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
她們在這裏濃情蜜意你儂我儂,那邊尹扉白便凄慘得多了。好不容易將小公主哄好了,妥妥貼貼地送出尹府,已是三日之後。
寧子宛畢竟是公主,任性張揚跋扈且沒有腦子。尹扉白擔憂她在她父君面前說到白清陌惹起君上懷疑這三日他對寧子宛幾乎是有求必應,心裏卻已經將自己不懂事的妹妹和不懂事的白清陌罵了個狗血噴頭。
而白清陌和洛煊這三日在清月流光養傷,基本沒踏出過院子,樂得安寧。
三日後,寧子宛依依不捨地離開尹府,洛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這幾日換溫離給她施針,但因少了按摩排毒的步驟,毒素依然未全部排出。
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洛煊最後將手掌上的紗布拆去時,掌心只留了一層淺淺的痕迹,透着鮮嫩的粉色,柔嫩異常。白清陌寶貝似的捧在手裏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地摸摸,指尖順着新長出的掌紋勾勒一遍,寶貝得不得了。又探身去拆她腳上的,洛煊怕她再往她腳心摸摸碰碰的,她如何受不了,連忙止住了她,自己去拆開看了看,道:“可以了,都長好了。”
白清陌不放心地去看了看,確認沒事了之後才放下心來,嗷地一嗓子抱住洛煊,沒剎住直接把洛煊推倒在了床上,身後的狐狸尾巴搖成了一朵大蘑菇。洛煊溺笑着輕輕在她額間吻了一下,嗔道:“快起來,壓着我了。”
白清陌嘿嘿兩聲,撐起身子來居高臨下看着的洛煊,美人兒髮絲散落在月白的床鋪,墨玉的眸子秋水瀲灧,清澈地映入了她此時的面容,那一泓秋水便泛起了層層漣漪,盪出無限柔情的水波,淡紅薄唇輕輕挑起,輕輕笑道:“怎麼,想做什麼?”
行動代替了言語,白清陌俯身吻了上去。
墨色髮絲流淌成一副絕世畫卷。
終了,白清陌眸子直直望入那塊最純粹的墨玉,輕啟朱唇道:“煊,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么?”
洛煊失笑,伸手點在了她額頭,笑道:“現在還是白天,你想做什麼?”
白清陌笑道:“那等/晚/上,煊,你今/晚可要/乖,不許反悔。”
洛煊無奈笑:“幼稚。起/開,我要起/來了。”
白清陌笑嘻嘻地起身,正低頭整理領口,洛煊卻猝不及防一個飛快的吻點在她唇上,丟下一句很輕的話,轉身就走。
白清陌傻傻地看着還在晃悠的房門,面上騰起一片興奮的紅。
洛煊在她耳邊輕聲說的是:“我也等了許久。”
白清陌笑着搖頭。自家媳婦當真是可愛極了。
現在的煊兒,還留有那麼一些臉皮和羞怯,甚至還有些少女的嬌/嗔,讓白清陌歡喜得不行。
無論怎樣的煊兒,她都喜歡。
心情好到無以復加,她哼着小曲兒出了門,去給洛煊幫手下廚。
路過的尹扉白看着白清陌嘴角都快翹天上去了地蹦蹦跳跳地經過,有了一瞬間的疑惑。
她這幅樣子活脫脫地像個三歲孩童,何事讓她興奮成了這樣?
可惜他是不會知道了。
白清陌一路飛跑到小廚,順手打碎了兩個碟子。
洛煊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皮笑肉不笑地將人揪着領子扔了出去。
白清陌像個小狗似的撇着嘴巴撓了撓門,嗚嗚幾聲,欲哭無淚。
她定是跟碗碟這種東西八字不合……
白清陌盼星星盼月亮地,終於等到了日影西移,霞光如火。
此時已有了些夏日的燥熱,傍晚時分的晚風便變得尤為珍貴。白清陌酒足飯飽,化成一隻狐狸攤着小肚皮在六角亭乘涼。
她裝狐狸裝久了,都快忘了她原身乃是一隻翱翔九天的鳳凰了。裝婢女裝久了,她也快忘了自己曾是睥睨天下的雲霓宮主了。
她砸吧砸吧嘴,身下的石桌子被她捂得熱乎了,她便挪了個窩,四仰八叉地躺在石桌上,頂上是水晶琉璃瓦,依稀可見得一點橘紅的霞火。
晚風貼着她的狐狸毛順過,她舒服得喉頭嗚嚕兩聲,眯起了眼睛。
也不知……雲霓一境現下怎樣了。六界找不到她,會不會着急。還有小諳,眼睜睜地看着她在面前消失,一定怕死了。
她正仰面朝天躺着兀自想着這些有的沒的,眼前的天光卻忽然被擋住了。
洛煊端着一盤水靈靈的西瓜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清陌咕嚕一滾翻身起來,撲進了她懷裏,四隻爪子扒着她胸前的衣襟,直撲得洛煊往後退了兩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眸光寒光一閃,砰地一聲把西瓜放到桌上,直接拎起她的尾巴來把她拎到半空晃了晃,看着白清陌在半空四爪揮舞着嗷嗷直叫,這才放過她,好好地把這個愛作死的大毛團放進了懷中。纖細的指尖還帶了些冰涼的水珠,帶着絲絲涼意滲進狐狸的皮毛,毛團興奮地嗷嗚一聲,抱着她手指一下塞進了嘴裏,用尖利的小白牙輕輕地/磨,小舌一下下舔着指尖,在她膝上袒/露出了最柔軟的肚皮。
洛煊被她撩得心頭一熱,伸手在她肚子上撓撓,道:“鬆口。”
白清陌這才鬆口,乖巧地蹭着洛煊,洛煊好笑地拿起一塊西瓜放到她口邊喂她,白清陌小小地啃了一口西瓜尖。西瓜用井水冰過,清涼爽口,鮮紅綿沙的口感化在舌尖,在炎熱的夏日吃上一口便飄飄欲仙。白清陌啃得很歡,連帶着下巴上一圈白毛都粘上了紅色的汁水,甚至還蹭上了洛煊的衣襟。
洛煊早就沒脾氣了。不顧她亂蹬地爪子,將她強行按在腿上,從袖口拿出一方絲帕給她擦乾淨了,再揪住她的尾巴尖不讓她再朝沒吃完的西瓜上撲,教訓道:“不變回來不讓你吃了。”
她才換的衣衫便被這隻傻狐狸蹭髒了!
白清陌委屈巴巴地變了回來,繼續抱着西瓜啃。
這樣的日子靜謐美好,讓她回想起了在長清山的一些日子。
那時洛煊也時常拿些用井水冰過的西瓜解暑,夏風燥熱,那人的容顏卻清冷似水,也是這般,溫柔地用手帕擦去她領口沾上的汁水,然後,問詢她的生辰……
洛煊見她吃着吃着慢慢停下了動作,眼前怔怔,便疑惑地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問:“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了么?”
白清陌回過神來,偏頭沖洛煊展顏一笑,輕聲道:“沒什麼,就是感覺,有你真好。”
洛煊好笑地抬手敲了敲她腦瓜,嗔了她句:“傻。”白清陌也不惱,將吃乾淨的瓜皮放到一邊,輕輕握住洛煊的手,在她耳邊廝磨道:“煊,今晚,給我好不好?”
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些患得患失。
白清陌也不知今天怎麼就忽然想起了這麼多從前的事。她記得清晰的只有那些和洛煊在長清山的日子,在雲霓一境的日子,那些平淡卻幸福的每一個日夜。之後,她走過了大漠雪山,戈壁草原,走過了蠻荒,極北,南疆,東海,那些回憶一概模糊在腦海里,只記得那銘心刻骨的孤寂與傷情。
因為,那些日子裏,沒有她啊……
她太怕再次失去她了。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在她身上留下一些屬於她的東西,讓她徹徹底底地,只屬於她一個人。
她想/要/她,很想很想。
洛煊輕輕吻住她的額頭,低聲柔道:“乖,我們回屋。”
是默認。洛煊抱着白清陌有些清減的身子,感受到了懷裏的人極度缺失的安全感。
她知道了她的過去,儘管那人說的極為輕巧,但她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堅強外殼下柔軟脆弱,遍體鱗傷的心。
她比誰都心疼她,也比誰都知道,她的清陌還只是個小孩,在感情中,是個極度缺愛的小孩。
一個,需要她去哄的小孩。
對白清陌,她有無限的耐心,她會一點點教會她,她值得她所有的愛。
白清陌要什麼,她都會給。
她沒有給白清陌反應的時間,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步伐很穩地走進了屋中,插上了門。
白清陌乖巧得似一隻小獸,蜷縮在她懷中,任她抱着一路放到了床上。
然後拿出了一排銀針……
白清陌:“……”
哭唧唧,我不是你的小寶貝了么……
洛煊微笑着捏起一根銀針,慢慢靠近了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白清陌。
過了一會兒,屋裏便傳來了哼唧哼唧的叫/痛聲……
最後,洛煊抱着欲哭無淚的白清陌到了竹屋溫泉,將人放了進去。
白清陌軟/軟地趴在邊上,悶悶地咕嘟咕嘟吐着泡泡。
啪嘰,一個泡泡破了。白清陌被人從身後抱住,身子貼住了涼滑的溫泉石壁,打了個寒戰。
洛煊將她身子掰回來,手指插/進/了她後腦的發輕輕揉/搓,鋪天蓋地的吻襲來,白清陌扶着溫泉邊緣,腿/陡/然/一軟,身子往下沉了少許,洛煊將她撈上來,淺嘗輒止,不一會兒便退開,整理她鬢邊的碎發,眼神溫柔,眼波流蕩。
白清陌默默背過了身子,悶聲道:“快/開/始/吧。”
洛煊失笑,手放到了她後背,輕輕按摩。
指尖翩/然/起/舞,像是彈一首曲子描一副丹青。
溫泉水霧升/騰,朦朧一片。
洛煊終於收了手,按照溫離的說法,現下毒素應該已被完全排出了。
那現在,就該做正事了。
白清陌唇角一勾,回過神來,手臂環住洛煊脖頸,不由分說地將吻送了上去。
水面掀起了一絲不大不小的波瀾。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洛煊靠在石壁邊緣,閉上了眼睛。
這般滋味,她明明是頭一次嘗,但因為做的人是白清陌,她不但半分都沒有害怕,反而還有了些莫名的熟悉感和安心。
在她手裏,她一點都不怕。
但白清陌顯然故意磨人,手在她骨盆揉捏,唇卻是鬆了她的唇,一點點順着下巴,吻到了天鵝般修長的脖頸,舌尖舔舐那層脆/弱的皮/膚,能透過白皙的皮膚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白清陌微笑着用舌尖挑/逗着洛煊並不明顯的喉/結,眼底笑意愈盛。洛煊哪裏受得了這般,忍不住去伸手推拒,手卻被白清陌捉住,反剪在頭頂,牙尖輕輕咬在她喉/結上,一點點地/磨/,紅唇印在脖頸上吮吸,將挑/逗做了個十成十。
洛煊只覺得身子像是被架上了一個火/盆慢慢地灼/燒,心裏感嘆她何以能如此之會,但卻又無可避免地沉在裏面,不願出來。
閉目,眼前是一片靄靄桃色。
水波微盪,珠簾亂搖,恍惚有風動了風鈴,泠叮咚沁。
洛煊嗓音沙/啞,小聲道:“你……輕/些。我……先前,沒有過……”
這具身子雖說同她前世一模一樣,但終究不是她原個的,所以自然是第一次。白清陌心生憐惜,輕輕吻在她耳邊柔聲道:“不怕,我會輕些,不會疼,相信我。”
洛煊難得地可憐兮兮,點了點頭。
白清陌輕笑,點點的吻落下,一點點安慰她的緊張。
溫泉蕩漾的水波中緩緩盪開一點紅,在水中蔓延開來,像一朵鮮紅妖冶的彼岸花。
白清陌吻住她,柔聲道:“乖,放鬆,聽我的,不要管。”
洛煊含着淚埋/在她脖/頸,默認了她的一切。
白清陌輕輕一笑,慢慢俯/下/身/去。洛煊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肩頭,失聲道:“你要做甚?”
白清陌眯着眼睛笑道:“我有些渴了,想喝些酒。”
洛煊通紅着臉龐小聲道:“你喝酒便喝酒……這是做甚?”
白清陌呵呵一笑:“此處,不就有酒么?我這人,最不喜歡浪費了。”
水波被柔柔撥開,盪開層層漣漪。
一晌貪歡。
白清陌將她從水中抱起來,裹在雪白的浴巾中擦乾淨身子,這才將她放到了青竹床上,蓋上了被子,看着洛煊面色潮/紅難得虛/弱的模樣,她忍不住又去吻她。
床上的人兒像一朵初/次/綻/放的花朵,面容嬌艷清嫵,迤/邐的髮絲/鋪/陳在/床/鋪,清冷的香氣愈發濃郁,混着青竹的清新氣息,醉人心神。
又是一次。洛煊恍惚間覺得,白清陌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若是平時,她可能只一/次便罷了,但今日她卻異常執着,極盡一切地去撩/撥她,甚至,帶了些討好的感覺。
是了,是討好。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卻又儘力地想要讓她感到歡/愉。
想到這裏,洛煊努力保持靈台最後一點清明,抬手止住了她,勉強道:“清陌,你等一下……”
白清陌頓時止住了手,小心地靠着她輕聲問:“不舒/服嗎?”
洛煊輕嘆一聲,伸手去環住她脖/頸,在她耳邊柔聲道:“清陌,你很好。”
“你很好,所以不用怕。你怎樣我都喜歡。懂嗎?”
白清陌瑟/縮在她懷中,明明方才是主/動的人,但樣子卻是被欺/負的一般,可憐巴巴。
果然,攻不過三分鐘。
洛煊微微一笑,忽然摟着她翻了個身,白清陌的世界翻了個個。
白清陌怔怔看着她:“你……你還有力氣啊……”
洛煊輕笑:“就你這點小伎倆,也想累着我?”
夜色還長,她們還有很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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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次要被關幾次……
反正老地方見啦,你們懂得~
大眼仔:陸小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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