露的鎖骨，這也讓季年不由得看直了眼。

“先生？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甜美的聲音自櫃枱後傳來，也頓時拉回了季年的思緒，回過頭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是來取車的。”

雖然季年已經收回了視線，但那副畫面卻始終在腦子裏揮之不去，這樣的姜淵，即使是戴着口罩，也渾身散發著誘惑力。

大廳里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有和季年有相同想法的人，以至於季年辦完手續站起回過頭，就突然看到姜淵身邊多出了兩個女生。

“小哥哥，你是來辦理什麼的？”兩個女孩非常自然熟的在姜淵身旁坐下，也就正好是季年之前的位置。

姜淵之前在這兩人走過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為了防止暴露身份，他只得掏出手機低頭做出忙碌的模樣，並且還想以此來拒絕她們的搭話。

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兩人壓根就沒認出他是姜淵，甚至都沒能認出他身上的這件衣服。

既然姜淵已經知道了這兩人最起碼不是真愛粉，當時便也沒了顧忌，捂緊口罩樂呵呵的開始跟人聊了起來：“不是我辦理業務，是陪朋友來的。”

恰巧季年在這時大步走了過來，姜淵掃了一眼便直接站起身，抬手摟住了季年肩膀，整個人半靠在對方身上繼續說道：“喏，我朋友已經處理完了，他還是單身，你們有想要他聯繫方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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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玻璃糖的三方會議：

季年：哥你為什麼不喜歡吃這種糖？

姜淵：因為那不是猛男該吃的東西。

柳雯：呸，你平時吃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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