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閣

聽雨閣

一年前的事,彷彿歷歷在目。

趙懷羽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昭玉一直都不喜他的莽撞,覺着他幼稚,所以從小到大,都沒想過要讓他做未來夫婿。

上一次他打了尚修明,更是將她氣壞了,如今瞧見他又打人,定會生氣。

正想着的時候,便看到一旁的尚修明有些譏諷的看着他。

趙懷羽忍不住想起方才尚修明說他一點長進都沒有的話,拳頭用力攥緊,胸口更悶了。

聽到昭玉的話后,二人皆是一愣。

大抵是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尚修明率先反應過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嘶了一聲。

他看向昭玉,低聲道:“昭玉,陳嬤嬤之事,是我錯怪你了。”

對比看起來十分狼狽的尚修明,趙懷羽倒是沒怎麼受傷。

他看着尚修明這番惺惺作態,心中怒極,這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

昭玉聽着尚修明的話,眸中也帶了幾分詫異。

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尚修明何時這般低過頭?

真是奇了。

難不成,是她這世同他和離,叫他顏面掃地,心有不甘?

又或者是……此時他便已在密謀造反之事,因為她的和離打亂了計劃,所以打算紆尊降貴,將她哄回去?

應該是了。

上一世,尚修明是在半年後造反的,如今的確極有可能已經在密謀此事了。

思及此,昭玉心頭微沉,看來要早做打算了。

而昭玉這番沉思的神情,落在別人眼中,愈發像是被尚修明一番話打動了。

趙懷羽咬緊了牙根,芍藥急得手中的瓜子都快掉了。

而尚修明,則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上前一步,道:“昭玉,先前的確是我莽撞了,可你便是心中再有氣,也不該要了陳嬤嬤的命,此事我不與你計較了,日後,不可再如此行事。”

昭玉沒想到,不過是一時沒理他,他倒是開始教訓她了。

她嗤笑一聲,抬起頭看向尚修明。

尚修明看着昭玉眉目如畫的臉,一瞬間看怔了神。

她漂亮的杏眼微微彎起,眸光瀲灧,如一汪春水般,不經意間,便叫人流入心扉。

他一直都知道,昭玉顏色生的極好,但因盈娘之事,心中對她厭煩至極,也從未認真看過她。

就在尚修明看的出神之時。

昭玉收似笑非笑,語氣譏諷的開了口:“尚太傅,今兒是怎麼了,出門時莫不是吃錯了葯?陳嬤嬤本宮如何打殺不得,輪的到你來說教,簡直荒唐!還有,誰允許你直呼本宮名諱了?本宮聽聞,先前在朝堂上,尚太傅便因此被參了一回,沒想到竟還是不長記性,如此不懂規矩,簡直愧為帝師。”

尚修明面色陡然間就是一僵。

趙懷羽心裏頭突然就痛快了,在旁邊一拍手掌,贊道:“公主說的好!”

昭玉瞥了眼旁邊笑容滿面的趙懷羽,吩咐芍藥:“回府。”

尚修明咬了咬牙,面色難看的走上前,攥住了昭玉的手腕。

這段時間以來,昭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從一開始的百般遷就到如今的不聞不問,叫尚修明如何能接受的了。

他本覺着,昭玉是在同他使性子,等時間久了,消了氣,自然便會回來了。

可是如今,她的所作所為,突然叫尚修明心頭沒由來的有些泛慌。

“昭玉——”

昭玉猝不及防被他攥住了手腕,甩了一下還沒甩開,神情有些不快,“尚太傅,你就算再不懂規矩,可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也應當懂得吧?”

趙懷羽倒是一改方才的沒精打采,此時面上春風得意。他上前一步,直接拽開了尚修明的手,還攔在了昭玉跟尚修明之間。他上下看了尚修明兩眼,陰陽怪氣的開了口:“尚大人,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還敢直呼公主名諱。”

顯然早已忘記,方才他也喊了昭玉的名字。

尚修明冷着臉看向趙懷羽。

趙懷羽見昭玉進了公主府,大門便要關上,沒再理會尚修明,連忙追上去:“公主,等等我。”

尚修明也跟了上去,卻被門房攔在了外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趙懷羽跟在昭玉後頭進了公主府。

他捏緊拳頭,目光死死的盯着公主府的大門。

……

昭玉回了院子后,才發現趙懷羽竟也跟了進來,頗為頭疼。

她問一旁的芍藥:“尚修明可走了?”

芍藥:“回主子,剛走沒多久。”

昭玉點點頭,吩咐:“去給趙公子拿一盒上好的金瘡葯來。”

趙懷羽忙擺手道:“不用了,我沒受傷。”

昭玉:“一會兒便用的上了。”

他跑到公主府門前,將尚修明打了一頓,回府後一頓板子少不了。

叫芍藥將金瘡葯塞給趙懷羽,昭玉攆人:“你回去吧。”

趙懷羽好不容易進了公主府,哪裏肯走?

他抱着金瘡葯坐在昭玉對面的石凳上,梗着脖子道:“我不走,我日後便住在公主府了。”

昭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走,還是本宮差人綁你走?”

趙懷羽這個不着調的,還真想留下來給她做面首不成!

不像話。

還嫌她府上不夠亂嗎!

趙懷羽只好憋屈的道:“不用你,我一會兒自己走。”

昭玉吩咐府中侍衛,半刻鐘后他若是還不走,就攆出府去。

隨後不再理她,領着芍藥進了屋。

-

昭玉懷疑尚修明已在圖謀造反之事,可姬元嘉那邊並未傳來消息。

乾脆叫人聯絡了先前送去陸宴知府中的薄柳,想瞧瞧陸宴知那邊可有什麼異常。

但如同預想一般,薄柳進了攝政王府這麼長時間,也沒得到他的另眼相待,甚至,連陸宴知的面都沒見着。

據薄柳所說,陸宴知后宅中,有不少美人,皆是朝中一些大臣送過去的,可稀奇的是,陸宴知一個都沒碰過。

雖說陸宴知府中之人都十分懼怕他,不敢在背後議論,但薄柳花了大把銀子去打聽,倒還真的打聽出了些什麼。

府中有個美人隱晦的同她說,陸宴知都這麼大年紀了,又不是窮苦人家那等娶不起媳婦兒的。換了尋常人,孩子都有幾個了,偏生他後院這些個美人,全都是擺設。

這位攝政王,多半不是好男風,就是不舉。

昭玉聽了之後,不禁想起他上次送來的那漂亮的面首,以及那名喚青衣,生的十分俊朗的小廝,心頭頗為複雜。

原來竟是這般。

難怪性子如此古怪。

當日,昭玉寫了個帖子,差人送去了攝政王府,約他後日去聽雨閣。

聽雨閣,是京城中難得雅緻的地兒。

吃食十分不錯,且還有姑娘公子彈琴唱曲兒。

左右她的名聲如此,也不怕再添一樁了。

昭玉想打着謝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替她說話之事,試探他同尚修明是否有干係。

若是上一世謀反之人不是他,能夠拉攏一二,也是好的。

不過,想要拉攏陸宴知,並不是容易的,投其所好碰一碰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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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玉人生高光時刻:

帶着未來老公一起去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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