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關係莫逆
梁悠與楊郎一干人等回到軍營,楊郎也沒有多說話,大家就這麼各忙各事。因為軍營里還是有事做的,士兵們都議論着那個杜大官人,認為大人不應該就這麼放過那些人,有的說那些人後台太過厲害。說什麼的都有,梁悠無意中聽得一星半點,覺得心裏真的是過意不去。
於是上街採購了一些下酒菜,要向楊郎訴說一下自己的歉意。正想着就路過了張大鬍子的家,梁悠抬頭看看想着就去這個奸商的家吧。
張大鬍子很是意外地道:“哎呀,不知梁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梁悠心裏想着事並沒什麼心情,逐道:“張爺,我們就不用來那些俗套了。最近準備的怎麼樣了?”
張大鬍子道:“還好,就是糧價略微上漲,不過並無大礙。要是能把糧安全送到魏國,一樣可以賺大錢的。只是現在真的有些兵荒馬亂的,我的心始終還是踏實不下來。”
“這個安全問題就請張爺放心”梁悠接着道:“魏國那邊我不知道怎麼樣,大周這裏全都交給我了。”
張大鬍子笑道:“那我就放心地大幹一把了,前幾次都是小打小鬧,就是為了這安全問題。說句不中聽的話,那幾次就是想試試先生的消息是否確切。”
梁悠聽了這話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張爺小心一點也是應該的,我一個未經世事的丫頭,確實是讓人不放心的,這個我理解張爺的心思。”
“魏國缺糧是歷史以來的,只是現在兩國之間的分歧卻越來越大。他們現在不顧一切的囤糧,對我們這些糧商真的是太歡迎了。”張大鬍子心裏打着自己的算盤,知道梁悠的價值,有這個機會一定要賺個雙贏。
梁悠看着張大鬍子道:“張爺和那些糧商必定是打了一些交道的,就多和他們親近親近,務必要打聽到他們的出發時間和糧草數量。”
張大鬍子笑道:“都在同一屋檐下,不太好吧。這不像打聽賀平那次,他們都是死鬼了,這次要是泄漏了消息,只怕……”他現在對杜大官人打他的事隻字不提。
“這個張爺也儘管放心,我會絕對的保密。況且我們邊軍如果沒點成績,恐怕軍隊就得駐紮到糧道上了。那時誰也得不到好處。’梁悠的話讓張大鬍子清醒了一點。
張大鬍子想了想道:“好吧,只是我的風險大了點,不過為了先生我就豁出去了。“
“不會讓張爺白出力的,張爺的安全我負責,而且繳獲的糧草定然給張爺分些,我什麼時候虧待過張爺了。”梁悠自己知道,如果想得到消息,現在只能靠張大鬍子,只是這人實在是太過貪心,想要他給你辦點事,就必須得把他餵飽。
梁悠回到軍營已是中午,自己到張大鬍子家把買的東西都給了人家,畢竟到了人家,不能讓人家挑理。自己則又買了兩份,回家給父母切好,飯菜都擺好。看着家人都吃了飯。便趕緊去了楊郎的大廳,見楊郎還在拿着地圖,標註一些魏軍的駐紮點。
梁悠乾咳了一聲道:“大人還在用功啊,我現在來是不是打擾了大人的思路?那我等下再來。“說著放下手裏的飯菜轉身就要出門。
“慢着”楊郎趕緊道:“先生既然來了,何必着急要走呢?正好我餓了,我們就一起吃些吧.”
梁悠笑了笑沒說話,把桌子收拾了一下,飯菜擺起,拿出來一壺老酒去燙了燙。楊郎看着這個女人,不知當初做的決定是對是錯。人人都說紅顏禍水,可是她有時也真的幫了自己的忙,並且都是有一定風險的。
兩人坐下的場面有些尷尬,誰也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好。到底是男人,梁悠率先打破了沉寂,拿起酒壺道:“也不知先生的酒量,先給先生倒一杯,我們干一個。”
梁悠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拿起酒杯來與楊郎碰了杯之後一飲而盡。楊郎看了看笑着又給梁悠倒了一杯,只見梁悠拿起杯來又是一飲而盡,楊郎關切地問道:“先生不要緊吧,這樣喝酒是要傷身體的,畢竟是女孩家。”
梁悠並不搭茬,只是拿起酒壺又喝了一杯,這三杯酒下肚才道:“我沒事,只是以前覺得這酒喝起來是辣味的,今天才覺得原來它也可以這麼好喝,要是有紅酒就好了……”自己突然把嘴閉上,不說話了。
“紅酒”楊郎道:“不知先生說的可是女兒紅啊?”
梁悠一聽到女兒紅,神色便轉換過來,笑了笑道:“是啊,可是不知大人可否有這種酒?”
楊郎笑道:“只要先生想喝,即便是在京都,我也定快馬加鞭去取來。”
便喊道,來人,把我的女兒紅拿來。
士兵領了命拿着一把大刀去挖土,挖到了把土擦了一擦,送到大廳之中。
楊郎吩咐道:“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打擾我。”一揮手,把士兵打發走了。
打開酒封,還沒倒出來,只見酒香四溢,有着一種無法形容的窯香。楊郎給梁悠一碗;“先生請先嘗嘗這酒的味道如何。”
梁悠贊了句好酒接着道:“只是不知它為何叫女兒紅呢?而不叫些其它更為雅觀的名字呢?”
楊郎笑道:“看來先生有所不知啊,這酒是我們那裏的一個習俗。在我們老家,只要生孩子生的是女孩,定要自家主人親自釀上幾坦酒,埋在地下,等到女兒出嫁的這天,才從地下拿出來,用來招待客人。”
楊郎喝了口酒接着又道:“我這酒是上次回京都的時候,正巧碰見世交人家嫁女,才送了我一壇。”
梁悠讚歎道:“看來這好酒並不是有錢就能買的,想喝到它,還得靠緣份呢!!!”
楊郎感嘆道:“緣份…還真得靠緣份。那你我相識是靠緣份么?人常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啊。”
梁悠不知是酒喝得多還是有些害羞,臉竟不知不覺紅了起來。笑道:“大人說的極是,我與楊嬌小姐是因為緣份,陰差陽錯的成了好友。又與大人成為同僚,現在還能在一起喝酒,大人說是不是緣份呢?”
“……”楊郎被梁悠的反問搞的不知所措,一時間竟話在嘴邊,卻沒辦法說出口。
梁悠看見楊郎的窘迫道:“我說是,大人覺得呢?”又是一句反問。
楊郎覺得在這個問題上自己應該男人些,在戰場上從沒懼怕過任何敵人,感情上還能投降么,便道:“先生說的是,我也想了很多我們的經歷。覺得與先生之間就有些難得的默契。”
梁悠笑道:“大人說的又對了,不過我今天有些醉了。再喝下去,只會在大人面前出醜,就先告辭了。還請大人見諒,改日定與大人一醉方休。”
“先生這是…”楊郎剛想阻攔,卻見梁悠深施一禮轉身便走了。只能望着梁悠的背影搖了搖頭,看來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懂啊。
梁悠到了家士兵卻又來了,梁悠道:“你告訴校尉大人,我真的醉了。”
士兵卻道:“不是校尉大人,還是那個大鬍子,說是有事要告訴先生的。”
梁悠一聽來了精神,歪歪地來到門口。強打精神問道:“張爺可是帶來了好消息么?”
張大鬍子一看梁悠就知道喝了酒,擔心這事梁悠能不能辦好,便道:“我看先生醉了,要不我明天再來。”
梁悠卻道:“不用,張爺只管講來。我的心是清醒的。”
張大鬍子把梁悠拉到軍營外的衚衕里,左右看了看道:“是好消息,那杜大官人明天又要運糧了,只是聽說他運得很快。以往我們去一次,最快也得二十天,那杜大官人一個來回卻只用十天。”
“這麼快,定是有了什麼辦法,不會是有人接應吧。”梁悠插道。
張大鬍子接着道:“先生果然聰明,這是這樣。”
梁悠一聽道:“哼,不抓他,還能找誰。”