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水師

端水師

包廂內,姬元嘉一撩袖擺,欲為昭玉倒茶。

昭玉笑了下,“怎能勞煩姬相?”說著話,看向一旁,“芍藥,給姬相倒茶。”

芍藥:“是。”

姬元嘉淺笑了下:“有勞。”

他喝了一口茶,又問昭玉:“昨日送去的櫻桃,殿下可嘗着了?”

昭玉點點頭:“姬相有心了,本宮很喜歡。”

“那便好。”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麼,神情中帶了幾分凝重:“小殿下,微臣聽聞您這些日子同攝政王走的似乎有些近。”

這些日子,陸宴知頻頻為難尚修明,身邊的小廝又去公主府送了許多趟東西,只要長眼的,都多少猜到了那麼幾分。

姬元嘉這話說完后,外頭說書先生正講到高潮處,傳來一陣陣掌聲和叫好聲。

等那聲音漸漸熄了,昭玉才輕飲了一口茶水,道:“嗯,是有些往來。”

姬元嘉勸道:“小殿下,陸宴知此人城府極深,且性子陰晴不定叫人難以捉摸。如今他突然向您示好,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您還是小心為上。”

昭玉:“姬相不必擔憂,本宮自有分寸。”

姬元嘉忽的將摺扇放在了一旁,他目光落在了昭玉身上,扯了下唇,嘆息一聲:“是臣逾越了,小殿下莫怪。”說到此,他微微垂下眸子,眸光看着茶盞中的一片茶葉,輕聲開口,“只是如今小殿下身旁又有了旁人,叫臣有些吃味罷了。”

這一番話,就似是在同陸宴知爭風吃醋一般。

昭玉怔眨了眨眸子,微微有些錯愕的看向姬元嘉。

這老狐狸跟着發什麼瘋?

姬元嘉到底是年歲長上一些,又在朝中爾虞我詐多年,論起城府來,同陸宴知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一時之間,昭玉也瞧不出他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

姬元嘉見昭玉歪頭疑惑的打量着自己,突然笑了下,桃花眼彎彎的。

“臣開的玩笑話罷了,小殿下別在意。”

昭玉心頭一頓,隨即蹙起柳眉,似乎不悅道:“姬相何出此言,本宮同你才是一條船上的人,與陸宴知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本宮也深知此人脾性,如此行事,乃權宜之計。”

似真似假的一番話,倒是叫姬元嘉面上的笑容真了幾分。

“微臣定竭盡全力,不負殿下所望。”

昭玉也笑了下,哄道:“本宮如今唯一信得過的,也便只有姬相了。”

此時,她面上雖說笑着,但心裏頭卻複雜極了。

她怎麼也不曾想過,重來一世,想護住大鄴江山,還得練習好端水的本事。

“對了,本宮不在京中這幾日,尚修明可有什麼動作?”

“尚修明近幾日被陸宴知逼的急了,狗咬狗了幾日,雖說他朝中勢力遠不及陸宴知,可也是有不少心腹的,幾次三番的,倒也咬下了陸宴知一塊肉,不過叫臨昌王坐收了漁翁之利。”

這麼說來,尚修明與陸宴知鬧了一通,二人誰都沒落着好去。

尚修明手裏頭的勢力,都到了昭玉手中。

而陸宴知手裏那點蚊子肉,也落到了臨昌王那兒。

昭玉聽到此,思索片刻,問:“尚修明同臨昌王私下可有接觸?”

姬元嘉:“前些日子,尚修明去了一趟臨昌王府。”

昭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臨昌王,說起來,還是昭玉的皇叔。

他比先皇年紀小了將近二十多歲,如今正值壯年。當時皇位之爭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娃娃,自然沒分到什麼。

後來也老實本分,父皇就封他做了臨昌王,還給了臨昌做他的封地。

頭前他一直待在封地裏頭,去年父皇去世前,怕臨昌王有反心,便將他召回了京城,沒再叫他回去。

……

昭玉覺着這說書先生講的故事有些意思,叫姬元嘉先行一步,又留下聽了會兒子,方才離開。

出門之時,芍藥在旁邊小聲念叨:“主子,您下樓時小心些,這如意坊的地有些滑。方才姬大人下樓之時,便一時沒注意滑了一腳,若不是有些功夫,非要摔出個好歹來不行。就這樣,還是磕了下眼睛,您是沒瞧見,姬大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給磕的黢黑黢黑的,瞧着可慘呢。”

昭玉神情頗為唏噓:“姬元嘉竟這般倒霉。”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走,誰料,路過旁邊包廂之時,那門突然被打開,接着一隻手伸出來,電光火石間,就將昭玉給拽了進去。

動作快的連一旁的芍藥都沒能反應過來。

芍藥眼睜睜的瞧着主子被賊人擄了去,登時間白了臉,急得大叫:“來——”

話沒有說完,就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青衣給捂住了嘴。

“哎呦,小祖宗,你可消停會兒,若是將我家主子惹惱了,別說你家主子護不住你,我也得跟着掉一層皮。”

芍藥聽出了青衣的聲音,眼珠子咕嚕的轉了一下,倒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她拽下青衣的手,忙着急的問:“方才是攝政王將我家主子擄進去的?”

青衣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家主子不會將小殿下如何的,你先去外頭等着吧。”

芍藥心裏頭還是有些不放心,暗罵攝政王缺德,生的人模人樣的,辦出來的事兒簡直就是個莽夫。找她主子有事請過去便是了,好生生的鬧這麼一出,將人給擄走,好懸沒將她心跳給嚇沒了。

“我不走,我要在這兒等着主子。”

青衣也沒勉強她,只在旁邊盯着她,不叫她打擾王爺就行了。

再說包廂內。

一隻大手突然伸出來就把人拽了進來,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得嚇一跳。

昭玉當即被陸宴知嚇得花容失色,直到撞到他的胸口上,聞到那股熟悉的桃花香后,驚嚇才逐漸轉化為憤怒。

一開始時,昭玉聞到陸宴知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心中還頗為疑惑。直到問了青衣后才得知,攝政王府里有顆比御書房門前還要大的桃花樹,陸宴知格外喜愛那棵樹,經常那那塊兒喝酒。他還十分不講究,不是就地而坐,就是坐在樹上的花叢間,倚靠着樹榦,久而久之,身上的衣服便經常染上一股子桃花香味。

他一個男子,生的同她一樣美也便罷了,身上還比她香,昭玉先前很不樂意同他呆在一處。

這會兒,昭玉在心裏頭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彎着眉眼笑,一副乖巧的模樣:“王爺,您怎麼會在此處?”

陸宴知看着她這副乖巧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頭愈發的不痛快了。

他嗤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打量她兩眼,突然一把提起她的后領子,將她給拎了起來。

※※※※※※※※※※※※※※※※※※※※

陸宴知:跟姬元嘉是一條船上的,跟本王就是互相利用,權宜之計,嗯?

昭玉:從今日起認真學習,努力成為新一代端水大師。

有隨機紅包,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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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玉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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