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沒骨氣的紅瑛招了許多有用的事情，白清陌也如約，給了她一個痛快。

一個痛快的死法。

白清陌並非濫殺無辜之人，只是紅瑛做過太多喪盡天良的事，讓她實在無法留她一命。

春紅院是韶清地下臭名昭著的類似青樓的地界，但比一般青樓要骯髒許多，是以並不能擺在明面上。而紅瑛，則是負責往春紅院送人的接頭人之一，尹扉白和洛煊忙於公事的這些年，她已不知往春紅院送了多少尹府的婢女，皆是無名的下等婢女，丟了也不會惹人懷疑。用那些錢再購入幾個便宜的充數，這之間的差價能狠狠地撈上一比。

只是，進入春紅院的婢女，沒有一個能活着出來的，連見到第二天的太陽的都少之又少。

白清陌聽着的時候暗暗咔擦咔擦捏着手指。她雖致力於眾生平等，廢奴止戈，但畢竟處於廟堂之上，許多地下的骯髒事她並不知情，也從未想到天底下竟還有如此噁心血腥的事，她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做的一切並不完善，還有太多的惡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只有真正身處其中，她才能真正看到這個世間的種種醜惡。

她忽然都有些感謝這次做婢女的經歷了，若非如此，她也不曉得原來下等的奴婢仍處於水深火熱，也不曉得自己先前做的，並未觸及邊邊角角。

眼下有這個機會，她自然便要好好改善這種現況。

夜深人靜，洛煊還在同白清陌擁着一簇燭火商議此事，白清陌本就身體還未恢復，昨夜又折騰了這許久，看着便有些蔫蔫的，強打精神的模樣。洛煊看不下去，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丟到了自個床上。

白清陌咕嚕滾起身來，縮到床頭含混着咕噥道：“不來了不來了，折騰死人了。”

洛煊哭笑不得，她知道白清陌現下的身子受不住，所以她壓根就沒動這個心思。翻身上床拍了拍她的屁股道：“你起來，我不折騰你。”

白清陌這才嘟嘟囔囔地靠了過來，往洛煊懷裏鑽了進去，最後縮在她懷中，在她冷香柔軟的懷抱中滿足地喟嘆一聲，撒嬌般地在她胸前蹭了蹭，小貓兒一般。手不聽話地在她身上亂/摸，四處點火，嘴唇還貼着洛煊鎖骨輕輕蹭着，勾人得不行。

洛煊呼吸一窒，她本是沒動這個心思，但白清陌這般撩撥她，她要是還能不動如山不起波瀾，那可當真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

她自認為她不是，懷裏的人是她最愛的人，她自然是想更加的親近她，同她親熱。

白清陌當真是皮死了。明明知道今晚她不能動她，還這般撩撥她，真以為她不敢做什麼么？

她還當真敢。

白清陌顯然沒有這種覺悟，只是蹭得開心。洛煊哪兒還能ren住，接着便吻住她的唇，慢慢靠近了。

今夜註定無眠。

夜色正濃，流淌出些許曖昧的氣息。兩人身影交錯，簾幛垂下，掩蓋住夜色中的秘密。紅燭曳動，在牆上剪出兩個模糊的影子，交/頸/而/卧，纏/綿/悱/惻。

最後，洛煊將半夢半醒的白清陌提溜起來拎去洗澡，白清陌還不願動彈，全然是被洛煊拖着抱着，像個耍無賴的小孩子。

她百般作死挑戰洛煊極限的做法最後的結果是再一次被吃/干/抹/凈。

最後的最後，白清陌在溫熱的浴桶內睡得沉沉。洛煊將她抱出了浴桶，將她放到床上，看着她被熱氣蒸得紅潤的面龐上乖巧的睡顏，她心下軟成一片，輕輕將她放進懷中，愛憐地親了親她額角。

她當真是歡喜透她了，怎麼親昵都親昵不夠。有時覺得她是珍寶，想捧在手心裏呵護着，有時又想欺負她，想看她哭着求饒的模樣，她覺得歡喜她要歡喜瘋了。

所以，總是壓抑不住，明明知道她興許撐不住，但還是想去疼愛她。好在白清陌爭氣，並未太過虛弱，加之她也並未用全力，不然白清陌可能會真下不來床。

她當然不捨得。

但看着她熟睡的小模樣，還是忍不住會去親一口，不因別的，只因她太過可愛。

縱使這個小可愛白日裏還手段狠戾地解決了一個人，但在白清陌洛煊心中還是最最可愛的。誰讓那人惹着她家寶貝了的？若不是白清陌堅持着不願髒了她的手，她也會去參與，手段不會比白清陌好。

她們都不是最善良仁慈的人，她們只是盡自己能力，去保護彼此，保護自己的信仰，保護這六界。既然如此，那必然要做出犧牲。

縱使受盡千夫指，此心不改。

這是她的清陌教她的。

許是今夜也累着了，她竟並未聽那海螺，便睡得甜香。只是一覺醒來，手臂酸痛得都不似自個的了。

晨起時，洛煊若有所思地揉着酸痛的手臂，開始思索，自己昨晚是不是過火了？

白清陌還在睡着，光溜溜的身子緊緊貼着她，像是怕她跑了一般。洛煊看着外頭高升的日頭，想着也該起來了，便戳了戳身邊人的小臉道：“清陌，起床了。”

誰料白清陌根本就未睜眼，還往她懷裏又將臉埋了埋，哼唧了兩聲，抱住她不動彈了。

洛煊失笑，索性手直接伸進被子裏去胳肢她，白清陌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去躲，嘴裏還道：“煊兒你好幼稚，哈哈哈哈……”

洛煊冷哼一聲，管他幼不幼稚，好用就行。

這一折騰白清陌果然醒了，揉着眼睛不滿地眼淚汪汪地控訴：“煊兒你過分了哈，昨晚折騰我一晚上也就罷了，今早起來還折騰我。你是不是都不心疼我，我難受死了……”

說著就要哭出來。洛煊以為她真生氣了，忙去哄她：“乖，我的錯，清陌，莫哭了。”

白清陌假哭向來是順手拈來，此刻只抽抽搭搭地委屈道：“那，我今晚要……要討回來！”

洛煊無奈地笑，揉着她的頭髮道：“好，隨你。”

她還沒給白清陌，只是因為每每折騰完白清陌，白清陌就沒力氣了。她既已要了白清陌，她自個便也是白清陌的人。白清陌什麼時候來討，她都是可以的。

只是她更喜歡吃白清陌罷了。畢竟小傢伙如此香甜，她怎麼也吃不夠。

白清陌得了應允，立刻便不哭了，兀自嘿嘿笑着八爪魚一般抱在洛煊身上，全然不顧自己現下不着寸縷。

洛煊無語望天。有這麼個能撩撥人的媳婦，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狐狸精。”她捏着白清陌的鼻子嗔道，眼底滿是無奈的寵溺。白清陌調皮地在她懷裏蹭了蹭，變出一對狐狸耳朵道：“我本就是狐狸精啊～只勾引你的……狐狸精～”說著，毛絨絨的大尾巴在身後掃呀掃。洛煊不禁輕笑一聲：“你變回原身，我看看你這狐狸精，如何勾引人。”

白清陌真的變了個大毛團，軟乎乎地往洛煊懷裏一趴，兩隻前爪扒着她胸口，直起身子來舔她臉龐。洛煊難得地笑出了聲，去抱她的身子。低聲繾綣的笑聲醉人一般，吹在白清陌的狐狸耳朵中，幾乎要將她狐狸身子都吹軟了，她將毛絨絨的腦袋擱在她脖頸，喉頭嗚嗚兩聲。洛煊將她抱起來，手輕柔地在她背後給她順毛。白清陌舒坦得眯起眼睛，險些又睡過去。

外頭日至中天，溫離看着兩人緊閉的房門，無語。

不是說了讓她們注意些么？洛煊她，這也忒放縱了罷！

也罷，她也曉得白清陌體質特殊，現下那些傷也好得差不多，她們如何折騰便如何折騰罷，她不管了。

她拍了拍自個不離身的小藥箱，笑道：“現下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嘍～”語氣裝作委屈，眼底卻儘是笑意。

溫離洒脫，向來活得一陣風一般，諸事皆是過眼雲煙，無欲無求也無執念，她是少有的可閑適終生的人。

白清陌同洛煊親昵夠了，懶洋洋地變回人身穿好了衣物洗漱，臨了，看着桌上一堆堆的草稿，這才想起了昨夜她未了的公事，哀嚎了一聲，哭唧唧控訴洛煊道：“都怪你，我沒做完！”

洛煊不悅地扯了扯她耳朵：“你還想做多晚？自己身子不好不知道么？”

“知道我身子不好還折騰我這麼久！”白清陌兇巴巴地呲牙，像只炸毛的小貓。洛煊只覺得這隻小貓可愛，摸了摸她的腦袋給她順毛，放柔了聲音哄道：“沒關係，今晚讓你。”

白清陌這才滿意地眯起了眼睛，扣上了面具，又成了那冷傲深不可測的玉面狐狸。

這隻狐狸拉着洛煊的手出了房門，一出門便傻了。

已經這般晚了？

這都快午時了。若是她們在晚起一會兒，便剛巧能趕上午膳。

白清陌默了默，欲哭無淚：“煊兒，你為何不早點叫我？”

洛煊面色不太自然地輕咳兩聲，別開目光道：“我也……才醒不久。”

兩人正僵着，卻見溫離笑眯眯地翩然走過來道：“吆，兩位可算是起來了。想來是昨夜交流久了，竟累成了這樣。”

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白清陌磨了磨牙，看着溫離戲謔的眼神，壓抑了很久想要砍過去的飛羽。

洛煊也面色不善，淡淡道：“溫離你倒是清閑的很，不若我給你尋些事情做？今早的校對，便交與你了。”說罷，便帶着白清陌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了。

清閑的溫離仍帶着笑，晃悠着去校對昨日的草稿了。

洛煊走了一會兒，並未看到尹扉白，問了個婢女自家哥哥哪兒去了，那婢女解釋道尹扉白他同寧子煦和沈風眠出去了。洛煊唔了唔，帶着無甚精神的白清陌進了小廚。

該做午膳了，她還好好給白清陌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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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甜到掉牙的一章……

狐狸精小陌正式上線，誘受技能點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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