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空中沙鷹
“老兄，雖然我們目前在修真界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但是我們五人聯手那鼓起的風肯定不會比那海風差到哪裏去，是吧？！”十二調侃地瞥了阿二一眼。Www.
“十二，別老是欺負阿二和阿九，還是聽聽十五怎麼說吧。”見老實的阿二又受到話多的十二的刁難，十一轉移了話題。
十二癟了癟嘴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安靜地聽十五接着往下說。
“孤矢師父對十六解釋過海市蜃樓形成的原因，正常情況的海水水溫是下暖上涼，在夏季，白晝海水比較潮濕，特別是有冷水流經過的海面，水溫就會更低，而下層空氣受水溫影響，較上層空氣更冷一些，出現下冷上暖的反常現象。下層空氣本來就因壓力比較高，海水的純度也更高，如果再加上氣溫又較上層為低，純度就顯得特別大，因此在整個空間下密上稀的差別異常顯著。因此我們原本無法看見的現象先由密的氣層逐漸折射進入稀的氣層，並在上層發生全反射，又折回到下層密的氣層中來；經過這樣彎曲的線路，最後投入我們的眼中，我們就能看到它的像。由於人的視覺總是感到物像是來自直線方向的，因此我們所看到的映像比實物是抬高了許多，所以又叫做上現蜃景。也正因如此，只要大風一起，引起了上下層空氣的攪動混合，上下層空氣純度的差異減小了，光線沒有什麼異常，那麼所有的幻景就立刻消逝了。”
“可是，我們目前看到的現象根本就是長在此處一般，即使是鼓起大風也不能挪動它絲毫，而且就海市蜃樓的存在時間而言，它也存在的過久了。我猜想這一現象應該是正常的海市蜃樓的強化結果。之前攻擊我們的黃沙被太陽曬得灼熱，接近沙層的氣溫升高極快，當我們讓那暴虐的狂沙停止下來時，處於無風狀態的時候，空氣上下層間的熱量交換極小，遂使下熱上冷的氣溫差異非常明顯，並導致下層空氣純度反而比上層小的反常現象，因而也就產生了類似於十六所說的海市蜃樓現象，后又可能人為的藉助相生符施力強化這一現象，最終使得我們陷入如今這種強大的迷霧幻境之中。憑着這兩天的試探結果，我估計這幻境有數百丈之厚度，雖然並不遠，可是在迷霧之中我們想在五天之內走出去也是十分困難的，可這樣的厚度憑藉我們幾人之力還是無法攪動它的固定氣場的。”
十五停頓了一下，環視了四周一眼：“所以我想，如果這種現象是和十六所說的是同一種現象的話，那麼我想我們我們可以出去；如果不是，我……”十五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大家都明了十五的話，如果不是，他們出去的希望只能再次破滅，不得不再次陷入困境。
“怎麼說有方法總比沒有方法好，需要我們怎麼做，十五你就直接說出來吧。”稍顯浮躁的十二率先開口道，其他幾人也隨後點了點頭。
十五接到同伴肯定的贊同，原本緊繃著的柔美容顏舒緩下來了，流露出幾日來第一次溫柔的笑意，她迷人的如水雙眸盪開一層漣漪：“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所謂海市蜃樓是因沙質地表熱空氣上升，使得光線發生一些異變所產生的。它會使一個人很難辨別遠處的物體，同時也會使遠處視野的輪廓變得模糊不清，例如我們此時便被一片水包圍着，其他亭台樓閣之類的物體以及其他生物看上去就像我們永遠都無法觸及到的虛幻之體。我想如果我們調整一下觀望的高度，避開貼近地表的熱空氣，就可能克服海市蜃樓的幻境。不過，”說道此處十五再次停了下來，朝上空看了看，“我們無法知曉這被厚重的迷霧縈繞住的上層空間是否存在着什麼危機，而且現在我也無法知道我們就進要達到怎樣的高度才可以離開這個地表幻境，在這個黃沙黃土的地帶我們受到結界的限制是無法躍到很高的空中的。”
其他幾人聞言也不由地仰起頭朝上空望了望，上面厚重的迷霧確實讓人感到一些陰鶩不安，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另尋其他法門。
“我先上去看看，如果你們過些時候還沒有見我下來，就在想其他方法離開此處，實在沒有辦法也儘可能讓自己朝着西面方向前進，或許還有生機也說不定。”十一叮囑了隊友一聲，便要往上躍去。十二趕忙拉住他的手臂，想開口說些什麼，十一卻制止了他，“在狂沙之中我雖然受了傷，可是所吸納的精元之氣也不少，經過你的治療和自我調息后，我現在的能力已經好很多了，有什麼狀況，也容易應付一些。”
十二黯然的收回手，他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十一既然決定了，就無法阻止了，雖然他很想和十一一起去，但是就他目前的狀況而言，強行跟去的只會十一添麻煩。
十五等人都靜靜地站在那兒，沒有應聲，他們也不希望十一去冒險，可是現階段他們必須儘可能減少人員傷亡，對於未知的危險，一個人去當先鋒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小心。”十五本來還想說“我們等你”，可是被及時吞入腹中了，這種承諾她怎麼會想得出？如果十一不會來，他們還要在這死等不成，這太不符合她往常的思考邏輯和行動作風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段時間看到十一就會出現很多言語意外，按照之前的自保作風，作為殺手最準確的判斷是四人直接前進，可是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贊同救出。或許受十二對十一的情感感染吧，十五如此自我解釋自己的反常言行。
十一微微地頷了頷首，便隨即借眾人的合力往上方躍去，在被困在這塊地方的期間，由於都在專心尋找出路，故而並沒有好好吸收狂沙中的精元之氣，不過由於他天生特殊的體質，四肢大脈暢通無阻，無需他運氣，也能夠自動輸送到其丹田一些精氣，使得他身體的傷勢恢復得很快，內修修為也有一定的提升。
當十一穿出上層的迷霧時，藉助上空氣流使得自身勉強站立住身子，當他看見自己眼前的景象是，嘴角不由地往上揚了揚。迷霧的厚度其實很薄，只不過也就距地五米左右而已，從他這個視角看上去，下方的幻象已經變得扭曲淡薄，黃沙清晰地出現在地上，加之他自己本身的視力範圍很好，他還能看見十二等四人焦慮地往上張望的神情。
隨後他又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現象，才從上空下來。十二他們看見十一安全的從上空返回，心裏輕噓了一口氣。
“怎麼樣？”十五冷靜地直接發問。
十一簡單的把他所看到的現象說了一下：“十五你的判斷是對的。時間緊迫，我們立刻從上方走出這個幻象吧。”說罷，他的把視線轉向阿二，“阿二，麻煩你把你的沙漠朋友招來吧。”
阿二摸摸自己的板寸頭，嘿嘿的答應下來，隨即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尖放在嘴邊，“啾——”一聲悠長嘹亮的哨音在周邊迴響起，阿二的“朋友”是這片黃土黃沙中生活的一種大型鳥類，長得類似於老鷹，但體型比老鷹要大上一倍左右，通身都是黃燦燦的，同時鋒利的嘴是直直的，並不像老鷹那樣長成倒鉤狀，冥漠師父說那是黃沙地上空的王者，叫沙鷹，因為比較喜好炎熱地帶的生活且生性比較狂傲不羈，一般都是以類似於家族的形式生活在偏僻的黃沙地帶，以捕食大型的野物為生。
十一之所以記得是小時候阿二帶了一隻受重傷的那種鳥回來請冥漠師父救治，剛好那天施羅師父來考核他們，阿二因此事被罰了一個月的倒立。不過冥漠師父雖然沒有救治那隻鳥，卻告訴了他救治的方法，就這樣趁着吃飯空隙，他斷斷續續地給那鳥換藥，既然給他醫治好了。那鳥似乎也通的人性，之後也會帶同伴來看看阿二，好似也知道施羅不是什麼好招惹的對象，一般都在遠遠的地方確定施羅不在場才會來。冥漠和孤矢只要他們不影響修習進度，其他的倒也不會多加限制，這也就促使了他們的結交。
十一知道目前的他們都有能力躍上上空，可是想要從上面離開此處，憑他們的能力還是不行的，他們的能力距真正御劍飛行還差得遠，施羅說過他們不要想從上空離開，一方面是他們自身實力不夠，其次迫於結界的力量，即使憑藉鳥類等其他外界力量離開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們還是可以憑藉鳥的飛行優勢從低空離開此處的。
十一見阿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下瞭然，安撫道：“你的那些朋友可以和我們同個方向離開這個黃沙結界，但我們無法預知自己還會遇到哪些危險，到時候他們把我們帶離此處幻境之後，你讓他們在距我們較遠的上空跟着吧。這樣既可以保證他們能夠從結界出口出去，也可以保障他們的安全。”
對於沙鷹，十一倒是挺有親切感的，攻擊性強，行動迅速利落，同時又極通人性。原本的黃沙地上空的王者，如今卻被限制在這有限的結界空間中，就好比從帝王變成一個階下囚，不知為什麼他的內心突然升起一種強烈地共鳴感，就好像自己也曾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中摔下來過。
十一深深地閉了一下眼，不再細想下去，這幾日他的腦海中總會浮起那個詭異的紅衣男子在烈火中燃燒的身影。或許是受幻境的間接影響吧，他如是安撫自己道。
就在這時，上空傳來了一陣清脆洪亮的悠長鳥鳴聲，他知道沙鷹已經在他們的上空了，他不由地佩服沙鷹的方位判斷能力，僅憑阿二由丹田發出的哨聲就可以自行找到此處。
“阿二，你先上去和他們打聲招呼，然後叫我們一聲。”沙鷹對陌生人很有警覺性，一般都不會讓自己不熟悉的人或物靠近自己，但是一旦取得他們的信任，他們對那個人也會十分的死忠。故而他讓阿二上去先“交流”一下。
不一會，上面傳來了阿二的叫喚，他們四人一同躍了上去，由於十一已經和他們講過迷霧的厚度，故而他們沒有使上很多力，剛好讓他們穿過上層迷霧，同時幾條黃色的身影從十分敏捷的滑翔到他們的腳下。
這是十一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沙鷹，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種王者鳥類帶給他的張揚氣場，驕傲而鋒利。而此時圍繞在他們周邊共有十來只沙鷹，環繞看去像極了一排訓練有素的戰士。
待他們站定后，十一向阿二示意了一下，見阿二俯下身摸了摸他坐下的沙鷹，隨即它便振翅高鳴一聲，如離弦之間般往西面方向沖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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